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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史記 秦始皇本紀》

(2021-08-17 04:04:22) 下一個

 

讀《史記  秦始皇本紀》

 

嬴政因為童年苦,少年辱,青年扭曲,才壯年凶,老來狠的。

 

據司馬遷《史記秦始皇本紀》載:“秦王為人,蜂準,長目,摯鳥膺,豺聲,少恩而虎狼心”。嬴政十四歲即秦王位,三十九歲稱始皇帝。長成這樣,當然在二十一歲之後。

 

二十一歲的嬴政經曆了什麽?

 

自出生至十四歲,隨做人質的父親抵押在趙國。母親是呂不韋的姬。婚後,一直和呂不韋搞不清。“小娘養的”“狗雜種”“還不知道是一哪塊雲彩落下的雨”的話,從聽懂說話以後,不絕於耳。

 

呂不韋則是要常見的,還得尊稱養父。他和生母說悄悄話時,還被支開,被訓斥“不許和任何人講”,被媽媽教導“別跟別人說。說了也沒用。”

 

生父呢?記載中幾無點墨。想想,除了認慫,還能怎樣?

 

“狗崽子”,隻在文革初期盛行。七零年後勢弱。但至今反複被提及,警醒世人莫忘。

 

崽子,究竟還是親的。“狗”而已。嬴政遭遇的罵是“狗娘養的野種”,自三歲以來。

 

餘華在諸篇小說中,竭力貼心貼肺地訴說未成年者遭的罪;魯迅力陳周遭的“從小不被當人,長大做不了人”的社會。近幾年來,全社會在抱怨“題海壓死小時孩”。全部加在一起,說給贏政聽,他會當饋贈的。

 

“世上隻有媽媽好”,嬴政的媽,也

是好媽。可當不成個好媽。丈夫的慫,看著也沒辦法去勸;其怨,撫不平。呂不韋老來,藕斷絲連,而且身不由己。攤上這樣的媽的小孩,怎麽哭?怎麽不哭?怎麽笑?怎麽不笑?

 

“我有四年多,曾經常常,——幾乎是每天,出入於質鋪和藥店裏,年紀可是忘卻了,總之是藥店的櫃台正和我一樣高,質鋪的是比我高一倍,我從一倍高的櫃台外送上衣服或首飾去,在侮蔑裏接了錢,再到一樣高的櫃台上給我久病的父親去買藥。”(魯迅《呐喊自序》)

 

“想念爺爺奶奶時,就到村口,臉貼著樹,小聲地哭啼。”(文學城品茶小軒西東人8右,紅與黑,人性中的愛與恨》)

 

媽用樹枝打我。我抓住她的膀子。愣住。她一下扔了樹枝,眼圈一下紅了“你長大了,我打不動你了。”(自己的早年回憶)

 

贏政經曆的則是,媽的一再叮嚀“人前別大聲說話”;被人指著鼻子罵,追著扛,回到家想哭,父母能勸的話是:吃人家的,用人家的,你不要再添麻煩了!

 

才被罵狗娘的,回屋撞上從母親睡房裏走出的呂不韋,且用肆無忌憚的不屑,看著嬴政;———- 經常。

 

童年少年的男孩,多麽想媽不放的抱抱,摟摟地親親,一個被筒裏捂捂,媽的隻有自己一個人的眼神…..  可嬴政的媽媽沒有,想有不敢有,不能有。撕裂且不斷的疼痛,卻必須強迫隱忍。“獨愴然而涕下”,就是個淚流滿麵;“咬碎仇恨強咽下”,就是個抱著“仇恨入心要發芽”希望的恨。小男孩嬴政直麵的,媽,要分懷抱給野男人,他是自己還要見到就拜的養父;爸,吃別人嗟來之食,不敢多說一句話於人前,不敢說錯半句話於人後;野男人睡自己老婆裝作沒看見,怒火中燒完,仍得溫溫於態,循循於言。

 

應當說,是天下先負贏政的;贏政統一天下前,通吃了天下之苦。不然怎麽會“蜂準,長目,摯鳥膺,豺聲,少恩而虎狼心”?

 

細細勾勒這相貌:臉窄方“長目”,天生沒有moon face 的眯眯笑;眸,光聚如燭,集團光樣的掃視人寰;肌肉男,不是秀健美的,而是“左擎蒼,右牽黃….. 西北望,射天狼”的那種;狼嘶虎嘯,從來就是廣告聲。能“聽話聽聲”,言之有物者,怎會虎狼,一定豺狐。

 

有道“相由心生”。漫問中國,贏政的“少恩而虎狼心”,誰給的?第一個皇帝長得這麽凶,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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