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哪扯到哪

隨翻隨摘隨憶 能感受得到 , 那塊繞在南院上的雲,又來了,看著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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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然想到

(2023-06-14 03:48:43) 下一個

 

 

清末民初,門戶開放,海去海歸的,不在少數。第一批留學生寫的旅行記,留學記,徐誌摩的康橋詩,錢鍾書的回憶,等等,有初來乍到的新奇,什麽都想知道的渴求,洋妞真好看的吃驚….. 羞羞的,怯怯的,但卻是真的萌,真的鬧了個大紅臉。一旦這個過程完結,便大大方方地交往起來。讀鬱達夫小說,胡適信件,莫不從從容容。

 

近四十年來的千萬人出國,怎麽就那麽不一樣呢?

 

讀多魯迅。在日本,他謙虛著,汲取著,分辨著。回國後,批判著,主張著,希望著。他筆下的,不過是落後矇昧,凶殘,冷酷。可都還是人世間都會有的遭遇。

 

錢鍾書《圍城》裏的人物,三觀正常,性情平素。方鴻漸和錢理群比起來,後者好像缺了點什麽。

 

《北京人在紐約》展現出的不同遠遠比李鴻章第一次到紐約還隔。

 

八零年,南京大學教授在出國報告中坦承:有一種碰撞不上的痛苦。

 

三反五反,反右,大躍進,文革,改開,疫情,內卷中長大的人,出國了,不用他人側目,自己也會覺得表裏太怪了。

 

牙膏用牙刷刮到一點不剩,說中文吃中餐隻在中國人圈中混…..,滿口滿腦的“國內國內”;兒子的女友的父母是幹什麽的,不問清就是過不去……

 

在外出版轟動的說文革說長征說….的書;回國了寫《退思集》《文學回憶錄》。那意思妥妥地全浸在三反五反反右文革改開…..

 

都說中國人中國事,王安憶盡量寫得老上海些,餘華盡量寫得像過來人似的,莫言盡量當故事說,怎麽和胡蘭成張愛玲沈從文俞平伯朱自清徐誌摩比。

 

洪水猛獸的共產生活下,人變得怪頭怪腦了。

 

想都不敢想,會魯迅再生,林徽因重現;“去異地,找異人,過別樣的日子”變成了潤,走線。門戶開放下,進進出出的禮帽,旗袍,見麵行傳統禮;改革開放裏呢,去上海海關北京海關看看,一派“贏得倉皇北顧”。

 

被耽誤的一代,被毀掉的一代,狠撈一把的一代,富二代官二代…. 全聚在一起,國內國外地竄。

 

魯迅說日文的自然,哪兒再見?周恩來和外國人握手的融洽,哪兒再見?鄧小平說尼克鬆好大個子的輕鬆,哪兒再見?

 

彎道超車,厲害了我的國,中國可以說不,罵日本成癮….. 

 

為什麽改開四十年,一千萬的永留暫留大留小留構成的出國潮,卻沒有清初民末出國回國人的開明氣質?

 

去翻翻當年留日學生辦的刊物,留法留英時中國學生的文章,性價比於《文學城》,在一個檔次上嗎?

 

國內叫崛起,做夢,複興;

 

國外的則看個集市熱鬧都“國內就不會這樣”;地鐵信號不好,馬上“沒法和國內比”;支付寶使多少中國人不帶鈔票而傲視環宇……  “身在曹營心在漢”,像不像夢工程,複興大業的擴建。換一個地方擼串,鬥地主,碰瓷,跳廣場舞。統統走在新長征的路上。

 

“為中國實現民主自由而戰”“西化並不是現代化”“終了,還得靠中國的仁義禮智信當家”“婆家娘家跳槽之辨”…… 是在桌子的另一端喝二鍋頭,下象棋。

 

總以為,七八年後的出國,是宋代發生在中原的大遷徙。地變了,臣民不變。

 

話說“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其實要加定語的:這民族是正常的。國際交流,開放,總比不流不開放強。經曆了,還真不敢這麽說。奇怪如四九後大陸的人民,尋常的開放通商等對他們好像沒啥用。

 

清末民初是開放,七八年後是放開。清末民初是落後的走去先進;七八年後,是“胡漢三我又來了,我土豪了了”。清末民初,開放下,文明蹭蹭地延伸到了邊城;七八放開後,瞅瞅你我,一本老黃曆,還是簡體字的公家話版。

 

放開囉!內卷囉!萬萬沒想到,清末民初的窮相蠢相,變成了今天這個二樣!無論洋裝穿在身的,還在那旮旯刨食的。

 

原來,還原到清末民初出國不出國人的態度是很根本的事;原來,四九年後的大陸二,巳使五零後至零零後

都變得挺二。徐誌摩在康橋的留影姿式,錢鍾書夫婦在英國留學時的合照,張愛玲在美國相夫省錢的踏實過日子…… 四十年出國潮中產生了嗎?

 

嚴歌苓在回憶啥?遇羅錦在寫啥?王小波寫的是啥…… 都不知道怎麽做回正常了。怎麽辦?

 

英國人驚詫江邊看英艦炮轟清艦的老百姓發出的看節日焰火才有的歡呼聲。清官的解釋是,這裏,“國不知有民,民不知有國”。但和眼下的網上噴子,紅粉比,怎麽覺得它仍可算是種正常呢!

 

到了“洗洗,睡了”的時候了,出國的未出國的;該安心領略鈴蘭聽風的雲城景物描述,人情體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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