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語嫁錯了郎,生下個玩剩下的白話文
漢語文章的最大板塊應是古文。讀古文的方法就是黃永玉說的:“讀不懂的就跳過去,不影響的”。
古文語感,蠻做的,有時候還作。
《論語》,許多,就寫得太文了。語錄,本當怎麽口語化怎麽來,但《論語》不少章節,咬文嚼字。
但怎麽也比《春秋》《左傳》通俗易懂。所謂“春秋筆法”,一半就是矯情,好好的話話藏著掖著說。“述而不泎”,也是很刻意的。所以讀它們,疙疙瘩瘩的。《國策》《國語》就好許多。
尚書,禮記,易經,就是有意為難人。所以,從來“通左傳”的比通尚書通易經的多,沒人願意為難自己。寫文章受論語,受左傳影響,不奇怪。說是受禮記尚書易經影響,沒幾句可信的。那疙瘩,自己就是個麵坨,還過期了,誰弄它?從來看到《易經》解,《禮記》學習劄記,一概撂了。
《山海經》是先秦的好文章。它是自己讀過的先秦最靈動,也最易讀的語言。讀它後,會覺得諸子百家沒有一家不是裝的。《山海經》不講究什麽筆法章法,詞法。記事狀物,怎麽易懂怎麽記。不端文人的架子。猜猜,《山海經》才是流行的先秦文章的樣子。
秦漢古文的語境,語感,和後來的,大差不差。秦漢後的文章碎嘴了。唐宋八大家看出來了,想變,但收效很小。古人是沒有大picture的。《文論》《文心雕龍》等,大都是個人寫文章心得,或對自己熟悉的文章的比較,談不上是文藝理論的。
清以前的文章,幾乎是在一個水平上的重複,搗漿糊。文學史家們想拉出一條“史”的線索,讀細點,會覺得,那些個前後的章節就是時間的不同,內容都相仿佛。
文章審美,兩千多年間,孔子即康夫子;司馬遷即李贄,一點點都沒有穿越感。這個民族,真的蠻慘的,一部卡通,看了兩千多年。
沒有日文,就沒有白話文,這話有毛病也不大。其實這是漢語變革,被個人二手貨給接手了。日語的詞根字根在漢語裏麵,外國語是舌尖上的。對日本人,現代日本語是直接從洋文裏變得的。白話文則是炒了日語的冷飯。
“日本亡我之心不死”,其實是日本早就亡了你的心你不自知而已,譬如,不用日語詞匯,就寫不出來白話文文章。你寫的情書,好幾成是沒有語法的日語。
用二手貨的結果如何?獨立過兩天日子,沒有不明白的。白話文中,魯迅文章最好,換句話說,他用二手貨的水平最高。毛主席的文章,把二手貨用得山大王氣和幾分痞氣。他這個特點使產生了共和國語言,即公家話。
漢語變革遇上日語,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不是都在追究“為什麽沒有好多諾獎得主啊”,一個主要的原因:你的思想的元素是一個二手貨的白話文。就是實現言論自由了,也是二手貨的思想自由。當下知青們憋出來的一個個壞招,也都是二手貨兮兮的。一個用二手貨語言思考的民族,能混到和歐美打貿易戰,也算可以啦!其他,真的是想多了。
男怕幹錯行,女怕嫁錯郎。漢語嫁錯了郎,生下個玩剩下的白話文。中國,這個命!
要是接手的是法語英語西班牙語,俄語,該多好啊!一聽《美國之音時事經緯》《法國中文電台》,就羨慕,香蕉人的漢語,是漢語嫁了好人家,怎麽看怎麽聽怎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