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哪扯到哪

隨翻隨摘隨憶 能感受得到 , 那塊繞在南院上的雲,又來了,看著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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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雜文。 忽然想到》讀議(二)

(2021-03-01 04:21:33) 下一個

“二

 

校著《苦悶的象征》(7)的排印樣本時,想到一些瑣事——我於書的形式上有一種偏見,就是在書的開頭和每個題目前後,總喜歡留些空白,所以付印的時候,一定明白地注明。但待排出奇來,卻大抵一篇一篇擠得很緊,並不依所注的辦。查看別的書,也一樣,多是行行擠得極緊的。”

 

議:

 

魯迅的敘述,使生偏愛。平常到根本不會一點點在意的地方,魯迅筆經,抹上文采,成為景致。

 

這種本領,在沈從文俞平伯胡蘭成張愛玲等處也常遇見。

 

張愛玲熱情地說過,天天經過的路,總有看不盡的人世景象。梵高寫信給朋友說,“我住的屋子後麵的小院,夠我畫半年”。

 

“坐吃,等死”,朝霞就是一個亮,月朗也是個亮。

 

“我熱愛生活!”是喊口號。

 

博文多少?擠牙膏似的,看著費勁。

 

“紅旗下生,紅旗下長”的三鹿毒奶綜合症,見狀了。怎麽辦?

 

 

“較好的中國書和西洋書,每本前後總有一兩張空白的副頁,上下的天地頭也很寬。而近來中國的排印的新書則大抵沒有副頁,天地頭又都很短,想要寫上一點意見或別的什麽,也無地可容,翻開書來,滿本是密密層層的黑字;加以油臭撲鼻,使人發生一種壓迫和窘促之感,不特很少“讀書之樂”,且覺得仿佛人生已沒有“餘裕”,“不留餘地”了。”

 

議:隨手網上copy 

 

“有一位66歲華人老太,據她自己的描述,她是大連人。以前,生活的重心都是為了小輩忙碌,等孩子們都安穩了,自己也不知不覺過了半個甲子。在世人眼中,這個年齡段的人已經歸於老年人的範疇,今後二,三十年的生活軌跡掐指算算也能明白個大概。還好老太的兒子是個明事理的人,她說:"兒子就像是她的家長",經過多年來的從旁鼓勵,糾正了她許多舊有的觀念。過去總認為順著生活的軌道,自然而然地活到老,享受安逸的晚年。老年人有這種想法是個普遍現象,並不一定是錯,但肯定是一種沒有挑戰,波瀾不驚的生活,也是最容易得過且過地混日子。”

 

《水滸》是話本,裏麵的話,滿滿邊說邊改的痕跡。讀,就會感歎那時的的人會聽,會記。坐下,站起,無不有觀察的講究。

 

怎麽全給丟了?讀讀這copy :“生活的重心”“範疇”“生活軌跡”“舊有觀念”“普通現象”“挑戰”,一讀就想到“我決心”“一定要”“毛主席教導在我耳邊響起”。

 

哪位說過,控製了你的舌頭,就控製了你的思想。

 

被控製慣的舌頭,縱然監控不一定是24小時的,可仍隻會說官話。就覺得。

 

意識能成形態的生存依賴:覺得“談對象,談戀愛,解決個人問題”說盡心頭事。

 

黨怎麽不代表人民?!那兒!不在那兒的文學城,也被代表著哩!

 

魯迅這樣的敘述和認識,民國裏多得是,在眼下,誰有?

 

封魯迅“思想家”“文學家”,怎麽叫起來像聽北京人說“您吉祥”“好嘞”。不然,怎麽一回頭還是copy這樣地說和想呢?

 

 

“或者也許以這樣的為質樸罷。但質樸是開始的“陋”,精力彌滿,不惜物力的。現在的卻是複歸於陋,而質樸的精神已失,所以隻能算窳敗,算墮落,也就是常談之所謂“因陋就簡”。在這樣“不留餘地”空氣的圍繞裏,人們的精神大抵要被擠小的。”

 

議:

 

魯迅的說理,也是要讓人偏愛的。角度,是獨家的;思想雖在時代大潮裏,但屬於“手把紅旗旗不濕”那類的;文采是沒有之一的。

 

而且不耍,不弄,當真的,把文如其人當宗旨履行,所謂“誌士”。

 

胡蘭成以機靈,在所注重的“世景”裏耍感受獨到,審美別致,表達脫穎,常常胡說以致編,夠不上一本正經的份量。與“誌士”相比,雖多了舒展,但也露出輕佻。

 

誌士們的正經和認真,如魯迅所說的“僅使留下淡紅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之於旁觀者言,不過覺得在參觀時應暫停嘻嘻哈哈,効果並不比胡蘭成給出的舒緩於慘烈,看景願樣的看待世事變遷好多少。

 

離開那兒,在回顧時甚至會想,深刻與正經的剖析,常不如就當作景致看的欣賞。欣,可是現實的,起碼有益健康。

 

要過深刻的美感之癮,當然得看“我自橫刀對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的悲壯,“無數青年的血洋溢在我的周圍,常使我艱於呼吸,哪裏還能有什麽言語”的激憤....

 

魯迅的說理,就是浸透了深刻美感的珍稀。每讀,如被鎮壓,肅肅儼儼中正視被揭露出的美的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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