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成資料照：TikTok標誌和美國國旗（路透社）

美國國會參議院星期二（4月23日）通過一項關鍵的程序表決，為通過一係列援助烏克蘭、以色列和台灣的補充援助法案鋪平了道路，其中也包括要求短視頻社媒平台TikTok的母公司字節跳動出售所有權的議案。法案接下來最快將在星期二晚間或星期三付諸最終表決。

參議院星期二以80票讚成、19票反對的壓倒性結果通過一項程序表決，限製針對這一係列對外援助法案的辯論。

這一攬子總額達950億美元的援助法案內容包括610億美元對烏克蘭的援助，對以色列以及加沙等衝突地區人道救助平民的260億美元援助以及對印太地區80億美元的援助。

此外，在維護國家安全優先項目的議案中涵蓋了條文，要求總部位於北京的字節跳動出售其TikTok所有權，否則這項短視頻應用軟件將在美國被封禁。這一係列法案在星期六以跨黨派支持的方式通過眾議院。

星期二的程序表決被視為是測試兩黨議員對法案支持度的水溫計。兩黨領袖對於推進這項法案都表示樂觀。

“在兩黨熱烈支持的表決結果之下，過去6個月的不懈努力獲得了回報，”參議院多數黨領袖、來自紐約州的民主黨人查克·舒默（Chuck Schumer）在星期二下午的表決後在院會致辭說，“我們告訴我們的盟友，我們將與你們同在。我們告訴我們的對手，不要來招惹我們。我們告訴全世界，我們會盡一切努力來捍衛民主和我們的生活方式。”

參議院少數黨領袖、來自肯塔基州的共和黨人米奇·麥康奈爾（Mitch McConnell）星期二上午在院會發言，呼籲兩黨成員支持法案。

“今天，參議院代表了整個國家接受考驗，這是一項對美國決心、準備程度和領導意願的考驗，而失敗的風險是相當清楚的，”麥康奈爾說。

星期二的程序表決限製了對法案的辯論時間為30個小時。如果兩黨能取得共識，法案最快星期二晚間就能進行投票；如果沒有達成任何協議，法案最遲在星期三晚間將付諸最終表決。預計，法案將再次獲得跨黨派的支持。

根據有關TikTok的議案條款規定，這個短視頻分享平台的中國母公司字節跳動將有270天的時間來出售其所有權，否則將在美國被禁止。法案允許總統得以將其出售期限延長90天，也就是TikTok必須要在法案生效後一年內與母公司字節跳動剝離。

這項法案的進展使得TikTok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接近在美國被禁止的命運。

今年3月，一項內容相似、但是出售該程序期限隻有半年的獨立議案就已在眾院兩黨的強力支持下獲得通過。不過，法案在提交到參議院後遭到擱置。

在經過參眾兩院兩黨議員協調和努力後，眾議院將議案的內容稍作修改，將原本規定的字節跳動和TikTok的剝離期限從180天延長至270天，並允許總統再將期限延長90天。法案經修改後獲得了原本對法案有疑慮的參議員的支持。

法案打包納入被視為拜登政府當務之急的對外援助一攬子議案中，等於是把迫使字節跳動公司與TikTok剝離的訴求送入了立法快車道。

關鍵參院領袖表態支持

參議院商業委員會主席、來自華盛頓州的民主黨聯邦參議員瑪麗亞·坎特韋爾（Maria Cantwell）星期二在表決後發言呼籲兩黨議員支持這一係列對外援助法案，包括有關TikTok所有權的剝離要求。

坎特韋爾稱，外國對手利用技術進行社會和政治控製，在這些獨裁國家不存在個人隱私或言論自由的權利。

“美國媒體不得在中國運作，事實上，中國在使用監控和審查製度，監視其國民和鎮壓異見人士方麵領先全球，”坎特韋爾在院會發表演講說，“尊重言論自由的政府不會在硬件或軟件建立後門、不會在手機應用程序或筆記本電腦中建立後門，讓外國對手根據用戶名或敏感數據來針對美國人。”

參議院情報委員會主席馬克·沃納（Mark Warner）在院會發言，對TikTok及其母公司字節跳動和北京當局之間的關係表示擔憂。

“非常明確的是，許多中國法律要求中國公司及其子公司協助中國安全機構，並遵照秘密且不容置疑的政府指令，”來自弗吉尼亞州的民主黨聯邦沃納參議員在院會發言說。

沃納接著表示，“事實是，歸根結底，中國公司並不對他們的客戶或股東承擔任何義務，他們對中國政府負責。”

作為國會情報領袖的沃納參議員也曾提出過法案限製TikTok在美國的運作，不過，他的法案沒有取得任何進展。沃納從眾議院TikTok法案提出後一直積極發聲表態支持。

“過去18個月裏，一個接著一個的故事暴露了TikTok嚴重歪曲其數據安全和公司治理製度，以及他們和母公司之間的關聯，”沃納說。

坎特韋爾呼應了沃納的擔憂。“令我最不安的是，他們使用TikTok多次取得美國用戶的數據，並跟蹤報道該公司的多名記者，”她說。

坎特韋爾提到，國會通過這項立法是出於非懲罰性的政策考慮， 國會不是要懲罰字節跳動、TikTok或任何其他個別公司。

“國會是在采取行動，防止外國對手進行間諜活動、監視、惡意活動來傷害美國人民、軍人和美國政府人員，”坎特韋爾說。

坎特韋爾表示，“我們正在給人們一個選擇來改進這個（TikTok）平台，讓美國人有機會確保他們不會被我們的外國對手傷害。”

稱要求出售有前例可循 兩黨議員有信心可能的法律考驗

兩黨議員曾多次表示TikTok母公司字節跳動和中國政府之間的聯係感到擔憂，並嚐試推動立法措施限製TikTok在美國的運營。這項法案如果順利通過國會，將被視為是兩黨合作應對TikTok安全議題的最大突破。

拜登總統已經表示，一旦議案在參眾兩院獲得通過，他將在法案上簽字，使之成為法律。

參議院外交關係委員會主席、來自馬裏蘭州的民主黨聯邦參議員本·卡丁（Ben Cardin）在接受媒體訪問時表示，他認為這項法案獲得了兩黨共識和支持。

“我們對中國感到擔憂，國家安全一直是民主和共和兩黨的重大擔憂，我不意外這會受到關注，”卡丁說。

不過，據美聯社報道，對這項法案的法律挑戰有可能將這一期限進一步延長。TikTok已經表明，如果這一法案完成立法，它很可能要求美國法院阻止這項法律的實施，因為它聲稱這項法律剝奪了1.7億美國用戶基於美國憲法第一修正案賦予他們的權利。

對此，來自德克薩斯州的共和黨聯邦參議員約翰·科寧（John Cornyn）在國會山對記者表示他支持這項法案，並認為如果TikTok提起法律訴訟，這項法案可以通過法案的司法考驗。

“我認為眾議院（法案內容）做得很好，”科寧對記者說，“這（做法）不是新的，（如同）我們不允許外國人擁有美國的報紙，這是我們所有對手用於宣傳的途徑。”

坎特韋爾參議員星期二在院會發言提到有關問題時也稱，這些要求公司進行剝離並非一個全新的概念。她稱，這種情況有前例可循。

2020年，在美國外國投資委員會（CFIUS）要求下，中國最大的移動遊戲公司北京昆侖萬維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在3月初以約6億8百萬美元的價格出售其2016年購入的同性戀社交平台“Grindr”。

據路透社報道，美國政府擔心這些社交平台搜集個人數據的安全，尤其是其中一些個人數據涉及美國軍人或情報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