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妹

"Art is the depth, the passion, the desire,
the courage to be myself and myself
alone."
~ Pat Schnei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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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羽活佛》第332章 現場直播(未刪減版)

(2023-06-12 21:47:31) 下一個

“身為一名修羅女將,”錚引關上小機艙門後鬆開手中的妙齡女,讓她背貼艙壁而立,神色嚴肅地盯著她。他的左手支在她右肩上方的牆上,既有堵死出路的意味又迫著她的站姿壓低,使她穿著深紅色戰袍褲的雙腿無法站直,膝蓋成微屈之勢。

“對敵作戰之際不在崗位上候命,一個人在艦艇裏瞎逛蕩,還有軍紀嗎?”

上身前傾,這後半句居高臨下的問話是衝著她的頭頂說的,讓染成灰紫色的柔亮短發隨他的呼吸而波動。坦白說,錚引不是善言辭、懂創意之人,每次質問她的開場白都差不太多,而她的應對卻總能不重樣,他認為“巧婦常伴拙夫眠”這句俗話安在他倆身上最為合適不過。

麵前的妙齡女其實也有三十六歲半了,那對下弦月型的眼睛通常帶著嫵媚與喜慶,哪怕下一刻便會丟出一把陰陽魚刀割破敵人的喉嚨。此刻的她如孩童一般無辜地望著他,同人吵架時那兩片比機關槍還能突突的粉唇裝模作樣地抿了片刻後才說:“主帥失蹤了,我奉命出來找人。”

“找到了嗎?”他的氣息從她頭頂移至睫毛處,右手在她腰側捏了一把。忍不住第一百次感歎,怎麽會有人這麽軟?這還是人嗎?

她渾然不覺地搖頭,目光轉了幾圈後落在他身側的儀表盤上。“不好說,剛找到一個形似主帥的,隻是還沒驗明正身。”

果然又有新花樣,“驗明正身”這四字讓錚引感覺自己像隻熱氣球,已經吹漲後又被人從肚臍處硬鼓進一股熱浪,酸綿無力的雙腿隨時可能漂離地麵,頭頂撞到上方縱橫交錯的鋼管上。

“說說,你想怎麽個驗法?”是量長度、測硬度,還是統計頻率?後麵這句終未能出口,隻在心裏想想作罷。錚引是兵,但非兵痞,老夫老妻也有羞恥的底線。

“還能怎麽驗?”對麵的無知少女忽然杏眼圓睜,“豬肉上都有藍紫印章,統帥的身上自然也會印著‘統帥’兩個字,難不成寫‘傳令兵’或‘炊事員’?一看便知。”

言畢雙臂環繞他的腰,兩手伸到他後背的腰眼處,將嵌有青銅豹頭和“驍勇護國大將軍”幾個金字的寬皮革捍腰解開。這麽做的時候她的頭臉不可避免地像小貓一樣拱進他懷裏,需要他不小的毅力才能忍住非禮她的衝動。根據以往的經驗,這時候亂動的後果是讓接下來的退甲進程變得更為艱難。

捍腰被扔到地上,那雙塗著與灰紫頭發同色蔻丹的小手伸到他左肘下方,麻利地將他左護臂的帶子解開,再解開右護臂的。然而這套暗金色披膊墜在肩處的長帶是交叉於胸前再綁到腰上的,帶子全部解開後才能將披膊取下。

可惜護臂之下還包著戰衣,不能立刻展露他那兩隻粗壯的臂膀。回想他倆在新兵訓練營的那段日子裏,他曾經是多麽瘦弱啊!麵色枯黃,皮膚坑坑窪窪的,再加上高度近視的無神雙目,隻有身高算值得一提。也難怪最開始她看不上他,那時的他站到陌岩身邊簡直是慘不忍睹。

而沒有戰事的近些年裏,夫婦倆有大把閑暇時間泡健身房。她常說最喜歡他的胳膊,尤其是位於肩膀處的三角肌,前、中、後束各有各的美。雙臂下垂時三角肌前束於胸大肌的斜上方形成優美有力的弧線,平伸時中束將胳膊和軀幹緊密連在一起。最難練的是三角肌的後束。

“然而隻有當後束練好了,男人的雙臂才具備保護女人的力度,”這是她的原話。

錚引將思緒收回,丟在地上的甲衣讓他有種籠子裏的猛獸等待被放歸原野的焦躁。還好修羅軍服現已淘汰兩腿外側的裙甲,此刻他的戰袍外隻剩一件長度及大腿根部的胸甲了。往常她都是踮著腳抬著胳膊解開他肩處吊住胸甲的兩條帶子,今天大概為節省時間,整個人像熱氣球一樣浮起來,頭頂升到比他頭頂還高幾寸的位置。

這個高度正合適,他沒羞沒臊地在心裏盤算著……

盔甲內的深紅色絲質戰袍分衣褲兩截。正當她手指蝴蝶翻飛地依次解著他衣胸前的一排小扣時,一股不祥的預感將他籠罩,仿佛敵人下一刻便會打到船頭。

錚引的天眼來自曜武智菩薩,等閑修道者的探視法都不如他運用自如,敵人是否有異動隻需將靈識投放出去掃一圈便知,比雷達好用。然而此刻的他將神通關閉在眼前的小艙室裏,不想看也不想知道。一把將她的兩隻手都攥進右手掌心,將這隻懸浮的氣球貼牆按住。

魅羽上將雖也在戰袍外披了軟甲,式樣要簡單得多,類似於無袖短馬甲背心,不脫也不會礙事。錚引右手禁錮著她的雙手,左手探進她上衣後部,想摸下她的背。他一直認為決定女人精氣神的不是前胸而是後背。她的肩雖不似他那般壯闊,可也練得寬平有力,不僅不含背且微向後仰,使得後心處有少許內凹。T型台上身材出眾的美女們都是這種寬挺但不粗壯的肩背。

******

“等等,”她小聲叫住他。由於他的腦袋正杵在她脖頸前方,她被迫仰著頭,費力地從他手心抽出一隻手,指向他肚臍。“還沒驗章呢。”

“別鬧了,驗什麽章?”一向溫順耐心的他沒好氣地說。

“你自己看呐,”她快速地說。

難不成還真有什麽印章?他將信將疑地低下頭,在自己肚臍下方找到兩個用藍紫色防洗筆寫著的小字——“統帥”。是她的筆跡,可這是啥時候寫的啊?真讓人哭笑不得。要是改天泡公共浴池,被將士們發現統帥身上寫著“統帥”二字,那才叫尷尬。

嘴巴重又貪婪地貼回她的脖子上,鼻子在細細分辨周遭的氣味——哪樣是屬於她的,哪樣是屬於他的。盡量不讓牙齒隨嘴唇觸碰她的血管,生怕自己沒來由地變成吸血鬼。心道怪不得某些文化裏的人們對吸血鬼有種畸形的迷戀,確實跟他兒時聽過的鬼故事中出沒於墳墓間的那些魑魅魍魎不同。吸血鬼們的形態和習性似乎帶著種邪美的性感。

“我、我也有字,”耳中又聽她獻寶一樣地說。

他知道她是在拖延時間,好吧,反正他這一世的耐心早已預支給了她。再次低頭查看,也不無好奇她會在自己身上寫什麽。統帥的老婆?統帥的老板?

嗯,順產過兩個孩子的小腹還是涼滑緊致,馬甲線清晰可見。肚臍下方那行小字由於是她自己寫的,字是倒著的,費了半天眼神才讀懂——“看我的人是小狗”。

真皮!他無奈地笑了,十二歲的謙寶都不稀罕玩的小把戲,愛情讓人永遠長不大嗎?豈料這麽一走神氣球便脫離了他的掌控,滋溜一下升到他頭頂後,麵朝下橫在那裏,背貼著天花板下的管子。

“唉呀別鬧了!”他抱怨道,歎了口氣,右腳踩著身邊的儀表盤,腰一挺,將自己送到她身下,胳膊環繞她的腰想把她抱下來。她紋絲不動。唉,這麽背朝下地在天花板處抱著自己的老婆是挺好玩的,古往今來有過這種經曆的男人不多吧?然而接下來該怎麽進行呢?要是一不小心摔下來砸到後腦勺……

“鈴——”

代表敵人來襲的刺耳警報聲在主帥旗艦中響起,那一刻錚引真想鬆手把自己摔死算了。大魅羽當然也知道是什麽情況,帶著他緩緩落回地麵,彎腰去撿地上的盔甲。

“別動,就保持這個姿勢,”他的胳膊從後方環繞她的腰。

“不行,要回去了,”她嘴裏這麽說,卻沒有立刻直起身來。

錚引將靈識朝莎班群島的方向投放出去,見一支由二十幾艘飛艦組成的小型艦隊在離我軍兩海裏左右的空中馬蜂一樣停住。看飛艦尖錐般的外形和光滑密閉的外殼就知科技領先我軍至少十來年,還好暫時沒有進一步行動。

“就一分鍾,來都來了,”他催促道,“速戰速決。沒我在他們也能應付。”

******

一分鍾倒計時開始。周圍不再是密閉的小機艙,錚引發現自己身在一間黑暗的客廳裏,身旁壁爐裏火苗晃動。除了爐火沒有別的光,隱約能看清一排鬆軟的皮沙發,以及沙發前的小桌上立著的酒瓶和兩隻高腳杯。這一切被壁爐的火光在對麵牆上投下放大的忽閃的暗影。

暗影中有他,獨坐在單人沙發上,身上穿著無袖緊身軍裝背心。是隻穿了這件背心。他的座位後方有個窈窕的女人,女人穿著件及膝連衣裙從他右肩處魚一樣地撲落下來,頭下腳上,滑到他雙腿之間停住。是隻穿了件及膝長的連衣裙……

錚引瞬間回到小艙裏,大概過了十幾秒鍾了吧?最近她在修煉一種能產生幻境的法術,每晚又是打坐又是念咒的,他還以為是用來對敵的。也許吧,反正現在用到他身上了,用得好。

這個念頭還未結束,周圍的場景又變了。他倆半躺在一艘木船上,他在下、她在上。木船隨著浪頭一起一伏,應當是海上?湖沒有這麽大的波浪。他的視野中有她灰紫色的短發,有玻璃一樣清澈的天空。幾隻海鷗偶爾從他倆上空飛過,好奇地轉上一個圈,再害羞地飛往別處。

起——降——沒有人劃槳,船就這樣被浪頭推進著,這種緩慢的節奏看似是種重複,每一下卻又略有不同……

十幾秒鍾又過去了,他倆現在是在戰艦上嗎?當然,不過不是在戰艦底層的小機艙內,而是在頂層的落地大玻璃窗前。她伏在玻璃上,窗外不是蔚藍的大海而是黑底嵌著數不清鑽石的外太空。他依然貼在她身後,不得不說浩瀚的虛空讓他惶恐,那種孤寂和死後被埋進墳墓還不一樣。

還好他的懷裏有她在。他不是一個人,但也不是兩個人。準確地說是對連體人,體連體,心連心……

雪山之巔。他倆腳踩同一塊滑雪板沿著山坡向下滑。當高度與速度都達到人能承受的極限時有種從內到外、從下往上湧的快感,是在日常其他運動中感受不到的。速度在繼續增大。二人下方是個橢圓型的大鹽水湖,不出意外的話他倆會一同衝入湖中,濺起滔天的水花……

他被她一掌推開。一分鍾已結束,魅羽上將一刻不停地開始給統帥穿盔甲,等於是把剛才的程序反著來一遍。先套上胸甲,係上肩膀處的帶子。然後是批膊,係好胸前和肘下的帶子。最後是捍腰,當她兩隻手臂環繞他的腰、撲在他懷裏在他後腰處扣扣時,他悶哼了一聲。

再次分開,鬆了口氣,互相粗略檢查了下儀容。然而就在二人打算離開小艙各自回崗位時,“啪嗒”,一個小樹枝般的事物從錚引胸前的軟甲落到地上。

夫婦二人望著地上的無線通話裝置,但覺五雷轟頂、天旋地轉,便是拉開引線的手榴彈擱在麵前也沒那麽恐怖。這個不起眼的小東東不僅連著主帥艦橋裏工作人員的耳機,隨行兩個艦隊司令部裏的主要將官和通訊兵必然也都聽到了主帥和夫人方才說的每一句話、發出的每一下動靜。

錚引知道那倆司令部裏原本就有幾個老家夥平日喜歡開主帥和夫人的玩笑,這下子可不樂壞他們了?老天爺……真想左右開弓扇自己幾十個耳光!剛才光想著和太太幽會了,怎麽把這玩意兒給忘了?報應啊報應,常在河邊走還真以為自己能永遠萬無一失?

眼瞅著大魅羽雙腿一軟坐到地上,眼眶裏白眼珠多過黑眼珠。錚引連忙扶起夫人,想對她說“沒事、沒事,”又怕再被聽到,隻得在她背上輕拍了幾下。

二人互相攙扶著走出小艙。錚引靈識中見敵艦已開始行動,隻得丟下大魅羽,自己朝樓梯口跑去。她肯定不會有事的,估摸著他還沒爬完樓她就已經回味著剛才的場景喜笑顏開了。這就是娶個皮實老婆的好處,嗬嗬。

******

錚引匆匆走進艦橋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姿勢立馬變得不自然起來。低著頭在桌上畫艦隊調度圖的大胖子於副官把頭壓得更低了,原本在查看電腦屏幕的徐副參謀整個臉都快貼到了屏幕上。

“魚雷監測情況如何?”錚引在一張椅子裏坐下後,問。憑借多年的作戰經驗,他預測敵人的空中小分隊也是虛招,想趁我軍忙於應付空中前鋒部隊的時候於水下進攻才是他們的真實意圖。

“暫時還未發現魚雷或潛艇,”通訊長匯報,“已令各艘艦的艦長做好隨時升空的準備。”

“先不要升空,”錚引在靈識中掃了一遍敵我雙方的陣列,說道,“叫我軍兩支艦隊朝東西方做反方向行進。”潛艇部隊還沒到目的地,這邊的戰事不能過早結束。

隨後又用父母給他的那雙眼睛掃了一下艦橋裏的八九個屬下,無可奈何地說:“想笑就笑吧。”

“嘎嘎嘎……”主帥話音剛落,在場的將士全都笑彎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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