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英文到中文

從英文到中文 南山子君

以前曾經聽到一個朋友問一個腦筋急轉彎問題，世界上哪種語言使用的人最多？我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英語。朋友笑稱，錯，正確答案應該是漢語。眾人大笑。其實仔細想一下，這是絕對正確地答案。試想，使用英語作為母語的國家確實不少，但是這些國家的人口總和加起來絕對不會超過 13 億。英語怎麽能和漢語相比呢？但是這隻是一個帶點苦澀的玩笑而已。至少目前，英語在世界上作為國際、人際交往的工具而言，是無可替代的。是昔日的“日不落”大英帝國和代表今日世界科技強國的美國，造就了英語作為今日世界國際交流主導語言的絕對地位。法國人總是不屑於英語的地位，如果你在巴黎街頭用英語向法國人問路，法國人可能會用法語來回答你，令人哭笑不得。前不久在法國舉行的一次國際學術會議上，一名法國科學家用英語進行演講，出席會議的法國總統帶領一幫官員離席抗議，他們不能容忍一個法國人竟然用英語發言，這大大的損害了法國人的自尊心。不錯，法國人的法語也曾經有過輝煌，可是英語在當今世界的地位不是以法國人的意誌為轉移的。有時候仔細想一下，英國人僅以英語在世界上的地位這一無形資產就賺取了多少白花花的銀子啊！

無論那一個國家，學習外國語言總是以交流作為主要目的的。新中國成立後，政治上一邊倒，所有事情以蘇聯為榜樣，向蘇聯學習，俄語成為外語學習的唯一選擇。我的一個叔叔文革前就讀於外語學院學習俄語，畢業後中蘇關係惡化，俄語不吃香了，派不上用場，一肚子的俄語隻好爛掉。上世紀七十年代以後，中美關係改善，英語開始風靡，直到今天英語學習在中國大地依然高燒不退。這既有作為國家鼓勵推動的政策導向，也有民間向往西方學習生活的推波助瀾。作為國家政策，八十年代以後，既有大學學習必須通過英語四、六級考試方可畢業的天子之令，也有英語考試過關才可晉升職稱的強製規定。可憐芸芸昔日學子，為了職稱，為了晉升，放下專業知識，全力攻克英語，特別是那些文革期間畢業的工農兵學員，為了過英語考試關口，不知道花費了多大的心血。作為民間導向，九十年代以後，自費出國留學熱再度興起，甚至造就了像新東方培訓學院以攻克托福、雅思考試為唯一目標這樣的神話企業。據說，在新東方培訓老師教導學生：你們為什麽學習英語呢？是為了體驗資本主義腐朽糜爛的生活方式。那麽你們學好以後做什麽呢？是為了回國過上更腐朽糜爛的生活（笑話）。目前在中國大地，無所不在的語言學校遍地開花，從幼兒園即開始了對孩子英語學習的培養。一些像英孚這樣的國際商業教育機構等在中國到處設立培訓學習場所，以外教講課為亮點，以等級考試為目標，盡管價格高昂，仍然吸引了眾多決心培養孩子成才的家長。而不斷湧現的、推陳出新的英語學習方法（如所謂瘋狂英語）也總能賺足人們的眼球、讓那些希望成功的學子和家長源源不斷的奉獻出並不豐盛的荷包。

不過最近情況有點變化，中國經濟的飛速發展使世界刮目相看，中國在世界上的國際地位在西方國家的眼中也與從前大相徑庭了。中國製造的產品像潮水般的湧入全世界，讓西方世界驚呼無法承受。走出國門的中國遊客讓西方人目瞪口呆而又喜笑顏開的接納著中國人強大的購買能力。從政府而言似乎解決與歐美貿易摩擦的手段就是大把大把的花錢購物以消除與西方國家貿易逆差而引起糾紛的主要手段。近代以來，中國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引人矚目，中國人也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在世界市場瀟灑走一回。隨著中國在世界上影響力的增加，漢語也悄悄登台表演了。記得前幾年剛到英國，去參觀一些著名景點，很多地方有多達數種的語言介紹，但是唯獨沒有中文介紹，情急之中不無遺憾。可是最近傳來的消息令人鼓舞，在大英博物館、在溫莎城堡、在尼斯湖展覽中心，甚至在泊位於愛丁堡海岸供遊人遊覽參觀的昔日皇家郵輪“不列顛號”，都有了漢語解說的電子工具。這兩天看到一則新聞，世界上目前最大的豪華遊輪“海洋自由號” 4 月中旬開始首航，盡管目前該郵輪還沒有光臨中國的計劃，但是遊輪上確已經準備了全套的中文服務體係，為未來接待中國客人提前做好了準備。中國遊客再也不會如盲人摸象般的參觀景點，一頭霧水般的知其然而不知起所以然了。更令人振奮的是一些英國中學校，如布萊頓，已經將中文作為學生的必修課程。而在美國一些家庭甚至打出廣告，尋找懂得中文的家庭保姆，像我們的鄧爺爺一樣，對下一代的中文學習美國人也要從娃娃抓起了。想起幾年前剛剛來到英國，在一所學校學習過一段語言。英國老師的教學確實十分靈活多樣，有一次出了一道題目讓大家討論，意思大概是將來什麽語言會成為世界上應用最廣泛的語言。學生之中既有東歐國家如波蘭、羅馬尼亞等國的學生，也有西歐國家如西班牙、希臘的學生，還有伊朗、韓國和像我這樣來自中國的亞洲學生。大家紛紛發言，無非是說英語依舊會成為在世界上使用最廣泛的語言。不過輪到我發言的時候，我說未來的世界，隻有中文才會成為在世界上使用最廣泛的語言，這是因為，第一，中國人口眾多，占世界的四分之一；第二，中國是世界上最大的市場所在，每個國家都會去中國做生意；第三，中國正在崛起，中國將會成為世界大國和強國。我的英語不是很好，但是意思表達的十分清楚。我看到很多同學投來讚許和同意的目光，連漂亮的英國女老師也表示了謹慎的認可。

在那一刻，我確實有一點得意。

2006-4-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