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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匠心》-29-38 作者:法憫情

(2018-12-20 16:32:36) 下一個


第二十九回


病床上的南柯看見鄭妙涵走了進來,心中一慌,將臉別了過去。鄭妙涵將關心的表情收起,一臉嚴肅的對著南柯說道:“南柯,你這樣對得起你父母嗎,對得起這麽多關心你的人嗎?你傻不傻?”


鄭妙涵見南柯沒有理他,繼續說道:“我希望你現在能夠把你所發生的事情向你的雪晴老師闡述清楚,你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難道你忘記了你當初送給我的那個初心嗎?”


聽鄭妙涵提起了初心,南柯的心中一痛,扭頭看著鄭妙涵說道:“我的初心我現在都沒有忘記,開始這一切都是你們逼我的。”


“我們逼你的?”


南柯沒有理會鄭妙涵的提問,自顧自的說道:“憑什麽本該是我的,都別別人所得?”


“我靠自己的努力,成績優異,但是最後的保研不是我。我用心的工作,結果學生會的幾次評比都沒有我。我靠自己的努力去麵試,最後被比我弱小的人擠了下來,原因就是我的穿著不體麵?我靠我自己獲得的一切都被你們剝奪了,最後還在嘲諷我。”


南柯喘息著,繼續說道:“我不就是出身在農村嗎?我不就是沒有強大的經濟收入嗎?我不就是沒有後台背景嗎?難道我就應該被欺負?被壓榨,被你們肆意的欺辱?”


南柯的聲音變得瘋狂起來:“難道我的命就如此的卑賤嗎?卑賤到你們覺得我所作所為都是該死的,都是荒唐的,我如果有能力去做一些事情,那麽在你們的眼裏我一定是又做了什麽齷齪的事情,不然不可能的。”


“這就是你們給我的壓力,我要麵子?你們的虛榮心比我更加過份,我貸款就是為了跟上你們的步伐,我隻是不想讓別人欺負我,我隻是想要體麵一點,我有錯嗎?”


鄭妙涵被南柯的一番質問給逼得無路,站在外麵聆聽的雪晴神色在不斷的變化,忽地闖了進去:“有錯,你錯了,錯的離譜了。”


南柯看到雪晴忽然走了進來,直接將自己的話反駁,下意識的要縮頭,看到雪晴的眼神內息的不甘又湧現:“你說我錯了?我有錢了,學生會的人不能欺負我,我體麵了,我麵試成功了。”


“我體麵了,我收獲了愛情的美滿。我體麵了,別人再也不能說我什麽了,我獲得了正常人擁有的東西,我有什麽錯?錯的分明是你們這些老師,是那麽助長了這種歪風邪氣,都是你們自己一手釀出的。”


不等雪晴反駁,南柯乘勝追擊的反問:“如果你沒有錯,那麽為什麽保研的名額不給我?如果你沒有錯,那麽我競選部長的時候,票那麽多為什麽會被刷下來?如果你沒有錯,那麽麵對我被欺辱的時候,你在哪?如果你沒有錯,那麽我遇到困境和被人嘲諷的時候你在哪?我的老師,你在哪?你在哪……”


被南柯的一番質問,雪晴頓時啞口無言,她知道自從景湛出事後,自己就很少關注學生的生活,更別說是特別關照南柯了。所以麵對南柯的一番質問,自己都變得迷茫了。雪晴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學生會受到如此大的傷害,更不用說南柯所提的那些事情,自己壓根就不知道。


雪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這些事情是我做錯了,我很抱歉,我向你道歉。但是,不管怎麽說,你都要和我們溝通一下,你這次遇到的事情,我們要一件件來解決,你覺得呢?”


南柯直接扭頭不理會雪晴,雪晴歎息著看了一眼鄭妙涵,鄭妙涵點頭致意,娓娓而談。


第三十回


鄭妙涵從包中拿出一個錦盒遞給了南柯,輕聲說道:“南柯,你打開錦盒看看,如果你看完後還是不想說,我們也沒有辦法了。”


南柯接過錦盒,打開後忽然間痛哭起來,宣泄的哭聲,將心中全部的委屈發泄幹淨,鄭妙涵感覺以前的那個質樸的南柯又回來了。鄭妙涵對著雪晴擺出了一個ok的姿勢,雪晴點頭示意繼續。


在鄭妙涵的安撫下,南柯將事情緩緩的說出。雪晴站在一邊聽著南柯的講述,被氣得全身發抖,南柯並沒有說出自己是拿文檔作為抵押,來獲得利益。雪晴不可思議的看著南柯,自己這個引以為傲的弟子居然為了攀比和虛偽,將自己前途都葬送在這些虛無的東西上……


忽然見在南柯的身上看到了景湛,看到了當初發生的狀況,一怒之下一巴掌抽向了南柯。清脆的巴掌聲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雪晴怒不可遏的說道:“你為了虛無的麵子和一些根本不存在的心悸,就荒廢了自己?你以後怎麽辦?麵對這些誘惑都不能抵製,我真的不知道你以後還可以幹什麽?你真的讓我很失望……”


南柯被雪晴發自肺腑的感歎和一巴掌的火辣所清醒,抱著腦袋在低聲哭泣,雪晴心有不忍,但依舊狠心說道:“你既然這麽在意自己的麵子,那我就讓你從此沒有麵子,我要讓你真正確確的認識自己,知道自己到底錯在哪裏。”


紀初陽扶著有點暈眩的雪晴,輕聲說道:“老師,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就應該去解決,現在吼他也沒有什麽用了。”


雪晴恨恨的瞪了南柯一眼,調整了內息對著紀初陽說道:“那你覺得現在該怎麽樣?”


紀初陽看著南柯說道:“我覺得這件事已經超出了我們能力範圍,應該交由教導主任李謙處理。”


雪晴聲音忽然飆高:“不準找李謙。”


紀初陽被雪晴的一嚇,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麽,默默的閉上嘴巴。雪晴知道自己剛剛太衝動了,隻好柔聲的說道:“除了找教導主任沒有其他的方法了嗎?”


紀初陽低著頭,聲音弱弱的說道:“除了找他,我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麽辦法了。老師,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雪晴知道紀初陽想要問什麽,但是她不能給出解釋,而且也不應該阻止,所以長歎一口氣說道:“等南柯出院,你帶他去找教導主任吧。”說完這句話後,雪晴仿佛老了十歲一樣,滿臉無奈,甚至是有一絲苦澀。


第三十一回


從醫院回來後雪晴一直都是悶悶不樂,麵對南柯現在所發生的處境,她出現了短暫的困擾,甚至是懷疑自己當初的所作所為,一時間陷入兩難的困境。


此刻的南柯還躺在醫院休息,外麵的鄭妙涵和紀初陽兩人尷尬的對視,紀初陽輕咳了一聲:“那個,妙涵你……”


鄭妙涵大咧的一笑:“我知道你想問什麽。”


紀初陽臉一紅,不由的摸了摸鼻尖輕聲說道:“既然你知道,那你想怎麽說?”


“我不想怎麽解釋,事實就是他曾經接受過我的心裏療愈,就這麽簡單,你不是也療愈過很多女生嗎?我又沒有多問……”鄭妙涵頗為不悅的反駁。


紀初陽輕歎:“好吧,沒事就好,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吧,以後再說。”繁多的事情充斥著紀初陽的腦海,莫名其妙的產生出厭惡感,想要好好的靜一靜,所以選擇放棄去了解更多。


南柯看著進來的兩人說道:“快下午了,我們等等出院吧。”


“好。”


辦公室裏,雪晴打著電話:“那南柯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好,你放心吧。”景湛的聲音從電話中傳出。


“我最後再問你一邊,南柯的這件事你確定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我的大姐啊,你都問了好多遍了,我說了,南柯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要是我真的知道的話,肯定早和你說了啊。再說,我也很看重南柯的好不好。”電話那頭發出無奈的聲音,似乎有些不耐煩一樣。


“和你沒關係就好,要是有關係你就完了。”雪晴惡狠狠的對著電話那頭說道。


“好的,知道了。哪有你這樣求人的?真是的……”


雪晴不等那邊說完,直接掛了電話。景湛一臉苦笑的看著手機,翻開通話錄看著一個電話,表情變得冷漠起來,手指輕點,想起熟悉的撥號聲:“喂,是我,老朋友好久不見啊……”


下午,南柯和紀初陽趕往教導主任李謙的辦公室,按照常理來說,教導主任辦公室是緊閉的,而此時卻開著門,仿佛是等他們的到來。南柯和紀初陽懷著忐忑的心情走了進去。


紀初陽看著教導主任李謙在伏案工作,和南柯對視一眼後輕咳:“報告。”


李謙抬頭看去,點頭致意:“進來吧。”


兩人緊張的低著頭,南柯更是一臉驚恐,因為這個教導主任的嚴格在學校時出了名的,不管是誰隻要犯錯了,絕對會被嚴厲的批評。要是不認識還好,要是是熟人的話,那完蛋了,幾乎是不把你罵哭是不可能放你走的了。


正當南柯準備接受暴雨的摧殘的時候,李謙端起了杯子。紀初陽眼神一虛,心裏猜想:“完了,教導主任要砸杯子了。”


李謙卻僅僅喝了一口茶,又把杯子放下,紀初陽眼角一瞥:“難道這次準備要像上次一樣,瘋狂的講大道理?”辦公室出奇的安靜,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二十分鍾,半個小時,甚至是一個小時,就這樣的安靜……


“咳咳,南柯身體好點沒?”李謙咳嗽一身,打破了寂靜,一聲咳嗽讓南柯和紀初陽兩人同時一抖。


“謝謝主任關心,好多了。”南柯急忙回答。


李謙點了點頭:“南柯,你是我校的學生幹部也是學業優秀的學生,是我校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出現了這樣的事情,不管怎麽說都是不應該的,對學校來說是一種為學校抹黑的行為。這點我要嚴肅的批評你,你要認真的改,認真的去悔過和檢討。”


南柯猶如小雞啄米一樣,不斷地點頭。


李謙看著南柯的表情,滿意的點頭:“你的認錯態度看起來還是不錯的,但是不能代表你不接受處罰,你身為學生會的幹部卻犯這種錯誤,必須要嚴肅的處罰。”


一旁南柯慌亂的心頓時緊起,一陣顫抖,就連一半的紀初陽都感覺有點壓抑。


李謙猶如魔鬼般的聲音緩緩傳出:“你的事情我已經有所了解,而且你已經償還了大部分的錢財,下麵的事情就交給學校幫你處理,畢竟這件事是你被人套路的,所以就先不對你過份的處罰。但是身為學生幹部沒有一定的處罰是不可能的,回去寫個一萬字檢討,還有學生會那邊你就不要呆。”


南柯呆滯住了,紀初陽也是,兩人對視一眼:“就這樣?不會吧……”


李謙看南柯呆滯在一邊,輕輕咳嗽了一下,南柯連忙感謝:“謝謝主任的幫助,謝謝您。”


李謙滿意的點了點頭:“行了,不用謝我,以後不能再這樣了,知道嗎?還有我這邊缺一個助手,你明天過來見習吧,我已經通知下去了。”


第三十二回


南柯和紀初陽兩人一臉懵逼,在腦袋呆滯的情況下離開了辦公室。剛出辦公室門,兩人瞬間從呆滯狀態恢複,南柯激動的握著紀初陽的手:“沒想到,教導主任這次居然這麽好,我天……太好了。”


原本的南柯就已經不想在學生會那邊幹下去了,更何況發生這樣的事情,就算教導主任李謙不把他撤職了,他也會辭職的。現在好,能夠在辦公室當助手,這個可比學生會還要厲害。


紀初陽看著麵臉欣喜的南柯,也不由的露出了羨慕的神色道:“我也沒有想到,這次的教導主任會這麽好說話。”


南柯與紀初陽兩人往外走去,秋日的下午將一切都渲染的美好與靜謐,南柯享受著戶外的秋風與落日的餘暉。這是他擔驚受怕那麽長時間以來,第一次感受到內心的安逸,一切仿佛都回歸了美好。


辦公室裏麵的雪晴放下了手中的電話,不由的驚異:“李謙怎麽會變得這麽好說話?按常理來說是不可能的呀,就算是景湛找到了他也不應該啊,難道……”


雪晴拿起電話想要打給紀初陽,隨即放了下來,她很清楚,現在提醒南柯更本沒有任何作用,甚至會起到反作用,所以還不如直接不說為好。


此時的南柯內心的激動難以言表,感覺人生又迎來了一次春天,而且還是光明正大的毫無愧疚的麵對未來的道路。當教導主任的助手在學校來說是一件非常出色的職位,一般教導主任的助手都是保研什麽的……想到這裏,南柯心裏就美美的。


就在兩人趕回寢室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背影出現在他們的麵前,紀初陽看著前麵的人,笑著想要打招呼,結果南柯冷漠的說道:“你有什麽事?”


紀初陽聽這冷漠的聲音,製止了自己做法,尷尬的對著南柯說道:“我有點事,就先走了?”紀初陽附在南柯身邊輕聲說道:“有話好好說,你才從醫院出來,注意身體。”


南柯微笑的點頭示意,擺出了一個ok的姿勢。目送著紀初陽離開後的南柯,臉色瞬間冷漠了下來,冷眼看著易夢:“你有什麽事情嘛?”


易夢臉色慘淡的看著南柯,口氣略帶委屈的說道:“南柯,你怎麽了?最近怎麽不理我?”


南柯冷漠一笑:“我不理你?明明是我出事那天,我打電話給你,你不接我電話吧。”


易夢臉色一變化氣惱的說道:“那我以前一直打電話給你,你為什麽都不接?我也隻不過就一次而已,你為什麽要這樣?”


南柯一時氣結了,轉念間想到以前自己在打工那段時間,易夢打電話給自己,自己的確時常不接電話。或許是與易夢的情感還在,即便是昨天出事後易夢讓自己很失望,但是南柯最終還是選擇原諒。或許以後內心可能存在芥蒂,即便沒有芥蒂,也不能想當初一樣了。


南柯語氣緩和了下來問道:“那好,我問你,你昨天在幹嘛?為什麽不接電話。”


易夢看南柯的語氣緩了下來,內心一陣喜悅,於是委屈的口氣變得更加明顯:“我昨天上午是麵試的呀,麵試完了就在學生會那邊工作,因為最近事情特別多,我哪裏知道你會打電話給我啊?”


南柯聽著易夢的解釋,知道是在欺騙自己,但是最終選擇了原諒,就像剛剛雪晴老師和教導主任選擇原諒了他那樣,所以他也選擇饒恕了。


第三十三回                                                                        


獲得在辦公室實習資格後的南柯似乎比以往更加受人歡迎,而且在南柯心裏這一切都是較為正大光明的獲得,而不是……每每想到這裏,南柯的心就變得異常的火熱,似乎想要將以前失去的一切都得過來,仿佛強者的尊嚴不可忽視。


可能是教導主任的威名太盛,也或者是南柯很珍惜這份工作,所以南柯工作的時候兢兢業業,一直都是小心謹慎,如履薄冰。就是這種小心謹慎,讓教導主任李謙對南柯更加欣賞。幹了一個星期後,李謙對南柯越發喜歡,學校很多優惠都想到了南柯,甚至是一些考研代班什麽的,都給了南柯。


當然南柯也是非常疼愛易夢的,即便是麵對易夢當初的背叛,依舊選擇好好的陪著她,一個星期的緩衝時間,讓兩人感情的傷痕修複了很多。


雪晴這一個星期的時間看著不斷變化的南柯,一直都在思考著教導主任詭異的做法,然而就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翻了翻手機,忽然之間翻到了一條記錄。雪晴不斷的看著記錄上記載的文字,這條記錄是當時景湛在離去的時候留在她的手機上的。


雪晴瀏覽完了這條記錄後,內心瘋狂的顫抖,她不知道該相信這條記錄還是……


就在雪晴糾結的時候忽然間想到南柯所受到的狀況,一切似乎都變得簡單起來了。雪晴急忙起身,拿著電話撥通了紀初陽的號碼說道:“紀初陽,你知道南柯現在在哪?”


“老師,我在外麵沒有和南柯在一起,他應該去辦公室實習了吧,有什麽事情嘛?”紀初陽聽雪晴嚴厲的口氣,不敢拖延,立即回答。


雪晴語氣慎重的說道:“紀初陽,等到南柯回來的時候一定要拖住他,讓他不要再去辦公室見習了,知道嗎?”


“為什麽呢?南柯的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嘛?現在我看他一個月的見習狀況還是挺好的呀。”紀初陽不解的詢問。


“你就按我說的做。”雪晴霸氣的回複。


紀初陽頗為為難的說:“老師,把話帶給他很簡單,但是他現在幾乎對教導主任達到了全身心的奉獻,如果沒有合適的理由,他是不會理睬的呀。”


雪晴歎了一口氣:“那這樣吧,你先把他拖住。我現在去確認一件事,如果真的和我猜想的一樣,那就讓他離開。如果不是,那就當作這個電話沒有打,他就繼續留在辦公室實習吧。”


雪晴說完後,直接掛了電話,沒有給紀初陽留下問任何問題的機會。紀初陽一臉懵的打給了南柯,得知他現在還在工作,無法抽身,隻好等到晚上一起用餐再說了。


打完電話後的紀初陽按照約定找到了鄭妙涵,紀初陽見一臉不悅的鄭妙涵很是不解,匆忙詢問:“妙涵,你怎麽了?”


鄭妙涵歎氣:“唉,還不是學校考研的事情,我們都交了考研費,馬上都要離校了還沒有發通知,真是奇了怪了。”


紀初陽頗為讚同的說道:“你不說我都要忘記了,學校的考研課表什麽的都沒有發下來,都過了好久了。”


鄭妙涵忽然驚喜的說道:“我聽說最近南柯很受教導主任的喜歡啊。”


紀初陽點頭示意,語氣有些酸澀:“是的,我聽說他幫你拉了不少的票啊,這次的學生會主席不出意外一定是你了。我看南柯這麽厲害,不如讓他直接把你送上主席的位子算了。”


鄭妙涵聽到紀初陽酸澀的口氣,撲哧一笑自豪之色溢於言表,謙虛的說道:“紀初陽同學,你怎麽能夠這樣想呢?我們一定要公正的參加選舉,再說了這是人家南柯同學的一片心意,我們怎麽能夠這樣呢。”


見紀初陽沒有回應,鄭妙涵拉起他的手說道:“好啦,開玩笑的嘛,怎麽像是小孩子一樣這麽酸呢?再說了你就對我一點信心都沒有嘛?我也是很強的。”


紀初陽聳了聳肩:“我才沒有,我隻是在想事情,是你想多了。”


鄭妙涵嬉笑:“行吧,我想多了。等一下打個電話給南柯吧,我想請他問一問考研的事情。”


第三十四回


辦公室裏的南柯忙碌了好一會後,剛想休息手機便響起來了,南柯還以為又是找教導主任的,稍微有點不耐,但是也不敢耽誤。拿起電話後看了一眼,原來是鄭妙涵打來的,南柯欣喜的接通電話,語氣親昵的說道:“妙涵姐,你怎麽有時間打電話給我啦?你都好久沒有打過電話來了。”


鄭妙涵輕笑:“我一直都很有時間,隻是你現在不同了,都是辦公室助手了,所以不敢經常打電話給你了。”


南柯哈哈笑道:“明明是在陪初陽沒時間嘛,還在怪我,妙涵姐你真不厚道。對了,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嘛?”


鄭妙涵猶豫了一下,隨後口氣變得認真起來:“我是找你與有點事情,我想問問你就是學校考研的事情。”


“考研的事情?”南柯不解的問道。


“是的,學校考研的事情就是教導主任李謙負責的,因為我也報名了,所以,希望你有時間幫我問一下唄。”鄭妙涵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電話那頭的南柯露出有些困難的表情,語氣略有牽強:“這樣吧,我試試看,因為我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幫得了你你,妙涵姐,你覺得呢?”


鄭妙涵聽出了南柯的為難,也不責怪,當即感謝:“好的,不管怎麽說,都要謝謝你。”


南柯頗為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沒什麽的,我都不一定能夠幫得了你,你太客氣了,妙涵姐。”


此時的雪晴在校外的咖啡店裏和景湛坐在一起,雪晴聲音沙啞的問道:“當初你離開的那件事,教導主任在裏麵充當什麽角色?”


看景湛不語,雪晴又問道:“絕對不是一個功臣那麽簡單的吧?應該還有點其他的吧?”


景湛戲虐的笑道:“還有什麽?他就是一個功臣啊。”


“他要是一個功臣,他會聽你的?他會對南柯那麽好?你怎麽可能會有那麽大的麵子,別逗了。”雪晴不甘示弱的譏諷。


景湛沉吟了許久,看著雪晴說道:“李謙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的,你最好目前不要和他接觸。”


雪晴眼巴巴的看著景湛,等著下文,可惜景湛並沒有給雪晴過多的透露。雪晴知道景湛的為人,所以也沒有多問,隻能先行離開了。就在雪晴離開的時候,兩人對視了一眼,雪晴感受到了景湛的滿眼柔情,心中頗為不舍,但是想到了過往的一幕幕,最終選擇先行離開。


等到雪晴離去後,景湛眼中的柔情很快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狠辣之色。


第三十五回


“哈嘍,老哥今晚有時間嗎?”景湛對著電話裏的人笑道。


“怎麽?你有什麽事情嘛?”電話那頭傳出陰沉的聲音,要是南柯在這邊一定能夠聽出,這就是教導主任李謙的聲音,隻是與平常不同的是,此時李謙的聲音變得更加的陰沉。


景湛冷笑:“難道沒有什麽事就不能請你出來?”


“沒事我就掛電話了。”李謙陰沉的說道。


“哈,今晚老地方見,不來可別後悔,我可是有小秘密要分享的哦。”景湛的冷笑聲不變。


“好,老地方見。”


辦公室的李謙陰沉的掛掉了電話,臉色陰冷的可以擠出水來,但是很快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恢複了像往常一樣的溫和與嚴厲。此時南柯剛好推門進來,辦公的李謙溫和的看著南柯說道:“南柯,你來了?有什麽事情嘛?”


南柯微笑連忙走上去:“主任,這是幾個係部的考核表,我給您送來了。”


李謙點頭示意,有低頭繼續忙碌了,過了幾分鍾看見南柯還在邊上,好奇的問道:“怎麽了?還有什麽事情嘛?”


南柯低頭說道:“主任,我看您每天好忙,還要解決各種問題,好辛苦。可是我不懂,您這麽努力為大家付出,為什麽很多人都在責怪您?”


李謙哈哈一笑:“責怪就責怪吧,也不是所有人都在責怪我啊,比如你就不是……”


南柯撲哧一笑:“您說的對,那給您先忙,我就先出去了。”


李謙揮手:“好,下去吧,要是等等沒什麽事情就可以先回去了。”見南柯離去後,李謙將電腦打開,把一些文檔傳輸到另一個地方。


幾分鍾李謙的手機響起,看著已經傳輸完畢的電腦點擊了殺毒軟件開始清理,人就直接離開了。南柯捧著文件走了進來:“主任,這是……”


看見辦公室已經沒人了,電腦還沒有關閉,隻好先將文檔放下,去關電腦。就在南柯碰到電腦的那一瞬間,李謙原本傳輸離去的文檔有一部份原路返回到了電腦。


李謙看著電腦裏自動接受的文件,好奇的點開,結果出現了讓南柯無法接受的一幕。


無數的電子發票和各種合同賬目,紛紛出現在南柯的眼前,包括考研的費用,以及利用保研名額來獲取利潤。甚至是還出現了南柯當時所遇到的校園貸的狀況,這一切居然都和教導主任李謙有關。


一瞬間,李謙在南柯心目中高尚的形象瞬間坍塌,怒不可遏的南柯拿去U盤,將所有的文檔全部的拷貝,緩了一會後,像往常一樣將電腦關閉,離開了辦公室。


離開辦公室後的南柯,沒有了當初那樣愉悅的欣喜,隻有滿心的沉重,南柯沒有選擇回去,而是直接去了校外的大排檔,在那邊等著紀初陽。


第三十六回


“喂,初陽,我在大排檔等你,你把電腦帶上,我有用。”南柯聲音沉悶中帶著焦急的對著電話那頭的紀初陽說道。


紀初陽雖有不解,但是還是同意了南柯提出的意見,大排檔的南柯看著麵前的人流,回憶起剛入校園的第一任老師——景湛,因為景湛的關愛,在很多地方他都獲得了成功,在南柯的心裏,景湛是一名優秀的老師。


可惜天不隨人願,景湛因為當初那件校園案件,被迫離開了校園,走上社會。這起案件的爆發,轟動了所有人,因為學生都是很不可思議的去使自己相信這件事。很奇怪的就是,當時的李謙因為提供了原本不足的證據,立下了功勞,提拔成了教導主任,這一係列的事情串聯在了一起,看過文檔的南柯開始懷疑起當初的事情。同時南柯也在糾結,在像這樣做的後果……後果就是自己可能和景湛老師一樣,離開學校,從此前途一片黑暗和扭曲,一番權衡利弊之下,南柯開始有所鬆懈。


就在南柯內心爭鬥的時候,紀初陽帶著電腦走了過來,南柯滿臉強顏歡笑的看著紀初陽說:“來了?你今天找我有什麽事情嘛?”


紀初陽看見南柯的臉色有些不佳,尷尬的問道:“不會是我打電話給你的時候教導主任在邊上吧?怎麽看起來你的臉色那麽差。”


南柯揉了揉太陽穴,輕聲一笑:“沒有,我就是問問,看你的語氣還是挺著急的。”


紀初陽點頭:“哦,這樣啊。我打電話給你是因為輔導員的讓我勸你回來,這幾天不要去做助手。他說教導主任有點問題,但是她現在不能給你理由,因為她現在要去確定一件事。”


南柯慘淡一笑:“我好後悔沒有聽你把話說完,如果早聽你的了,那我又何必會遇見這種事呢?”


紀初陽好奇的詢問道:“你遇見了什麽事?”


南柯搖了搖頭,端起麵前的一杯酒,一飲而盡,聲音有點沙啞:“初陽,你等等和輔導員說,我已經確認過了,沒必要再去確認了。”


紀初陽一臉不解:“你們在說什麽啊?我咋聽不懂呢?”


南柯笑著反問道:“初陽我能不能問你一件事?”


“什麽事?”


“你說,我們畢業後可以幹什麽?賺錢然後娶妻生子?就這樣陷入一代代的循環中?”


紀初陽麵露迷茫:“我還真的沒有想過這些,我隻是想繼續往上考試,然後再說。”


南柯輕歎:“是啊,我很不甘心,我也不想陷入這樣的死循環,我覺得我應該做點什麽,我在想我當初入黨申請書……”


紀初陽默默的聆聽著南柯的感慨,沒有插嘴,就這樣等著。過了幾分鍾,南柯的聲音從惆悵變得高昂:“我覺的國家需要我這樣做,我覺得我該這樣做,我不能荒廢自己的夢。”


此時不明所以的紀初陽看著南柯挺拔的身影,仿佛是看著一座高山一樣,巍峨悚然,甚至是有一絲喘不過氣來。強大的壓迫感,是紀初陽入大學以來第一次感覺到的,真實的感受到的壓迫感。


第三十七回


紀初陽愣愣的看著南柯,南柯雙目微閉,雙指不斷地揉動著太陽穴,麵部的表情不斷地變化。作為心理學高手的紀初陽,死死的盯著南柯的麵部表情,他發現了恐懼,真真切切的是恐懼。但是這種恐懼又帶有一絲決然和憤怒。


紀初陽無法理解南柯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表情,但是看見南柯還在沉思,還怕打擾他,所以不敢多問。空氣一陣冷漠,為了避免尷尬,紀初陽隻好在一邊不斷的吃東西,來緩解這種尷尬的氛圍。南柯猛然睜開眼睛,原本渾濁的眼眸散發出一絲光亮,將麵前的酒一飲而盡,對著紀初陽說道:“初陽,把電腦給我。”


紀初陽急忙將電腦那給了南柯,南柯拿出手中的U盤,將所有的文件全部拷貝到電腦裏麵,沉默的起身:“初陽,你把電腦裏麵的文件好好的保存,千萬不要給別人看。記住這個文件立即交給輔導員,但是你自己一定要保存好。千萬千萬不能被別人看見,知道嗎?”


紀初陽聽出了師太的嚴重性,不住的點頭:“好的,我知道了,那你是?”


南柯慘淡一笑:“我還有其他的事情。但願我做的是對的,紀初陽,你會支持我嗎?”


紀初陽一愣,堅定的回答:“隻要是正確的,我都會支持。”


南柯歪著頭:“正確的?有人認為是正確的,也有人認為是錯誤的。對錯本來就是因人而異,何來準確的標準?”


紀初陽沉默了一下:“不違背各項條令的情況下,符合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與看點,那就是正確的。”


“不管是對還是錯,我都不會後悔自己所做的一切,老子連死都不怕,更何況這些都是我要去恪守的準則。還有,你記住,今晚沒有見到我,我也沒有來。”


南柯霸氣的轉身離去,背影在燈光下變得很修長,昏暗的燈光將南柯形象無限的放大,直至……


在不違背法律的情況下,每個人心目中都有一個自己確信的準則,不論對錯都是按照這一個準則來衡量的。即便是不道德的,很多人認為是錯的,但是他依舊會堅持,會堅持自己的所想。因為這是他的意念,是他的三觀所形成的在一般力度下難以抗拒的觀點,所以隻能默許和支持。


有的時候,一種適當的鼓勵,會使一個人變得更加出色;有的時候,一種適當的鼓勵,會使一個人變得更加驕縱;有的時候,一種適當的鼓勵,會使一個人走向成功;有的時候……


麵對不同的道路,觀念不同的我們,抉擇也是不同的,這就是後來的漸行漸遠,現在回顧以往,無非就是黑夜下昏暗的燈光,把彼此的身影拉的悠長……實際上,隻是為了看起來很近而已。


第三十八回


大排檔下的紀初陽一個坐著,默默的喝著酒。南柯今晚的一番話語和氣質的改變,讓紀初陽開始產生了對自己以後前途與人生的更進一步的思考。開始此刻的他開始迷茫,開始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考完研究生後應該幹嘛?或者說不考研究生了又能幹嘛?


有的時候命運本就很奇妙,現在紀初陽苦惱的想不出來,可是不曾想到後來的他,不但找到了自己的路,而且……


紀初陽搖了搖腦袋,知道自己現在想不出來,索性就不想了,將麵前的酒喝完後,看著電腦桌麵上的文件,回憶起南柯的表情後,較為緊張的點開了文件。


滴答,紀初陽額頭的汗水不斷的流淌著,直接滴在了地上。全身不斷顫抖,將麵前的酒灌了幾口,將自己幹燥的心平複了下來。看著電腦裏麵鮮紅的發票和記錄,紀初陽終於知道南柯當初浮現的害怕的神情是哪來的,終於知道了南柯說的是什麽意思了,可惜一切都晚了,南柯早就不知去向了。


紀初陽到底不是南柯,從小生活在優越的家庭環境中,幾乎沒有遇到什麽困難,即便學習了心理學,但是論強大程度和剛剛經受過大喜大悲甚至是生死考驗的南柯來比較,幾乎是不可能的贏得,不是幾乎而是根本不可能的。


癱軟在椅子上的紀初陽死死的抱著電腦,看著麵前的燒烤,大吃了幾口。平複完心情後的紀初陽,抱著電腦奔向辦公室,趕到辦公室後,發現早已經沒人,紀初陽才想起現在都是半夜了,老師們都去休息了。紀初陽看著手中的電腦,掏出手機撥打雪晴的電話。不管紀初陽怎麽打,雪晴的電話就是打不通,絕望下的紀初陽直接坐在辦公室門口,繾綣著等了一夜。


入秋的涼意侵蝕著繾綣在辦公室門口的紀初陽,紀初陽死死的將電腦抱著,即便是全身發抖,手都發白了,也要將電腦死死的抱住,仿佛這就是他的生命……


紀初陽保持著這個姿勢入夢了,夢中的自己置身於一片冰天雪地之中,漫無目的的尋找著前方的道路,尋找方向。步履蹣跚的跋涉,就是為了趕到記憶中那座充滿溫暖氣息的房屋,可是不管他怎麽找,都沒有找到。天空變得灰蒙蒙的,一片片的鵝毛大雪飄落在他的身上,將他本就單薄的衣裳一片片劃開,暴露在外麵的皮膚凍得發紫……


就在他感覺自己快要挺不住的時候,一道溫暖的陽光出現,將他身上的雪全部融化,紀初陽輕輕叮嚀了一聲,猛地驚醒。此刻早已到了天明,暖洋洋的陽光照在紀初陽的身上,為他驅除了一夜的寒氣。活動了一會後的紀初陽看見地上的電腦,連忙抱起,站在門口等著……而此時的南柯像是往常一樣趕往了教導主任的辦公室去實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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