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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就喜歡做一個寫者,大了就總是說:老了再寫就有時間了。有時間了就該把記憶中的那些撿起來,給自己,也給那些和我一樣喜歡生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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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女人係列(二)

(2007-01-04 17:12:57) 下一個

                             離婚女人(二)

出國,有誰會想到會是對婚姻的一個考驗呢?尤其是那些剛剛結婚沒有幾年的青年男女,這種考驗來的竟然那麽迅猛,那麽讓他們措手不及,以至於沒有任何一方能夠找到彌補,找到愈合的機會。。。。。。於是,出國的留學生中,流傳著這樣一種說法:“女的先出來的,丈夫一年還沒有來,99%的要離婚”。

平,是一個嬌小可人的南方女孩兒,活潑開朗,又善解人意;當她聽到這個說法時,自己恰好來加拿大留學一年多一點,她不屑,也對此不以為然,用她的話說:“我們雖然結婚才兩年,但高中時期就是一對拆才不開的戀人了,老夫老妻,還有什麽可說的?”但話不能說得太早。對於一個單身女人來說,留學生的生活真是一條充滿艱難的路途,學習的壓力尚可以應付,生活的壓力就難以應付了。更況且來自於身邊的那些誘惑,一件件,一樁樁。就在平的丈夫辦好了探親手續將要來加拿大的時候,平實際上已經和一個加拿大男孩兒同居了,最初,大家也隻是以為他們無非隻是為了寂寞,但平的丈夫來了以後,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把這個消息傳遞過去,這好像都成為一種默契了。

一個周末,我和幾個留學生一起去一家韓國人開的加油站點貨,天津老張清點了人數後說:

“還有一個沒來呢。”我們在那裏焦急地等了半個小時也沒有見到那個家夥,就有人問老張:

“在等誰啊?”老張說:

“平的丈夫。”

“怎麽剛來還沒熱乎完呢,就被趕出來打工了?

“聽說他在國內是搞貿易的,家裏還很有背景呢!”

七嘴八舌說了半天,人還是沒來。沒過多久,係裏去參加一個年會,呼呼啦啦一大車人,上車後我無意間看見了平,隻見她和那個加拿大小夥子子親切地交頭接耳,對大家一幅置若罔聞的樣子。開會的時候,閑暇,老張說平和她的丈夫正在打離婚。這年頭,留學生離婚太多,多一個少一個已經不再是什麽新聞了。倒是忽然想起了平當時講話的那副樣子,人啊,人。平,離婚了。有一段時間看到她滿麵春風的樣子甚是可愛,他們沒有孩子,也沒有財產可分,聽說丈夫回國發展去了。

我的畢業答辯剛結束,就急匆匆趕去另外一個小城市的研究所參加麵試,盡管我對納米還是很模糊的一個概念,但老板給我這個題目申請到了《加拿大國家自然基金》,三年,但要自己找相關研究的老板合作。那個研究所正好有一個台灣人也在搞這方麵地研究,國家出錢,我配合,他當然樂意了。於是,我上網檢索了一下,看到他的背景還是滿強的,於是便選擇了這個老板作為合作者。那是加拿大東部的一個小城鎮,卻匯聚了很多高新技術公司,我們全家一輛車,駛進小城的時候,天氣異常地寒冷,我們又對這裏的地形不熟悉,轉來轉去終於找到我預定的那個賓館。在大廳辦理手續時,我意外地看見了平,我們也隻是一個照麵,她和我都自然而然地愣了一下,點頭之間,她就在我的身邊滑了過去,但我還是看見了跟在她後麵的那個加拿大籍男友,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也許就是為了這個原因,平沒有和我過多地打招呼。

很多年以後,我去美國參加一個國際會議,同行間多有一些有成就的中國學者,大家也總是自然不自然地聚到一起,說起國語有一種莫名地親切感。會議最後一天有一個酒會,還在猶豫去和不去的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幾乎嚇了我一跳。循聲望去,隻見平婀娜地站在那裏,滿臉都是堆砌的微笑。打過招呼後,她向我介紹了身邊的男子,我當然知道這位在我們業內鼎鼎大名的教授——凱瑞,他已經主持過很多國際課題,在納米方麵的研究也是出類拔萃的。寒暄之間,我知道了這位名人已經是平的丈夫了,我和平過去不是很近,但平這些年發表了一些很有分量的文章也常常令業內人士讚歎。凱瑞和我閑聊了幾句,就借口走掉了。我和平也一下子陷入了半尷尬的狀態,好在平始終都是一個善談又快樂的人,幾句話過後,我們終於找到了一個共同主題“關於她的婚姻。”

“我想當時很多人都會很不理解我們,但婚姻這個事情,隻有當事人自己知道是為什麽。”說到這兒,她停頓下來,一抹陽光透過窗子照了進來,落在她已經不再年輕了的臉上,她的目光一下深遠了很多,我感到那時的我在她的眼裏已經不存在了。思想就是這樣,在一種自然不自然之間就飛向了一個隻有自己才能讀懂的地方,婚姻呢?

                                        2007-01-04嘉真於美國明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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