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房間來啊。。。”
宗總發了一段她衣著清涼的視頻給我,我們都買了隔天的飛機回去,在西雅圖多停留了一晚。
“到媽媽的懷抱裏來,媽媽給你獎勵。。。”
我感到一陣惡寒,她冒犯了我。
“。。。我也許風流,但絕不下流,請不要把我當做能隨意爬上女人床頭的牛郎!”
我氣憤的關了手機。
回到拉斯維加斯,蘇紅很是熱切的關心著溪月的消息。
“。。。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再去發掘她的消息了!”
我講了店家告訴我的那些。
“傻瓜!你不知道很多華人都是這樣的嗎?!”
“先找個公民結婚,取得身份後就離婚,這都是常規操作,甚至還有人靠假結婚牟利的呢!”
她扒拉扒拉講了一堆例子。
“。。。你不覺得,這麽做不道德的嗎?”
“一切為了生存,這才是最大的道德!”
蘇紅不知怎麽的,和我杠上了。
“莫非你也會這樣?!”
我詰問到。
“我們也許不一樣,但是再婚本來就是感情基礎薄弱!”
“兩年過後,如果我覺得我們的生活習慣很難磨合,或者覺得激情不再了,我也會選擇離開他!”
她隻是和我杠上了,這些話我並不當真。
“。。。哼,你們女人,我真的看不懂!”
我覺得我真的不了解女人,甚至我覺得自己也不了解自己,張姐說的戀母情節也多少困擾著我。
正好,蘇紅朋友介紹的展館搭建的工作也正式開始了,工作都是在市中心,我沒有車上下班也不方便,在我的一再堅持下,我搬了出來,在靠近展館的地方租了一個越南華人家庭用車庫改造出來的一居室。
老板是一對五十上下的中年人,男的姓薑,是廣東人,話不多,一副埋頭苦幹的樣子,女的叫Cindy,是個東北人,活都是她接的。
因為我剛來隻能算小工,我的工資按一小時12塊錢結算,正好是內華達的最低工資。
幾個主要的大師傅都是廣東過來的,文化不高,大部分人還不會說普通話,他們有自己的圈子,平時都聚在一起。
和我一樣隻是小工,主要負責搬運等粗活的是個50多的河南人,我叫他李師傅,他手有點殘疾,少了幾個指頭。
李師傅話很多,他已經來美國二十多年了,早已加入美籍。
“我們都是九十年代到美國的,當初我是個雜技演員,才二十出頭剛結婚有了小孩,我們一個團來美國訪問演出,全體都留在了這裏,我也跟著留下了。”
“。。。你們被留下了?”
“什麽被留下了,我們是都黑在了這裏!”
“一開始因為沒有身份,大家隻能打黑工幹些體力活,想著掙了錢就回去!”
“那時太傻了,想問題也簡單,直到看見以前的同事申請政治避難拿到了身份,再跟著他們學已經晚了,拿到身份年紀也大了,再也不能幹以前的雜技活了。”
“在賭場幹了兩年發牌,08年經濟危機又被裁了,隻能又出來幹體力活!”
“不小心出了工傷事故,賠了點錢,我以為就此再也不會為錢犯愁了。我把老婆、孩子都弄到了美國,給他們買了房子買了車的,結果他們和我一直不生活在一起,沒有感情,最後還是分開了。你看錢都糟踐了,最後還是得出來幹活!”
老李一副苦命人的模樣,讓我心有戚戚。
“你,年紀輕輕的,為什麽來美國?”
李師傅忍不住的好奇,我想了會,心中突然感覺迷茫。
“。。。族旺留故土,家貧走四方!”
是的,在中國階層固化,有人提出中國是由各種大小、不同層次的婆羅門壟斷了一切,我覺得有點道理。即便你受過高等教育,也吃苦耐勞,但是你沒有背景,沒有資源,很多時候你的努力最終還是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李師傅和我都忍不住的歎了一口氣,憑空生出一段離鄉別愁。
展台搭建的活,時間都很趕,每天工作都在10個小時以上,初幹體力活的我,常常回到家就累得趴在床上不想動彈。
這一幫廣東人幹活,其實也是很粗的,他們甚至都看不懂CAD圖紙,隻有薑老板稍好些,不過他也需要研究小半天,如果薑老板走開了去買材料,往往回來就得返工。老板娘平時不會在現場,她隻是偶爾來看看進度,她也不和手下人交談,一切都是對著薑老板指指點點。
“小吳,你能看懂圖紙,我走開的時候,你幫我盯著!”
薑老板對我發話,那些廣東老鄉麵色都不好看。
隻是看著我人高馬大的份上不敢欺負我,他們對李師傅就呼來喝去的指使慣了。
“這段時間,怎麽效率明顯提高了?!”
老板娘來視察的時候,忍不住的誇讚。
薑老板沒有吱聲,我知道是我的功勞,要沒有我,不知道會有多少返工,連薑老板都不一定看得懂的圖紙在我麵前都是小兒科。
“要是這樣的話,我還可以再接個工程!”
老板娘在說。
“不行了,再接一個,我們都幹不動了!”
薑老板執拗的不想答應。
“為什麽?離展會開始不是還有一個星期嗎,手頭的這個最多兩天就可以結束了,一個小的總還是擠得出來的吧!”
兩個人頂了起來,最後怕給大家看笑話,兩個人到場外去解決問題了。
“小吳,你是大學生,學什麽的?”
最後老板和老板娘解決了分歧,老板娘少有的注意到了我,一改往日的眼高於頂,親切的和我說。
“。。。清華美院學美術的!”
“那你會用CAD嗎?”
“。。。會啊!”
第二個月,我的工資漲了起來,已經不算臨工了,月工資到了5000美刀,負責幫助老板娘製作參會單位的設計方案,同時負責協助老板現場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