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古典音樂：第二幕：莫紮特（7）

第一幕（序曲）班門弄斧： （I），（II)，（III)。
第二幕：莫紮特： （1），（2），（3），（4），（5），（6）。



維也納音樂之城名聲已經上百年了，各朝皇帝都極力推崇發展音樂。她的黃金時期是18世紀，海大Shrimp頓，莫大Shrimp紮特，貝大Shrimp多芬等來到維也納。史稱“第一維也納學派（First Vienna School，德文Wiener Schule，學校，學派）”。舒伯特小蝦有時候也被破格列入門牆。

(注：中文維基百科把Vienna Circle，德文：Wiener Kreis，團體的意思，搞數學物理哲學的一幫人，翻譯成“維也納學派”。有些勉強哈。百度百科更絕，居然把Vienna Secession（分離），搞建築設計的，翻譯為“維也納學派”。這也太那啥了吧？）

過了守城士兵的關卡，進了城，莫家被當地名流接到家中，設宴接風洗塵。席間，小莫姊弟當場表演，震動在座眾人。不曾想，這個消息當天夜裏就傳進了宮。皇上大怒，命令莫家第二天進宮表演。

皇宮的演出非常成功。表演當中，奧皇法郎西斯一世手舞足蹈，對這個小男孩尤其感興趣，時不時逗他說話。在場的貴婦人，貴太太，紳士，牛士等也極盡獻媚，讚美之聲不絕於耳。隔山打牛，馬屁打在小莫身上，拍在黃帝的屁股上。演出結束後，一直逗小莫的奧皇特別高興，給小莫出了一道難題。問他能不能把剛才演奏的那首鋼琴曲，隻用一個手指頭彈出來？其實，奧皇不知道，一個手指頭彈琴有啥難的？《貓和老鼠》裏麵的老貓Tom和本果農都會，更甭提咱們的小莫了。

小莫二話沒說，當場用一根手指頭演奏完畢，全場掌聲雷動。小莫說，7~，這算什麽？拿二塊白布來。不一會兒，宮女拿來二長條白布。小莫把一塊布鋪在琴鍵盤上，一塊蒙上眼睛，用一根手指頭，啪啪啪，又把那首鋼琴曲彈了一遍。這時候，已經沒有掌聲了，連喘氣聲都沒有了。全暈倒了。這種手指頭隔著白布蒙眼彈琴，老貓TOM就不會。可是果農俺還會！為啥？不告訴你們。

莫紮特在維也納


吹牛的時候，順便砸小莫一小磚頭。他小小年紀，也就是個兒小Shrimp吧。可卻具有大蝦的功力，而且還具有大蝦的心態。啥心態？咱們打個比方吧。假如俺和老地主請小莫吃飯，並請教，請他演示驚人武功。小莫就會連頭也不抬，用正扒飯的筷子，挑起桌上的米粒，啪，把一隻飛的蒼蠅釘在牆上。或者飄然離席，手隨便揮舞二下，哢嚓一聲，把個碗口粗的小樹攔腰劈斷。可是要是“白宿星”西頓大蝦跟小莫切磋武功，小莫就會凝神屏氣，甚至還會動用獨孤求敗遺留下來的木劍，獨孤九劍一氣嗬成，最後一招，木劍攔腰劈過碗口粗的小樹，小樹卻紋絲不動。小莫從小到老，一直是有這種看不起低手的驕傲態度。建議組織讓小莫寫檢查。不許歧視農民！

其實，小莫一輩子不畏權勢，不屈服於權勢，追求藝術的精神是值得俺們稱讚的。他不像他老爸那樣愛慕虛榮。

往後的日子，莫家是馬不停蹄，有時候，甚至一天連續在三個貴族家演出。雖然小莫招人喜愛，可是歸根結底他們是藝人，不是貴人。沒有人同情他們。鐵打的人都受不了。更甭提六七歲的小孩子了。終於，小莫大病一場，元氣大傷。

老莫有些後悔了。讚美，虛榮，金錢都有了。可是沒有關懷，沒有體貼。小莫身體極其虛弱。老莫決定回家，回到薩爾茨堡養病。

維也納之行，小莫病了一大場。可是也創出了名聲。不久巴黎凡爾賽宮派人送來了邀請信。在那個年代，音樂家，文人，詩人，旅行演出是非常普遍的事情，就跟現在家長帶著孩子爬藤，必須要補習奧數一樣。巴黎凡爾賽的名聲太大了。老莫低檔不住，我不信當代誰家家長能夠抵擋住這樣的誘惑。1763年，乾隆28年，老莫率領全家開始曆時三年半的北伐。這相當於唐伯虎從蘇州去北京吧。



老莫不光是個兒好老師，好爸爸，而且還很有商業才能。大軍未動，糧草先行。老莫早早就托人情在沿途各城市提前做廣告。“The greatest wonder in all Germany”老莫的廣告很吸引眼球地說。“一個11歲的小女孩，鋼琴彈得比阿格利西還牛（女生彈鋼琴到頂尖的很少見，很不容易，Martha Argerich,是一個）。更小的小男孩才7歲，不光琴彈的賽過霍洛維茲（Vladimir Horowitz），而且隨便給個譜子，交響樂，詠歎調，拿起來當場就能演奏。”這比張無忌當場跟張三豐學習太極拳太極劍還牛。

阿格麗西和霍洛維茲


巴黎，世界中心的巴黎，燈紅酒綠的巴黎，貧富差距懸殊的巴黎，迎來了莫家老少四人的到來。小莫在巴黎呆了五個月，度過了他的七歲生日。其間不乏各種演出和與名流交流。現在，不光是演奏天才，他的創作天才也開始震驚世界。一次，一個名家寫了一首小步舞曲（Minuet）送給他，並請他譜寫低音部。小莫根本沒有到鋼琴上試奏和弦，直接拿過來在他的小步舞曲的下麵寫上了低音部。還有一次，一個女高音當場唱詠歎調，讓小莫伴奏。小莫從來沒聽過她唱歌，怎麽伴奏？所以，一開始，小莫的伴奏比她唱的慢了半拍。等她一唱完，小莫馬上要求她再唱一遍。這次，小莫準確伴奏出全部旋律。然後小莫讓她再唱。總共唱了十遍，小莫給了十種不同的伴奏。每個都非常有個性。可惜那時候沒有航天飛機，否則人們肯定會把小莫當成是外星人地說。

三位音樂家，老莫，小莫，莫姐在巴黎。


他們在巴黎的日子，不光揚了名，掙了錢（挺不容易的，因為音樂家當時是藝人，比仆人地位稍微高一點），而且小莫還見了市麵，開了眼界，並接觸學習了一些新鮮的音樂知識。還有生第一次出版發表了他的作品（奏鳴曲）。

巴黎雖然富有權貴，西邊還有一個更牛的城市，大英帝國首府。莫家告別巴黎，乘船殺向倫敦。英國國王喬治三世（George III）喜愛音樂和歌劇。當年在倫敦叱吒風雲的亨德爾同學（Handel）剛去世，老巴赫的兒子小巴赫同學也在倫敦。英國皇家酷愛意大利歌劇，所以小莫除了演出等俗套之外，每天都抽空兒看歌劇。老莫這種大規模巡回旅行雖然被後人砸磚，已經八歲的小莫也確實開闊了眼界，迷上了歌劇，並開始試著譜寫詠歎調等歌劇曲目。

最雷人的是，他們有段時間，每天中午在倫敦富人區Soho，公開接受群眾拜訪，目的是辟謠，讓人家知道這二個小天才是真的，不是傳說。

小莫在倫敦呆得很快活。他跟小巴赫（Johann Christian Bach）結成了忘年交，切磋武功。小巴赫是老巴赫（Johann Sebastian Bach）的第11個也是最小的兒子。老巴赫總共生了20個孩子，很高產的說。小莫經常坐在小巴赫的腿上，四手連彈。二個人一起彈奏一首鋼琴奏鳴曲，每個人輪流彈一個音，就是你按下一個琴鍵，然後他按下一個琴鍵，輪流按。二個人這麽輪流彈就跟是一個人彈得一樣。就跟洪七公逗小黃容一樣，小巴赫教給了小莫好些小武功。小莫借此譜寫了他的第一部和第二部交響曲。小巴赫還傳給小莫一個意大利歌劇的絕招，如歌的快板（allegro cantante），對他後來的音樂創作影響甚大。小莫非常懷念這段時光，十幾年後小巴赫去世，小莫吧悼念寫進了第十二首鋼琴協奏曲裏。

小巴赫


特逗的是。老英很早以前就有雞肚別人的習慣。當時有個學術界大牛，專門寫了篇論文，質疑小莫，用科學煙酒來證明小莫的年齡（八歲）是假的。赫赫。他是怎麽證明的呢？俺數學水平有限，大家湊合著聽哈。無外乎就是用一些成年音樂高人都覺得特難的音樂譜子啥的，什麽十八羅漢修習三十年的內功，八劍客費了吃奶的勁合使的一套武當七星劍法，啥六脈神劍，小莫紮特一個人就輕鬆使出來了。而且小莫演奏作曲啥的，給人一種三心二意的感覺，太輕鬆了。有點兒像朗狼彈琴的時候，故意把屁股抬起來，翻著白眼看著天，好像跟上帝叫板那種。最後他推斷，這些都是不可能的。於是根據反證法，證明小莫的年齡是假的。

這位英國佬不是大牛，啥是？



小莫在倫敦呆了一年多，過了九歲生日。這是他終生難忘的時光。不光是大都市滿足他的好奇心，更重要的是他的好哥們，忘年交，小巴赫。小莫後來發誓要再次重返倫敦。可惜他這個誓言一輩子都沒能實現。

在1766年底，乾隆31年，已經十歲的小莫一家老少經過荷蘭海牙，法國巴黎，瑞士日內瓦等地回到了闊別已久的薩爾茨堡。這趟旅行，他們收獲甚豐，腰包豐盈，名聲大振，卻也大難不死。莫家三個音樂家都分別染上過重病（傷寒啥的），都差點兒死去。後來小莫再次旅法的時候，陪同他的老媽不幸染病逝世。

莫紮特姐弟都很聽話。他們的爸爸老莫是熱心操心孩子事業的“好爸爸”，他們的莫媽媽是個兒仁慈善良的母親。小莫得到了父母很多的愛和指導。可惜不幸的是，他因此獨立生活能力很差，致使後來他自己離開父親（母親去世）獨行江湖的時候，不會料理生活，搞得焦頭爛額，貧困潦倒的。這是後話。

以前說過，莫紮特那個年代時興走江湖，到處走動。走動的時候，不光表演武功，還要跟別人比試武功。小莫也經常這麽幹。經常是二架鋼琴（或者提琴），他用一個，另外幾十口子車輪戰跟他比賽。高手比武，點到為止。有時候小莫，啪，剛彈下去一個音，跟俺老農用一根指頭彈一樣，邊上比武那位就自動認輸撤退了。後來，小莫長大了，更熱衷於作曲。遇上當代一位超級劍客（海頓，在維也納），也是作曲名家，交響樂之父。比了N個回合，不分勝負。小莫說，這樣吧。我寫個曲子，誰彈不出來，誰輸。海大蝦衝天哼了一聲“Be my guest!”不一會兒，小莫寫好個曲子。海頓看了一眼，根本不用練習，坐在琴前，立馬，啪啪啪啪，就彈奏了出來。可是等彈到一半，嘎，停了。海大蝦臉紅脖子粗拿著琴譜，瞪著小莫。原來在他雙手左右開工，分別在鋼琴的二端彈的時候，琴譜上麵赫然標了一個中央C的音！那海大蝦氣得臉色煞白地說，天下沒有人有三隻手，這譜子沒人能彈！7~，小莫接過琴譜，坐在琴前，啪啪啪啪，彈起來。等到一半，二隻手正在左右忙乎呢，中央C的音出現了。就見咱們小莫不慌不忙，低頭用鼻頭輕輕按了一下中央C鍵，音樂如流水般飄過一直到曲終。氣的當代第一劍客揚長而去。

海頓和莫紮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