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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章帝時候,就是那個給大臣的老婆們動不動就發件黃內褲的那位,全國有戶七百四十五萬,共四千三百三十五萬人。他後麵的一個世紀中國人口接近6000萬的水平,這個記錄直到 乾隆年間才被打破。漢庭靠內褲來控製人口的努力看來是靠不住的。
大漢衰微以後,中國人口驟減。到了晉代就隻剩下一千多萬人了。特別是男人,打仗死了太多。社會上流氓都成了稀缺資源。流氓文化逐漸被上層社會所接受甚至發揚光大。於是像內褲這種玩意居然被派了大用場,內褲一物也不斷見諸經史。特別著名的就是那竹林七賢。
《世說∙任誕》中劉伶醉酒裸行估價好多都聽說過,劉伶好喝酒,醉了就全裸在家。被來訪的外人看見就譏笑他。劉伶反譏來人的原話是“我以天地為棟宇,屋室為褌衣,諸君何為入我褌中!” 劉伶說的褌,就是入其中即見蛋的那種衣服,是什麽不用解釋了。
《晉書∙列傳》第十九中還有記錄七賢中的老大阮籍的案底。說阮籍跟孫登在蘇門山論嘯,完了寫篇《大人先生傳》。“其略曰:世人所謂君子,惟法是修,惟禮是克。手執圭璧,足履繩墨。行欲為目前檢,言欲為無窮則。少稱鄉黨,長聞鄰國。上欲圖三公,下不失九州牧。獨不見群虱之處褌中,逃乎深縫,匿乎壞絮,自以為吉宅也。行不敢離縫際,動不敢出褌襠,自以為得繩墨也。然炎丘火流,焦邑滅都,群虱處於褌中而不能出也。君子之處域內,何異夫虱之處褌中乎!”
這意思就是說,世上這些吃皇糧履繩墨的君子,每天就知道循規蹈矩,其實都是些老子內褲裏潛行的跳騷虱子。他們的行為隻能囿於老子的褲縫,他們的最大作戰半徑也不過在我內褲範圍之內罷了。他們表麵上好像熱鬧,其實也不過是被老子的內褲裹得出不去,吃老子屁太多憋出來的動靜而已。流氓口氣之大,或者說屁氣之大很不得了吧。
下麵再說一則阮籍真流氓的猥瑣事跡。《晉書∙列傳》第十九中的記錄。“鄰家少婦有美色,當壚沽酒。籍嚐詣飲,醉,便臥其側。籍既不自嫌,其夫察之,亦不疑也。”說的是阮籍到鄰家喝酒,喝醉了就躺在人家的美女老婆身邊睡。美女的老公察看之後也不懷疑阮籍。這位美女的老公表現的可是特有涵養啊,不知道有幾個男人能做到自己老婆被人睡了還不失理智的。意法兩國首腦除外。中國有句老話,遠親不如近鄰啊。這句對阮籍真是很恰當不過。
這裏還有“籍既不自嫌”這句,也太牛了。不知道阮籍當時有什麽可以自嫌的。要是我這個流氓,身邊有個美女,別說喝醉了,就是沒醉的時候,躺她身邊我也沒功夫“自嫌”什麽。我美都來不及呢。其實這裏唯一的不妥,就是我們這位前世的先流,假借醉酒破壞了一個流氓的職業道德,所謂遠嫖近賭。竹林流氓的事跡還有很多。有人想聽的我單獨再說。這篇不多著筆墨在他們身上了。
後世人人都以阮籍這個流氓為楷模來尊崇,這就不能不說明一個問題。中國人社會,特別是亂世之後剛剛安定,經濟剛剛從低穀大踏步的走出的那一段時間,流氓是最成風尚的一種文化現象。行為上玩出軌,語言上玩出位。這一點,正史文人們是不肖去總結的。他們會說的是“如聞長嘯春風裏,荊棘叢邊訪舊蹤。地接蘇門山近遠,荒台突兀抵高峰”的話。阮籍們爭取到曆史最大範圍的同情,他們的流氓行為都被升華到憤世駭俗的境界,可見有文化的流氓實在是太強大了。
正是。反對作者破壞阮籍在我們心中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