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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山鬱夫(1930-2009)
15歲的時候,美國向他的家鄉廣島投放了人類第一枚原子彈,平山所在的學校201名師生當場死亡。“煙霧中惶惶不安的人們,血肉模糊,或斷了手臂,或失去雙腳。但仍在拚力掙紮著要站起來。好像在喊著什麽,我什麽也聽不見。還遇到很多眼球冒出來、掛在腮幫子上的人。我在這慘境中繼續跑。向著軍需廠,不顧一切地奔跑。”雖然活了下來,但平山鬱夫卻因遭受核輻射而染上了白血病。29歲時,平山的白血球降到了常人的一半以下。此時,平山鬱夫唯一的心願,就是“臨死之前要畫一幅令人稱心的畫,哪怕一幅”。或許真的是上天的啟示,
玄奘的形象突然出現在平山的腦海,那個僧人,手指前方,滿懷希望和使命感。於是,有了《
佛教傳來》。
此後,平山追隨
玄奘的足跡踏上了
絲綢之路。中國、(前)蘇聯、
阿富汗、巴基斯坦、印度、伊朗、
敘利亞、土耳其、
伊拉克……在那個時代,平山鬱夫踏破了
絲綢之路,走了70餘次,行程累計80萬公裏,可以繞地球20餘圈。平山鬱夫花費20年心血最終繪成了《大唐西域壁畫》。不可思議的是,在艱苦卓絕的常年跋涉中,平山鬱夫居然恢複了健康。或許,真的是上天眷顧。上天給虔誠忘我的平山鬱夫了一份報償。但不止於此。對於拯救人類文明,他還有更重要的使命……
1979年,平山鬱夫第一次來到了
敦煌,寫生的同時,開始為敦煌的保護而奔走。中國文物法第一條就規定,中國的重點文物由中國人自己來保護,而他一個外國人,頂著當時繁瑣低效的辦事程序,為了使
敦煌盡可能長久地存在下去,動用了自己在
日本和中國所有正式、非正式的關係,最終促成了敦煌合作保護項目。在當時,
日本國總理大臣用於這類項目的金額是100萬美元,而平山一人就捐贈了200萬美元。在平山先生的壓力下,
日本政府最終援助了1000萬美元----這一切,即使在今天,也很少為人知曉。
或許是因為經曆過戰爭的殘酷和恐懼,最終平山鬱夫成為了一個堅定的和平主義者,幾十年來,他一直致力於戰爭衝突地區的曆史文物保護,在前南斯拉夫戰爭毀壞的
杜布羅夫尼克舊城區中,在被摧毀的
阿富汗巴米揚大佛前,在
伊拉克戰後被大規模搶掠的古跡上,都能看到平山鬱夫奔波的身影。他用他的畫作賺來的錢,保護著人類文化史上難以再次複製的遺產。
平山鬱夫說,自己沒有在爆炸中當場死亡,這些時間都是多活的,應該對此心存感激。雖然身體漸漸在衰弱,想通以後情緒反而高漲起來。特別地,在
絲綢之路上“走了近三十次,居然毫發無損,平安返回,堪稱奇跡。也可以說命大,但我確實感到一種無形的力量支撐著我。也是一種使命感的召喚:一定將
玄奘的事跡傳給當代”。
生命之
悠悠大河中,每個人都不過是一粒微塵,然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可能你沒有受到上天的眷顧,不能熠熠發光,注定轉瞬即逝,但在不懈的追求中,每個人都可以獲得
自我救贖,都可能讓上天改變計劃。
廣島-平山鬱夫美術館
在北京釣魚台國賓館的捐畫儀式
日本畫家平山鬱夫在畫作前 資料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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