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黃毛就回了我的消息。
“李晨去了英國,在倫敦國王學院讀藝術管理碩士,我們兩個和她沒有聯係,不過班級同學還是有人有她的聯係方式,你要我們和她聯係嗎?”
我一時有點遲疑了,盡管內心對她的決絕耿耿於懷,但是還是有點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你們出去留學的同學多嗎?”
“學舞蹈的出去應當還是不多,怎麽你還想打聽誰?”
“。。。俞溪月不知道在哪留學?”
突然的跳躍,黃毛一時半刻有點反應不過來。
“我和她不是同班同學,她是學古典舞的,我們是民族民間舞,她和李晨一樣都不再用以前的微信號了,我盡量幫你打聽吧!”
“。。。不方便就算了!最近有個老朋友離世了,疫情讓很多人改變了原有的生活軌跡,我特別想知道一些故人的消息。”
我結巴著有點欲蓋彌彰。
我其實挺想和溪月聯係的,因為葉球的突然離世讓我觸動很多。這段時間通過蘇紅我也得知了晏之的近況,她已經加入了美國國籍,據說在美國搞了一個中國文化中心,辦藝術品展,也參與各種藝術品的拍賣,據說混得風生水起。
“疫情過了,我們一起想辦法去美國發展吧!”
蘇紅和我說,之前一係列的變故讓她很受打擊,人也不像之前那樣精氣神十足。
“。。。是晏之和你說的,就此找個美國老公嫁了?!”
我聽她講起晏之的時候,晏之和她開玩笑讓她過去,說介紹個美國老公。
“我也在為小孩考慮,他明年就要讀小學了,讀書對小孩來說太辛苦了,作為家長不得不操心的事情也很多。”
“又要擔心食品安全,又要考慮小孩學校,各種課外輔導,還要各種接送。父母老了,我也不能一直麻煩他們。明年小孩讀書了,即便不出國,我也要考慮回老家陪伴在他身邊了。”
“。。。唉,你也要走了。。。”
我莫名的覺得哀傷,身邊熟悉的人一個個的離去,我覺得自己越來越害怕孤單了。
臨近年底的時候,蘇紅還是回了老家。
“聽說你在打聽我?”
有一天我接到了一個陌生微信添加好友的消息。
“你是哪位?”
初開始我還以為遇到了詐騙的,點開頭像是一個陽光投下的女子的陰影,伸開了雙臂,我突然間就流下了眼淚。雖然隻是一個陰影,不過那是我曾經最熟悉的背影。
“過得還好嗎?”
她在問。
旁邊的音響正在放著老王樂隊的《曾經的女人你在哪裏》,有一股淡淡的憂傷的氣息。
我們聊了倫敦的天氣,聊了一些不尷不尬的話題。
“好好照顧自己!”
“。。。保重!”
一切都回不去的感覺彌漫著,最後我們雖然添加了好友,不過她的朋友圈還是屏蔽了我。
那天深圳下了一場不大卻有風而綿長的雨,我穿行在風雨裏,想著我也許要做些什麽從此改變自己,我默默的握緊了拳頭。
“我打聽了她們的同學,沒有一個人知道她在哪裏,整個人好像就那麽憑空消失了!”
黃毛回報我關於溪月的事。
我突然有一種強烈的衝動想要去把那個女子找出來,無論她去了天涯海角。
“。。。能找到她的家庭信息嗎?”
我急迫的想要知道。
“我試試看吧!”
黃毛欲言又止,能感覺到他的為難,不過最後還是答應了我的要求。
黃毛還是能幹的,在他們歌舞劇團的人事那裏找到了溪月當初的個人檔案,有她的家庭地址和聯係電話甚至還有溪月的身份證號碼。
聯係電話是一個座機號碼,打過去已經被注銷了,我這才覺得大海撈針真的是何其的艱難。
“我是經偵大隊的小趙,我想約你見個麵。”
這天我接到了一個特別的電話,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我還是到了約定的地方。
“我的一個老領導有一筆資金想找人理財。”
說了一大通不著邊際的應酬話,趙警官說到了正題。
“之前領導也研究了p2p,基金等等,不過我們看了你的業務,還是覺得你的業務最牢靠!我們領導也不用太高的回報,年化百分之二十,你看怎麽樣?”
他看我不說話,盯著我的眼睛滿含特殊意味,最後又加重了語氣。
“以後你也不用提心吊膽了,隻要沒風險,經偵這邊會罩著你!你要是有什麽競爭對手也可以告訴我們,我們幫你去收拾他!”
疫情期間我們根本做不到百分之20的回報率,這已經是赤裸裸的壓榨了,無論從商業還是為人處事這原本都超出了我的底線,不過猶豫再三我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不過我也想請你們幫個忙。”
“。。。幫我找一個人!”
“誰?我們也不能隨便動用國家機器!”
“。。。一個失散多年的親人,我想和她重新建立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