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哪扯到哪

隨翻隨摘隨憶 能感受得到 , 那塊繞在南院上的雲,又來了,看著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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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張愛玲,費勁。可願意。

(2022-01-04 04:25:00) 下一個

讀張愛玲,費勁。可願意。

 

 

語境,就是不能完全進去。

 

記得些幼時聽過的老輩人的話。當時也不在意,也聽不大明白。但很明白,和課堂裏,報紙上,廣播裏說的,對不上。

 

讀到魯迅。鐵鐵地知道,有比自己見到聽到的又好聽又好看的話。一聽了這話,才知道,自己周圍的那些個,不像個話。由此,鐵鐵地信,中國人說中國,魯迅說的,才是要聽的話。

 

讀到張愛玲。是中國話,更是女人話。

 

讀多一點,久一點,其境並不比魯迅的深邃,不見得考究比得過沈從文,俞平伯,有時還會覺得時有耽於俏麗,自粉機靈的地方。

 

另外,她說得話,太強的性別。“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觀賞,可以;投入,做不到。

 

身邊有香蕉人說寫中文,使自己得以解釋,自己在讀張愛玲時常常覺得的異樣。自幼雙語,不經意間,她把中國話說成世界語了。

 

研究家說,魯迅的文章“風景這邊獨好”的原因,是他接收了日式的審美。張愛玲不是接收,是“小孃,我不是學德語,我是用德語生活”(香蕉人答小姑“你德語說得真好”問時說)。

 

一位德國的中國文學資深研究家說,中國近五十年代的文學,沒有國際視野,寫作的人,隻會中文。這話說得沒一個敢出來還嘴的。

 

讀張愛玲,以為,自幼雙語的,現在也不少了。可做得“安能辨我是雄雌”像張愛玲的,尚未見。

 

故而,讀張愛玲,有點隔,性別是一層,達不到她的語境是另一層。

 

 

張愛玲的意境,出離了中國文學。

 

斷事斷理,盡由個人感覺。嫌五四哄,抗日勝利吵,二戰結束太早,和胡蘭成的糾結,天生異廩般輕鬆地走出淹沒了這裏所有人的救亡圖存情結。

 

在我看,張愛玲真得神了。用感覺判識中國。這太對了。這地方,天生沒蘇格拉底,沒亞裏士多德,歐幾裏德,能說明白個啥理?感覺可是自己的,自己也做得了主。張愛玲,一灣滿滿的感覺波。

 

一直辯到海外論壇今天2022年一月六日早上“西風東漸:近代中國兩次被西方洗腦的悲劇”“徐悲鴻的幸運與陳丹青的不幸”等等,仍在“不是東風壓了西風 就是西風壓了東風”的忽悠裏,蕩著。

 

百十年來,就是一個“不說這些說什麽”“不想這些想什麽”的年代。就張愛玲不說不想這些。了不起。因為,這也是個“並不是“想這樣說就能這樣說,要這樣想就可以這樣想”的時代。

 

所以,紀念張愛玲,常常覺得不夠,費勁,但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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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落花風 回複 悄悄話 去年她的小團圓。讀了一半,一晃半年多過去了,還沒拿起來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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