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拉著你的小手

11月的San Diego,天氣依然是那麽晴朗。陽光普照，海風微拂，午後三點正是室外散步的好光景。
妮妮午覺睡醒後，我便帶著她在小區附近隨便走走。
她喜歡推著玩具小推車，撿一撿草地上大樹落下的鬆果，摸一摸花壇邊探出頭的噴水龍頭，踩一踩漆成各種顏色，各種形狀的下水道井蓋。
她走幾步，回頭幾步，經常是半個多小時過去了，我們還在原地徘徊。這個世界太豐富多彩了，有太多太多新奇好玩的東西讓她流連忘返。而她最喜歡的還是和那些慢跑或者遛狗的人們打打招呼，揮揮小手。別人都走遠了，她還在念念不舍地目送別人的背影。
我很想牽著她的小手，可是她卻不讓。她更願意自己無拘無束地走來走去，隻要媽媽陪在身邊不時地回答她的疑惑就夠了。我不由得想起，恍若就在昨天，我也是這樣，帶著兩歲不到的兒子，常常在午後散步。
可是那已經是近兩年前了。那時妮妮還在我的體內茁壯的成長。
兒子特別喜歡拉著我的手，雖然也會跑開去看看新鮮的玩意，可是不一會兒就回到我跟前，主動拉起我的手，繼續昂首闊步地走。把他那軟軟的，涼涼的，肉乎乎的小手握在我的掌心，看著他那可愛的模樣，幸福感油然而起。
如今他已經上學了，每天朝九晚五，在學校和老師同學相處的時間比和媽媽的還多。即使到了周末，因為有著妹妹的緣故，他也被像個大孩子似的對待著。其實想想，他也不過才三歲多，還是個小家夥呢。
時間總是在你不經意間就滑走，忽然間你會發現孩子們怎麽都大了，那時一定會常常懷念起他們小時候可愛的胖嘟嘟的樣子。而這種懷念，隻有做父母的才會懂得，孩子自己卻未必可以體會。
我的爸爸媽媽常常會說起我小時候如何如何，一兩歲時我的可愛，三四歲時幹的傻事他們說起來就如發生在昨天。每當他們說起，我總是不以為然。現在才真正體會到這種感覺。孩子們小時候的故事，可能是父母老了以後最寶貴的珍藏。
妮妮也會很快長大的。
我看著她越走越穩的步伐，禁不住上前蹲下去摟著她，“妮妮，媽媽拉著你的小手好嗎？”
妮妮看看我，咧開嘴笑了，然後搖搖頭，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