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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黑色嗎?
...... 時間是黑色的,如果你不睜開眼睛。如果,你不想看見白天。
苦難是黑暗中的風景,生命中的苦難是黑色的嗎?
......生命的苦難也許是黑色的,如果欲望中沒有火花。
像是黑夜,是一滴墨落在水中的彌漫。眼睛的深處是黑色吧?
......那是因為夜色的消融。黑色的魅力,就如露珠的晶瑩,就像你的目光。
我不會拒絕黑色,是因為喜歡夜色裏的,思想的流動,一切都像在凝神傾聽。像有什麽正從土中抽出枝,從枝上苞出芽。
...... 是的,如果沒有風,沒有雨,沒有眼淚,也沒有聲音,那會是一種超然的時刻,此時,群星也會收斂光芒。
我不願睜開眼睛。是因為黎明的詭譎,它總是,像有一場雪要悄然地降臨, 那一種白色的恐怖,會包裹一個早晨,然後延伸。我不要去追隨它,我留在黑夜,為的是不想去朝聖曙光的那種虛偽。
...... 一天隻有一個黑夜,時間終會抹去一個夜的痕跡。雪花會融進歲月,留下一些芬芳。塵土中那些沉睡的根須,總有一天,會將它的真實給予這個世界。也許在某個幽靜的初晨,千萬種景象會愉悅你的眼睛。
不願相信陽光, 就如不相信語言。華麗的東西就是可疑,普適的信條隻會讓人盲目,白天就是黑夜,似乎才是真理。
...... 存在的東西自有其自身的分量。虛浮的東西才要綁上一塊石頭。無語的沉默,把感覺變成黑色,沉重地,深入海底。而輕浮的諾言,是白色,從二十八層的頂樓開始滑翔,然後,就永遠的消失。
在無眠的黑暗裏,我仿佛看到那些渺小的塵埃,飄飛在浩瀚的無限。鋪天蓋地,彌漫在博大的乾坤,像一種力量,一種可能,顯得如此壯美。
...... 最弱小的,也是生命。它們創造曆史,也會構築未來。請相信,生命的柔弱和渺小並不是人生的定義,而一個無法丈量的,不可征服的存在,才是生命的象征。
像是滿目瘡痍的廢墟,隻有清冷在光照,在枯萎的枝杈上,貪婪的眼神在捕捉下食的目標。人世的荒蕪,圈套和陷阱,是當今現實的寫照嗎?
...... 荒蕪是社會的磨難,是一種盤踞。不要去扼殺荒蕪的真實,因為荒蕪會喚起知覺。荒蕪在印證足跡,也能拷問語言,“荒蕪”是人類的野蠻。
人性的貪婪是無限的嗎?貪婪一定是無限的,隻是,那些渺小,在貪婪的焚火成為虛無,生命的灰燼,這樣的輪回多麽悲壯。
...... 人性的欲念是不是一種罪惡?一種罪惡可能葬送在罪惡中的罪惡;人性的欲念是不是一種高尚,一種高尚可能扶搖在苦難中的苦難。一種不可能中的可能,也許不如一隻撲進烈火的,瞬間的飛蛾。一顆塵埃,融進了大地的死亡,更象是另一種生存。
在遠方,在黑暗裏,那些燈火就像是酗酒的人類,仍然在夢囈明天,真實的,或虛幻的。欲望著,逃離今天,可憐的微光,能看到的卻是昨日,可聽見的分明是時間的哭泣。
...... 走在子夜和黎明的邊緣,人類無法改變這種在周而複始的旅行。就像百年為度的大漠,構建的隻是曆史的滄桑。但也許,會有一天,你會突然地發現,白日不再象白日那般來臨。
沉溺於希望的,一點點永恒,在期待中慢慢地流逝。流向大地,流向時光,流向夜晚。人類不得不,一再地重審自己的存在。無數盞燈指引了無盡的路,終 於, 誰也不再知道那些曾經的,或是將來的模樣。不在乎它的可能,是因為害怕,害怕那些莫名的蒼白,蒼白得就如嚴寒中的冰雪,它象一種真正的死亡。
...... 我們每天都在繁殖心情,在最沉重的時刻,才能覺悟解脫。人需要恐懼,就如需要痛苦。生命是在沉溺中還原他的成熟,是在苦難中還原他的力量。或許,生命存在 的內涵就是一種在延伸的思想。思索一個未知的夜色,就像在探求光亮下的真實。以今天,明天,以及記憶裏的昨天,像塵土一樣的,思索,大地在伸向遠方。
在白日誕生的一個噩夢,就像狂風送來了一顆,野性的太陽。距離,在黎明和暮色的交談中崩解,人性的平和在謊言中異化。雅致的真理已千瘡百孔,熱情的想象都已奄奄一息。黑暗的天空,藍色的正午。清澈的夜啊,思想多麽遙遠。
...... 占有了空間卻被空間占有,玩火是欲念的歸宿。說謊言不是一首歌,是因為虛偽無法歌唱。該結束的,終會在暮日下消亡,該升華的,終將在慧尾上生光。
我們多像一片在流動的螢火,隻在子夜照亮我們的夢。我們用薄薄的衣衫遮風,將人的飄零合並成一個詞根一樣的溫曖。它們可以溫曖彼此,溫曖在漫長的此刻。
...... 艱澀的詞號,像晚風中的晨衣,我聽見光滑的魚在水中遊動。情係塵埃,晨靄如煙,我看到你從你的夜中遊來 —— 魚兒,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