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永瑞之傳奇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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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施施傳》· 第六章 3 雲霞仙友

(2021-11-26 12:40:16) 下一個

少女劍仙梅芯又陳出幾種仙果,讓範蠡品嚐,都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絕品,再加顏色不同的幾種玉露,為他滿上,對範蠡說:

‘你隨便請用一些,不過閑談。諸子百家相互爭鳴,大大促進了人類的認識,儒家、墨家為兩大顯學,法家漸漸為各國諸侯采用,富國強兵,人才輩出,各顯其能,推動了社會發展。

我們道家,講究清靜無為,順應自然,所謂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你的人生目的已經牢牢樹立,深入骨髓,根深蒂固,不可動搖,那就是興越滅吳,所以絕不可能是道家,我也決不能收你為弟子。’

 

範蠡:‘一字尚可為師,何況傳我劍術,提高修為,得益良多,不管仙子是否願意,蠡一定是持弟子禮,以師相待。’

 

梅仙子笑說:‘雖不能收你為弟子,但以你的行為心性,堅毅不拔,任極勞任奇怨,也是罕見的人才,作為朋友,和你討論,希望於你有益。

至於玄女劍法,不過是花拳繡腿,不值一提,遠不如武術劍法“落鳳三式”,但對你而言,確實有益,太過於剛強,容易折斷,猶如烈火烹油,不能長久,我讓你練玄女劍,不過化柔你的氣質,好處甚多。’

範蠡:‘謹受教,我自己是有感覺的,氣質改進心態平和,隻是沒認識到,蒙師提醒。’

 

    仙子讓範蠡到另室梳洗更衣,現成的泉水淙淙溫暖如春,備好的長袍大袖絲履,披著長長黑發出來。

仙女也顯然浴過,換了更為飄飄臨風的雪白衣裙,烏雲垂肩,絕世美豔不可方物。

外麵梅林中,如香雪海,好幾種小動物,如小兔、幼鹿、野貓、等,都來圍繞仙子身邊,挨挨擦擦仙子的衣裙,一隻白兔幹脆竄入仙子懷中依偎,仙子溫柔地撫摸它,它也輕輕舔仙子美麗的麵頰。

令範蠡想起在溪邊小屋,玉兔鑽入施施懷中的情景,幾乎產生幻覺,感到幾十年來從未有過的放鬆自如。

一些小鳥,也來停在兩人肩上,輕輕啄頭發。

範蠡發自內心:‘真是天堂啊!’

仙子微笑:‘這是人間,隻是你從無閑暇來享受。’

進入鬆柏銀杏樹林,更有一些較為大型的動物,鹿、麋、獐、狐狸、猴猿等和小鬆鼠躥來跳去,十分活躍,極高梧桐樹上,似有鳳凰。

仙子說:‘許多動物可以和諧相處,但也有相尅的,大欺小,強吃弱,這就是自然,道法自然,自然是最高至理,人力不能違反,我們劍仙,隻能幹預個別事件,如你見我伏虎救鹿,但總的趨勢,我們也不能牽涉或違反。’

範蠡想:其實凡人也一樣,有的人力可以挽回,有的不能,我就是在知其不可為而為之啊,怎能享這樣夢幻般的的仙福。

 

兩人邊走邊聊,輕鬆自然。

仙子說:‘我說過道家有許多門派支係,除劍道外,有人演先天易數,欲知過去未來,有人練移星換鬥的大法,有人精於奇門遁甲、太極八卦,有人致力於長生不老、紅顏常駐,甚至有飛天入地的道者,還有陰陽交合采補之術,認為兩性結合,乾坤交泰可達到最高神性。

隻要不傷害他人,不破壞自然,就無所謂正邪之分。正邪在心地行為,不在門派。

所謂神仙,概念比較籠統,我倒覺得可分為天仙和人仙。天仙在九重天上,有他們的生活和世界,不大和人間往來,可稱為真仙或大羅金仙。

我輩劍術較精,但生活在凡間,自然與人世有或多或少的交往,有的甚至居住鬧市,過常人生活,有時用其所長,做些善事。

你看我有一畦菜園,自己耕種,其樂陶陶,與普通農家有何不同嗎,這一類可稱人間劍仙。’

 

湖中各色遊魚,自由自在。過橋到湖心亭坐下,範蠡問:‘我原來以為劍仙們就在山洞中清修打坐,由於仙子的啟示,和居住環境顯示,似乎也是有人情交往,朋友往來,甚至愛侶情絲,這話冒瀆麽?’

仙子笑說:‘我引你來,就是要你了解我輩的世界,並不那麽神秘。既然崇尚自然,人情、友情、愛情,那是大自然的重要組成部分,所以仙真不免,即如我自己,也是經曆過的。’

說這話時嬌媚的臉上也如小女兒,紅了一紅。

‘我對你是有所了解的,異誌奇節,骨鯁心堅如鐵石泰山,頗有印象。

那次伏虎相遇,不是偶然,現身也是看你的靈性,有無機緣。

又見你與施姑娘的癡心相愛,那麽純真,卻又與國事矛盾,而興越滅吳那是你生存的目標和信仰,情愛誌向糾結不已。

這種情況,神仙也幫不上忙。

我的目的,隻是讓你開闊眼界,世上有許多各式各樣的生活,你根骨奇佳,絕頂智慧,看你能否自己解開,或自我毀滅,甚至毀掉心愛的人,就在於你自己了。’

 

     範蠡默然良久:‘仙子所說,確是我的心結,由於過度吃苦勞累屈辱,自我斫傷殆盡,與施姑娘實在不配。’

仙子:‘施施是天地奇葩,千年靈物,不要隻看作絕色美女,亙古以來,隻出過一位嫦娥娘娘,得配射日的羿王,後升入月宮。

千年內外,不會再有第二個西施了,所以她的命運和歸屬,是難以估量的,我知她受佛法熏陶,心靈漸臻完美,若能再得道家雕琢,將是內外通透,古今完璧了。’

 

範蠡聽了,很是震動,覺得過去還沒完全認識施施的品質,隻是奇怪自己為何一見到她就刻骨銘心地愛上了。

 

     仙子說:‘我帶你驚鴻一瞥地看看幾位仙友,更增加些見識。’

隻覺她玉手輕輕拉,似夢似幻,祥雲冉冉,到了一處仙境。

隻見各位仙人,散散淡淡,來來往往,自由自在。

有的依鬆讀書,有的迎風吟哦,有的吹簫撫琴,更有三三兩兩,隨意閑談,又是歡聲笑語。

梅仙子遠遠指示:‘那邊黃石公,這邊衝虛真人列禦寇,南華真人莊子休,還有鬼穀子,雲中君,湘夫人,紅線女,聶隱娘,等等。’

範蠡也記不過來,隻覺高矮胖瘦,綠鬢、雪發,玉麵、長髯,女多男少,美則絕色,形貌一般的,甚至醜陋的也不少,但共同之點,是格調高雅之極,氣質優美難表。

更看到許多男女,似在談愛說情,行為親密而有分寸,許多人在跳舞,不同種類,如胡舞雅舞,宮廷式和民俗式,有幾人集體,有單人獨舞,男女雙人,女女雙人,有幾位端莊雅致舞姿,也有許多奔放不羈舞態,各有地盤,各有仙樂,到處是蔬鮮異果,瓊漿玉露,隨意取用,自在來往,去不打招呼,來也不必告訴,這就是神仙歲月麽?

正看的出神,一位美豔的年輕紅衣仙女,來拉著範蠡去跳舞,剛要說不會,梅仙子說:‘小紅請你,莫大榮幸,去吧。’

不由自主,加入舞圈,也莫名其妙地隨著音樂跳起舞來,小紅仙女圍繞著他,帶他旋轉,自己也旋轉如飛,長裙飄揚,範蠡自然隨之轉動,長袍大袖飄飄,幾乎人我兩忘。

 

  一會把範蠡送回,問:‘怎麽稱呼?’

梅仙子:‘他叫少伯,你姐姐哪去了?’

小紅說:‘剛剛回家,說看到少伯是位新人,難得一見,邀請到家中坐坐,她先回去準備。’

梅仙子說:‘很好,我也正想拜訪。’

 

這是中等大小精舍,屋外全是玫瑰、牡丹、芍藥,一片花海。

姐姐藍衣仙子和小紅,極盡招待,看來與梅仙子友誼深深,又帶來一個新人,是很難得的。

範蠡覺得,這是一對雙胞胎,麵貌身材舉止模樣完全一樣。

悄悄問梅仙子:‘她們是雙胞胎嗎?’

她低聲笑說:‘完全不是,不同姓,來自天南地北,原來相貌也不同,年齡更差得太大。藍姐三百多年修為,小紅不過二十。’

範蠡驚訝,‘怎麽會如此相似,勝過孿生,若不是衣服顏色不同,我簡直分不出來。’

梅仙子說:‘凡是一個品格較高的人,都有靈氣,輕重不同,如果同居親密接觸生活,互相愛慕,靈氣互融,彼此滲透,從內到外調整,就變得相似了,當然也有修為的辦法在內。’

範蠡覺得很奇妙,不由想到施施,會不會有氣味相投而慢慢變得完全相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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