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滿堂(1944—2001),石家莊市人,祖籍河北清苑,筆名安宕,號惠風樓主人,12歲起隨民國湖社畫會會員趙果彰先生學書畫,後又隨孫竹先生學篆刻,原河北省美術家協會會員,原河北省書法家協會會員,曾任河北工藝美術廠美術師,作品遠被歐美,日本,新加坡等國家人士收藏。
安滿堂先生書畫深受其師趙果彰先生影響,堅持走傳統中國畫路線,詩書畫印兼修,對當時各種革新中國畫畫法不以為然,在學習傳統中,因喜歡金石味及篆刻,其書法終生大量臨習魏碑。國畫方麵,亦大量臨習古代名家精品如江山千裏圖,夜宴圖,清明上河圖,百駿圖等,為其以後自創25米,以至百米長卷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滿堂先生喜讀儒釋道三家經典,魏晉詩文,“畫者,文之極”,他深深的知道,沒有深厚的傳統文化功底,是不會出優秀的書畫作品的,先生每到興致高時必搖頭吟詩,有時當即找出一幅畫題上。
他最喜歡孔子的一句話:“己欲立而立人”,中國傳統道德修養在他身上時時展現,“君子食無求飽,居無求安, 敏於事而慎於言”,他從不自誇,也沒有任何物質追求,他把所有的精力都獻給了他追求的書畫事業。
滿堂先生不僅在書畫技藝方麵受其師趙果彰先生影響,而且在教授年輕一代書畫時,也像他老師一樣從不收學費,從不吝惜自己的經驗,耐心講解,傾囊相授,有時還招待學生餐飲。
滿堂先生特別強調國畫的社會文化功能,特別是在道德教育方麵的意義,不能把國畫僅僅看作是怡情悅性的觀點,要與中華傳統文化中的“儒釋道”結合起來,“成教化,助人倫,窮神變,測幽微,與六籍同功,四時並運,發於天然,非由述作。”他一直強調畫的意境一定要體現出“擇善固執”、“天人合一”、“天道無親,常與善人”、“無緣大慈,同體大悲”等等中華民族智慧的閃光點。國畫強調以形寫神,“寫其形必傳其神,傳其神必寫其心”,而“心、神”必須要有深厚的中國傳統文化底蘊才能體現出來,他認為練習筆墨技巧固然重要,學習古代先哲們的智慧也必不可少,一些中國畫的改革者們總試圖從中國畫的命根子上開刀,趕走書法,打倒筆墨,取消中國文化傳統,先生認為無論中國畫的過去、今天和未來都離不開博大精深的中國傳統文化作為其豐厚的滋養。
滿堂先生的恩師趙果彰老先生曾經寫過一首詩:“畫分南北盛唐開,秀潤蒼雄筆底來。固守藩籬終自囿,解衣磅礴見真才。”文人畫從唐代王維始,分為南北兩宗派,南派用筆秀潤,北派用筆蒼雄。老先生告誡我們勤學各派畫法,不要固守本門本派畫法,最後一句是學畫的重點,衣服裏邊是心胸,“解衣”意思解開衣帶,坦露出自己的磅礴大氣的心胸,寬廣的心胸需要後天不斷的培養,孟子的“浩然之氣”,王陽明的“我心光明”,都是這個意思,所以一個人的心胸決定著畫的生命力,才是一位從事“文人畫”的真才。滿堂先生非常討厭時人熱衷於打造什麽門派,萬法歸一,百川歸海,“有容乃大”,他不但繼承了他恩師的國畫技巧,而且臨習了大量的古人作品,臨古人畫時“先對之詳審細玩,使蹊徑及用筆用墨用意皆存於胸中,則自然奔赴腕下,下筆可不必再觀,觀亦不能得其神意之妙矣。”先生對當時改革傳統國畫,言前人非者不以為然,古人雲:“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他認為如果去掉“一”,剩下的都沒有意義,必須堅持傳統,國畫的生命力,創作源泉才能生生不息。
先生自己刻了一枚閑章“畫癖”,體現了他不善言辭,不善交際,低調為人,“心清則氣清”。書畫之餘,不廢治印,他從魏碑中博取所長,把書法筆義融入刀法,古樸厚重,工而不板,自成一格,他書畫中用章均為自刻。
先生自幼隨名師習書畫,皓首窮經,日夜苦練,尊師訓,勤修文詩書畫幾十載,未敢懈怠。先生身居陋室,然對國學書畫之追求孜孜不倦,驚天地 ,泣鬼神。先生德藝雙馨,實為後輩學習之楷模。
青年時代街頭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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