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平不是律詩的大忌 (一) 唐律詩的例子

孤平不是律詩的大忌 (一) 唐律詩的例子

 

【摘要】 本文用唐律詩例句，證明王力先生的這兩個斷言 (1) 孤平是律詩的大忌 (2) 在唐人的律詩中絕對沒有孤平的句子, 是過於武斷的。

 

【一】《詩詞格律》所謂的孤平

王力先生的著作《詩詞格律》（2014年3月中華書局出版，初版於1962), 第二章第三節（四）“孤平的避忌” 中說:

孤平是律詩（包括長律、律絕）的大忌，所以詩人們在寫律詩的時候，注意避免孤平。在詞曲中用到同類句子的時候，也注意避免孤平。

 

在五言"平平仄仄平"這個句型中，第一字必須用平聲；如果用了仄聲字，就是犯了孤平。因為除了韻腳之外，隻剩一個平聲字了。七言是五言的擴展，所以在"仄仄平平仄仄平"這個句型中，第三字 如果用了仄聲，也叫犯孤平. 在唐人的律詩中，絕對沒有孤平的句子. 《詩詞格律》這裏有個注解：“注意：犯孤平指的是平腳的句子；仄腳的句子即使隻有一個平聲字，也不算犯孤平”。

 

【二】本文選的韻腳句子的例子

 

本文作者根據《詩詞格律》裏的注解，不選不是韻腳的詩句。這一點，我估計是因為王力先生發現例句太多，說不是韻腳的句子也犯“孤平”說不過去，隻好放它一馬，允許它出現“孤平”，不算犯忌。王力先生所注，是針對平聲韻律詩而言。因此依王力先生，仄平仄仄平是犯孤平的, 是律詩的大忌； 仄仄仄平仄仄平是犯孤平的, 是律詩的大忌.

 

因此，本文所選例子，是五律和七律（包括排律）的首聯，頷聯，頸聯，和尾聯的句子中犯所謂的“孤平”的例子。就是前八句詩中第二、四、六、八句的例子。如果首句用韻的，也檢查驗證首句。也不選 平仄仄平仄仄平 的詩例句。五律裏隻選 仄平仄仄平 的詩例句，七律裏隻選 仄仄仄平仄仄平 的詩例句。

 

因為王力先生書裏是用的平水韻，且現在流行的律詩寫作，都是默認平水韻的。所選的律詩，每首都用平水韻來檢查並標注，除了犯所謂的“孤平”外，按平水韻檢查，都是符合律詩的基本規定的,沒有所謂的“出律”問題的。另外，為避免爭論，所謂的古律，即出王力先生劃的圈外的“古律詩”,一概不用。需要說明的，本文用的詩中，有幾首是有所謂的 “三仄尾” 的，因為有三仄尾的律詩，比比皆是,不算犯忌。

 

王力先生斷言在唐人的律詩中，絕對沒有孤平的句子.下麵用一些例子說明，孤平的句子很多. 王力先生失誤了，過於武斷了。

 

為了進一步說明唐以後，“孤平”的詩句也比比皆是，本文引了一些宋明詩人的詩，實際上，唐以後，這樣的例句更多。見 “孤平不是律詩的大忌 (二) 宋律詩的例子”, “孤平不是律詩的大忌 (三) 元明律詩的例子”, 和“孤平不是律詩的大忌 (四)清律詩的例子”。 限於篇幅。每篇選五十篇左右。

 

【三】詩例

 

例1 都尉山亭 唐·杜審言 五言律詩

紫藤縈葛藟，綠刺罥薔薇。
仄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

下釣看魚躍，探巢畏鳥飛。
仄仄中平仄，中平仄仄平。

葉疎荷已晚，枝亞果新肥。
仄中中仄仄，平仄仄平平。

勝跡都無限，隻應伴月歸。（本聯下句犯孤平）
中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

 

例2 綾 唐·李嶠 五言律詩

金縷通秦國，爲裘指魏君。
平仄平平仄，中平仄仄平。

落花遙寫霧，飛鶴近圖雲。
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

馬眼冰淩影，竹根雪霰文。（本聯下句孤平）
仄仄平中仄，仄平仄仄平。

何當畫秦女，煙際坐氤氳。
平平仄平仄，平仄仄平平。

 

例3 荅張燕公翻著葛巾見呈之作 唐·趙冬曦 五言律詩

美酒值芳春，醒餘氣益真。
仄仄仄平平，中平仄仄平。

降歡時倒履，乘興偶翻巾。
中平平仄仄，中仄仄平平。

徐榻思方建，左車理自均。（本聯下句孤平）
平仄中平仄，仄平仄仄平。

傲然歌一曲，一醉濯纓人。
仄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

 

例4 遊精思觀回王白雲在後 唐·孟浩然 五言律詩

出穀未停午，到家日已曛。（本聯下句孤平）
仄仄仄平仄，仄平仄仄平。

回瞻下山路，但見牛羊羣。
平平仄平仄，仄仄平平平。

樵子暗相失，草蟲寒不聞。
平仄仄平仄，仄平平仄平。

衡門猶未掩，佇立望夫君。
平平中仄仄，仄仄中平平。

 

例5 落曲（一作馬逢詩） 唐·高適 五言律詩

蕃軍傍塞遊，代馬噴風秋。
平平中仄平，仄仄中平平。

老將垂金甲，閼支著錦裘。（本聯下句孤平）
仄中平平仄，仄平仄仄平。

琱戈蒙豹尾，紅斾插狼頭。
平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

日暮天山下，鳴笳漢使愁。
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例6 送友人入蜀 唐·錢起 五言律詩

遠路接天末，怪君與我違。（本聯下句孤平）
仄仄仄平仄，仄平仄仄平。

客程千嶂裏，鳥道片雲飛。
仄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

樹色連青漢，泉聲出翠微。
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錦城花月下，才子定忘歸。
仄平平仄仄，平仄仄中平。

 

例7 山園棲隱 唐·錢起 五言排律

守靜信推分，灌園樂在茲。（本聯下句孤平）
仄仄中平中，仄平仄仄平。

且忘堯舜力，寧顧尚書期。
中中平仄仄，平仄中平平。

晚景采蘭暇，空林散帙時。
仄仄仄平仄，平平仄仄平。

卷荷藏露滴，黃口觸蟲絲。
中中中仄仄，平仄仄平平。

三徑與囂遠，一瓢常自怡。
平仄仄平仄，仄平平仄平。

情人半雲外，風月詎相思。
平平仄平仄，平仄仄中平。

 

例8 陪郭常侍令公東亭宴集 唐·錢起 五言排律

盛業山河列，重名劒履榮。（本聯下句孤平）
中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

珥貂爲相子，開閤引時英。
仄平中中仄，平仄仄平平。

美景池臺色，佳期宴賞情。
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詞人載筆至，仙妓出花迎。
平平仄仄仄，平仄仄平中。

暗竹朱輪轉，迴塘玉佩鳴。
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舞衫招戲蝶，歌扇隔啼鶯。
仄平平中仄，平仄仄平平。

飲德心皆醉，披雲興轉清。
仄仄平平仄，平平中仄平。

不愁懽樂盡，積慶在和羹。
仄平平仄仄，仄仄仄中平。

 

例9 翫月呈漢中王 唐·杜甫 五言律詩

夜深露氣清，江月滿江城。（本聯上句孤平）
仄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

浮客轉危坐，歸舟應獨行。
平仄仄平仄，平平中仄中。

關山同一照，烏鵲自多驚。
平平中仄仄，平仄仄平平。

欲得淮王術，風吹暈已生。
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例10 送友人東歸 唐·戴叔倫 五言律詩

萬裏楊柳色，出關送故人。（本聯下句孤平）
仄仄平仄仄，仄平仄仄平。

輕煙拂流水，落日照行塵。
中平仄平仄，仄仄仄平平。

積夢江湖闊，憶家兄弟貧。
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平。

裴回灞亭上，不語自傷春。
平平仄平仄，仄仄仄平平。

 

例11 江上柳送人 唐·戎昱 五言律詩

江柳斷腸色，黃絲垂未齊。
平仄仄平仄，平平平仄中。

人看幾重恨，鳥入一枝低。
平中中中仄，仄仄仄平平。

鄉淚正堪落，與君又解攜。（本聯下句孤平）
平仄中平仄，仄平仄仄平。

相思萬裏道，春去夕陽西。
平平仄仄仄，平仄仄平平。

 

例12 和常舍人晚秋集賢院即事十二韻寄贈江南徐薛二侍郎 唐·盧綸

五言排律

綸閣九華前，森沈綵仗連。
平仄仄平平，平平仄仄平。

洞門開旭日，清禁肅秋天。
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

霜滿朝容備，鐘餘漏唱傳。
平仄平平仄，平平仄仄中。

搖璫陪羽扇，端弁入爐煙。
中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

麟筆刪金篆，龍綃薦玉編。
平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汲書荀勖定，漢史蔡邕專。
仄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

禦竹潛通筍，宮池暗瀉泉。
仄仄中平仄，平平仄仄平。

亂藂縈弱蕙，墮葉灑枯蓮。
仄平平仄仄，中仄仄平平。

列署齊遊日，重江並謫年。
仄仄中平仄，平平中仄平。

登封思議草，侍講憶同筵。
平平中仄仄，仄仄仄中平。

滄海風濤廣，黝山瘴雨偏。（本聯下句孤平）
平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

唯應緘上寶，贈遠一呈妍。
中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

 

例13 送友人西上 唐·劉長卿 五言律詩

羈心不自解，有別會霑衣。
平平仄仄仄，仄仄仄平中。

春草連天積，五陵遠客歸。（本聯下句孤平）
平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

十年經轉戰，幾處便芳菲。
仄平中仄仄，中仄中平平。

想見函關路，行人去亦稀。
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例14 應舉日寄兄弟 唐·朱可名 五言律詩

廢刈鏡湖田，上書紫閣前。（本聯下句孤平）
仄仄仄平平，仄平仄仄平。

愁人久委地，詩道未聞天。
平平仄中仄，平仄仄平平。

不是燒金手，徒拋釣月船。
仄仄中平仄，平平仄仄平。

多慚兄弟意，不敢問林泉。
平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

 

例15 別墅 唐·李山甫

五言律詩

此地可求息，開門足野情。
仄仄仄平仄，平平仄仄平。

窗明雨初歇，日落風更清。
平平仄平仄，仄仄平仄平。

蒼蘚槎根匝，碧煙水麵生。（本聯下句孤平）
中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

翫奇心自樂，暑月聽蟬聲。
仄平平仄仄，仄仄中平平。

例 16 牧童 唐·棲蟾 五言律詩

牛得自由騎，春風細雨飛。
平仄仄平中，平平仄仄平。

青山青草裏，一笛一蓑衣。
平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

日出唱歌去，月明撫掌歸。（本聯下句孤平）
仄仄仄平仄，仄平仄仄平。

何人得似爾，無是亦無非。
平平仄仄仄，平仄仄平平。

 

例17 爲樵 唐·林藻 五言律詩

致政慚輕舉，爲樵亦易窮。
仄仄平中仄，中平仄仄平。

文章還古道，禮數逐秋風。
平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

獨鶴千鬆下，萬航一水中。（本聯下句孤平）
仄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

最憐當路草，衰敗與人同。
仄平中仄仄，平仄仄平中。

 

例18 送人遊交趾 唐·陳光 五言律詩

掛席天涯去，想君萬裏心。（本聯下句孤平）
仄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

人間無別業，海外訪知音。
平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

浪歇龍涎聚，沙虛象跡深。
中仄平平仄，平平仄仄中。

往來應隔闊，須自惜光陰。
仄平中仄仄，平仄仄平平。

 

例19 五絲 唐·褚朝陽 五言排律

越人傳楚俗，截竹競縈絲。
仄平中仄仄，仄仄仄平平。

水底深休也，日中遠賀之。（本聯下句孤平）
仄仄中平仄，仄平仄仄平。

章施文勝質，列匹美於姬。
平中平中仄，仄仄仄平平。

錦繡侔新段，羔羊寢舊詩。
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但誇端午節，誰薦屈原祠。
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

把酒時伸奠，汨羅空遠而。
仄仄平平仄，仄平中仄平。

 

例20 留別友人書齋 唐·喻坦之 五言律詩

相見不相暌，一留日已西。（本聯下句孤平）
平仄仄中平，仄平仄仄平。

軒涼庭木大，巷僻鳥巢低。
平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

背俗修琴譜，思家話藥畦。
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卜鄰期太華，同上上方梯。
仄平平仄仄，中仄仄平平。

 

例21 贈所思 唐·崔仲容 五言律詩

所居幸接隣，相見不相親。（本聯上句孤平）
仄平仄仄平，平仄仄中中。

一似雲間月，何殊鏡裏人。
仄仄平中仄，平平仄仄平。

丹誠空有夢，腸斷不禁春。
平平中仄中，平仄仄平平。

願作梁間燕，無由變此身。
仄仄平平中，平平仄仄平。

 

例22 寄北客 唐·於武陵 五言律詩

窮邊足風慘，何處醉樓臺？
平平仄平仄，平仄仄平平？

家去幾千裏，月圓十二回。（本聯下句孤平）
平仄中平仄，仄平仄仄平。

寒阡隨日遠，雪路向城開。
平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

遊子久無信，年年空雁來。
平仄仄平中，平平中仄平。

 

例23過洛陽城 唐·於武陵 五言律詩

古來利與名，俱在洛陽城。（本聯上句孤平）
仄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

九陌鼓初起，萬車輪已行。
仄仄仄平仄，仄平平仄平。

周秦時幾變，伊洛水猶清。
平平平中仄，平仄仄中平。

二月中橋路，鳥啼春草生。
仄仄中平仄，仄平平仄平。

 

例24 唐·劉得仁 京兆府試目極千裏

獻賦多年客，低眉恨不前。
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此心常鬱矣，縱目忽超然。
仄平平仄仄，中仄仄平平。

送驥登長路，有鴻入遠天。（本聯下句孤平）
仄仄平中仄，仄平仄仄平。

古墟煙冪冪，窮野草綿綿。
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

樹與金城接，山疑桂水連。
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何當開霽日，無物翳平川。
平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

 

例25 古樹 唐·張籍 五言律詩

古樹枝柯少，枯來復幾春。
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中平。

露根堪繫馬，空腹定藏人。
仄平平仄仄，中仄仄中平。

蠹節莓苔老，燒痕霹靂新。（本聯下句孤平）
仄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

若當江浦上，行客祭爲神。
仄中平仄仄，中仄仄中平。

 

例26 早春閑遊 唐·張籍 五言律詩

年長身多病，獨宜作冷官。（本聯下句孤平）
平中平平仄，仄平仄仄平。

從來閑坐慣，漸覺出門難。
平平平仄仄，中仄仄平中。

樹影新猶薄，池光晚尚寒。
仄仄平中仄，平平仄仄平。

遙聞有花發，騎馬暫行看。
平平仄平仄，中仄仄平中。

 

例27 草詞畢遇芍藥初開因詠小謝紅藥當階翻詩以爲一句未盡其狀偶成十六韻 唐·白居易 五言排律

罷草紫泥詔，起吟紅藥詩。
中仄仄平仄，仄中平仄平。

詞頭封送後，花口拆開時。
平平中仄仄，平仄仄平平。

坐對鉤簾久，行觀步履遲。
仄仄平平仄，中平仄仄中。

兩三叢爛熳，十二葉參差。
仄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

背日房微斂，當階朵旋欹。
仄仄平平仄，中平仄中平。

釵葶抽碧股，粉蘂撲黃絲。
平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

動蕩情無限，低斜力不支。
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周迴看未足，比諭語難爲。
平平中仄仄，中仄仄中中。

句漏丹砂裏，僬僥火燄旗。（本聯下句孤平）
中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

彤雲賸根蒂，絳幘欠纓緌。
平平仄平仄，仄仄仄平平。

況有晴風度，仍兼宿露垂。
仄仄平平仄，平中仄仄平。

疑香薰罨畫，似淚著胭脂。
平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

有意留連我，無言怨思誰。
仄仄平平仄，平平中中平。

應愁明日落，如恨隔年期。
中平平仄仄，中仄仄平平。

菡萏泥連萼，玫瑰刺繞枝。
仄仄中平仄，平平仄仄平。

等量無勝者，唯眼與心知。
仄中平中仄，中仄仄平平。

 

例28 自詠老身示諸家屬 唐·白居易 五言排律

壽及七十五，俸霑五十千。（本聯下句孤平）
仄仄仄仄仄，仄平仄仄平。

夫妻偕老日，甥姪聚居年。
平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

粥美嘗新米，袍溫換故綿。
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家居雖濩落，眷屬幸團圓。
平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

置榻素屏下，移爐青帳前。
仄仄仄平仄，平平平仄平。

書聽孫子讀，湯看侍兒煎。
平中平仄仄，平中仄平中。

走筆還詩債，抽衣當藥錢。
仄仄平平仄，平中中仄平。

支分閑事了，爬背向陽眠。
平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

 

例29 送進士田卓入華山 唐·姚合 五言律詩

何物隨身去，六經與一琴。（本聯下句孤平）
平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

辭家計已久，入穀住應深。
平平仄仄仄，仄仄仄中中。

偶坐僧同石，閑書葉滿林。
仄仄平中仄，平平仄仄平。

業成須謁帝，無貯白雲心。
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

 

例30 送朱慶餘及第後歸越 唐·姚合 五言律詩

勸君緩上車，鄉裏有吾廬。（本聯上句孤平）
仄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

未得同歸去，空令相見疎。
仄仄中平仄，中平平仄中。

山晴棲鶴起，天曉落潮初。
平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

此慶將誰比，獻親冬集書。
仄中中平仄，仄中平仄平。

 

例31 寄元緒上人 唐·姚合 五言律詩

石窗紫蘚牆，此世此清涼。（本聯上句孤平）
仄平仄仄平，仄仄仄平平。

研露題詩潔，消冰煮茗香。
中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閑雲春影薄，孤磬夜聲長。
平平平仄仄，平仄仄平中。

何計休爲吏，從師老草堂。
平仄平中仄，中平仄仄平。

 

例32 霽後登樓 唐·姚合 五言律詩

高樓初霽後，遠望思無窮。
平平平仄仄，仄中中平平。

雨洗青山淨，春蒸大野融。
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碧池舒煖景，若柳嚲和風。
仄平平中仄，仄仄仄平平。

爲有登臨興，獨吟落照中。（本聯下句孤平）
中仄平平中，仄平仄仄中。

 

例32 酬樂天東南行詩一百韻 唐·元稹 五言排律

我病方吟越，君行已過湖。
仄仄平中仄，平平仄中平。

去應緣直道，哭不爲窮途。
仄中中仄仄，仄仄中平平。

亞竹寒驚牖，空堂夜向隅。
仄仄平平仄，中平仄仄平。

暗魂思背燭，危夢怯乘桴。
仄平中仄仄，平仄仄平平。

坐痛筋骸憯，旁嗟物候殊。
仄仄平平仄，中平仄仄平。

雨蒸蟲沸渭，浪湧怪睢盱。
仄平平仄仄，中仄仄中平。

索綆飄蚊蚋，蓬麻甃舳艫。
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短簷苫稻草，微俸封漁租。
仄平中仄仄，平仄中平平。

泥浦喧撈蛤，荒郊險鬬貙。
中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鯨吞近溟漲，猿鬧接黔巫。
平平仄平仄，平仄仄平平。（本聯上句為本句自救的拗救方式。）

芒屩泅牛婦，丫頭蕩槳夫。
平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酢醅荷裹賣，醨酒水淋沽。
仄平中仄仄，平仄仄平平。

舞態翻鸜鵒，歌詞咽鷓鴣。
仄仄平平仄，平平中仄平。

夷音啼似笑，蠻語謎相呼。
平平平仄仄，平仄仄平中。

江郭船添店，山城木豎郛。
平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吠聲沙市犬，爭食墓林烏。
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

獷俗誠堪憚，妖神甚可虞。
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欲令仁漸及，已被瘧潛圖。
仄平平中仄，仄中仄中平。

膳減思調鼎，行稀恐蠹樞。
仄仄中中仄，平平仄仄平。

雜蓴多剖鱔，和黍半蒸菰。
仄平平仄仄，中仄仄平平。

綠糉新菱實，金丸小木奴。
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芋羹真蹔淡，?炙漫塗蘇。
仄平平仄仄，仄仄中平平。

炰鼈那勝羜，烹鯄隻似鱸。
平仄中中仄，平平仄仄平。

楚風輕似蜀，巴地濕如吳。
仄平中仄仄，平仄仄中平。

氣濁星難見，州斜日易晡。
仄仄平中仄，平平仄仄平。

通宵但雲霧，未酉即桑榆。
平平仄平仄，仄仄仄平平。（本聯上句為本句自救的拗救方式。）

瘴窟蛇休蟄，炎溪暑不徂。
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倀魂陰叫嘯，鵩貌晝踟躕。
平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

鄉裏家藏蠱，官曹世乏儒。
平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斂緡偷印信，傳箭作符繻。
仄平平仄中，中仄仄平平。

椎髻拋巾幗，鑹刀代轆轤。（本聯下句孤平）
平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

當心鞙銅鼓，背弝射桑弧。
中平中平仄，仄仄仄平平。

豈復民甿料，須將鳥獸驅。
仄仄平平仄，平中仄仄中。

是非渾並漆，詞訟敢研朱。
仄平中中仄，平仄仄中平。

陋室鴞窺伺，衰形蟒覬覦。
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中。

鬢毛霜點合，襟淚血痕濡。
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

倍憶京華伴，偏忘我爾軀。
仄仄平平仄，平中仄仄平。

謫居今共遠，榮路昔同趨。
仄平平中仄，平仄仄中平。

科試銓衡局，衙參典校廚。
平仄平平仄，中中仄仄平。

月中分桂樹，天上識昌蒲。
仄平中仄仄，平仄仄平平。

應召逢鴻澤，陪遊值賜酺。
中仄平平仄，平平仄仄中。

心唯撞衛磬，耳不亂齊竽。
平中中仄仄，仄仄仄平平。

海岱詞鋒截，皇王筆陣敺。
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中。

疾奔淩騕褭，高唱軋吳歈。
仄中中仄仄，平仄仄平平。

點檢張儀舌，提攜傅說圖。
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擺囊看利頴，開頷出明珠。
仄平中仄仄，平中仄平平。

並取千人特，皆非十上徒。
中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白麻雲色膩，墨詔電光麤。
仄平平仄仄，仄仄仄平中。

衆口貪歸美，何顏敢妬姝。
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秦臺納紅旭，酆匣洗黃壚。
平平仄平仄，平仄仄平平。（本聯上句為本句自救的拗救方式。）

諫獵寧規避，彈豪詎囁嚅。
仄仄平平仄，中平仄仄平。

肺肝憎巧曲，蹊徑絕縈迂。
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

誓遣朝綱振，忠饒翰苑輸。
仄仄平平中，平平中仄中。

驥調方汗血，蠅點忽成盧。
仄中平仄仄，平仄仄平平。

遂謫棲遑掾，還飛送別盂。
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痛嗟親愛隔，顛望友朋扶。
仄平中仄仄，平中仄平平。

狸病翻隨鼠，驄羸返作駒。
平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物情良狥俗，時論太誣吾。
仄平平仄仄，平中仄平平。

瓶罄罍偏恥，鬆摧柏自枯。
平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虎雖遭陷穽，龍不怕泥塗。
仄平平仄仄，平仄仄中平。

重喜登賢苑，方欣佐伍符。
中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判身入矛戟，輕敵比錙銖。
中平仄平仄，中仄中平平。（本聯上句為本句自救的拗救方式。）

驛騎來千裏，天書下九衢。
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因教罷飛檄，便許到皇都。
平中中平仄，中仄仄平平。

舟敗罌浮漢，驂疲杖過邘。
平仄平平仄，平平仄中平。

郵亭一蕭索，烽候各崎嶇。
平平仄平仄，平仄仄平平。（本聯上句為本句自救的拗救方式。）

饋餉人推輅，誰何吏執殳。
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拔家逃力役，連鏁責逋誅。
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

防戍兄兼弟，收田婦與姑。
中仄平中仄，中平仄仄平。

縑緗工女竭，青紫使臣紆。
平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

望國參雲樹，歸家滿地蕪。
中仄中平仄，平平仄仄平。

破窗塵????????，幽院鳥嗚嗚。
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

祖竹藂新筍，孫枝壓舊梧。
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晚花狂蛺蝶，殘蒂宿茱萸。
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

始悟摧林秀，因銜避繳蘆。
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文房長遣閉，經肆未曾鋪。
平平中仄仄，中仄仄平中。

鵷鷺方求侶，鴟鳶已嚇雛。
平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徵還何鄭重，斥去亦須臾。
中平平仄中，仄仄仄平平。

迢遞投遐徼，蒼黃出奧區。
平仄平平中，平平仄仄平。

通川誠有咎，湓口定無辜。
平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

利器從頭匣，剛腸到底刳。
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薰蕕任盛貯，稊稗莫超踰。
平平中中仄，平仄仄平平。

公幹經時臥，鍾儀幾歲拘。
平仄平平仄，平平中仄平。

光陰流似水，蒸瘴熱於鑪。
平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

薄命知然也，深交有矣夫。
仄仄中平仄，平平仄仄平。

救焚期骨肉，投分刻肌膚。
中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

二妙馳軒陛，三英詠袴襦。
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李多嘲蝘蜓，竇數集蜘蛛。
仄平平仄中，仄仄仄平平。

數子皆奇貨，唯予獨朽株。
仄仄平平仄，中中仄仄平。

邯鄲笑匍匐，燕蒯受揶揄。
平平仄平仄，中仄仄平平。（本聯上句為本句自救的拗救方式。）

嬾學三閭憤，甘齊百裏愚。
仄仄平平仄，平中仄仄平。

耽眠稀醒素，憑醉少嗟籲。
中平平中仄，平仄仄平平。

學問徒爲爾，書題盡已於。
仄仄平中仄，平平仄仄平。

別猶多夢寐，情尚感凋枯。
仄中平仄仄，平中仄平平。

近喜司戎健，尋傷掌誥徂。
仄仄中平仄，平平仄仄平。

士元名位屈，伯道子孫無。
仄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

舊好飛瓊翰，新詩灌玉壺。
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幾催閑處泣，終作苦中娛。
中平平仄仄，平仄仄中平。

廉藺聲相讓，燕秦勢豈俱。
平仄平中仄，中平仄仄平。

此篇應絕倒，休漫捋髭鬚。
仄平中仄仄，平中仄平平。

 

例34 送田卓入華山 唐·賈島 五言律詩

幽深足暮蟬，驚覺石床眠。
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

瀑布五千仞，草堂瀑布邊。（本聯下句孤平）
仄仄仄平仄，仄平仄仄平。

壇鬆涓滴露，嶽月泬寥天。
平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

鶴過君須看，上頭應有仙。
仄中平平仄，仄平中仄平。

 

例35 送李溟謁宥州李權使君 唐·賈島 五言律詩

英雄典宥州，迢遰苦吟遊。
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

風宿驪山下，月斜灞水流。（本聯下句孤平）
平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

去時初落葉，回日定非秋。
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

太守攜才子，看鵬百尺樓。
仄仄平平仄，中平仄仄平。

 

例36 汴州船行賦岸傍所見 唐·沈亞之 五言排律

古木曉蒼蒼，秋林拂岸香。
仄仄仄平平，平平仄仄平。

露珠蟲網細，金縷兔絲長。
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中。

秋浪時迴沫，驚鱗乍觸航。
平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蓬煙拈綠線，棘實綴紅囊。
平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

亂穗搖鼯尾，出根掛鳳腸。（本聯下句孤平）
仄仄中平仄，仄平仄仄平。

聊持一濯足，誰道比滄浪。
平平仄仄仄，平仄中平平。

 

例37 五言 其八 唐·呂巖 五言律詩

我悟長生理，太陽伏太陰。（本聯下句孤平）
仄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

離宮生白玉，坎戶產黃金。
平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

要主君臣義，須存子母心。
中仄平平仄，平平仄中平。

九重神室內，虎嘯與龍吟。
仄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

 

例38 廣江驛餞筵留別 唐·李羣玉 五言律詩

別筵欲盡秋，一醉海西樓。（本聯上句孤平）
仄平仄仄平，仄仄仄平平。

夜雨寒潮水，孤燈萬裏舟。
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酒飛鸚鵡重，歌送鷓鴣愁。
仄平平仄中，平仄仄平平。

惆悵三年客，難期此處遊。
平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例39 細雨成詠獻尚書河東公 唐·李商隱 五言排律

灑砌聽來響，卷簾看已迷。
仄仄中平仄，中平中仄平。

江間風暫定，雲外日應西。
平中平仄仄，平仄仄中平。

稍稍落蝶粉，班班融燕泥。
中中仄仄仄，平平平仄平。

颭萍初過沼，重柳更緣堤。
仄平平中仄，中仄中中平。

必擬和殘漏，寧無晦暝鼙。
仄仄中平仄，平平仄中平。

半將花漠漠，全共草萋萋。
仄中平仄仄，平中仄平平。

猿別方長嘯，鳥驚始獨棲。（本聯下句孤平）
平仄平中仄，仄平仄仄平。

府公能八詠，聊且續新題。
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

 

例40上昭國水部從叔郎中 唐·李洞 五言律詩

極南極北遊，東汎復西流。（本聯上句孤平）
仄平仄仄平，平中仄平平。

行匝中華地，魂銷四海秋。
中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題詩在瓊府，附舶出青州。
平平仄平仄，仄仄仄平平。（本聯上句為本句自救的拗救方式。）

不遇一公子，彈琴弔古丘。
仄仄仄平仄，平平仄仄平。

 

例41 早發（一作登）潼關 唐·吳融 五言律詩

天邊月初落，馬上夢猶殘。
平平仄平仄，仄仄仄中平。（本聯上句為本句自救的拗救方式。）

關樹蒼蒼曉，玉階澹澹寒。（本聯下句孤平）
平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

宦遊終自苦，身世靜堪觀。
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中。

爭似山中隱，和雲枕碧湍。
平仄平平仄，中平仄仄平。

 

例42 冬日後作 唐·裴說 五言律詩

寂寞掩荊扉，昏昏坐欲癡。
仄仄仄平平，平平仄仄平。

事無前定處，愁有併來時。
仄平平仄仄，平仄中平平。

日影纔添線，鬢根已半絲。（本聯下句孤平）
仄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

明庭正公道，應許苦心詩。
平平中平仄，中仄仄平平。

 

例43 遣悶戲呈路十九曹長 唐·杜甫 七言律詩

江浦雷聲喧昨夜，春城雨色動微寒。
平仄平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

黃鸝竝坐交愁濕，白鷺羣飛大劇乾。
平平中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

晚節漸於詩律細，誰家數去酒杯寬。
仄仄中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

惟吾最愛清狂客，百徧向看意未闌。（本聯下句第四字平讀則犯孤平）
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仄平仄仄平。

 

例44 同李著作縱題塵外上人院 唐·皎然 七言律詩

百緣唯有什公瓶，萬法但看一字經。（本聯下句第四字平讀犯孤平）
仄中中仄仄平平，仄仄仄中仄仄中。

從遣鳥喧心不動，任教香醉境常冥。
中仄仄平平仄仄，中中平仄仄平中。

蓮花天晝浮雲卷，貝葉宮春好月停。
平平平仄平平中，仄仄平平仄仄平。

禪伴欲邀何著作，空音宜向夜中聽。
中仄仄平平仄仄，中平平仄仄平中。

 

例45 頂湖 唐·李翔 七言律詩

萬仞峰頭鑿一湖，更誰來此用功夫。
仄仄平平仄仄平，中平平仄仄平平。

張霞鬣是星河鯉，濯火領多日禦烏。（本聯下句孤平）
中平仄仄平平仄，仄仄仄平仄仄平。

往往風波聞下界，時時花雨護仙都。
仄仄平平中仄仄，平平平仄仄平平。

碧蓮洞口人偷說，知似車輪許大無。
仄平仄仄平平仄，中仄平平仄仄平。

 

例46 謝主人惠綠酒白魚 唐·徐夤 七言律詩

早起雀聲送喜頻，白魚芳酒寄來珍。（本聯上句孤平）
仄仄仄平仄仄平，仄平平仄仄平平。

馨香乍揭春風甕，撥剌初辭夜雨津。
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

樽闊最宜澄桂液，網疎殊未損霜鱗。
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

不曾垂釣兼親醞，堪愧金臺醉飽身。
仄平平仄中中仄，平仄平平仄仄平。

 

例47 題龍宮寺淨院四上人 唐·李紳 七言律詩

擁褐梵香四道師，靈山香侶自肩隨。（本聯上句孤平）
仄仄仄平仄仄平，平平平仄仄平平。

前期雁塔應同化，今日龍宮又再期。
平平仄仄平中仄，平仄平平仄仄平。

炎月護生依寶地，夜燈觀性息禪枝。
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中仄仄中平。

東方幾度留車馬，談盡空門習氏知。
平平中仄中平仄，平仄平平仄仄中。

 

例48 送文著上人遊越 唐·姚合 七言律詩

水石隨緣豈計程，東吳相遇別西京。
仄仄平平仄仄平，平平中仄仄平平。

夜禪月下袈裟濕，曉上山巔錫杖鳴。
仄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

念我爲官應易老，羨師依佛學無生。
仄仄中平中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

越中多有前朝寺，處處鐵鐘石磬聲。（本聯下句孤平）
仄平平仄平平仄，仄仄仄平仄仄平。

 

例49 七言 其九十五 唐·呂巖 七言律詩

古今機要甚分明，自是衆生力量輕。（本聯下句孤平）
仄平平中仄平平，仄仄仄平仄仄中。

盡向有中尋有質，誰能無裏見無形。
仄仄仄中平仄仄，平平平仄仄平平。

真鉛聖汞徒虛費，玉室金關不解扃。
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

本色丹瓢推倒後，卻吞丸藥待延齡。
仄仄平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

 

例50 碧角簟 唐·曹鬆 七言律詩

細皮重疊織霜紋，滑膩鋪牀勝錦茵。
仄平中仄仄平平，仄仄中平中仄平。

八尺碧天無點翳，一方青玉絕纖塵。
仄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

蠅行隻恐煙黏足，客臥混疑水浸身。（本聯下句孤平）
平中仄仄平平仄，仄仄仄平仄仄平。

五月不教炎氣入，滿堂秋色冷龍鱗。
仄仄仄中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

 

例51 酬餘姚鄭摸明府見贈長句四韻 唐·張祜 七言律詩

仙令東來值勝遊，人間稀遇一扁舟。
平中平平仄仄平，平平平仄仄平平。

萬重山色連江徼，十裏溪聲到縣樓。
仄平平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中平。

吏隱不妨彭澤遠，公才多謝武城優。
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平仄仄平平。

生疏莫笑滄浪叟，白首直竿是直鉤。（本聯下句孤平）
平平仄仄平平中，仄仄仄平仄仄平。

 

【四】結語: 本文用唐律詩例句，證明王力先生的這兩個斷言 (1) 孤平是律詩的大忌 (2)在唐人的律詩中絕對沒有孤平的句子, 是過於武斷的。孤平不是律詩的大忌, 不宜用作絕對的標準來判定一首詩是否出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