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1 凸子塵報：穀愛淩、黃萬盛、班勇和徐福

凸子塵報：穀愛淩、黃萬盛、班勇和徐福

While 18-year-old Eileen Gu is poised to grab her second gold in Beijing, 72-year-old Professor Huang gave his much interesting talks in a private gathering. What a fantastic week for us, the bilingual Chinese Americans — gusting in an outdoor excitement and chewing another indoor gossip in simultaneity. It’s like you are biting popcorns of caramel and salt with alterity.

穀愛淩的故事就不用多囉嗦了。生長於三藩市的華裔單親家庭，繼承母親滑雪愛好。她身上有很多第一。其中一項是FIS曆史上第一個雙金選手。本屆北京冬奧，她已經拿下自由滑大跳台（Big Air）金牌，繼續衝擊坡麵障礙(Slopestyle)和U型池(Halfpipe)兩個項目下對於她來說一點也不生疏的金牌。預祝小姑娘在北京實現一人下三金。

2020年以來的氣象條件下，好事壞事來回翻轉是司空見慣的。這次穀愛淩身上也不例外。拿下大跳台後，穀愛淩主題的刷屏故事急轉直下。雙重國籍問題、家庭出身問題、個人道德問題，一個接一個地蓋過她流利的雙語雙文化、優異的賽場成績、和出色的情商，成了各海外微信群裏主流導向。

穀愛淩在國內網上被人們叫做穀妹子了。穀妹子一顰一笑都那麽吸引人，連她吃個韭菜盒子，八億網民都能爭論一整天。這麽個有才有貌的好妹子，人們為什麽總揪著人家的小辮子不放？這讓我想起中國曆史上第一個與穀愛淩有類似故事的人。

東漢班超是個投筆從戎的軍事外交人才。他出使西域31年，聯合西域各國，驅逐匈奴殘餘勢力，是以夷製夷的締造者。為發展外交關係，班超娶疏勒（有說於闐）公主，生下幼子班勇。班勇隨父回朝後，也受封軍司馬。班超死後，具有一半西域血統的班勇受任漢朝的西域使。班勇熟悉西域風土，又有西域血統，很自然地勸服西域各國的歸附了漢朝。

關於班勇複使西域的事，《後漢書》是這麽記載的：

《後漢書班勇傳》（公元119年）勇上議曰…又宜遣西域長史將五百人屯樓蘭…尚書問勇曰…利害雲何…長樂衛尉鐔顯、廷尉綦母參、司隸校尉崔據難曰，朝廷前所以棄西域者，以其無益於中國而費難供也…班將能保北虜不為邊害乎？勇對曰…今不廓開朝廷之德，而拘屯戍之費，若北虜遂熾，豈安邊久長之策哉。太尉屬毛軫難曰，…西域…求索無厭…一旦為匈奴所迫，當複求救，則為役大矣。勇對曰…其來入者，不過稟食而已…於是從勇議，複郭煌郡營兵三百人…延光二年夏，複以勇為西域長史，將兵五百人出屯柳中…鄯善歸附…（龜茲王）白英率姑墨、溫宿自縛詣勇降。

東漢朝廷因為國力不足，曾在西域撤府斷使。班勇建議恢複屯兵樓蘭，設西域長史。這個建議遇到尚書、長樂衛、廷尉、司隸校尉和太尉等人質疑。漢安帝先撥給班勇打折的300兵屯敦煌，四年後發現不夠用，才增兵500屯柳中。這才有了後來班勇大敗匈奴的曆史功績。125年，帶領西域幾國聯軍拿下車師，斬首搗亂的匈奴使節，126年又打敗匈奴呼衍王，逼得北匈奴人西遷去了中亞。

班勇功績卓著，當然逃不過被人嫉妒。在和張朗聯合攻打焉耆一戰中，被張朗耍心眼搶功，先到拿下焉耆得功勞就退了兵，投降的焉耆王元孟看見漢兵退了，拒絕自縛投降，改為令其王子來漢朝進攻。這個屎盆子，後來扣在了戰場晚到的班勇頭上，下獄免官。

此處說這麽一大篇班勇的舊事，不知道你是否讀出來關係。不妨再細說說。在東漢班勇故事裏有四類人。

1. 第一類，大多數漢朝人。他們喜愛、崇拜班勇，因為班勇給大家帶來和平穩定的生活。
2. 第二類，少數漢朝官員。他們質疑班勇的主張，更有甚者則是嫉妒班勇的功績，因為班勇分去了他們也想要的皇恩，即名譽和地位。
3. 第三類，西域諸國人。他們愛戴、聽從班勇，雖非漢人，但他們與漢人有共同的和平利益。
4. 第四類，匈奴人。他們隻能或懼怕或痛恨班勇，因為他們於班勇和漢朝是對立的存在。

今天對於穀愛淩的態度，大部分中國人是第一類，小姑娘給他們大家帶來了喜悅。美國人裏，無所謂於冬奧的是大多數。有所謂的，他們的心理可歸於懼怕和痛恨的第四類。注意，這裏的痛恨或懼怕，並非通常理解的字典義。這部分美國人麵對穀愛淩，會感到的要麽是覺得贏不了她就放棄吧，要麽就是鉚足了勁兒一定要贏了她，這就像一場球賽中兩邊鐵杆球迷的情緒。這是一組生物學上predator和prey之間的情緒。

還有第二類和第三類人，差別就看他們的把自己的利益定位在什麽位置上了。如果他們把自己放在和穀愛淩競爭利益的位置上，那就像和班勇同朝為官的那些人，屬於第二類人。如果他們把自己放在和穀愛淩共享利益的位置上，就像那些認同和平的西域國人，屬於第三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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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1日，網上流出了一個談話錄音，哈佛學者黃萬盛在一個最近私人聚會的鑿鑿之言。談話從2020年7月中國政府花費17萬元購買高價機票飛黃先生回去參與科技防疫項目開始。清零政策實質是以檢測完成防疫的6000億利益鏈。按一隻抗元試劑10美元計算，就是100億隻試劑。嗯，這一條信息量很大。

談話裏還談到，量子計算和互聯網的核心都掌握在美國手中、IT和生物技術結合美國更是領先到可以治愈帕金森、華為5G使用的短波波長不達標，中國政府卻把這些技術問題當做政治問題處理，是因為習近平在周圍人的意識加強之下要稱霸世界。話談到這，從非專業角度感覺，總有點一個傻三個壞的吹牛成分在。

這話頭兒，似曾相識啊。黃先生捎帶了一句“科技海龜大多還是騙錢”。一語點醒夢中人。2200年前，中華始皇曾撥巨資給徐福、盧生、侯公、石生和韓終等術人士或煉藥或入海以求仙。盧侯韓石這幾個人，自知仙藥根本沒有，謊言可一時不可一世，所以領著始皇批的公費都一去不複返了。始皇一氣之下，坑埋了尚在鹹陽城裏的書生460人。這件事是焚書坑儒的由來。

《史記秦始皇本記》（公元前212年）侯生盧生相與謀曰：始皇為人，天性剛戾自用…博士雖七十人，特備員弗用…未可為求仙藥。於是乃亡去。始皇聞亡，乃大怒曰，吾前收天下書不中用者盡去之…諸生在鹹陽者，吾使人廉問，或為訞言以亂黔首…於是使禦史悉案問諸生，諸生傳相告引，乃自除犯禁者四百六十餘人，皆阬之鹹陽，使天下知之，以懲後。

書生術士裏，隻有齊人徐福一個人特別。他除了想到出海求仙的建議，還兩次立項，出海、失敗、海歸、又立項出海。史記裏是這麽說的：

《史記秦始皇本記》（公元前219年）齊人徐巿（市通福）等上書，言海中有三神山，名曰蓬萊、方丈、瀛州，仙人居之。請得齋戒，與童男女求之。於是遣徐巿發童男女數千人，入海求仙人。。。（公元前210年）又使徐福入海求神異物。還。為偽辭曰：臣見海中大神，言曰，汝西皇之使邪？臣答曰：然。汝何求？”曰：願請延年益壽藥。

徐福是秦朝科技人才中的佼佼者。他有創造性地確立了出海戰略，失敗一次之後，敢於海歸。麵對不可一世的始皇帝，還敢編出瞎話來，再騙更大一筆經費出來。無論從時間還是手段上講，都堪為中華的科技海龜的鼻祖。如黃先生所談，至今海歸還都是徐福這一套歸去來兮的操作模式。當我聽到那段已可抗癌、治愈帕金森的IT-生物結合技術（納米小機器人），立即想起了當年徐福騙過始皇帝的海神延年益壽藥。

寫到這裏，我懶得再去回憶大二十年來的芯片故事、生物故事、大數據故事了。千人計劃裏真有多少“千”人。大中華的術人國師們，21世紀了，真是好有你們的啊！即使那揭露別人出千的人，也不一定能證明自己不是個“千”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