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魚兒 ---眸影搖紅
背起詩囊/ 流浪/ 打開 一扇扇窗/ 眸影搖紅/ 四季芬芳
最近發現跟兒子的路途聊天變得越來越有趣。有時對我來說，甚至有治愈性的功效。
NO. 1…
原計劃爹爹送兒子去踢足球。從鄉下開到Vetta 足球俱樂部，需要1小時10分鍾。偏偏兒子prefer 媽媽送。雖然媽媽最近神情恍惚，不是最佳選手，兒子還是執意要媽媽送她，並且使出哭鼻子的孫子兵法。爹滴可不吃這一套！於是爺兒倆隻好決鬥，用石頭剪刀布的古老兵器來打敗對方，以確定駕車手。爹滴擺出馬步的架勢，還是輸了。兒子破涕為笑。。。媽媽送我去！
我送我送，我送你去踢足球。無可奈何！ 誰叫我是你老媽呀？還是你時時刻刻 Preferred 的老媽，想甩也甩不掉。
兒子有些時候不願意跟爹爹同車出行，一個重要原因說是路上太 boring。 這是兒子的原話。“ 我問問題，爸爸說我問的問題太simple, 小兒科。” 於是兒子隻好閉上他那輪廓有致滔滔不絕的小嘴，一路的委屈一路的無聊透頂。
有人說過，教育專家，大多教不好自己的孩子。真理？ 四年級的孩子，你指望他問什麽天國大事呢？非要跟你個大教授理論那些高深莫測的學問那才叫 good and deep questions？有這個必要嗎？?
而小護士老媽我，咋就覺得兒子的每一個問題都美妙絕倫呢？
答案可能很簡單：因為我不是教育專家。
看官不妨聽一聽小護士老媽跟兒子一路上的瞎侃，評評有趣不？
NO. 2…
剛剛彎出10分鍾的碎石鋪成的七彎八拐的小路，兒子就說，坐媽媽的車不像坐船，沒有翻江倒海的car sick。喔，你是說媽媽開車技術好，比爸爸開的好吧。不是，爸爸跟你開的一樣好。媽媽就沒有開的比爸爸好一點點，你都沒有吐？沒有啊！爸爸媽媽開車技術一樣好！
自從上了幼兒園，老師教孩子們既要愛媽媽也要愛爸爸，教導孩子說話要注意分寸，不要因為說隻愛媽媽而傷害了爸爸的感情Hurt their feelings。從那以後，兒子就不再說“最愛媽媽” “ 媽媽最好” 這些以前天天跟我說的悄悄情話。每每想到這，我就有說不出的心酸，渴望回到5歲以前享受兒子獨寵的年代。
媽媽，我能不能明天不上數學課？為什麽我們非要學數學？第一個問題。
兒子不喜歡數學，這我知道。每周日一次的數學課外輔導，他都是極不情願無精打采的一幅磨洋工的模樣。而每次我輔導他做數學題，立馬秒變惡狠狠的虎媽，聲音提高八度，氣急敗壞的，一掃平日裏的慈愛模樣，因為發現總是對牛彈琴。四年級啦，九九乘法表還是給你背的稀裏哈衰的錯錯錯。老媽雖然數學也不咋地，但是小學的數學每次考試還是考的差2分100分啊。運氣好的時候得100分也是有過的 。兒子，你還常常跟我說自己是班裏4個最聰明的孩子之一在學校的 advanced math group 裏老師給開小灶什麽的。你說，我這老媽能信你的鬼話嗎？
兒子，那你說說看吧，為什麽我們非要學數學呀？ 我有氣無力的樣子。
第一，數學可以幫助你賣東西（promote selling）。第二，數學可以幫助你賺很多的錢，股神巴菲特說的（Warren Buffett)。第三，拿破侖（Napoleon）說過，數學可以幫你找到精準的角度在 cannon 上發射大炮打死敵人。第四 ，數學可以幫助Generals, like George Washington. 他們必須要懂很多的數學才行的。他得計算出多少兵，派多少戰車，用多少槍炮，準備多少foods and drinks and snacks...
啊，咱們能不能不談戰爭？最後都扯上吃的啦？ 兒子喜歡 Heroes! 看了不少關於戰爭的東西， 包括拿破侖和George Washington。
當然，自新冠爆發以來，兒子更是一個喂不飽的小東西，不僅蹭蹭蹭往上串，也噴噴噴橫向發展。我還不敢說人家 FAT 什麽的，那叫一個 Chubby 呀 ...
那好吧。Change topics...
NO. 3…
媽媽，在各種各樣的Gods之間，你選擇做哪一個God 啊？
什麽？這是什麽問題呀？？媽媽哪有心思去探究這些深奧的問題。
誰告訴你可以去做GOD？你做得了GOD嗎 ？
媽媽連做一個孝順女兒都做不到呢。你連做一乖寶都做不好呢。還能去做GOD？？
爸爸說這是 make nonsense 的問題。我就是想問你，媽媽。
這樣的問題你問過好多次了吧。我隻是不忍心stop you 啊，兒子！
我想當那個God of War, 停止世界上的一切戰爭！！！
這個好！沒有戰爭的世界該是多麽的祥和呀！
也包括跟COVID-19 的決戰嗎？
對，媽媽！隻要你說哪裏有戰爭爆發了，我就揮舞著我手中那個大大的Sword,一揮舞指令STOP，戰爭就消失殆盡! 新冠就去的無影無蹤了 ！我們就不用帶口罩了！ 我可以天天跟我的朋友玩了！我還可以去DeMun 的 Clementine 吃冰淇淋啦！！！
好神奇，Mom likes it!
那你呢？想當什麽God? 媽媽。還是不放過你老媽。哎。。。
The God of Love! 我說。愛天下所有的人讓天下所有的人得到愛！
噢，Cupid’s Arrow!! Cupid是要射你的，媽媽！一次射中兩個人，他們就成為couple, get married。媽媽，Cupid’s arrow 射中你和爸爸的時候，你們疼嗎？
Cupid’s arrow 射中過我？還有他爸？到底疼不疼呢？需不需要疼呢？怎麽回答這個問題好呢？有點難度呀。
不疼不疼不疼！當時的感覺是就像被小小的蚊子咬了一口，輕輕的咬一口，告訴我說你的Lover 來了！我當時太Happy啦，一點兒也沒有覺得疼！不過我的額頭上留下了一個小小的紅點兒，做紀念。
蚊子不是愛吃你的腿和胳膊嗎？怎麽去咬你的forehead 呀，媽媽？
這個問題你以後得幫媽媽去問一下Cupid, 當她來射你的時候！
媽媽，Cupid 她是在很遠的地方射箭，那個箭頭也不是實實在在的箭頭，是 一個imagined 的箭頭，她射中你的時候， 因為太遙遠，你一點都不會覺得疼的。不過，you began to love。。。。。。
啊，我本來以為我可以把兒子懵騙過去的，結果我自己比這小子給trapped 進去了。兒子很得意他懂的比媽媽多 。是啊 ，我讀小學四年級的時候，知道巴菲特，拿破侖，丘比特， 還有 George Washington 嗎？ 一學期都快讀完了，課本還沒有發下來呢 。除了課本， 哪有什麽其他的課外讀物呀 ？滿村子的孩子 ，每天放學回家 ，都得出門滿山遍野去采豬草或者上山撿柴葉回家燒火做飯。
在媽媽出生的那個村莊的那個年代裏，無書可讀無可讀之書也！兒子啊，你可能永遠不會懂得媽媽當年經曆過的貧窮無書可讀的感受的。嗚嗚嗚 。。。
NO. 4…
我心裏感慨著 。。。兒子又開始發問：
媽媽，如果你贏了一個大大大 的Lottery ticket , billions, trillions... 你怎麽用這些錢？
這又是一個令爹滴不屑的關於錢的問題。
咱們不談錢，好吧。你還不懂錢的問題。等你長大了再。。。
我比你懂，媽媽！我要把一半的錢都給你和爸爸。看看我幺兒有多孝順！
然後給我自己買一個大豪宅，在一個漂亮的私人小島上。
二樓給你住，媽媽。有一個大大的廚房，我還會給你裝一個抽油煙機的 （因為老媽是吃貨喜歡搗鼓各種美食；還因為住在100年的曆史老區裏，家裏安不了抽油煙機，為此老媽天天抱怨，兒子你都記住啦？ ）。我還給你設計一個大大的衣帽間，裝你的花衣服 （老媽現在的衣帽間比巴掌大不了多少）。還有一個化妝間，你可以畫眉毛的。還有一個電影院，你和爸爸看電影的 。還有一個健身房一個遊泳池，你和爸爸健身完畢出一身臭汗就jump into the swimming pool。
我就住你上麵那層，媽媽。我的臥室外麵有全世界最好的restaurants。我一按呼叫器，我的chicken strips, fries, and Pepsi 就給我送來！
啊呀呀。媽媽的白日夢現在怎麽都變成了你的白日夢啦！而且你還沒有忘記把你最喜歡的chicken strips, fries, and Pepsi 統統都裝進你的夢裏去。好小子！三句離不開吃的。
我還要買一架直升飛機用來上班的。或者買一倆 Bugatti Divo 再把高速公路都鋪成懸磁狀的軌道，我在上麵嗖嗖開出去，沒有任何traffic jam, 到站啦。
什麽車呀，媽媽從來沒有聽說過耶？是 Bugatti Divo！我的朋友們以後都要買的，我先買個給他們看看。
現在老媽必須承認我在你這個四年級的小學生麵前那真是孤陋寡聞。
然後把剩下的錢都分給那些homeless people，讓他們都能住在自己的房子裏，不用在高速路口舉著一個小紙牌子要money要foods了。兒子這學期在做一個project for social study。 Homelessness 是他的選題。每次在高速路口看見那些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就找我。媽媽，你有零錢嗎？一個 quarter 也行。
兒子是一個善良的小人兒 ，小小年紀，心裏就裝著窮人。難道你也懂得 “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 知道是誰寫的不？
喔。那感情好呀！ 可是，可是。。。兒子， 如果你把剩下的錢都給了homeless people, 那你自己怎麽辦啊？還有錢吃飯嗎？
當然有啦！我有工作呀！我做Engineer 呀，修世界上最高最漂亮的高樓，會用很難的數學去計算的，需要多少磚啊多少柱子啊多少steel啊多少燈啊。我會賺很多錢的！然後我去做 brain surgeon for a couple of years。然後 lawyer for a couple of years。掙很多很多錢的，媽媽。
我經常跟兒子說我們是這個昂貴學區裏最窮的人家。不能跟他的同學去比：那些MD，那些business CEO, 那些律師等等有錢人去比哈。我這樣的教導是不是誤導了兒子呀？這是個值得探討的問題。我得好好琢磨琢磨以後怎麽跟他說關於錢的問題 。
我還要給你買一個necklace, made of 24K of GOLD, 還有一個54克的紅寶石墜兒。上次兒子來嬈我癢癢，動作太快一不小心把他爹爹送給我的定情物18K的黃金竹節小紅寶石項鏈扯斷了。看到媽媽很傷心，兒子動不動就過來摟著我的脖子貼著我的耳根子安慰我說以後賺錢了馬上給媽媽買回來。一定的！
嗬嗬，這下我可賺大了，24K黃金項鏈外加54克的紅寶石墜兒。美美的憧憬了一會。
我還要給爸爸買一個定製的書包（Designed bag），上麵鑲著9K的Gold。爸爸買了一個又一個書包，總是抱怨沒有一個和他心意的。看看這兒子，一點兒也沒有忘記他老爸。
不過從Gold 的克數上，兒子你還是暴露了愛媽媽多一點哈。豈止多一點，那是2倍多一點。看來薑還是老的辣，你口口聲聲說愛爸爸媽媽一樣多，這下可是暴露了你的小秘密囉。
寶貝，媽媽以後再也不逼著你回答我那個愛爸爸媽媽哪個多一點的傻難題啦。
還有，媽媽。這也是最最重要的！我要去ELon Musk 那裏預定一枚火箭????。Elon Musk 說過：在20分鍾之內，他的火箭可以把地球上任何地方的人送達他們想去的任何目的地。我要買一枚火箭回來給你，媽媽。你坐上去，我按一下按鈕，嗖嗖嗖，火箭就飛上天空，20分鍾以後你就飛到了成都！你就可以回去看生病的爺爺啦！
我的眼淚滾下來。。。在飛奔的高速路上，一滴一滴。。。。。。
幺兒啊，還有誰比你更懂媽媽的心更會說慰藉的話啊。
I love you up to Jupiter and back! Me too, 媽媽！
NO. 5…
兒子踢進了一個漂亮的球，贏得了滿場家長的喝彩。最後的比賽結果是2:2。教練在比賽後專門走到兒子身邊，拍拍他的肩膀說，“Great job! Great game!”
兒子很開心但是心有不甘，“ I believe WE won the game by better skills!” 教練Zaza 做了一個鬼臉還送了一個飛吻給兒子。我在旁邊偷偷樂。
兒子迫不及待的打電話給他爸爸匯報戰績。爹爹說，”踢得好！Fantastic! 踢到巴塞羅拉去！”
到時候，媽媽一定坐你送給媽媽的火箭去觀戰！！！
5/2/2021 於聖路易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