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時候,我家住鄉下,那會兒剛包產到戶,離我們村最近的鎮子是火車站,去火車站要經過一個林場,那會兒知識青年還沒有全部回城呢,我總是生病,要去看大夫,也總是纏著姐姐帶我去鎮子上買棗,玉米棍。那樹林很恐怖,有時追出一個男的,就把姐姐拉樹林子裏去了,我做在樹林邊,看秋天的落葉,南飛的大雁,湛藍的天空。我也見過頭發淩亂的一雙淚眼的姐姐,我總是鬧著吃糖,後來姐姐主動要帶我到鎮上去玩,後來我家總是充滿了爭吵,別人向姐姐丟石頭,我也向姐姐丟石頭。姐姐那樣的女子出路隻有一個,爬火車跑,我也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有多大,某個時候,姐姐被舅舅和伯父綁了回來,打了半死,後來姐姐還是跑了,那年我家房頂上掉下來一根木頭!直接砸到我腦門上,有些事我記得迷迷糊糊,半真半假的。及致看了-天浴,我又想起那個林場的知識青年點,看了天浴,我欲哭無淚,我仿佛就站在鏡頭前,我腦袋小時候被木頭砸過,我看啥都是傻傻的笑,長大一點,我也愛扒火車,我要去遠方,去找親愛的人兒。我幾乎不看A片,那些性暴力的鏡頭讓我躁動,無法平息的怒火,小時候的事情不太記得住了,我不斷的重複一樣的夢境,一個女子拉著我的手,在森林裏奔跑著,茂密的林子,望不到頭的山路。幾年時間我猛長個子,長大了:會寫充滿荷爾蒙味道的文字,看石康的書,佩服得五體投地,似乎懂得了什麽,一切長大你就明白了,長大後我就成了你,搞新聞,就給朋友說我在外地坐台,辭職了,我說自己喜歡躺著掙錢,男人的最高境界就是活成宋朝的詞人,我又認了一個姐姐。不再是那個傻笑著的被木頭砸了腦門的尕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