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悠悠

人在他鄉,經常發現自己隻是一架虛空的實體。人雖說是走在路上,抬頭挺胸,雄赳赳氣䀚昂的, 但是堂皇的儀表之下,除了虛空,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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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6-14 15:51:28) 下一個
今天是第二次拔牙了。生於七十年代的中國孩子們想必都有此感慨吧,牙齒的故事跟生活的豐富程度改由成正比的可能性吧。四環素牙桁架在你那完美的嘴巴裏,正可謂美中不足;還有那幾顆大牙總是在半夜吧你從美妙的夢鄉裏抽出來,讓你認清現實裏的生老病死。更讓愛美人士頭痛的是,那些生於七十年代的牙齒們在二十一世紀真有點作絆腳石的角色。它們沒有給你帶來人間美食的享受,也沒有給你帶來迷人的微笑。所以,在你張嘴暢笑的那一刻,你隻能安慰自己,啊,這世界什麽荒謬的事都會發生,說不定哪一天流行起一口灰色牙齒呢?再說了,這笑,難道沒有卡通,喜劇明星的效果?
至於我的牙齒故事,更是有段傳奇的經曆。現在,雖然繼續在經曆著牙齒的變遷,我已經開始變得麻木了。隻是在論及男女之間的約會時,我才會考慮一下,我的哪一邊腮幫還是毅然鼓囊囊的腫脹著,生怕男士們認為我天生一張不對稱的俏臉,總會在見麵的最先幾分鍾裏使勁解釋那突出的部分。有時想想也有幾分悵然,覺得寒窗修煉數十年,但仍脫不了女為樂己者容的傳統理念。牙齒的故事應該從換牙開始吧,每當掉落一顆乳牙的時候,母親總會說,“拋到床底下去,不要舔牙!” 對母親來說,這種兩元法是獲得一口齊整牙的最基本條件。我聽從母親的旨意,把每一顆牙齒小心翼翼地拋入床底下。由於床底與牙齒掛上鉤,使我對創地產生了某種神秘感,總覺得那裏是個諸如聚寶盆的地方,但是,每每穿過厚厚的床幃,鑽入床底下時,頓生失望,因為除了偶爾一兩隻碩大的布鞋,我什麽也看不到,更找不到那些拋入的乳牙。於是,我會跟母親說:“乳牙不在床底下。”母親會說,那是因為它們要投胎去了。於是,我會打破沙鍋問到底,母親會說,如果你不要舔牙,他們會投胎變成你的牙,於是,我會刻意阻止舔牙的習慣,然而沒幾天,舔牙的習慣又上來了。童年的牙齒跟童年的孩子一樣,也有著生命與生命本身的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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