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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去美麗

(2006-08-15 22:42:04) 下一個

 

自由的時光,在倒計時。

拿魯迅的說法,明天又將“辛苦,麻木,恣睢”地生活,在令人窒息之地。

像將要出征的角鬥士,我不停地深呼吸,不停地深呼吸。

麵對沉重的枷鎖,生命本身幾乎成了負擔,成了雞肋。

 

所以沒命地聽音樂,像幹涸千年的大漠,一朝雨水,便沒命吮吸。

這樣,在接下來的日子才會有一點點的收藏,不致成為真理般絕對的不毛之地。

把聲音放大,再放大,雖明知會傷耳朵。

可是上帝,從明天起想傷耳朵,也不複有機會。

這耳朵將被嚴肅的周遭折磨得生病,幻聽,聽見號角般壯麗的歌聲。

 

此刻,滿屋正飄蕩著歌聲,如盛夏的暴雨前南風長驅直入,讓窗簾沉醉地狂舞。

心隨旋律激揚地跳,像黃土高原上震撼天地的鼓聲,宣泄著不可摧毀的生命力。

來來去去,腳步匆匆,又匆匆。

 

在鏡子前仔細打量脖子,看是否有鬆弛的痕跡。

沒有。很光滑很緊密。放心。

據說,女人老,先從脖子老起。

皮肉垂下來,鬆鬆垮垮。嚇人的前景。

臉可以騙人,脖子卻騙不了人。這一點,看許多名女人的照片即可得到佐證。

脖子,永遠公證女人的年齡。

 

在漫天飛旋的音樂中仔細地洗臉,深度清洗。

用兩個中指一圈圈按摩,直到皮膚感到細微的麻。

然後,一遍遍清洗,塗上麵膜。

淡綠色的有機麵膜,散發著安詳的氣息。這一盒快用光了,已經見底。

想起大學好友說:年齡越增長,花在臉上的錢越多。抱怨裏帶著甜蜜。

嗬嗬,女人!

 

這代女人是有福的,已懂得該善待麵容,永葆青春。

當初次見麵的人對你說:啊呀,我還以為你隻有二十五歲!

或者幹脆,傻乎乎的老美說:你隻有二十三四歲吧?

那個時分,是讓所有而立之年的女人倍感幸福和驕傲的時分。

 

再成熟再老的女人,也渴望有張少女的臉。

在所愛的男人麵前,就可以自自然然地天真。

孩子一樣。天使一樣。女人和女孩的結合體,至為迷人。

在世界麵前,就可以堅實地挺拔,和自信。

 

所以要努力,善待自己的臉,善待每一寸肌膚。

多運動多流汗,就會守住柔韌,守住彈性。

讓臉在鏡子裏,發出閃閃的光輝,可以被達芬奇的畫筆捕捉住的那種光輝。

你就會生出無盡的希望,無盡的勇氣。

 

此刻,寫著字,麵膜還在臉上。微緊。

等下洗淨臉,塗了平衡水,潤膚液,再塗一點點薄荷味的唇膏,脖子以上的部分就會好幸福。

然後縮在沙發裏,靜靜讀一本好書,讓靈魂呼吸一點甘甜的氧氣。

幸福,就藏在這微不足道的每一個瞬間裏。得到它其實很容易。 

 

心中被巨大的熱忱激蕩著,幾乎不能繼續坐在這裏。

想要奔跑,想要跳躍,想要以最自由的姿態起舞,歡歌。

窗外,金色夕陽,正凝望大地,像最深情的戀人。

人與自然,一脈相承。我心就折射在浩大的自然裏。我的燦爛,我的明淨,我的溫暖,我的光明。

我和自然是連通器。我的內涵流向它,它的內涵流向我,我們分享共同的本質和靈魂。

 

把一片陽光收在心裏,明天,我就可以成為火把,將周遭照明。

把一片歌聲收在心裏,明天,我就可以成為音樂,將周遭撫慰。

 

不能再坐下去了。不能再敲字了。我必須出去,立刻出去。

穿上新買的,棕色的小豌豆鞋,散步在斜陽裏,聽著陽光般明媚的旋律。

 

幸福,正像花兒一樣,盛開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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