菏澤一夢:從喜迎網紅到驅逐盲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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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間,在仔細觀察完菏澤南站聚集的直播群體後,菏澤終於轉變態度,以周邊中學考試為由,像這些天拍馬趕來參與流量市集的視頻博主下達驅逐令。這也意味著菏澤終於從幻想的流量富貴中幡然醒悟,眼前這些丐幫一樣的直播主承載不了行政狂想。‍‍‍‍‍‍‍‍‍

目前並不清楚,始於郭有才走紅的這個點,究竟有多少成分是平台的營銷操作。隻有了解這一點,才能判斷當地之前的“菏澤歡迎你”——連夜鋪瀝青路、將南站那的信號擴容、提供誌願者等——有多少是營銷的配合動作,亦或是流量內卷的本能操作。‍‍‍‍‍‍‍‍‍‍‍‍‍‍‍‍‍‍‍‍‍‍‍‍

從南站所在的牡丹區職能部門的動作看,他們沒閑著。城管、市監局、公安和街道都忙乎起來,說是提供服務,實際上也還是將管理網格轉移到這些突然出現的“妖魔鬼怪”身上——這些人搞了多少天流量性聚集,當地政府就旁觀了多少天。‍‍‍‍‍‍‍‍‍‍‍‍‍‍‍‍‍

也許沒用多長時間,菏澤當地政府就發現,這股流量的洪流並不是理想態:一是這些所謂的流量並不能擴張為經濟助力,像淄博、天水那樣,帶動一下當地文旅經濟;二是這些直播主的扮相怪異,社會觀感糟糕,呈現出狂躁的病態。‍‍‍‍‍‍‍‍‍‍‍‍

當初提升南站環境,為郭有才們提供基礎設施的市政公用部門,此刻隻怕也已經冷靜下來,回頭看看他們所做的事,不隻被外界嘲笑為“麵子工程”,更像是錯認了一幫亂七八糟的人,這種認知和決策上的始亂終棄,事後看到底是相當喜感的。‍‍‍‍‍‍‍‍‍‍

不管處於什麽動機,菏澤一周前對南站直播聚落的禮遇,多少帶著體製內的勢利心態——畢竟淄博、天水、哈爾濱等流量文旅模式珠玉在前,想必已經深入行政當局的內心深處,培育出下意識的“接盤”意識,哪知道接來的不是潑天富貴,而是網絡盲流。‍‍‍‍‍‍‍‍‍‍‍‍‍‍‍‍‍‍‍‍‍‍‍

郭有才倒是一枝獨秀,平台也賺到了,唯獨菏澤利用財政資金貼金,既沒撈著流量的好處,還留下社會恥笑的話柄。要是從政府角度算一筆賬,說好聽點,菏澤這次是完完全全被當作了流量搭子;說難聽點,菏澤是被平台與直播主們當猴耍了一次。‍‍‍‍‍‍‍‍‍‍‍‍‍‍‍‍‍‍‍‍‍

當談,你也可以說菏澤連夜鋪路、緊急為電信擴容,是善待外地人的忠厚表現;而且,在短短幾天時間裏,菏澤體製內的聰明人都看清了陡然降臨的所謂流量高地,實則上內涵濃重的羞辱成分。菏澤容納這些人一天,此等羞辱就會加重一天。

經過菏澤這件事,各地政府想必能從中學習到一點教訓,那就是泛泛地講“流量點亮一座城”是毫無意義的,不過是陳詞濫調般的直播話術,一旦當真就會成為全國級別的笑料。菏澤懸崖勒馬不算很晚,但因為鋪路等舉動中無法抹消,見笑已是不可避免。

郭有才及其幕後推手製造的群體性直播事件,因為其急速撈金的效率,以及對地方政府的快打快撤,可以命名為菏澤一夢。在菏澤一夢中,流量對地方政府的貢獻為零,要是參照急吼吼的諂媚之舉,社會風評恐怕為負數,菏澤一夢堪比黃粱一夢。‍‍‍‍‍‍‍‍‍‍‍‍

笑話已經鑄成,菏澤體製內的一些人隻怕落下流量PTSD,這也算是好事,菏澤公務員率先掉進平台以流量為誘餌所挖的坑裏,起碼可以治一下政府人員在流量上的精神內耗。這個事之後,行政單位將績效合法性立於流量之上的企圖,都得悠著點。‍‍‍‍‍‍‍‍‍‍‍‍‍‍‍‍‍‍

如果留意這些年的直播風向,可以看到菏澤南站被“選中”,成為直播集市,與之前某座橋、某條街占滿直播主是同一個類型。在這些情況下,城管都實施了驅逐,但當直播群聚換了更大的城市場景,菏澤反而愣神了,足見流量績效的意識已經深植。‍‍‍‍‍‍‍‍‍‍‍‍‍‍‍‍

菏澤以學生考試為由下達驅逐令,在一定程度上找到了相對不那麽粗暴的借口,相較於當初功利性很強的歡迎“套裝”,現在這個婉拒就算是軟著陸了。這是一場暴露在全國官民視野中的流量下沉行動,行政單位灰溜溜地敗下陣來,菏澤一夢勢成菏澤夢魘。‍‍‍‍‍‍‍‍‍‍‍

流量不眠,借菏澤一用。在玩轉流量上,地方政府像是小學生,姿勢僵硬,隻會互相抄作業;態度上扭扭捏捏,迎上去怕被玷汙,躲開來怕錯失良機。棄用已久的菏澤南站的日與夜,演繹出政府與流量錯配的超尷尬戲份,菏澤內傷,飲恨蒙羞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