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克·布魯尼

“The trial that began with jury selection on Monday is in part an excavation of Donald Trump’s private life,” @FrankBruni writes. “But there’s much that these proceedings won’t bring to the surf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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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ew York Times Opinion (@nytopinion) April 18, 2024

“他隻怕一個人，梅拉尼婭·特朗普。”這是凱莉安·康威2022年在國會委員會作證時對唐納德·特朗普的評價。然而，事實果真如此嗎？看著特朗普一家，我無法判斷。但是我們並沒有太多的機會去觀察他們——沒法同時觀察他們兩個。梅拉尼婭經常獨自一人。

“到頭來，他的成與敗可能是由她決定的。”這是唐納德·特朗普的前新聞秘書斯蒂芬妮·格裏沙姆本周跟時報記者凱蒂·羅傑斯談到梅拉尼婭時說的話。然而，這是因為梅拉尼婭掌握了他的內心，還是因為她掌握了他的秘密？這是一個謎，就像他們的婚姻和前第一夫人本人一樣。

隨著她的丈夫因與色情明星“風暴丹尼爾斯”的風流事而導致的指控在曼哈頓接受審判，梅拉尼婭再次成為新聞焦點。記者們想知道梅拉尼婭·特朗普在想什麽。主審法官說，理論上，她可以被傳喚作證。

唐納德·特朗普憤怒地對記者們說，審判可能會妨礙他在5月17日與梅拉尼婭一起參加他們兒子巴倫的高中畢業典禮。

“我很期待有他的母親和父親出席的畢業典禮，”特朗普說，這讓一個洛克菲勒式富豪家族顯得像是洛克威爾名畫裏的溫馨家庭。誰知道呢？也許他們之間存在我們看不見的親密時刻。也許他隻是在抓住另一個機會扮演受難者。在這種情況下，真相確實是不透明的。

自從他從那通往地獄的自動扶梯上下來之後，這麽多年來，他的推文、市政廳集會露麵和咆哮之中，仍然有一些我們不知道的東西，吊詭的是，他可能是有史以來達到美國政治頂峰的最偉大的暴露癖。他過度分享自己的每一個荒謬的憤怒和古怪的遐想。他總是懇求我們看看他，看看他，再看看他。

但他和家人的生活——他對家人的感情——卻是我們看不到的。他看起來之所以如此不人性化，這個盲點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他的白宮前任們也有自己的家庭鬧劇。我們能談談比爾和希拉裏嗎？但在克林頓總統的聲音和眼神中——當他談到希拉裏的時候，當他看著切爾西的時候——有一種對自己搞砸了一切的真誠悲傷，以及一種強烈的原始情感。他缺乏自我約束，但並不是沒有心。

喬治·W·布什和貝拉克·奧巴馬與妻女的互動顯然充滿溫柔。

但當特朗普談起梅拉尼婭、伊萬卡、小唐納德的時候呢？他在讚美他們的同時，似乎也在讚美自己。他在談論自己的外交政策、經濟成績、高爾夫度假村和支持者的時候，用的也是同樣的慣用語、同樣的自誇口吻，同樣的“我的生活是不是很讓人羨慕呀”這種陳詞濫調。簡直就像是人工智能生成的：ChatDJT。

對他來說，家庭成員的裝飾意義是不是大於情感意義？我還是不知道。伊萬卡斷然退出他的政治生活，可能對他造成了極大的傷害，而小唐納德對他的執著則深深打動了他。他有可能把他們看作是交易數字，做決定時完全是從自己的直接利益出發——有其父必有其子。

梅拉尼婭呢？她對他來說有多重要，他對她又有多重要呢？我沒有得出任何結論，因為我接受這句格言：清官難斷家務事。她什麽也不透露，堪稱高深莫測的典範。她消失了，又出現了，身穿一件夾克，背麵潦草地寫著“我真的不在乎，你呢？”

周一以挑選陪審團成員開始的審判在一定程度上是對唐納德·特朗普私人生活的挖掘，關於他被指控為不忠的某些細節是否重要，律師們要就此進行爭論，法官要就此做出裁決。但這些訴訟不會暴露太多東西。

梅拉尼婭遠離他，是因為她厭惡他嗎？他是否至少感到有些許傷心，並為此感到擔憂？這些答案仍然隱藏在厚厚的一層咆哮、謊言和猜測之下。而我自己的猜測是，特朗普夫婦都希望保持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