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愛與親情同時背叛 我將丈夫妹妹堵在床上

傾訴人：雷茜，女，30歲，個體業主


　　雷茜在電話裏失聲痛哭， 因為她忘不了那不堪入目的一幕。這些天來，她一直在外麵晃悠。她害怕回家，害怕看到那張記載著曾經的恩愛，如今卻露出猙獰麵目的床。


　　沒發生這些事以前，丈夫是她心中的靠山。就連她和我談到丈夫章華時，她都是一臉的笑意。隻有回憶起那丟人的事時，她才神情黯然。她說自己已經失去了生活的勇氣，死的念頭像惡魔一樣纏繞在她的心頭。這一切痛苦的根源都緣於她撞破章華與她妹妹的私情。


　　丈夫章華


　　我丈夫章華長得並不好看，個子比我還矮。但他的嘴甜，說話幽默，很會討人的歡心。他為人很講義氣，有朋友來了，他寧願關門不做生意，都要陪他們去玩。而且他是典型的大男子主義。我們在一起吃飯的時候，他常愛一邊吃，一邊說：“要是以前，你們這些婦女都不能上桌子吃飯。”我隻要生氣地反駁，他就咧個嘴在旁邊笑，似乎我生氣的樣子很好笑。


　　每次我們吵架時，他總能說出我下一句要說的話。而他一說完這句話後，我都會忍不住笑起來。笑完後，兩人又和好了。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天塌下來當被子蓋。有什麽事從不放在心上。犯了錯誤，除非你抓到證據，不然，他不會承認。剛剛和他吵完架，轉眼他就能和你說說笑笑，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有時候，我真受不了他這個臭脾氣。他的嘴雖甜，卻從來不對我說任何好聽的話。相反，對旁人，他是細心體貼到了家。有幾次，我恨恨地說，在他心目中，我還不如他一位陌生的顧客。他嬉皮笑臉地說：“你是我老婆，哄你幹什麽呢？”


　　雷茜說起自己丈夫時，眉眼裏滿是藏不住的笑意。根本想像不到，兩個小時前，她還在電話裏哭過。


　　結婚前，我總是以崇拜的眼光看著他。當時，我還在他的小廠裏當學徒工，他是我的師傅。每天早上他都會叫我起床，每次他都會拉拉我的耳朵，揪揪我的臉蛋。當時我很害羞，遇到這種情況，總會假裝還沒睡醒來掩飾亂跳的心。當他親我的時候，我沒有反抗。就這樣，我和他走到了一起。


　　當時，所有的人都反對我和他在一起。因為他太矮了，還不及我高。可我就是喜歡他，和他在一起，雖然不可能大富大貴，可他懂我的心，知道我心裏想的是什麽。


　　雷茜說到這裏，停了下來。她似乎還在回味從前痛並快樂的日子。不一會兒，她好像想起了什麽，艱難地衝我一笑：


　　我還是從去年7月份開始講起吧。


　　起了疑心


　　去年7月，章華的師傅讓我們過去幫忙。章華考慮到武漢的生意不怎麽好，便去了福建。因為我們的兒子要讀書，必須有人照顧，因此我留在了武漢。我小妹妹、他侄兒和他三個人去了福建。


　　半年後，我放心不下遠在福建的章華，便將孩子交給他姑媽，到福建去找章華。來到福建後，我和章華進了他的房間。章華一把抱住我，低低地叫了聲：“雷欣！”雷欣是我小妹妹的名字，她小我10歲，那年才19歲。


　　我聽到他叫我雷欣，心裏一驚。還沒等我質問，他就自問自答：“咦，我怎麽叫你雷欣？可能是叫慣了吧。”想到我們夫妻半年未見，也不好破壞氣氛。於是，我並沒有追問，可在心裏，我起了疑心，從此便注意觀察。


　　第二天，我聽到章華叫雷欣給他倒杯水。我循聲望去，發現章華正扭著身子向雷欣撒嬌，像平時他對我的態度一樣。“他怎麽這樣對待雷欣？”這個疑問在我心裏揮之不散。


　　在福建呆了三個月後，我們回到了武漢。今年初，我為小事和雷欣吵了一架。以前，雷欣很尊重我，從來不和我頂嘴，但這次卻根本不聽我教訓。我說一句，她頂十句。幾個月來積壓的猜疑讓我氣得將杯子摔到她的麵前：“你走！”


　　沒想到雷欣居然頂撞了一句：“你走！”


　　我氣壞了：“你還搞邪了啊！這是誰的家，你讓誰走？”


　　雷欣聽到這句話，捂著臉跑出了家門，躲到親戚家裏，到了晚上都不回來。章華知道我們吵架後，連忙到親戚家把雷欣勸了回來，並讓我給雷欣賠禮道歉。想到如果雷欣走了，店裏的活就沒人幫忙了，我便認了錯。奇怪的是，如果在從前發生這樣的事情，章華肯定會教訓我一頓。可是這次他並沒有這樣做。這讓我覺得很意外。


　　今年過年以來，店裏的生意出奇地好。我便將二妹妹接到武漢來幫忙。一天下午，二妹妹神神秘秘地對我說，讓我注意一下章華和雷欣。她說今天早上，她坐在客廳時，看到雷欣從我的房間裏出來。當時章華還在房裏，而且雷欣在房裏呆了十幾分鍾。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章華經常當著我的麵和女顧客開些帶葷的玩笑，但他應該知道雷欣是我的親妹妹，應該懂得男女有別。怎麽會一大清早就和雷欣呆在一個房間裏呢？


　　晚上我逼問章華，問他是否對雷欣起了壞心思。章華隻是斬釘截鐵地說了句：“沒有！”我不相信，問雷欣為什麽要跑到房裏去，他一口咬定雷欣在房裏梳頭。除此之外，他不作任何解釋，這完全不像以前的他。如果我冤枉了他，他一定會一套接一套地辯個不停。


　　接著，他問我到底發現了什麽。我說什麽都沒發現。他臉色一正，先發製人：“你可不能亂說啊！雷欣還是個姑娘伢。這事要是傳出去，她怎麽見人啊！再說了，就算你不相信我，難道你還不相信自己的親妹妹嗎？她怎麽會做對不起你的事呢？”


　　我一想，也有道理，她畢竟是我的親妹妹，怎麽忍心看到我受傷害呢？


　　終成事實


　　我暫時將這些事丟在一旁。但是，我和雷欣的關係變得微妙起來。以前，我總當她是孩子，有什麽說什麽，她也會認真地聽。可現在，我發現她總愛躲著我，還和章華走得特別近。每天早上，他們倆都會出去打一個小時的羽毛球。章華照樣對雷欣開玩笑，說什麽以後找男朋友一定要找像他那樣的。雷欣照樣抿嘴一笑，日子似乎過得很平靜。但這種平靜中總是一股暗流在湧動。我說不清楚，但能感覺到。


　　7月3日，我和章華在家睡午覺。我這個人睡午覺一般需要一兩個小時。那天也是奇怪，我就是迷迷糊糊地睡不著。過了好半天，我才入睡。不一會兒，我就醒了過來，卻發現章華不見了。


　　房間裏很安靜，這時候大家都在睡午覺。我看到大門關得嚴嚴實實，心裏想，章華到底跑哪兒去了？幾乎是下意識地，我推開了雷欣的房門。接著就看到了那不堪入目的一幕……


　　這次，章華無話可說。我像瘋了一樣撕打著他們倆，直到手打麻了，我才癱軟在地上哭天喊地：“我可怎麽活啊！出了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說完這句話，羞憤難當的我立即衝出家門外，站在馬路中間尋死。章華急忙跟了出來，拚命拉住我。這時，我的兒子也被驚醒了，雖然他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但看到這個架勢，他嚇壞了，不停地在那裏哭。一邊哭還一邊說：“媽媽，不要走！你別丟下我！”


　　要是在以前，聽到兒子的哭聲，我不知道有多心疼。可這次，我像是麻木了一樣，兒子的哭聲離我好遠。我心裏隻有一個想法：“太丟人了！怎麽出了這種事情？！是我害了我全家，害了妹妹。我還有什麽臉活在這個世上？怎麽向父母交待？！”


　　我實在是在這個家呆不下去，一個人回到娘家。母親知道事情的真相後，她馬上將雷欣帶回家，不許她和章華見麵。並將此事告訴了章華的姐姐。章華和他姐姐親自上門道歉，才將我接了回來。


　　雖說這事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可我一直忘不了那尷尬的一幕。我開始整夜整夜地失眠，和章華睡在一張床上就覺得惡心。我曾經試圖說服自己原諒章華，重新開始生活。可隻要一回到家裏，我的頭皮就發麻。現在我已激不起一絲生活的勇氣了。我好迷惘……(文中人物為化名)


　　[記者手記]讓悲劇謝幕


　　同樣做為女人，我很能理解雷茜現在的心情和處境。因為她的丈夫不僅使自己和家人蒙羞，更讓她和他的心中橫亙了一座無論如何也翻越不過的山。


　　說實話，我很不想寫這篇稿件。兩個月前，我也曾接待過一個和雷茜一樣無助的女性。之所以將這篇稿件整理出來，是希望此類悲劇不要再重演。一次意亂情迷，當事人三方都要接受道德的審判，良心的譴責，輿論的巨大壓力。而且這種事情帶來的危害是災難性的，一次足以毀滅一個人乃至一個家族。它所帶來的傷害用一輩子的時間也無法撫平。


　　但願悲劇謝幕！但願悲劇不要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