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小人物

大陸移居香港新移民。老話說“井底之蛙”,在內地我隻看到碗口大的天。來到香港,有了比較,才知世界如此精彩。我隻說自己想說的話,不代表任何人。我希望中國好,期望中國有大的智慧,處理好國際關係,學會算大賬,不賭一時之快,能成就大事,令海外的中國人感到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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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民選國家的家更不好當

(2024-04-21 05:34:04) 下一個

看法廣新聞報道,這次韓國國會選舉,大大超出執政黨的意料,在野黨李在明團隊以近200票的得票率,壓倒性地戰勝執政黨,再一次令尹錫悅未來的執政更加跛腳。

很多人看不懂這個選舉結果。說乾得有鼻子有眼的民選總統尹錫悅,這是怎麼了?怎麼會輸給一個在野的並不怎麼樣的李在明。可謂百思不得其解。然而,輸就是輸了。事實擺在眼前。

據說這次國會選舉,是繼1992年韓國國會選舉以來,投票率最高的一次,達到了歷史的67%,有人說是一次憤怒的選舉。我想,是有一定道理的。

我現才發覺,民選政治是大眾的遊戲,並非少數精英的紙牌。在完全開放的政治格局下,民意的確可以翻轉歷史。

這種開放性政治的玩法,令我第一時間想到:國民是否很享受這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民選遊戲,管治者隻是國家的打工仔,還要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做事做人,這些政治精英樂意這樣玩嗎?

我想,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看看每年的國際領導人的聚會,當那些看上去西裝筆挺、道貌岸然的西方政治精英,與極權統治的國家領導人站在一起時,我想,每個領導人心裡,對權力的含金量,以及內心的自信,是完全不一樣的。說平等那是表麵的客氣。

通過這次俄烏戰爭,以哈衝突,紅海武裝,以及最近冒出來的以色列與伊朗的軍事矛盾,再看看歐美領導人和一些大國領袖在戰爭中扮演的斡旋和調停角色,我得出的一個總的感覺是:
民選國家的家,比一黨專政的國家更不好當。

我的分析有三個:

一是民選政府的上台完全來源於選票的多少。所以,民意是他做決定的第一考量。

就像川普這次在內華達州的演講,又一次挑起了產業工人對拜登的不滿情緒,要知道,這可是白花花的選票,拜登豈能丟失。所以,拜登最近才有對中國鋼材出口美國釋以高額關稅的懲罰決定,也就不足為怪了。

所以說,一人一票也害死人。很多時候,執政黨和總統候選人為了搏得選票和支持率,做夢都想保住執政地位,推出一些對競選有利的政策,也是再正常不過。但國民都很聰明,他們知道候選人是怎麼回事。骨子裡的底牌如何,選民大多數還是火眼金星的。

比如這次眾議院議長約翰遜冒著被罷免的風險,為援烏法案提前排期表決一事,便能看到約翰遜也想做點順應選民的好事。算是順水推舟,說到底,還是為了幫助川普贏得更多的選票。可謂一石兩鳥。

看得出,好多事情,民選政府也是集體運作。並非總統首相一個人說了算。即便發生“讓子彈再飛一會兒”的事情,也是民選國家在內部辯論後的共識而已。就像20日通過的援烏法案以及美國否決巴勒斯坦加入聯合國的決議。

再說回尹錫悅。按理這人是國民選出來的總統,執政應該有民意基礎。但沒曾想,尹錫悅在韓國慰安婦的恩怨問題上,與日本破天荒的一筆勾銷,徹底修好,應該是惹怒到了一些民族主義分子的情緒,他們覺得丟了很大的麵子。

民間如此鼓噪,事件不斷發酵,自然導致一些不明事理的韓國人遷怒於他,埋怨他,說他有傷國家的體麵,並在選票上發洩出來,也是極有可能的。

客觀說,作為韓國總統,尹錫悅能夠打破藩籬,從東北亞的大局考慮,做了一件正確的事,本沒有錯的,錯就錯在他的高瞻遠矚,以及沒有很好地向國民解釋上,結果被反對派利用,搞到吃力不討好。如果不是民選的製度設計,怎麼可能有這種鬼事。

想想民選政府真是不容易。一方麵要為國家做成大事操心操肺,一方麵還要令自己的政策,讓國民接受和理解真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

這種“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的忍受國民誤解和批評的心態,的確需要有很好的城府和歷練。

相信歐美國家的民選政府,尤其是總統和首相,都有這個問題。總統和首相一定是國民優先發洩情緒的對象,日常一些事情的委屈,甚至被國民謾罵,應該是司空見慣的。這在高度集權的國家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就不知這種國民對權力運用的監督,和國家治理效能的參與,到底好處如何,孰優孰劣,應該早有權威的評估吧!

二是民選政府做事決策,都必須圍繞國家權利設計的框架進行,行政班底不可越雷池一步,凡事都按條條框框進行,這也很考驗執政班子的爬格子和水平發揮。

就拿美國來說,200多年來的三權分立製度,令美國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遵循“行政當家,國會管家,司法看家”的基本原則,一環扣一環,互相牽製,然而穩妥向前的治理方式。

在我看來,這樣的方式,效率肯定低,但出顛覆性錯誤的機會應該比較小。

我看歐盟國家的權利設計也是大同小異。應該都存在效率和公平的問題。

大家都挺關心美元和黃金。我看美聯儲就是個很特別的真正的獨立政策機構。有本事做聯儲局主席,應該有些過人之處。20多年前,我隻知道一個共和黨人格林斯潘非常厲害,好像待在主席的位子上有12年之久,比總統任期還長。可能幹得好,國民都認可,總統也就順應民意了。

我感覺,美元體係治理的好壞,美聯儲一定是承擔終極的責任。難怪金融圈人說,鮑威爾打個噴嚏,世界經濟都要抖一抖。可見美元的貿易結算量,以及美元匯率的穩定,對世界的意義非常大。主席幹得好,自然揚名立萬;乾得不好,也是四年便捲鋪蓋走人。

我們看似鮑威爾隻是美國總統提名的金融最大的管理者,美國人可能不覺得有什麼了不起。但他的言論,對世界經濟的影響,一點不亞於美國的總統。不得不說,隻有民選政府才會這麼幹。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人士去幹,承擔最後的責任。

你像歐洲央行行長,世界貨幣基金組織幹事長,包括北約秘書長,都需要得到北約民選國家的認可,並非一個人說了算,這也許是民選政府的一個製度安排。

估計,亞洲的日本、韓國的民選政府,專業人士相對獨立,穩定,根據政府的總體政策,集中精力做專業的事情,並不受政黨的利益左右,都一心為國家,應該都是這個模式。

很明顯,民選政府的國家,由於存在多黨派,國家和政黨是兩回事。黨是黨,國家是國家,完全兩本賬。當然,這在一黨專政國家,自然沒有這樣的事情。相信也是見仁見智。

我一直以為,作為民選國家的政黨黨魁,要處理好政黨利益和國家利益,其實很不容易的:一方麵民選政府要抓住大環境,做大做強國家;一方麵,還要麵對國民對生活品質的高要求,尤其在民主和法治的框架下,提振民生,鞏固自由,確保日子越過越好。可見民選政府當家的壓力,比單一政黨的國家管理難度還是要大一些,可能需要更大的智慧以及平衡能力才行。

我不講太遠的,就說最近幾個月,國際上發生的一些事件:法國為退休年齡搞得差不多半年的大罷工;美國邊境墻引發的非法移民問題,搞到援烏法案拖了一年多;日本自民黨內部為了區區1000多萬日元引發的貪腐案子,搞到岸田文雄名望大幅下降,差不多焦頭爛額;

還有德國總理舒爾茨這次率團訪華,又要走回默克爾的老路,不也是基於德國經濟呈現衰退趨勢,國民日子或不好過,加上俄羅斯對他的傷害,等一係列麻煩問題,他才做了民選總理都會做的事情。

老實說,隻有高度透明的民選政府,總統和首相才會有這些傷腦筋的鬼事。你看川普這兩天出席有關封口費的官司審理,他在法庭上的表現,民選國家的透明與集權國家的不透明,體現出廉政和壓力的分水嶺。

三是民選政府在使用權力方麵,還需要溫和和低調,不能有權力傲慢的事情。

再說回韓國。這次尹錫悅大膽改革韓國醫療製度,優先從醫療界開刀,大幅放寬醫生準入製度,搞到韓國差不多50%以上的在職醫生,以及醫學院的教授辭工、辭職,到今天也沒有一個完滿的解決方案。

按理,這是一件大好事來的。但因為韓國的民主與法治,決定了民選政府權力還不能傲慢,政府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該商量的還要商量。否則,好事(對病患者來說自然是拍手稱快)也變成壞事(醫生和教授們不滿政府此舉有可能削減他們的收入)。

我看,這次尹錫悅領導的政黨輸掉國會選舉以後,尹錫悅也首次出來道歉,醫生和教授返崗之事,至今也沒有任何進展。這也許暴露出民選政府的軟肋。

看來,民選政府最大的問題,是不能權力傲慢,凡事都需要商量。否則,再好的事情,也很容易被民意否決。在民選國家,感覺民主選舉這個東西還是厲害。

在民選政府國家當官真不容易,一要好的心態,二要好的本事。團隊需要很好的平衡術不說,做一把手的更是要方方麵麵考慮周到,不能太冒進。比如前英國首相金毛約翰遜;草根出身的韓國總統尹錫悅,以及這次豁出老命也要參與總統大選的川普。可能他們忘記中國老祖宗說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規律,尤其是民選國家的民意。

我真的很佩服民選政府的總統和首相的,為了所在的政黨能成為執政黨,自己身先士卒,脫一身皮,掉一身肉,全力打拚,最終換來4-5年至多是8年的執政生涯,尤其是川普這樣一個已經78歲的一身官司的老人,其意誌力,以及理想和抱負,太令人敬佩了。


這令我想到20多年前,我們一行去德國考察商務,在法蘭克福機場飛往柏林的貴賓室裡,意外見到德國前總理施密特。他身邊沒有一個隨從,就拎個公文包,簡簡單單,令我們感慨萬千:這就是民選政府的前總理。

據說德國前總理施羅德,退休後,也在一個德國與俄羅斯機構打一份高級工。我還是挺感慨的。

我在想,這些民選政府的領導人,他們到底圖個什麼?政黨黨魁?國家領導人?為民謀利的政治家?

我想,這是像我這樣的閒雲野鶴,隨遇而安的退休人士所難以理解的。

世界博弈,最終拚的還是製度優勢。今天的世界,大家都沒有錯。都想在新的遊戲規則中,分多一杯羹,瓜分多一些資源,也是需要大本事。無論民選國政府,還是集權國家,當家都是很辛苦的。尤其是當大家。

衷心祝願各位好運!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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