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史上最愛全裸的混蛋:如果不這樣踢,不如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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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狂傲,桀驁不馴;風起雲湧,終歸平寂。世人笑我,我笑世人;落子無悔,樂哉樂哉。



豎起領子,我就是天下。

埃裏克-坎通納,人稱曼聯國王,絕對的傳奇,行事乖張。有人愛之,有人鄙之。然,縱使外界為他吵翻了天,坎通納在自己的世界裏永遠都是那般瀟灑愜意。世人皆醉,我獨醒。

海鷗跟著漁船飛行,是因為它們認為會有沙丁魚扔到海裏。

1995年1月25日,坎通納在比賽中被紅牌罰出場。離場時,他聽到有球迷罵他是法國雜種。刹那間,坎通納小宇宙爆發,用中國功夫式的橫身飛踹一腳狠狠蹬向了這位名叫西蒙斯的球迷。此後,他被罰參加社區勞動120小時,還被禁賽8個月,罰款3萬英鎊。社區勞動結束後,坎通納召開發布會。滿屋子都是記者,坎通納抵達現場,扔下這句著名的海鷗言論後便轉身離開。

多年後,坎通納回憶此事,略感遺憾。不過,他並非為自己的魯莽而遺憾,而是遺憾沒有再踹的狠一點。職業生涯的最佳時刻?我有很多。不過,最棒的記憶應該是腳踹那個家夥的時候。



坎通納球員生涯履曆

敢愛敢恨,坎通納曆來如此,他堅持活出真我,絕不會有任何的虛情假意。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在效力於自己的第一家俱樂部歐塞爾時,坎通納將法國國門打的鼻青臉腫;效力蒙特利埃期間,他因不滿隊友竟將鞋子扔到了對方臉上,被球隊禁訓10天;效力馬賽時,他因不滿在友誼賽中被罰下,一腳把球踢向人群,並將球衣脫掉扔在場邊,被禁賽一個月;1993年,他在歐冠聯賽中被罰出場後火冒三丈,警察動用警棍才將其帶出球場。比賽結束後,坎通納堅持要去殺了那個狗娘養的警察;他還曾怒罵國家隊主帥亨利-米歇爾是混蛋;1996年,他嘲諷法國隊隊長德尚隻是個搬水工,稱這樣的球員隨處都能見到

對了,坎通納和飛人喬丹一樣,也退役過3次。1991年,24歲的坎通納在比賽中用球砸裁判,被判禁賽。聽證會上,坎通納大罵足協官員是傻瓜,導致其禁賽時間翻倍。然後,坎通納宣布退役。不過,在普拉蒂尼的勸說下,坎通納決定去英國踢球;1995年,坎通納因飛踹球迷被禁賽8個月。禁賽期間,他第二次宣布退役。弗格森一聽立刻親自飛往巴黎,勸回了坎通納;1997年,30歲的坎通納第3次宣布退役,而這一次是真正的離開。坎通納說自己在球場上已經沒什麽可證明的了。

怎麽樣?坎通納是不是挺混蛋的?先別急著下結論,請繼續往下看。

拋開火爆的脾氣不談,坎通納是個徹徹底底的人生贏家。他在馬賽拿到法國聯賽冠軍,後來在利茲聯拿到英格蘭頂級聯賽冠軍。再然後,他在曼聯開啟了國王時代。1992年11月加盟曼聯後,坎通納共在紅魔效力4個半賽季,拿到4個英超冠軍(唯一沒有奪冠的那個賽季便是因為他飛踹球迷被禁賽)。球員,贏球才是最基本的,而坎通納在這個方麵做的已不能再好。當然了,在國家隊的不順心也是他不願回首的經曆。1994年,他無緣世界杯決賽圈;1996年,他無緣歐洲杯大名單,雅凱並不喜歡他;1997年6月,坎通納一怒之下幹脆退役。



退役後,坎通納活的那叫一個滋潤,簡單說幾點:以國家隊教練與隊長的身份,坎通納在2005年帶領法國隊拿到沙灘足球的世界杯冠軍;全麵觸電,到目前為止已經參演了29部影片,這其中不乏像《伊麗莎白》這樣的大製作,以及像《清水灣的孩子》這樣的高分電影。







坎通納全裸攜妻子登《ELLA》封麵

享受閱讀,是個標準的書蟲,他曾經宣稱:我並不是在學習,我是在活著;積極投身社會運動,參與公益活動。他批評過銀行、法國政府、國際足聯。2012年,45歲的坎通納宣布競選總統,結果自然是沒成功,可他不在乎,重要的是已向公眾闡述了自己的觀點。

來時來,去時去,終需有,莫強求。



對待足球,對待生命,對待生活,坎通納有著自己一套獨特的理念。近日,他在The Players Tribune(球員論壇)發表親筆公開信,講述了他對足球和人生的理解,字裏行間充滿了哲理,不用心去讀是很難理解其中深意的。讀完此文,你我可能對這個妄人會有不一樣的了解

足球能給生命帶來別樣的注解。

我對此深信不疑。

但是,你的生活、你的曆史、你的本質反過來同樣可以給足球帶來別樣的注解。

接下來,我打算談一談我此前從未公開討論過的話題。我要給大家講一個故事,這個故事塑造了我的一切,而它發生在我出生之前。

我們需要將時間撥回到1939年,那時候西班牙還在打內戰。我的外祖父(外公)出生於巴塞羅那,他一直堅持與西班牙獨裁者弗朗哥作鬥爭,直到內戰結束。秋後算賬的時候,他成了通緝犯。他隻有幾分鍾的時間來思考是否逃離,因為弗朗哥的軍隊很快就會占領整座城市。他必須徒步穿越比利牛斯山脈前往法國,他根本沒時間和周圍的人說再見。這是生死攸關的時刻,生與死隻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此番離開,也許就再也不會回來了。所以,在離開之前,他去找他的女朋友,並問她:你是否做好了和我一起離開的準備?

那時候,他已經28歲,而她隻有18歲。若跟他離開,她就得拋棄家庭、朋友、一切。

可是,她答應了:是的,當然。

這個女孩就是我的外祖母(外婆)。

他們逃到了阿熱萊斯(Argels-sur-Mer)的難民營,那裏位於法國的邊界。據統計,那個難民營整整住了將近10萬名西班牙的難民。你能想象如果法國政府驅散他們會發生什麽事情嗎?但是,法國政府沒有這麽做,他們展現了同情。在看到別人受難的時候,一般人都會展現出同情之心。抵達法國的時候,我的外公外婆一無所有,一窮二白,他們隻能重頭再來。過了一段時間,這些難民得到了工作機會,聖埃蒂安有一個地方需要修建水壩。這是難民們新生活的起點。人生難免會有一些無奈,你必須去某個地方逃難,你必須去幹某份工作掙錢。所以,他們都去了。他們靠自己的雙手建設新生活。

幾年後,我的母親出生了。而且,他們沒過多久就全家搬到了馬賽。

這個故事已經融入了我的血液,它塑造了我的人格。但是,它一直像夢一樣存在於我的腦海中。那個時候,沒有照片記錄他們的艱難,隻有故事。你無法去看這段曆史,也無法觸摸這段曆史,隻能讓時間流逝。不過,2007年的時候,攝影師羅伯特-卡帕(Robert Capa)著名的墨西哥手提箱(Mexican Suitcase)在墨西哥的一個房間裏被發現。在那些手提箱裏,有4500張記錄西班牙內戰的照片,它們已經消失超過60年了。至於這些照片是怎麽流竄到墨西哥的,沒人知道。

我對此是非常的好奇。所以,當他們在紐約展出這些照片的時候,我和妻子立刻親臨現場。

大部分照片都隻是微小的底片,看得並不太清楚。其中有大約數千張照片,你隻能用放大鏡才能看出一二。但是,會展中心的一些照片則是經過放大處理的,有三米高,照片的人都是按照1:1的比例放大的,和真人一致。它讓你覺得你可以觸摸那個時代,觸摸照片中的人。

人生充滿了意外。在這些照片中,我竟然看到了我的外公。

這事聽上去太扯淡了,幾乎不可能,是不是?

但是,他就在那裏(注:照片中),一個非常年輕的男人。我相信那個人就是他,但我又不能100%的確定,因為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年輕的外公。所以,當這個展覽在幾個月後來到法國的時候,我帶著母親去現場求證。

我們看到了,他依然站在那裏,一個年輕的男人。

我說:這真的是他嗎?

母親說:是的,是他,這是他們在逃亡途中拍攝的照片。

這真的太不可思議了。

想象一下,如果我的外公當初沒有做出外逃的決定,如果我的外婆沒有跟他一起逃亡,也許我的媽媽就不會出生,那樣也就不會有我的出生了。不管怎樣,這隻是我的故事的一半。還有一張照片,它也塑造了我的人格與生活。

我的曾祖父曾祖母也是移民。1911年的時候,他們為了躲避貧窮,從撒丁島(注:意大利在地中海的一個島)來到了法國。在來到法國後的第3年,我的曾祖父被征兵了,他參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戰。戰爭中,他受到了嚴重的毒氣侵害,這導致他在生命的尾期不得不吸用案樹製作的藥(注:有疏風解熱、抑菌消炎、防腐止癢的功用)來維持生命。

他的兒子,也就是我的祖父(爺爺),後來又為法國參加了第二次世界大戰。戰爭結束後,他成了一名建築工人。當我爸爸十幾歲的時候,我爺爺攢夠了錢,他在馬賽的一處山頂區買下了土地。在這塊土地上,有一個洞穴。他們需要一個住處,我爺爺必須建造房子,所以他們怎麽做的呢?很簡單,他們就在洞穴裏住了2年。在這2年裏,他們唯一的取暖設備就是廚灶。這聽上去很像虛構的故事,我的家人將那段時光形容為老時光(old times)。當然,這些都是真的,我見過一張照片:照片中,我的爺爺奶奶、我的父親圍在洞穴裏,身上裹著毛毯取暖。

年複一年,我爺爺不斷的完善這個洞穴。首先,他做了一個小陽台。然後,他又在山頂給我父母單獨建了一個房子,我就是在這個房子裏長大的。這些都是我繼承的東西,這裏流淌著我的血液。關於那段記憶,我記得一個畫麵:為了幫助他們建造房屋,我扛了整整10個沙袋到山頂上。隻有完成這項工作後,我才能被允許踢球。那時候,我父親很辛苦,他白天忙著建房子,晚上則去一家精神病院做護理。但是,我始終覺得這段曆史有著特殊的意義。

對了,我父親在那家精神病院做護理是有原因的,因為他的教父(注:教父意思指在嬰兒或幼兒受洗禮時,賜以教名,並保證承擔其宗教教育的人)是那裏的病人。他教父的名字叫索弗爾,他是我爺爺的兄弟。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時候,索弗爾曾坐了5年的牢,這段經曆給他造成了巨大的創傷。出獄後,他就被送往精神病院。我的父親和索弗爾的關係很好,這讓他決定去那家醫院做護理。每天晚上,他都和自己的教父在一起,並細心的照顧他。

這就是我的家庭。這就是我的過往。這就是我的靈魂。從小到大,我的蹤跡遍布全球。實際上,我去年在撒丁島買下了一片農地,希望這能讓我重溫祖輩的那段曆史。當然,我會一直全力熱愛馬賽,因為這座城市的生活閱曆塑造了我。馬賽永遠都是我的城市。

如果有人問我為什麽會以那種方式踢球,這就是答案。足球給了生命特殊的意義,是的。但是,生命也給足球帶來了新的意義。以前,我幾乎從未與別人說過這些,特別是那些有關我父親教父的故事。這很困難。因為在我說這些的時候,仿佛有一個天使在我耳邊說話。但是,我現在還是毅然分享了自己的部分故事,這是有原因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我們一同經曆了那個充滿貧窮、戰爭以及移民的時代。這個世界很難,隻是我們沒看到。有很多人花不起200歐去現場看一場英超比賽,也有人花不起400歐買一年的英超電視轉播,甚至有更多的人買不起一個足球。足球是我們人生的一個偉大老師,它能給你的生命注入激情。但是,現在的足球商業模式讓我們忽視了這個世界的很多價值。

















就在幾天前,加入Common Goal的坎通納造訪了裏斯本街頭足球組織Associa??o CAIS

眾生平等。窮人需要足球,足球也需要窮人。我們需要支持一個更持續的、更積極的、更包容的足球氛圍,我將盡我所能的來幫助這些。這也是我為什麽加入Common Goal計劃(注:馬塔發起的一個慈善項目,每個參與者都承諾至少會捐出他們工資的1%,以此來幫助貧困地區的足球兒童)的主要原因

它的目標是幫助那些草根足球夢,目前已經有超過60名球員參加了這個計劃。



讓人欣喜的是,這些參與者有的來自豪門,有的來自小球會,有男性,也有女性,他們遍布世界上的多個聯賽。

足球應該堅持以人為本的原則。這絕對不是一個烏托邦的空想。我認為,那些超級球星沒有理由不一起站出來並給社會足球提供幫助。我們中的所有人,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無論移民還是祖傳10代的土著,都應該明白足球運動的簡單快樂。我們說著同樣的語言,我們有著同樣的情感。

一直以來,我經常會被問到這個問題,它關於我的職業生涯。

在為曼聯踢球的時候,你有何感覺?你為什麽能做的那麽棒?

人們希望得到各種不同的答案。他們想獲得一些隱秘的內幕,我猜是這樣的。但是,我的答案其實很簡單。弗格森爵士在這一件事上絕對是個大師:無論我們何時踏入球場進行比賽,我們都是自由的。經過長期的工作之後,我們能感受到那種無拘無束的自由。在場上,我們可以去任何地方,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踢球。

這是我唯一能接受的足球。除此之外,我絕不容忍。

如果沒有自由,足球還有何意義?



所以,請允許我問一個簡單的問題,提問對象是足球世界裏的所有重要參與者,包括球員、經紀人、讚助商以及管理結構

如果足球沒了自由,它的意義在哪?

如果足球沒了自由,生命的意義在哪?

活著又有什麽意思?

我想,我們每個人都認為自己可以為全人類做更多的事情。

現在,你們都了解了我的過去。我來自一個移民家庭,家中有謀反者、士兵、建築工人。在我年少的時候,我家中一貧如洗,物質條件很差。但是,我卻能在一些瞬間中欣喜的找到生活的真諦。

這些瞬間無處不在。可能,它來自你和家人的一次簡單野餐。可能,它來自你們用鞋帶捆紮三雙襪子製作一個足球的樂趣之中。陽光下,我們踢著足球。然後,我們躺在青草地上。那一刻,我們對一切充滿了好奇。但一轉眼,又覺得什麽都無所謂了。

30歲的時候,我選擇了退役, 你知道我在退役後做了什麽嗎?那件事對我有著特殊的意義。我來到了我外公曾戰鬥並生活過的城市,他在1939年逃離了那裏。

這座城市名叫巴塞羅那,我在那裏生活了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