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紀實之倒序（二） 大年初五（俗稱破五）的鞭炮聲

回來幾天，仍有不真實的感覺，尤其睡眼始終不能入流，仍在繼續徘徊，醒醒又睡，剛睡又醒，終是無法深深睡去，真是輾轉反側不得法。

才覺犯困，剛有睡意，便是一陣爆炸聲在耳邊響起，突然驚醒，抬頭看表隻是清晨3點，原來這陣爆炸聲是來自鄰居家的鞭炮聲，突然之間好象聲音被傳染開來，這個震耳欲聾的聲音才小聲了些，不遠處便開始了永不決斷的聲音，此起彼伏，也許是驚醒了不管是近處還是遠處的睡客，自此鞭炮聲便響徹整個城市一樣，近處的轟隆轟隆，咕嗵咕嗵，劈哩啪啦，遠處的便哧，噗，各種聲音相互交織，互相呼應。

那能睡著，索性起身仰望夜色，樓前一片橙紅，家家陽台上的大紅燈籠睜著清醒的大眼睛，觀望著今夜璀璨的夜空，色彩繽紛，姿態迥異的禮花炮在空中朵朵綻放，盡管一刹那的繁華過後便是永遠的沉默，至少染亮過夜空。又一陣什麽炮高高的劃過夜空然後在空中炸裂開來，那聲撕心裂肺的呼喊也許是對其短暫生命的慨歎，都來不及地細看大地，便是永久的粉身碎骨。一陣劈啪的連炮聲在耳邊細細響起，足足有五分種之久，盡管聲音不渾厚不剛猛，卻也清脆幹煉，讓我想起滿懷理想與激情卻血灑疆場的年輕的生命。

整個夜空被炮聲與彩燈燃亮，不知是夜空的熱鬧還是每家窗口裏的歡笑，我是完全地清醒了，被家鄉的夜色，被今夜的鞭炮聲，也被許久未曾感受過的氣氛感動著。原來我是如此眷戀這種聲音，如此思念這份熱鬧，不管走出多遠多久，仍然褪不盡這顆浸染過家鄉味道的固執的心，根始終紮在這裏。

寫於2009年1月30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