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傑:海歸群體兩麵通吃的時代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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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紅衛兵和新義和團眼中,饒毅仍是“假洋鬼子”和“美國人的爸爸”,不是並肩作戰的同胞。  路透社

中共從來沒有真正信任過受西方教育的留學生

中國自改革開放以來,有近六百萬人到西方留學,其中八成以上回到中國。他們對中國的經濟和科技發展有一定貢獻,卻未能幫助中國走向包容性的公民社會和建立民主憲政的政治製度。

二零二四年四月八日,首都醫科大學校長饒毅在其個人公眾號“饒議科學”發表題為《我國招聘國際科學人才的經驗和教訓:原因與後果》的文章。文中提到“國際教授回國,除了十幾年前,現在基本不再是潮流”。

饒毅認為,很多高校和科研機構因為擔心國際教授的水平高於領導,“不方便”管理,因此排斥國際正教授。現在,大部分中國大學都接近放棄招聘國際正教授;擁有一百多個研究所的中國科學院,十幾年來,真正全職到位並留下工作的國際正教授恐怕不到十人,也許不到五人。

其實,饒毅的“鬱鬱不得誌”不是始於今日。早在二零一一年,身為北大生物學院院長的饒毅就曾進入中科院院士有效增選名單,但在隨後公布的第一輪初步候選人裏,他被拿下。他為此特別生氣,在“科學網”上發博客把中國的院士製度猛烈批判一番,並聲稱:“從今以後不候選中國科學院院士。”他還跟媒體講:“這個博客是我三月寫的,預計到自己不會當選,今天張貼出來。 我不做院士而繼續科研,可以激勵青年專心學術不要過多看院士臉色。”他還說,“在我國有的學校,幾個院士圍著一個處長轉”、“所有的時間都用來做人情世故,而真正做研究的時間又在哪裏”。

饒毅是在中國長大的和完成大學教育的,他回中國之前,不是完全沒有料到中國的學術環境如此之差。自從近代出現留學浪潮以來,唯有民國時代和一九八零、一九九零年代經濟改革時代,留洋人員是人見人愛的“香餑餑”,不過他們始終都沒有進入權力核心、左右國家的大政方針。在其他時候,有留洋履曆的人士,大都隻能充當有名無實的擺設,甚至受到排斥和迫害。毛澤東時代對知識分子的整肅,每一次都是有西方留學背景的人士首當其衝,統統被打成不齒於人類的“牛鬼蛇神”。文革期間,幾乎所有從海外回國的人都被懷疑成“特務”,那時流行的口頭禪是“海外歸來是特務,監獄出來是叛徒”。文革初期,數百名有留洋背景的學者教授不堪折磨、自殺身亡,其中包括一九五零年代從美國留學歸國的八位科學家:清華大學的周華章、周壽憲,北京大學的董鐵寶,中科院力學所的林鴻蓀、程世祜,南開大學的陳天池,大連化物所的蕭光琰,蘭州化物所的陳紹澧。饒毅雖然不是學曆史的,但還不至於對這段血淚斑斑的曆史一無所知。

那麽,當初饒毅為何要“毅然”歸國呢?媒體上報道的“心係祖國”當然隻是冠冕堂皇的場麵話。實際上,“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那時的中國能夠給海歸們在美國得不到的名與利。饒毅確實很聰明,在加州大學舊金山分校獲得神經科學博士學位,又赴哈佛大學從事博士後研究,後來在密蘇裏州華盛頓大學當助理教授,還獲得了美國公民身份,當然其家人也都是美國公民。但是,他在美國頂多算二流科學家,當時美國五千名頂尖科學家名單中有許多華人,但沒有饒毅的名字。饒毅工作了十年,沒有拿到終身教職,其研究項目也未獲通過。正好在這時,中國的“千人計劃”招聘人才,希望利用這批掌握西方先進科技的人才來實現“彎道超車”。既然“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饒毅決定回國“發大財”,但將家人留在美國,以圖兩邊通吃。

美國不會任由“白眼狼”坑蒙拐騙

既然要上梁山,就要納投名狀。饒毅的投名狀是:他高調宣布放棄美國國籍,在聲明中說:“九一一後美國的道德優勢已經蕩然無存,但狂妄的美國人還是覺得自己和國家如此偉大。”然後,他將媒體報道連同在美國的科研成果和獲知的美國科技情報一起,交給“千人計劃”主持人及其背後的中共統戰部。於是,中國官媒大肆宣傳饒毅的愛國精神,他獲聘為北大教授、生物學院院長。他若是留在美國走科研之路,再努力二、三十年,都當不上院長。看來,“愛國”是一條終南捷徑。

二零一六年,特朗普參選美國總統並當選。饒毅怒斥:“昨天誰投票支持特朗普的,請刪我微信聯係;凡是今後還在朋友圈支持(或張目)特朗普的,我都會刪除聯係。”二零一七年七月十八日,美國《科學》雜誌刊文稱,饒毅持中國護照前往美國駐華大使館麵試,聲稱到美國參加學術會議和探親。簽證官要求他提供簡曆和旅行計劃最新副本,他未能提供有關材料,其赴美簽證申請遭拒。饒毅撰文痛罵美國。其支持者說,他是因為批評特朗普而被美國拒絕入境。其實,早在一年多以前,奧巴馬政府就已將饒毅列入黑名單,當時被拒簽的原因是美國移民局認為他有移民傾向。

事後,有吹哨人揭露,當初饒毅歸國時,中國公安部在簽發其中國國籍複籍許可證時,收繳了他的號碼為214063007的美國護照,並剪角蓋章作廢。事後不久,他卻以美國護照丟失為由,欺騙美國政府,申請了新的號碼為452055052的美國護照。他不僅欺騙中國政府,假退美國國籍撈政治資本;還欺騙美國政府,不當申請新的美國護照。二零一一年七月底、八月初,饒毅還在使用美國護照出席學術會議。後來,有人公開揭發此事,他不敢再用美國身份進入美國,隻能用中國護照去申請美國簽證。

不過,饒毅對特朗普的仇恨確實是有理由的——特朗普政府扭轉了美國對華政策的錯誤,將中國定位為美國最大的戰略對手和意識形態的敵人。美國政府發現,中國對美國的滲透、偷竊無孔不入,美國早已是千瘡百孔。二零一七年,美國貿易代表發布一份報告,指控中國“盜竊商業機密,在網上肆意盜版和仿冒,以及大量出口盜版商品”。中國間諜在美國偷取的科技情報,上自核武機密,下至基因改良種籽,無所不包。中國盜竊美國知識產權,每年至少給美國造成超過六千億美元的損失。美國聯邦調查局指出,該局有關中國千方百計“偷取信息”的現行偵辦案件超過兩千宗,該局五十六個分處都在調查與中國相關的經濟間諜案,“中國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踩在美國背上,攀登經濟發展的階梯”。於是,美國開始保護和捍衛其知識產權並依法懲治偷竊者,不再坐視華裔學者將在美國接觸和掌握的先進技術非法帶到中國,幫助中國“師夷長技以製夷”。

在此背景之下,像饒毅這樣過去二、三十年優哉遊哉地遊走與中國與西方之間、風光無限、無往不利的海歸、買辦、掮客群體,活動和獲利空間大大收縮,甚至一步步被打出原形。既然美國路斷了,饒毅幹脆就以美國為敵。在二零二零年新冠肺炎病毒大流行期間,饒毅在《紐約時報》撰文聲稱,疫情在中美先後暴發後,他在武漢的十二名親屬都平安無事,可他在紐約的叔叔卻染病後醫治無效死在“世界上軍事力量最強,經濟最富裕,醫學最先進的國家”。他寫道:“美國有兩個月甚至更多的時間去學習中國應對新冠病毒的經驗,本可以采取更多的措施去降低感染率和死亡率。我的父親難以接受他兄弟的死,部分也是因為如果叔叔在中國的話,他認為自己就能醫治並救活他。”他在防疫問題上的立場,跟四通橋勇士彭立發和白紙抗議的青年們迥異。

然而,即便如此,在新紅衛兵和新義和團眼中,饒毅仍是“假洋鬼子”和“美國人的爸爸”,不是並肩作戰的同胞,而是必須清除的隱患。他從左右逢源到左支右絀,可謂自作自受。

(本文僅代表評論員觀點和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