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妹

"Art is the depth, the passion, the desire,
the courage to be myself and myself
alone."
~ Pat Schnei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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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羽活佛》第89章 賠我一座樓

(2020-11-08 07:42:44) 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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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賠我一座樓

 

  
  一番周折後,魅羽背著小川回到了龍螈寺。小川看著精神很好,她決定先帶他在寺裏轉轉。
  還沒走多遠,魅羽的臉就陰沉下來。之前離寺的時候,正趕上梓溪又帶人來滋事。她滿以為鶴琅已有足夠的力量把梓溪擋住,但現在看來,很多地方有被火燒過的痕跡。
  “師娘!”
  魅羽轉身,看到洛石、陸錦、臥空、何楊正在朝她走來。幾個師兄們應該是聽說自己回寺了,特意趕過來的。
  “好可愛的小娃娃,這是師父嗎?”大家把她和小川圍成一圈。
  魅羽沮喪地搖了搖頭。“不是。我沒能找到師父。”
  或許以後也找不到了。
  師兄們一臉失望,隨她一起去西院拜見景蕭。不過小川實在太可愛,大家一邊走一邊忍不住逗他玩兒。要知道和尚們和嬰兒的接觸機會,比幾個月前的魅羽隻少不多。小川也不認生,拇指含在口中,在魅羽的背上東張西望。
  一路上,大家把之前發生的事東一句西一句地說給她聽。
  原來鶴琅確實成功地把鬧事者都擋在了寺外。但誰料他們這次又不知從哪裏弄來個法器,準確地說,是個“大火器”。站在寺外朝裏麵發射,結果就點燃了五六處。普通火箭是沒有這個效果的。反正就是打到哪兒、哪兒就著。
  大部分火被及時撲滅了,損失也不算大。可藏經閣就……
  “什麽?”魅羽大叫一聲,嚇得背後的小川一哆嗦。
  藏經閣被徹頭徹尾燒毀了,所有的書都付之一炬。這是她肥果當年付出了無數心血的地方,而且藏經閣的書對龍螈寺的延續有著非同小可的意義。樓塌了可以再蓋。可那些書是多少代僧人辛苦收集來的,哪有那麽容易再弄套一模一樣的體係出來?
  “大師兄當時和瘋了一樣,”陸錦說,“衝上去把他們的法器給毀了。所以倒是不必擔心他們再來——”
  “賠上法器就算完了嗎?”魅羽咬牙啟齒地說,“我要他們的藏經閣也完蛋!”
  前一次梓溪領人來搞破壞時,魅羽剛從靈寶手裏逃出來不久。當時她就發誓要印光寺也遭受同樣的損失。這個承諾還沒兌現呢,現在居然毀了她心愛的藏經閣。更不用提放火燒掉她的老家鶴虛山之仇了。
  這次她不會再等了,明天就去找印光寺算賬。
  “對了,大師兄呢?”她問。其他人都在,獨獨不見鶴琅。
  “大師兄現在是代理堪布,”臥空說,“一天到晚忙著呢。”
  臥空的話讓魅羽有些不安。她在回來的路上也想過這個問題。照理說,由鶴琅接替陌岩的位子是再合適不過了。他的武功修為原本就高出其他師兄一大截,修了靈寶功法後更是能獨當一麵了。人也越發出落得穩重、有擔當。
  隻是……這樣一來,那大師姐可怎麽辦呢?如果鶴琅做了堪布,以大師姐的個性,肯定不會像自己這樣厚著臉皮來做什麽“住寺媳婦”。好好一段姻緣不就完蛋了嗎?
  ******
  進了景蕭的住所。景蕭先聽魅羽簡略敘述了這次外出的經曆。也沒說什麽,隻是讓她把小川抱到自己那張鋪著大竹席的炕上玩。又從櫥櫃裏取來大大小小一堆小玩意兒,什麽佛珠啊,玉石菩薩墜子啊,扇子、木魚、小竹哨、白瓷蓮花座等。
  小川坐在炕中央,周圍是各種玩意兒和圍坐成一圈的師兄。生在地獄道裏,哪見過這麽多精美的東西?一樣一樣抓起來放到眼前看,嘴裏時不時發出“嗚——”的聲音。把師兄們都樂得不行。
  而魅羽則隨景蕭來到他的書房。景蕭屋裏的椅子都特別破爛,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了,坐上去一搖二晃的。寺裏並不缺新椅子,不知他為啥還要守著這些破爛不扔。
  “長老,我想和你說說大師兄的事。”
  魅羽變回女身後回到龍螈寺,因為當時隻算臨時的俗家弟子,並沒管景蕭叫師叔祖。後來景蕭親傳了她手印功法,又明說了不算她師父,所以她還一直稱呼他做“長老”。
  “你打算讓大師兄來繼任堪布嗎?他自己樂意嗎?”
  景蕭沒有立即回答她,而是略微思考了一下。“他動了凡心,這我看出來了。這件事,陌岩過世前,我倆也曾討論過。”
  聽他提起陌岩,魅羽的心中紮了一下。
  “我就這麽說吧,”景蕭望著她的眼睛,“假如先前我讓陌岩趕你走,你覺得他會照辦嗎?”
  當然不會了,魅羽心說。不過這話也不便說出口。
  “情緣這種事,我一個和尚不好多做評論。不過我琢磨著,和世間其他的事也差不多吧。你若是能夠被別人說服,那或許你對這樣東西就還沒到多麽執著的地步。”
  魅羽聽得暗自點頭,這話她竟然找不出一點可以反駁的地方。
  “鶴琅同你那個什麽師姐,他倆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步,外人外力的阻礙,不僅不會拆散他們,反而會帶來動力。所以這件事嘛……”
  “我明白了,長老,”她衝他微微躬了下身,“這件事我就不要管了,順其自然。”
  景蕭滿意地點了下頭。
  “我還有件事要請教長老,”魅羽又說。
  她最早作為肥果來龍螈寺的時候,景蕭對她來說就是個擺設。和寺裏的鍾樓、老槐樹一樣,是時光留下來的一種靜靜的存在。
  從他傳授自己手印開始,她才慢慢地了解到他的智慧和修為,可以用“深不可測”來形容。而在陌岩離去後,她又開始在心理上依賴他。她畢竟還隻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姑娘,免不了有無助的時候。之前兮遠和陌岩都算是她的長輩,而現在似乎隻剩下景蕭還在身邊了。
  “我最近總在想,倘若師父目前正在六道某處,他應當是種什麽樣的存在狀態?我記得你說過,會保留大部分的記憶。”
  景蕭垂下目光。“這我可真不好說,隻能推測一下。照書上說的,死亡和轉世,對每個生靈都是一種重創。普通人在這種重創之下,所有記憶都被抹去,大部分習性也會清零。當然總有些根深蒂固的東西會被保留下來,也就是常說的‘與生俱來’。
  “修為越高的人,能保留下來的也就越多,但這不代表重創就不存在了。陌岩這時候若是個嬰兒的話,前世的記憶最多是些碎片。大部分時間,他就是個嬰兒,有著嬰兒的各種需求。偶爾在情急之下,也可能會施展出一些神通。”
  比如,打中睡穴讓人暈厥過去嗎?魅羽偷偷地想。
  “怎麽,你在懷疑什麽嗎?”景蕭瞥了一眼外間屋。
  她急忙搖了搖頭。“哪有那麽巧?”
  “倒不是巧不巧的問題。我們若是人人都保留著前世的記憶,就會發現此生所遭遇的人和事,遠比我們意識到的要巧得多。因為六道運行的規則,就在一個‘因緣’上,肉眼凡胎看不到罷了。”
  魅羽突然意識到,他這番話和閻王告訴她的差不多。事實上,平日在佛經中,她也經常讀到類似的說法。隻不過自己總是走馬觀花,並沒有好好去體會。想到這裏,未免有些汗顏。
  “可惜啊,”景蕭有些困惑地說,“雖然這娃有點像,可我覺得他不是。至少不是完整……當然了,無論他是誰,都是個很好的娃兒。”
  不是?魅羽又一次地失望了。和小川在一起的四個多月,她曾不止一次地懷疑過他就是陌岩的轉世,因為脾氣性情簡直一模一樣。難道是因為她太想他了,才會有此錯覺?
  景蕭看著她的樣子,笑了。“我隻是個凡夫俗子。我的話你聽聽就好,不必當真。”
  ******
  第二日一早,魅羽扮成個普通香客的樣子。雇了輛馬車,帶上吃飽喝足的小川前往印光寺。她已經好久沒和另五大寺的那幫僧人照麵了。現在皮膚還沒複原,帶著個小孩,再稍微穿得鄉土一些,沒人認得出她來。
  中途來到羅孜河,下了馬車改坐客船。印光寺位於羅孜河的下遊,算是另五大寺中離龍螈寺最近的一座。當中河流要穿過一座峽穀,隻能坐船。要是一路沿著岸邊騎馬而行,到了這裏就得繞遠路,起碼得多花半天的功夫。
  魅羽記得藍菁寺是傍險山而建,殿宇如城堡一樣錯落有致。而羅孜河在平坦的下遊處有多個分支,所以整個印光寺等於是建在水上。寺裏的建築就和梓溪、歐玉擎的人一樣,幹淨秀麗、陽春白雪。三五步就是一座橋,到處是潺潺的水聲,景色宜人。魅羽先是背著小川來到大雄寶殿,裝模作樣地上了兩炷香。
  一邊上香,一邊在心裏暗暗對佛祖說:“這可是他們作惡在先,斷了我龍螈寺僧人的修行之路。不小懲大誡一番,這幫人還會執迷不悟。佛祖可切莫怪我。”
  出了大雄寶殿,魅羽隨人流四處走著。去法物流通處給小川買了個菩薩墜子保平安,又請了副薄薄的地藏王菩薩圖。在她做這些事的同時,暗用探視法將周圍不讓香客去的地方探查了一番,確定了藏經閣的大致方位。
  此時剛過新年不久,天氣陰冷,刮著一點小風。出了法物流通處,她打開菩薩圖邊走邊看,時不時跟小川嘀咕著什麽。然後暗暗用上了心宿訣,從東方天空取了陣大風過來,將手中的圖一下子吹跑了。
  “哎呦、哎呦,刮跑了!”她一邊叫著,一邊跟著圖跑。“可別掉水裏。”
  等終於抓到圖的時候,離藏經閣還有一小段距離。
  “哎我說小川,咱們剛才是從哪個方向過來的?”
  “嗚——”
  於是魅羽假裝迷了路,猶猶疑疑地朝藏經閣的方向走去。
  “女施主,”有僧人在背後叫住她,“那邊不是你能去的地方。”
  “哦,哦哦,”魅羽一臉懵懂地點著頭,又把手裏的畫像展開給他看。“給風吹皺了,能回去換張新的嗎?”
  僧人沒理她,走了。魅羽也調頭往回走。她剛剛已經遠遠地望見了藏經閣。居然是座建在水上的懸空建築,下方可容船隻通過。
  懸空……啊哈哈哈哈!她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出來。原本她的計劃也是一把火將印光寺的藏經閣點了,現在卻覺得那樣做未免太浪費。
  ******
  回寺後找到鶴琅,將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鶴琅當即派人出去租船,同時又通知了其他幾個師兄和三十幾個武僧,明早出發。
  第二天一早,魅羽把小川放到景蕭那裏。小川自從離開父母後,向來隻跟魅羽,誰帶一會兒都不行。然而他對景蕭倒是有份天生的親近感。
  三四十來人趕著寺裏的十幾輛馬車,先到了河邊。其後留下幾人照看馬車,其餘的坐船前往印光寺。
  船在印光寺外的一條河上停好後,眾武僧留在岸邊嚴陣以待。魅羽和幾個做俗家打扮的師兄則來到寺外。魅羽入寺,幾個師兄在寺外的院牆下,找了幾處隱秘的地方放火。
  不久,寺裏的香客和僧人們就看到周圍起了滾滾濃煙。身在寺裏,並不容易判斷火是在院內還是院外。而且即使是院外,又焉有不救之理?
  於是香客們都急急忙忙跑出了寺門,僧眾則提著水去救火。魅羽趁亂來到藏經閣附近,這時候她也顧不得暴露不暴露的了,反正也沒人阻止得了她。
  飛身到了藏經閣下方,從下往上繞了一圈,然後橫向繞了一圈。最後伸手朝寺外停船處的方向一指。
  “移!”
  偌大一座藏經閣瞬間消失了。當時周圍倒是有幾個僧人在拿水桶從藏經閣下方的小支流中取水,見到這幅情景愣住了。準確地說,是石化了。眼睜睜看著魅羽飛身離去,連叫都沒叫一聲。
  等魅羽趕到河邊的時候,龍螈寺僧眾們正在熱火朝天地往船上搬著書。被隔空移來的藏經閣斜斜地立在岸邊,一側的牆根浸在水裏。
  魅羽走進樓裏粗粗看了一下。好家夥,印光寺的收藏可真不少啊!很多珍本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得到的。想著待會兒梓溪帶人找過來,看到空空如也的藏經閣,一定把鼻子都給氣歪了,就開心不已。
  又想著如果陌岩還在的話,定會五六天不吃不喝泡在書堆裏,心裏也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書搬得還剩兩成的時候,遠遠聽見有叫聲呐喊聲傳來。
  “別搬了,都上船!”鶴琅站在岸邊大叫。
  樓中諸人聽了,都紛紛丟下手中的書,向外跑去。魅羽覺得可惜,離開前胡亂抽了兩本出來,揣進懷裏。
  待其餘人先上船後,鶴琅站在岸邊,雙掌擊出。一排巨浪在河中騰空而起,拍打在船尾處。負重滿滿的船瞬間向前行駛了一大段。鶴琅這才幾個縱躍,跳上船尾,和魅羽相視哈哈大笑。
  ******
  船一路朝上□□駛。其間有幾艘快艇追了上來,是由歐玉擎帶領的印光寺武僧。魅羽拿出船上事先準備好的弓箭,箭尾點上火。
  在修羅的時候火箭都是用來射飛行戰艦的呢,對付這麽幾艘快艇還不是舉手之勞?點著了兩艘後,其餘追兵知道無望,也都作罷了。
  一路上魅羽無聊,把懷裏順來的那兩本書拿出來翻。一本是《長阿含經》,雖是百年前高僧大德延盡法師的親筆抄錄,算得上珍貴無比,倒還罷了。另一本居然叫《曜武智菩薩傳》!這還是魅羽第一次從陌岩以外的途徑見到曜武智這個名字,趕緊小心收好。
  行到龍螈寺馬車停放的地方,眾人又將書搬上馬車。等回到寺門口時,日已西斜。鶴琅原本走在最前麵,卻突然站住,雙腳如釘子一樣釘在地上。
  魅羽走上前去,驚奇地發現有一眾衣著華貴的人等在大門口,竟然是久違了的兮遠和六個姐妹!此時站在前方的正是她那頭戴鬥笠、一身青衣的大師姐,和鶴琅遙遙對望。二人之間雖是一片平地,卻像隔了一條銀河的牛郎織女一樣、可望不可及。
  魅羽搖搖頭,從他們身邊走過。邊走邊想起那次在宜梅莊,陌岩當著各門各派的麵,以一代高僧的身份問兮遠:“道長,借你女徒弟一用。”那是何等地霸氣和不畏世俗?
  而她自己呢?立刻就屁顛顛、美滋滋地跟了過去。最終成為史無前例但又理直氣壯的龍螈寺老板娘,並再也沒打算離開。
  由此證明了一件事——臉皮這東西,能不要最好不要。
  “師父!”魅羽滿麵驚喜,心中卻不無愧疚地跑上前去。已經有快兩年沒見她的道家師父了,這當中她想到兮遠的次數並不多。一是她太忙了,二是一再經曆生離死別,魅羽這樣寬慰自己。
  兮遠還是和從前一樣仙風道骨,一塵不染。見到她後神情嚴肅,然而她卻能辨出他眼底的那絲笑意。
  “還有一個月就是七仙女初選賽了,丫頭你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去,當然去了!”魅羽招呼他和眾姐妹進龍螈寺。“日盼夜盼,就盼著這一天呢!”
  ******
  幾個師兄忙著去安置那些書。魅羽將眾人領到客堂,坐好,吩咐茶水。沒過多久,大師姐就偷偷摸摸溜出去了。兮遠皺了下眉,也沒說什麽。
  “哎,我說小妮子,”一身鵝黃大氅的蘭馨邊打量四周,邊問她,“你那位長老夫君呢?怎麽也不出來拜見一下嶽丈?”
  魅羽尷尬地笑了笑。“呃、他不在……說來話長,說來話長啊。”
  魅羽不敢說實話,因為兮遠是個玲瓏剔透之人。她但凡提一下“轉世”二字,他多半就會猜出她這次爭著要去天庭做七仙女的用意了。到時候萬一不讓自己去了,或者再逼著自己嫁給乾筠,那就不好了。
  茶上來後,魅羽親自斟滿一杯,端給兮遠。“師父,你剛剛說什麽初選,難道還有很多人報名嗎?”
  在魅羽的心裏,若不是為了去天庭打探陌岩下落,那做七仙女這件事簡直是吃飽了撐的。或者如錚引說的那樣,“把自己往火坑裏推”。難不成還有那麽些年輕漂亮的女人爭先恐後嗎?
  兮遠像是被她氣得不輕。“你以為天下的女子各個都和你一樣,錦衣玉食、風流快活?想想那些嫁給老窮醜的,給富人家做小妾的。莫非去到個長生不老的天界,終日見到的都是神仙佛陀,是件很委屈的事嗎?”
  不能戀愛就沒意思,魅羽心裏這麽想著,臉上卻擺出十分讚同的神色。兮遠又搖搖頭,自是不會被她愚弄,隻不過懶得和她計較而已。
  隨後眾姐妹又和她說起了詳情。之前鶴虛山被燒後,一眾人在鬼道普仞王那裏借住。現今比試之日就要到了,兮遠便在喇嘛國內租了個地方,準備對大家進行考前強化訓練。
  至於報名地點,人間和各個天界都有。人間自然是選在和天界來往最密切的齊姥觀。幾天前兮遠已經親自前往齊姥觀,給幾個女徒弟報了名,順便和寒穀小聚了片刻。
  “師父,無論誰都可以去報名嗎?”魅羽好奇地問。
  “話是這麽說,隻不過……”
  兮遠的意思不言而名。沒有他這種級別的人在背後支持,想一飛登天哪裏是那麽容易的?
  “初試安排在夜摩天的南長音,”他衝魅羽和其他姐妹一同說道。“曆來是在其他天界。後來大家一看時間,剛好和南長音十年一次的狩獵活動挨得很近,幹脆兩件事合並到一起。”
  這樣啊……魅羽心下嘀咕,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方便倒是方便了,隻不過在比試前後手刃修羅皇族的人,會不會給她的參選帶來麻煩呢?
  正想著,景蕭抱著小川走了進來。小川一見到魅羽便張開雙臂,要她抱。魅羽在眾姐妹的驚詫中走過去,接過小川。
  “小川有沒有淘氣啊?一整天沒見小姨了,這是頭一遭吧?”她用手抹了抹他唇邊殘留的飯滓,又查看了一下他的尿布是否幹淨。
  兮遠一直在盯著她。“小姨?你收養的孩子?”
  “對啊,”她衝他笑笑,心裏卻不由得緊張起來。兮遠當然知道這不可能是她生的孩子,她靈力裏的毒還沒解呢。可他這次看起來是真的火了。
  “你該不會是打算把這小孩也帶去天庭吧?”
  她隻能硬著頭皮,嬉皮笑臉地說:“這麽可愛的寶寶,算加分項,對吧?”
  兮遠倏地站起身。“出息了,我管不了你了!”接著衝其他姐妹說:“咱們走。”
  走到門口又意識到,大師姐出去私會還沒回來呢。不禁大吼一聲:“程茵!死哪兒去了?你們這一個個是要造反嗎?”
  魅羽在門口抱著小川,望著師父和師姐妹們遠去的身影,歎了口氣。
  景蕭從背後出來,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嘟囔了句:“難怪陌岩會看上你。”
  魅羽一怔,這話什麽意思?是說他倆是一對奇葩嗎?
  現在也顧不上想那麽多。既然齊姥觀可以報名,那她就隻能親自跑一趟了。天庭她必須去,小川也不能丟下。事在人為,她魅羽可不是輕言放棄的人。
  去趟也好,順便把乾筠那個別針還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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