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永瑞之傳奇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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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施施傳》· 第七章 3 王府淚痕

(2021-12-29 09:40:24) 下一個

 王子雄待黑衣人走了,還等了好一會,才走上去輕輕推開西上房門,見燈仍微明,床上似乎甜甜睡著一人,已知另一人被抱走,至少還有一個,很是滿意。

士破噲突然進來:報告王爺,越國文種大夫求見。

沒有什麽‘求’見,文種帶著一位上年紀的人,像個文書辦事員之類,麵色嚴肅大踏步地走了進來。

王子站起來,拱手:‘文大夫來了,有何見教?’

文種拱手回禮:‘我國一位年輕姑娘迷失路途,我是來尋找她的。’

王子說:‘請坐下,我們兩人坦白交談,解決一些問題。’

文種知道是個棘手的交涉,決不能著急,本想同範蠡商量好再來處理,但範蠡神出鬼沒,十天半月不在朝中是常事,有36處秘密軍事地點打理,就是晝夜奔馳,也忙不過來,不知何時回朝。

丹兒卯哥一走,他知道不妙,施施聽說簡直是飛了去,是個天不怕地不怕,萬事不懂得利害的闖禍精,覺得自己不趕去不行了。

 但與範蠡不同,他操持的國政,事無巨細,比越王還忙,更不能擅自離開,還得過了夜上朝稟報了王上,才能出發。

 這事又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也沒有充分時間,隻能說有一個選上的秀女,被人劫走,可能與吳國來人有關,得自己去處理。

 雖然頭等秀女隻有兩人,施施和鄭丹,其實還有候補4女。

 越王信賴文種,又聽到可能有關吳國外交,怕麻煩,也不深究,隻說速去速回,低調處理。

 順著車轍蹄印,很快找到。

 

 文種坐下,屬員文達站在背後。

 這時少正寅進來,與熟悉的文大夫打了招呼,知道他一來,麻煩不小。

 王子雄卻很從容,滿臉帶笑,叫他命人給文大夫上茶,說還要和大夫飲酒暢談。

 文種說:‘不必,謝謝,三言兩語,請教完後,我就要連夜把姑娘帶走回家。’

 王子微笑:‘何必著急,姑娘就在隔壁酣睡,不會飛了去,難得與大夫一敘,多有請教之處。’

 文種強硬回答:‘請王子諒解種雜事繁忙,恐不能久陪。’

 王子收起笑容:‘那我們就長話短說,小王奉大王嚴令,要把此女帶回吳國,聽候處理,上次在石岩村就該帶走,看大夫金麵,允她去見親生母親一麵,已是法外施仁,小王擔的幹係不小,這次再不辦好,恐難逃王上重責,大夫也要諒解小王的難處,也要信守石岩村的諾言。’

 

 這些情況,都在考慮之中,因而文種對他極為謹慎,說:‘在石岩村,公孫珞決定帶張脂凝去見親娘,有求婚之意,並向王子保證探親後親自帶回吳國,種,對此不敢置喙,未發一言。

 王子應該記得,今天來是尋找迷路的鄭丹,與張脂凝無。

 王子奉大王命令捉拿姓張的姑娘,她當與公孫一起,大約在石岩村張家做些準備,公孫珞也不在此處,隔壁睡覺的姑娘是姓張的麽?不會弄錯了?大王知道,恐有不便。’

 

 這話說得和軟在理,卻綿裏藏針,極是厲害,暗指欺君之罪。

 王子和少正寅心中明白,感到文種的鋒利。

 王子麵不改色,朗朗而言:

‘大夫英明無比,洞察秋毫,小王豈敢欺瞞,隔壁姑娘確實不是張家姑娘,是她血親胞妹,自願去吳國代姐姐領罪,我們沒有絲毫強迫或誘騙,少正師爺可以作證。

 我們還反複勸她,不必如此,我們也不願擔這樣的責任。

 但她姐妹情深,孝悌格天,我們隻能成全她,不是為難她,自古也有代父代兄赴難的佳話。

 還有一事,最近有一貴國年輕姑娘,是潛入吳國的間諜,向我投誠,說詳細知道越國內幕。越王恭順,而大夫與範將軍卻力主複國報複,大夫代理國政長久,頗有埋伏,暗中有些動作,不隻對吳國不利。

 小王不信,將此事壓住,事情可大可小,想趕緊回去,暫時敷衍,抓緊時間詳細審問那一女間諜,再做道理,所以無法去找阿珞。’

 

 文種暗驚,這些話威脅性更加明顯,涉及吳越交際,離間越王和自己關係,越王本來多疑,再有人上點眼藥,後果嚴重,鎮靜地說:

‘不會有這樣的事情,我越國上下一心,臣服大吳,王子請勿輕信,無非是一個姑娘想騙點好處。’

 王子說:‘小王最初也這樣想,所以尚未報告,隻是此女有點特別,腿上有些刺青,看不明白,倒像是梅花流星。’

 文種聽到‘梅花流星’四字,如利劍穿心,知道他手裏有張致命王牌。

 於是說:‘一碼事是一碼事,王子急於回國,隔壁姑娘又不是張脂凝,何不想一兩全辦法。’

 

 王子說:‘大夫是明白人,小王倒有個淺見,脂凝姑娘也好,丹兒姑娘也好,小王總得帶回一個,我向大夫保證,把她留在我的王府,善加款待,絕不傷害,隻說有病,要休養十日才能處理。

 兩位姑娘並無大罪,大王國事繁忙,也不會糾纏這些小事,也未必認真嚴處,大夫回去和範將軍、阿珞、脂凝姑娘等細細商量,看哪位姑娘出麵,小王再加力保,定然無事。’

 

 文種想,要他現在放了丹兒,絕無可能,而且牽扯的事更多,說:‘王爺所言如實麽?’

 王子說:‘我以王爺尊嚴對天發誓,十日之內,保證鄭姑娘安全,等大夫或範將軍來。’

 言語中一直不提越王,好像越國的事,由文、範兩人決定,用心險惡。

 文種明白,暫不理會,說:‘願如王爺所言。’

 王子:‘小王隻能拖延十日,請速作決斷。’

 文種想,暫時隻能如此,回去商量再做決定,拱手而別。

 

 第二天,丹兒醒來,不見施施,很為驚慌。少正寅告訴了王子雄和文種的約定,又叫來藍依依和洪點點服侍。丹兒早已豁出去了,比較冷靜,沉默不語。

 到了姬雄王府,沒走正門,進了一個小花園。

 這比接待‘梅花八使’的那個大些,遍地花卉,鹿鶴往來,房舍精致。

 馬車駛入園中停住,少正寅跳了下去,上來兩位宮女把丹兒扶下車,藍洪兩越女跟隨。

 

 走了幾步轉過一牆,花徑中立著一位風流俊偉的年輕王爺,含笑說:‘姑娘來了。’

 少正寅介紹:‘這是王子雄。’

 丹兒下拜,王子命宮女扶住,說:‘我們花廳坐坐,姑娘先洗洗臉。’

 這是個不大但軒敞的花廳,花格牆和大窗戶使室內人能全覽花園景色。

 王子說:‘姑娘想必餓了,先吃飯吧。’

 丹兒說:‘謝謝王子殿下,小女子一點不餓,不必費心。’

 其實她已經兩天粒米未進,隻是絲毫不想吃東西。

 王子說:‘那就先喝點茶。’

 宮女捧上香茶,三人圍一小圓桌坐下。

 身後藍依依洪點點,兩道門邊各站兩名宮女,另有四人在身後遠遠侍候。

 王子揮揮手,她們退到遠處站成一排,既可隨時聽候召喚,又聽不見他們的低聲談話。

 王子和悅地說:

 ‘丹兒姑娘,請你喝點茶,我要告訴你一些事情,有的是很悲傷的,請你做好準備。’

 

 王子雄說:‘丹兒姑娘,我們奉王命要抓的,是你姐姐脂凝,而不是你。

 現在你來了,我給你講清來龍去脈,然後再等文種大夫來,想一個妥當的辦法。

 我知道,阿珞是愛你的,真誠而專一。’

 

 丹兒低頭喝口茶掩飾,不讓看見落淚。

 王子接著說:‘但你並不知道他為你吃了多少苦。

 伍子胥派了一名劍客叫亡魂劍卻穿,把阿珞擒住綁在一個樹上,嚴刑折磨逼供,內容是政治上的,我就不說了。

 阿珞是條硬漢子,身受非人的痛苦,甚至想咬舌自盡,但也不說話。’

 

 丹兒聽到此處,再也控製不住,淚如雨下,馬上有宮女送上香巾。

 王子關心地問:‘姑娘,你先歇歇,我們明天再說吧?’

 丹兒嗚咽:‘我不要緊,請講。’

 王子說:‘卻穿使了個鬼計,騙阿珞說你被劫走,將要賣到一個下等妓院,阿珞太愛你,立即崩潰,不顧一切,準備招供。這時來一猿猴劍客,將卻穿驅走,阿珞為了趕時間救你,所受的痛苦,非言語所能形容。’

 

 把後麵的吃苦受罪的事情講了。

 丹兒心痛如刀絞,哭成淚人。

 這些事阿珞哥哥自己一句都沒說過啊!他的愛那麽深啊!

 但是……如果親自說過,我會改變今天的做法嗎?

 王子說:‘誤打誤撞,阿珞救出了你姐姐,他以為是你,而且以為你已失節,仍以千金相求,要娶你為妻,不惜與他二叔王子觚曹動刀動劍,反抗父親、祖父,情深意重啊。’

 丹兒終於昏倒。

   

 王子雄來見觚曹,笑吟吟地說:‘不辱所命,小弟把脂凝給你找回來了。’

 觚曹大喜:‘有你的,好兄弟,哥哥請客酬勞你。’

 王子雄正色說:‘不敢領,我這才知道,她與阿珞有終生之約,同生共死,你隻要碰她一根汗毛,阿珞的吳鉤必插在你心上。’

 觚曹說:‘為一個妓女,至於嗎?’

 王子雄說:‘奇就奇在這裏,我原來也是以為這樣,卻後來才知,她不是妓女,是個黃花處女。’

 

 把脂凝的事講了,觚曹半天作聲不得,想了想說:‘那也得講先來後到,尊卑次序,是我先定下的。’

 王子雄說:‘你妻妾相好不下一百,置她何地?阿珞要娶她為王妃,願為她拚命,你行嗎?既然你要,我這就送過來,告辭了。’

 觚曹拉住他:‘別忙,這燙手的山芋先別扔給我,你足智多謀,給我想個辦法,我實在不甘心,阿珞居然對我動刀動劍,我決不讓他。’

 王子雄說:附耳過來,你把絕色美人獻給父王,一定得寵,你又立功,又報仇,何樂而不為?

 可千萬千萬不要說是我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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