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亂想錄三 - 古中文沒有語法的確不是問題嗎？

近來讀到張五常的一篇文章，大意是認為古中文沒有西語中的語法不是問題，完全不妨礙人間交流以及產生出優美的文字。我不以為然，雖然一向膜拜張老的學問，同時我也極其欣賞辛稼軒和蘇東坡。

能產生不妨礙交流和優美的文字，是文明的基本功。有語法的語言當然也能產生優美的文字，優秀的歐美的文字作品不也讓人感歎不已。西方語言在產生之初相信也沒什麽語法，能交流足矣。然而他們為什麽要演進出語法這東西呢？我想還是因為發現在太多的邏輯愈漸複雜的境況下，沒有語法，一句話會產生太多誤解，可能後麵還需要跟一句甚至多句來補充說明，簡而言之，會增加精準交流的溝通成本。從信息論的角度看，語法可以說是一種信息編碼（encoding是也），讓交流變得更高效。而中文三千年沒進化出語法，是否從側麵映射出整體文明進步的幅度有限？如果這麽看，民國先賢們在現代白話文引入語法，實可謂明智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