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古巴玩記（四）

去古巴玩記（四）

 

一美元換十八比索，機場換匯櫃台明碼標價。但任何比索，換不回美元。這是古巴。

 

自己經過的機場，飯店，乘出租，坐水艇，不收比索，隻收美元加幣歐元。這是古巴。

 

一眼望去，哈瓦那新區老區，隻見一個建築吊車。同行裏去了五年前去過一城鎮。問導遊：“這兒比五年前還破舊。為什麽？”答：“沒錢造新的，也沒錢修舊的。”這是古巴。

 

有什麽，賣什麽。包括賣笑。有什麽，就做什麽；有什麽就活什麽。“古巴就剩搞旅遊了”，可又遇上疫情。

 

供銷社裏的櫃台空著；領救濟麵包的地排著長隊；甘蔗糖廠，砍了三分之二；

 

唱歌，跳舞，做跑堂，洗碗，搞清潔之外，好像這兒也沒別的可幹；

 

所住飯店天天晚上有表演，勁歌辣舞，變魔術，唱歌劇。技，味兒，也都蠻專業，可沒了做精做細的精神勁，手裏有什麽就演什麽，演到哪兒就哪兒。不熱邀點讚，也沒想過擁有粉絲。

 

於是，舞蹈，看看就像體力活，量入為出，很謀生；唱《祝酒歌》，《我的太陽》，see you good bye，竟是合唱多於獨聲，還邊扭著，聽聽會以為走進卡拉OK；一女孩，身段，眉目，舞姿，都“這樣跑場子，可惜了”。跳近前來，竟看出幾縷風塵女的味道；大路貨的手段，套路，動作，一副“反正該做的我都做了”的交差事樣子，開幕謝場，道地的江湖藝人習氣。

 

到處在糊日子。

 

官網上說，古巴的教育係統，醫療係統，芭蕾舞藝術水準都很高。就有疑惑，那是說以前吧。現在還是嗎？

 

 

見到“國營”，被戳了似的。“這裏的店鋪都是國營的。”“沒有私人的店。”聽起來像聽“公元前”。

 

網上在傳大陸將行統購統銷。若，就是眼前古巴這樣。大陸人聚首，都說“不要不要”。

 

其實都經曆過。忘起來，很快的。失憶症，易染。

 

再回到一家一個月一斤糖；糧票，豆腐票；排隊買青菜……  no no no no ！可要真那樣，也隻得“什麽還不都是個日子，都得過”。

 

市場，經濟規律，在這兒隻隔一層紙，根本不要“摸著石頭過河”，也不需要思想解放運動。聯想到曾去過的Bahama, 多米黎加 ，讀過的《百年孤獨》，覺著，乍看上去 ，是美國不讓這不讓那，從而使這些個“後院”裏一會這一會那。細細品味，覺得，這些個後院自己玩自己的。陽光和溫暖下，男的壯，女的胖，倫巴不缺激情，玩笑開得哈哈。倘若沒有南美文化的不斷輸液，倒是美國會離窮得隻剩下錢不遠了。

 

或者說，北美的自由，很人為。南美的自由，分不出身心。歐美人在這兒也最敢脫。前幾天酒吧前，三個歐洲妞，那個秀色敞，南美人見到都回頭看。

 

幾天呆下來，印象深的，是當地人的自適，小小的自嗨。不悶，見不到虐氣。

 

去過許多這兒別的地兒的同行說，我們住的這一代是好的。窮的地方，看了很難過。小時候，受過窮。可真的，挺“忘”的。對滿心滿腹裏就裝著個吃字的人來說，陽光隻燥不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