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哪扯到哪

隨翻隨摘隨憶 能感受得到 , 那塊繞在南院上的雲,又來了,看著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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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語錄】張愛玲的經典愛情美句語錄讀議(二)

(2021-11-06 03:51:54) 下一個

【愛情語錄】張愛玲的經典愛情美句語錄讀議(二)

 

 

 

1、你問我愛你值不值得,其實你應該知道,愛就是不問值得不值得。

 

議:“沒有錢萬萬不能”是“金錢不是萬能的”趙本山式油嘴,大陸式下滑。

 

張愛玲,則倒個個兒,戳穿“愛是奉獻,不是索取”類的生意經。還你三十萬,兩清。甩下一個民族的懵圈。

 

 

2、有些傻話,不但是要背著人說,還得背著自己。讓自己聽見了也怪難為情的。譬如說,我愛你,我一輩子都愛你。

 

議:文言的世界裏,沒這句。它是進口的,且自西洋。

 

人權為何追究至天賦?“怎麽她都是我媽”“上帝,你是光,是路,是全部”。沒這情愫水準,愛啥?

 

僅以文言,說不出這句。不是詞不夠。“為君哪得不傷悲”,臨空一腳射門,打在柱子上。卻已是最高水平了。

 

張愛玲優越,英文中文都母語。香蕉人說啥好吃好聽好看,常以中文,還會“很到味”“巨好聽”的道地。說到來勁,來情緒了,“哇啦哇啦”鬼子調了。

 

張愛玲,何為香蕉皮,何為芯,拎得清。“西”化使知愛,“中”心使知不能說愛,於己於人。

 

耍心眼的,看不到這。情越過《詩經》,越過唐宋詞,越過《紅夢》,方能。可越過的,魯迅,沈從文,俞平伯,冰心,王朔,阿城,也不能。為啥?讀的多是或全是中國書,少有外國書。再者,外語就那水平,能讀出個啥?

 

張愛玲,表裏兼備。拎得清文言,拎得清白話,百分百的英文。

 

文言用盡,“親”;半文不白,“斯親”;近來的進步,“我的親”。愛,仍在那邊。

 

張愛玲舉重若輕,擒住愛,兼及親,告訴:不要說。

 

 ———- 姑娘家家稍得幫助馬上@l love you “或幹脆對著大叫它。把“難為情”這個漢族最接近愛的情愫弄成暢銷貨了。

 

還是張愛玲有靈犀,智顛峯,“不要說”,人前人後,於己於人。

 

 

 3、你如果認識從前的我,也許你會原諒現在的我。

 

議:普朗克傻了,反複實驗的結果是,電子移動間,測不出時間。

 

藝術家們又開了一竅。現代派畫,雕塑湧湧地出。

 

張愛玲也受到了影響?不然,安得此言?這話要說:愛,沒有時空,連廣義狹義的相對論都沒有。讓你進我的屋,好幾好幾個小時,不是把我給你了,是你我消失了。你說什麽都好聽,你聽什麽我都有。風露相逢,哪有早晚?“才下眉頭,又上心頭”的那一小會兒都沒有。

 

哪有“認識從前”?哪有“原諒現在”?女娃要說的是普朗克實驗中的電子。

 

弄不清,隻得古典囉!

 

 

 

4、因為愛過,所以慈悲;因為懂得,所以寬容。因為相知,所以懂得;因為懂得,所以慈悲。

 

議:情霸水準的反思!

 

尋常的食材熬出的是雞湯。

 

“紅酥手,黃藤酒”,加“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加全本《金瓶梅》,加繡像本《石頭記》,另加上大仲馬小仲馬,簡愛,呼嘯山莊,巴黎聖母院,…. 才有了這樣的《愛情論》,和“我愛愛情”一個水準的經典。

 

5、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要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裏,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那也沒有別的話可說,惟有輕輕地問一聲:「噢,你也在這裡嗎?」

 

議:“眾裏尋她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尺幅被擴展了。億萬萬年才形成的這塊物質之後,又經曆了億萬萬年,才“噢,你也在這裏。”

 

更深的理在這兒:“踏破鐵鞋無覓處 ,得來全不費功夫”的功夫,沒了,全化作“噢!”

 

全世界的全曆史裏的全部男女都在等這聲“噢”。

 

6、人總是在接近幸福時倍感幸福,在幸福進行時卻患得患失。

 

議:幸福,難得的是“幸”,福就是個托。

 

等著“噢”,等到“噢”,想不到別的。“我有福了”,是“噢”之後很久才有的。而且常常是“噢”意見褪去對。

 

怎能停在“噢”?恩格斯說能,即所謂“在理想社會中,家庭全部韻基礎是愛情”。換言之,停在“噢”。沒了,去碰新的“噢”。

 

由此知道共產主義社會有多遠了吧?

 

 

7、陽光溫熱,歲月靜好,你還不來,我怎敢老去。

 

議:春秋筆法能比的簡練,春秋筆法沒有的透明。

 

魯迅的白話,舍不得文言的口味,也是獲利於文言的字詞講究。其審美的趣味多取於日本的文藝,而日本的文藝因為是二手貨而拖泥帶水,加上業已形成的中國胃,所以仍是道地的國產貨。壇中稍年輕的,不大讀他,也算魯迅的“活該”。與沈從文俞平伯比較,魯迅是不大善於變文言成新白話的。而和張愛玲比,他們都顯得拖三拉四,嘛嘛舍不得的樣子。

 

白話,優於文言。“你還不來,我怎敢老去”為證,“相信,你的感覺”為證,“人命運絕望處,是神跡開始的地方”,為證。

 

古文文言寫了幾千年,被才寫了百年未足的白話之功羞得“之之乎乎”地躲藏。

 

張愛玲的拿手本錢是天生的英文中文不分,讓她的白話透著隻會漢語的和會日語也會漢語的筆下沒有的字母文章的明亮,那尺幅和色調裏寫出的人物,躍出雕欄畫棟。譬如和胡蘭成的文章比。《今生今世》,是沉浸於文言的語境一腳深深,另一隻淺弄民國風氣。他有功夫寫出別一樣的文章,但沒本錢施展。“我的英文不好”。(胡語)《小團圓》,《金鎖記》拿過《紅樓夢》的以方言寫作的竅門來用,不經意間又將英文的進深引入,“我要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人是等著你的,不管在什麼時候,不管在什麼地方,反正你知道,總有這麼個人。”這字裏行間,文言沒了影,異域語言的光射進來,再細了品又有點《紅樓夢》道白的精致。

 

張愛玲,卓越。賽珍珠,生怕寫得不道地的中文;香蕉人,把中文說成英文;錢鍾書,蕭乾夫婦,將英文變成守著中文大門的物什。隻有張愛玲,渾然一體於中英文,以鮮罕的才智,千古一人的才情,慢條斯理地寫出這麽多“是中國的,也是世界的”好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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