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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信彤著作選載(9)紅色巨諜俞強聲出走的前夜(五)【待續】

(2022-07-23 19:15:09) 下一個

賀信彤著作選載(9紅色巨諜俞強聲出走的前夜(五)

【待續】

https://xuinusa.com

 

 

《紅色巨諜俞強聲出走的前夜》

賀信彤 著

 

紅色巨諜俞強聲出走的前夜(五)

 

昨晚,我跟給他講了這麽個故事:話說一個書生進京趕考,半道兒迷上了個青樓女子,你以為青樓女子因為窮才去賣身?都是“婦女的怨仇深”呐?那妙人在青樓深藏不露,身價了得,嫋嫋婷婷仙女一般,那書生不顧家有妻小,自己滿腹經綸,高價包下這一美女,沉醉其中,那女子詩琴書畫樣樣精通,談吐不俗,談古論今,還善解人意,把個公子樂得找不著北,一心隻沉迷與此女卿卿我我,此女子通曉大義,勸公子學業不可荒疏,要出人頭地就要用功努力,此次赴京趕考,倘若贏得個榜眼探花,奴家我的臉上也有光,倘若中了狀元,奴家我即刻離開青樓,嫁你為妻,伴你終身,伺候左右。這少爺才勉勉強強,依依不舍地打點上路,離別之夜那個不舍呀,那女子說,郎君如此不舍,待奴家剪下指甲伴君赴京。她隨口低吟“‘明窗弄玉指,指甲如水晶,剪之特寄郎,聊當攜手行’。但願公子功成名就後,不要忘記小女子,妾身自此守身如玉,隻等公子凱旋。”那公子樂得鼻涕眼淚嘩嘩地湧,說“小姐,此番進京,成與不成,我都定會返回,迎娶小姐,廢掉原配,指望小姐記得我一片真心。”看著小姐伸出那十指尖尖的修長指頭,拿出剪刀就要剪斷指甲時,公子說:即便小姐舍得,小生我也舍不得!當下抽出護身的短刀,哢,斬掉自己一節小拇指,“此指係我身,似我心,小姐萬萬不要剪你那玉蔥指頭上的水晶指甲,不要說區區小指,我願為你肝腦塗地!”小姐早已哭成淚人,用煙灰給公子包紮傷口,兩人依依惜別,那公子終日思念此女,哪有心思考試,自然功名泡湯,快馬加鞭跑來與女子相見,那女子正陪伴另一名闊綽風流倜儻的公子哥,轉頭看到來人,嫣然一笑,公子哪位?公子說,你我有約,我來為你贖身,接你成婚;於我,視功名如糞土,怎比你我情深要緊?女子杏眼圓瞪,“混說!憑什麽娶本姑娘?”“早先,小生留斷指明誌,今天不顧一切,晝夜兼程趕來。”“哈,斷指麽?來來來,看看哪根斷指是尊公子的,撿出來。”說著打開一個描金漆盒,公子一看,抽抽巴巴、長短不一的斷指,黑不溜秋的幾十根,堆在一起,頓時嚇得膽裂魂飛,這這這!頓時語無倫次。

 

我們那位聽得目瞪口呆,“啊!”大叫一聲!說,“嚇死人!再講個輕鬆的吧,不然非做噩夢不可。”“強聲,你明白了嗎?你要牢牢記住,但凡動你腦筋的外麵野女人,再怎麽銷魂,再怎麽漂亮,全都如此,無一例外!”我回回這麽給他總結,提升認識。

 

“用心良苦哦,季穎。”我說。

 

拜托,給我唱個《秦香蓮》吧,季穎點頭笑了,然後,她右手在膝蓋輕輕拍打著板眼,輕吟婉唱起來,“華堂上夫君豪飲妻賣唱,尊相爺陳駙馬細聽根源……”她一改平日裏談吐做派,隻有淒婉、哀怨,柔美的吟唱,娓娓清幽,我被劇中的情感染,也被眼前的季穎震撼,她柔情、委婉,字正腔圓,完全浸在了唱辭中,此時的季穎變幻成舞台上的秦香蓮,“舊人啼哭不動他的心田,……我們母子背井離鄉有誰可憐。”

 

那曲調被她演繹得淋漓盡致,曲畢,我們久久不語,是走不出那哀怨的旋律。此時的季穎那麽端莊,美麗,“季穎你簡直是小白玉霜再世。”我說。

 

俞哥之前的單身生活沒有規律,常年被胃病所困,吃了無數藥方,訪了多少名醫,仍不見好,季穎四處打聽秘方,遂請人用硬木做了一個按摩用的木槍,每日,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她為俞哥堅持用那木頭工具按摩,“把他胃裏的寒氣趕出去。”最終,老胃寒徹底好了,“把我TM的一輩子的勁兒都用光了,按摩可是個力氣活兒。”季穎說。

 

有時,季穎好似個男孩子,她敢於和任何人開玩笑,逗悶子,辦公室老S是個狡黠且謹小慎微的人,整天呷呷假笑,最熱衷打探小道消息,最喜歡給領導悄悄匯報,無聊透頂,一日,老S遲到,胡編瞎話解釋來晚的原因,季穎笑嘻嘻地湊近老S,“不是吧,住房忒不寬綽,孩子們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都走了,你跟老伴兒隻能此時抓緊,忙活忙活。理解,理解!”老S憋紅了臉,不知所措地呷呷大笑,戳著季穎的腦袋大叫“你個冒傻氣的!”

 

體育老師小任總是雄赳赳的,說自己有刀槍不入功夫,季穎笑著湊到他跟前,橫掌一個飛速出擊,小夥子立馬彎腰嗷嗷叫,好一會兒才說,疼死我嘍。過後,季穎告訴我,昨天,她那口子才教她的格鬥手法——直擊肝部。“我試試靈不靈。”“回去拿你的俞哥練手去!”我說,“舍不得!”她哧哧地笑。

 

她也很善於學習,當她快要離開我們學校,即將去名聲待遇都更好的單位時,她開始找字帖埋頭練字,很快,她能寫一手非常漂亮清秀的字!

 

我好奇季穎,她時而粗俗,時而潑辣,有時心地純良,有時又詭計多端。也許好命來的猝不及防,來的太過猛烈,常常,她不知道如何掩飾自己的粗俗,同樣,她也不知如何恰如其分地人前顯貴,這是貫穿著屬於她的喜劇、悲劇的根源。

 

直到我們快分手時,她寫給我一段為人箴言,我確定此乃不凡女子——“略帶三分拙,兼存一線癡,微聾與暫啞,皆為謙中智。”

 

隨著俞哥職位地位的提升,季穎就要從我們學校起飛再登高枝了,此時的她洋洋得意,很是招搖,每日挺胸抬頭,咋咋唬唬的,儒雅而自命清高的文秘胡女士,看著季穎那副顛顛兒的得意樣子,搖著頭用她那特有的湖北武漢腔說道,做人本該——窮不寒酸,富不癲狂。

 

可偏偏就另有人愛叼這個賤。

 

當時,恰我們學校全校教工總共一百零八人,大家笑稱此乃一百單八將水泊梁山也,可是光坐“校長”高位的就足足八位。

 

陳副校長,堪稱是八個校頭裏最有資格擔當此任的,他主管教學,因為他是解放前的老大學生,個子不高的他,在食堂排隊買飯,問季穎;“聽說,你、你的……,要換工作了?”季穎肯定明白他在問什麽,隻是最近,這個飽諳“謙中智”的季穎,卻故意不明白,大聲說:“什麽,您說什麽?”我在一旁,看著這兩位打啞謎,笑著對季穎說:“太君問你,工作的調動?”陳校長也笑了,因為他的潛台詞是,你的高幹家庭又幫你調工作麽?

 

另一位王校長,除了極左沒任何本事,她自己是38年參加革命的延安老幹部,丈夫時任商業部副部長,早早就把她休了另娶,可她打著老革命的旗,仰仗著早已背叛她的丈夫之名,整天整著個臉子,好似誰都欠她的,唯有班大夫敢跟她逗樂,把大家私下裏的稱謂,拿出來,公開喊她“王老太太”,那老太很是不不爽,正色駁斥,革命同誌,怎麽可以叫什麽“老太太”?!那老人家一雙“解放腳”,即裹小腳後又鬆綁了的依然小腳,因為裹腳骨頭變了形,故走路樣子怪怪的,真難為她無時不端著校長的威嚴。她整日價沒事,卻分工主管政工,一日,一女士帶著自己的丈夫,去參觀一下自己中午可以小憩的休息室,此老太太看到那女老師領了一位她沒見過的陌生男子上了四樓,她竟如街道小腳偵緝隊一般,攆著小腳,從二樓一路跟蹤到四樓,然後用力地敲門,那對夫婦開門,看到一臉殺氣的老太太。便說:“王校長,您怎麽來了,哦,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先生。”老太太訕訕地好不失落。

 

就是她,在校園裏看到季穎,竟緊趕慢趕地攆著小腳追過來,滿臉媚笑地問:“首長好吧?”季穎笑了,回答,“好,她(指範瑾)很好,謝謝!”已如同在說自己的親生母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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