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識(四)
恐怕“古希臘也有“美國也有”,但自己確實恨背書和臨摹。
相信,除了背書之外,再笨的辦法有也不多了。
臨摹,挺美的事兒。可聽沈尹默講“一定要臨到像,越像越好”,這事兒就是個苦餿了的事。
臨摹”是“願君多采擷”,一是願,二是采。願變成必,釆變成“死記”,臨摹就是個妥妥的虎媽。
毛筆,已然不是個東西。還要用它去臨摹得最好亂真。這真似存心讓識字人活不好了。
不由聯想到趙明誠和李清照的小憩,以背書為樂。讀後,敬不起來。陳寅恪讓保姆去圖書館找書,把書的位置講得明白,聽後,也不覺得要尊什麽地方。
還想到張大千玩亂真,眼下的高仿,見了,總會回想早年集市上見到的雜耍。
不由地想,書讀到這般田地,哪裏有什麽精神家園可言,有的就是自產地溝油。
刀功,武功,背功,童子功,冷板凳功,考據功….. 死死地堵在腦勾迥的每個口子上,不讓腦子進水,可也不讓智商上升。怪不得八國聯軍一踏上這地兒:“一樣矇昧的麵孔”。
個人經曆:寫毛筆字久了的,酸難免外,還難免迂。
二
2022年蘭亭金獎得主崔寒柏的書法,好手藝。
僅此而已。
和既往相比,一點不差。
這應該是專業手藝人的事兒,而且屬於需要搶救“非文化遺產”之類。
喜歡看崔寒柏的字,活幹的精細,有看頭。可一讀評論區,就暈,什麽弘揚傳統文化,什麽藝術價值…… 魯迅說,微雕是將原本看得見的弄成看不見的。書法呢?將寫個字的這點事兒,變成了個難事。
這地兒,似乎專愛幹這事。
三
大人對小孩說,要學好。
用什麽學?好久好久,學書法。
用它,怎麽學得好?
童子何知,偏逢這sir!
有道,欲知啥人,看他交結。山寨這道道:欲知優劣,看他學啥。背書臨摹下,不全是劣棗,可不少歪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