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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心》23-28 作者:法憫情

(2018-12-20 16:26:59) 下一個


第二十三回


破曉之時,南柯終於受不了內心的壓抑、擔憂和害怕,神情一度鬆懈後,緩緩的睡著了,好在白天的酒吧由於沒有多少人的緣故,所以很少開門營業,給服務員提供一個很好的休息環境。


就在南柯睡著的時候,紀初陽走到了雪晴的辦公室向雪晴闡述最近發生的事情。


“老師,您知道南柯去哪兼職了?”紀初陽一臉擔憂的向輔導員追問。


“南柯?他去實習了吧,你們怎麽都在找他?”雪晴一臉疑惑的看著紀初陽,很是不解的詢問。


“你們?還有誰在問啊?”紀初陽好奇的問。


“不管是誰,你先告訴我,到底怎麽了?”雪晴揮手打斷了紀初陽提出的問題。


“老師,南柯已經要有半個月的時間沒有和我們聯係了,我們擔心他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紀初陽將心中的擔憂說出。


雪晴皺起眉頭,很是詫異:“半個月沒有和你們聯係了?會不會是不是他太忙了?”


“不知道,所以老師,我先隻能問您了。”紀初陽滿臉著急的對著雪晴說。


“行吧,你先等一等,我打個電話問問那個實習公司把。”雪晴直接揮手阻止了紀初陽的猜想,拿起了手冊找電話。


“喂,您好,請問您是興全公司嗎?”雪晴拿起電話柔聲的詢問。


“您好,我們是的,請問您有什麽事情嗎?”


“是這樣的,我是你們公司一名實習生的輔導員,現在有點事情想向貴公司探聽一下他最近的情況。”


“請問,那名實習生叫什麽名字?”


“他叫南柯。”雪晴急忙將名字報上。


“南柯?你是南柯的輔導員?”


電話那頭傳來驚異的聲音,雪晴聽聞後,內心猛的一震:“怎麽了?出什麽事情了?”


“您好,南柯先生早在幾天前就被我們公司開除了,現在我們也不知道去哪了。”


“什麽?你說南柯被開除了?現在你們也不知道他在哪?人是交給你們公司的,你們怎麽不和我們學校溝通一下?”雪晴聲音忽然變大,驚怒的對著電話吼著。


一旁的紀初陽聽見後,身體一陣顫動:“怎麽可能?他要是離開了這個實習工作後,他很多事情都會受限,所以這是不可能的啊。”


麵對電話那頭的解釋,雪晴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大,根本沒有想要好好聊天的趨勢,嚴厲的語氣將電話那頭直接打斷,一度出現忙音。


雪晴氣的將電話掛掉,看了一眼手上的表格對著紀初陽說道:“這樣吧,你先去他曾經待過的地方看看,了解一下到底出了什麽事情,怎麽會變得這樣了。”


“好,我現在去。”紀初陽接過地址後急忙向外狂奔。


見紀初陽離去後,雪晴拿起手機想要找人幫忙尋找南柯。當雪晴拿起手機的時候,看到了景湛的照片後,內心變得忐忑不安。雪晴總感覺南柯所發生的事情和景湛有一定直接或者間接的關係,現在必須要找到南柯才是重點。


想到這裏,直接關了景湛的照片,翻起電話簿,一個個的打電話詢問和請求幫助。


第二十四回


在辦公室裏麵沉思的雪晴,死死的盯著桌上的相冊不知道在思考什麽,一道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雪晴的沉思。


“進來。”雪晴頗具威嚴的聲音從裏麵傳出。


紀初陽焦急的走了進去:“老師,我去過了南柯的公司,發現他和公司的人幾乎沒有什麽交集,而且他被開除也就是四天前的事情了。”


“四天前?”雪晴眉頭皺起。


“是的,聽說他最近一直都無精打采,工作經常出錯,那個無責任忍無可忍的情況下終於選擇將南柯開除。”


雪晴聽到紀初陽的解釋後,感覺總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樣,辦公室的氣氛頓時變得寧靜下來,看到雪晴在思考問題,紀初陽不敢打擾,隻好默默的等著。


嘀嘀嘀……紀初陽手機鈴聲響起,將雪晴驚醒,雪晴看了一眼紀初陽說道:“那這樣吧,你就先回去吧。”


“好。”轉身的離去的紀初陽接起電話。


“喂,您是?”


“喂,你是南柯的室友紀初陽嗎?”


“是的,您是?”紀初陽聽著電話裏麵刺耳的男聲,腳步一頓,轉身回到了辦公室。雪晴納悶的看到轉身回來的紀初陽,剛想要開口,被紀初陽示意阻止了。紀初陽將耳邊的手機拿下,開啟了擴音。


“喂,我是南柯的室友,紀初陽,您有什麽事嗎?”


“哈哈,既然是那就好辦了,你的室友南柯在我們這邊欠下了一點錢,他最近沒法還,你看看……”


“多少錢?”


“不多,也就十萬左右。”


“十萬……”紀初陽不敢相信,南柯居然會欠錢,而且還是十萬!他不可思議的看著雪晴,雪晴眼神冒火。


“是的,你可以找他的監護人或者輔導員去說明這件事,如果你們不能幫忙解決,那麽他可能就不太好過了。”


雪晴一把拿起電話:“怎麽不好過?再說了,他人現在也不在你那,你有什麽好威脅的?”


“哼,你知道他在哪?”電話那邊下意識的傳來疑問。雪晴沒有理會,直接將電話掛了,將手機丟給紀初陽說道:“你現在回去立即去找,去他可能去的地方找,還有這件事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以免造成不好的影響。”


看見紀初陽離去後,雪晴猛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怒吼道:“景湛,你最好祈禱南柯沒事,否者我永遠不會原諒你的。”


整個白天,紀初陽不斷的在外麵奔跑,僅憑著一絲不切實際的希望去尋找。太陽逐漸西斜,忙碌了一天的紀初陽,癱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失落的看著夕陽,滿臉的疲憊與不甘。筋疲力竭下的紀初陽拿起電話打給了鄭妙涵:“妙涵,你不用等我了,自己去吃吧,我太累了。”


鄭妙涵聽著電話那頭的紀初陽有氣無力的聲音焦急的詢問道:“初陽,發生什麽事了,怎麽感覺你不對勁?”


“不是,我在找南柯,找了一天了都沒有找到,真不知道這小子到底跑哪去了……”紀初陽的聲音幾乎變得細不可聞,逐漸地沒有了聲音。


“……喂,初陽,你先回去休息,我……我知道南柯在哪,等等我告訴你。”鄭妙涵沉默許久後,慢慢的說道。


第二十五回


夜色漸起,南柯也緩緩醒來,睡了一天後的他,精力變得十分充沛,在酒吧幹起活來。看著外麵的天色,紀初陽的不甘神色變得更重,辦公室的雪晴不斷的翻閱著文檔與資料,仿佛是在尋找什麽東西……


酒吧的人逐漸的多了起來,看著擁擠的人群,南柯的心頓時害怕起來,他不知道裏麵是不是會有那些想要抓住他的人。小心翼翼的遊走在人群中,與熱鬧放肆的酒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由於心中的緊張和害怕,導致他今晚做了很多錯事,引起顧客極大的不滿,麵對顧客的指責,南柯隻能低頭默默承受。


“哈哈,那個慫貨。算了,不想計較他了,我們繼續喝酒,來……”


南柯手中托著的酒,心下一橫,拿著酒躲到了一個角落,開始瘋狂的暴飲,仿佛要將所有的壓抑,痛苦,悲傷,害怕,恐懼,憤怒……全部的毀滅。


人的心境被各種極端的情感充斥的時候,他的靈魂就會發生奇異的變化,所謂的麻醉,就是靈魂想要讓自己的肉體或者部分心境在外在的作用下逐漸的沉寂……


紀初陽站在窗外一直看著日落月升,直至月明星稀。就當紀初陽放棄準備回去休息的時候,鄭妙涵的電話打來了:“初陽,去後街酒吧,他在那裏。”


“好。”紀初陽來不及詢問鄭妙涵怎麽知道的,他掛了電話就火急火燎的往酒吧趕。


紀初陽連忙打電話給了雪晴,此時正要休息的雪晴接到電話後直接坐起,換了衣服與紀初陽碰頭,前往酒吧。


酒吧中的南柯在給自己灌酒,身前的酒瓶不知有幾何,滿身酒氣醉醺醺的看著人來人往的人群,不斷地發笑……笑聲混合著淚水不斷的留下。酒吧中這些都是很常見,所以過往的人都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南柯的眼神開始變得朦朧了,臉上浮現迷醉的紅暈,就當他的眼皮開始不斷地碰撞的時候,猛然一陣嘔吐,暈眩的感覺瞬間襲擊腦海,兩個熟悉的身影逐漸出現在南柯迷醉的眼神中。


“哇……”一陣瘋狂的嘔吐後,滿身酒氣的南柯開始變得虛幻起來,緩緩的倒下。就在與大地親密接觸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身後扶住了他。


“紀初陽,你……來了?我……”南柯迷迷糊糊的說道,話還沒有說完人就昏了過去。


雪晴迅速走了上來,看著滿身酒氣,醉醺醺的南柯,心中不由的一痛,對著紀初陽說道:“你先帶著他去外麵透透氣,我去買些解酒藥。”


紀初陽扶著南柯慢慢的往外麵走去,馬路上的路燈,將兩人的背影拉的很長很長,一切都回歸了當初。


第二十六回


陽光是最具有親和力的,秋日的暖陽溫暖萬物,初晨的光芒照射在依舊昏迷在床上的南柯,緩緩的將他從沉睡中喚醒。迷迷糊糊的南柯,睜開沉重的眼皮,用手輕輕遮擋從窗戶外麵射進來的陽光,過了好一會才緩緩地恢複。


南柯睜開充滿血絲的雙眼,渾濁的目光看著周圍,使勁的回憶昨晚發生的一切,就在起身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工作服還沒有脫下,一瞬間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回憶起來了,正當他無措想要離去的時候,門被打開了。


一臉疲憊的紀初陽拎著早點走了進來,看見南柯醒來後將早點放下就出了門,他了解南柯,知道他現在肯定不想讓自己看機如此狼狽的樣子,好先去雪晴那邊告知一下。寢室內的南柯顫抖的看著麵前所發生的一切,感覺自己的一切都沒了,沮喪且絕望的失聲痛哭起來,任由眼淚留在那憔悴的臉上,腦海裏又是以往的一幕幕,有同學們在背後指指點點,甚至是看不起他。傷心之餘他拿起電話打給酒吧,他知道自己昨晚犯下的錯誤,所以拿著電話的他不斷地害怕。


“喂,老板,我……”不等南柯說話,那邊傳來暴怒的吼聲。


“南柯,你特麽想死啊?給老子滾遠點,以後別來這。你特麽的昨晚給老子搞砸多少,你這個齷齪的東西,要不是老子收留你,給你吃喝,你特麽還能活到現在?瞎眼的玩意兒。”


老板的一通怒罵,根本不給南柯任何的解釋機會,直接將電話掛了。聽著怒吼的老板,南柯心中的瘋狂更多了,覺得自己真是個廢物,還是個負債累累的廢物,生活已經走到了絕境,於是他想到了自殺,可轉念又想到了易夢,他哭的更加傷心絕望。


萬般苦澀的南柯看著手機,心中有了計較,打給了易夢。此時的南柯需要一個真正愛他的人,陪著他,在他眼裏此刻隻有易夢可以,隻有易夢不會嫌棄他,笑話他。然而造化弄人,得知此事的易夢直接將南柯的電話屏蔽了,她現在不想與南柯又任何的牽扯,在她的預想中,南柯的前途已經毀了,自己不能和他有過多牽扯,否則自己也會受到波折。


聽著電話裏麵的一陣忙音,南柯呆滯的望著手機,他知道易夢是在故意的和他劃清界限,想打給鄭妙涵,卻又不敢,因為他怕鄭妙涵傷心,至於父母……


南柯腦海中閃現出一幕幕畫麵,入大學後父母的叮囑,自己的立誓,學業的勤奮,為人的隨和還有無數的嘲諷……


“哈,就算他是學霸,那有怎麽樣?還不是那個窮逼……”


“我們的聚會,喊他這個土包子幹嘛?”


“南柯,他居然也有女朋友?看不出來。”


“我不想出來,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我不想被我的室友說來說去的,我真的不想再戀愛了。”


“都說了,我不要和你出去,出去無非是看著別人買東西,你能不能有點用?在學生會幹事被欺負,出去了還是這樣……”


“哈哈,就算是學霸又怎麽樣?最後還得打工。”


“聚會你還是別來了吧,沒位置了……”


眼前浮現大學被嘲諷的一幕幕,還有老家父母的低聲下氣的樣子,南柯開始對自己產生了厭惡……


當人的靈魂對自己產生了厭惡或不信任,迫使自己的靈魂作出毀滅肉體的行為被稱為自殘或者是自殺。


第二十七回


萬念俱灰的南柯看著窗外的一切,仿佛所有的東西都與自己無關,天空的烏雲逐漸圍繞著太陽,緩緩的將太陽吞噬……南柯內心的求生欲望也隨著陽光開始逐漸的消失。


南柯怨恨的看著周圍發生的一切,憎恨的目光掃視四周,想要將所有的東西夠放在腦海中,仇恨的充斥著腦海。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報複,用自己的死亡來報複……


南柯將工作服脫下,換上自己的衣服,洗漱完後拿出一張紙,寫了一個恨字,慢慢的走到床邊,拿出一盒安眠藥。隨著一陣飲水的聲音,盒中的藥變得越來越少,南柯的意識也變得越來越模糊,他強撐著自己走到床邊,像往常一樣將所有有關於學生會的文件去不整齊的放在坐上,轉身躺下……


此時紀初陽和雪晴正趕往南柯寢室,雪晴一夜未眠,頂著兩個黑眼圈,一臉疲憊的跟著紀初陽趕到寢室。兩人看到寢室門關的死死的,紀初陽轉身問道:“老師,是不是先讓南柯靜靜?或者讓他好好休息一下,我們現在直接進去不會太貿然了嗎?”


雪晴揉了揉太陽穴:“讓他先休息一下?”


“我是這樣想的,不過我也不確定……”紀初陽猶豫不決的說道。


“那這樣吧,你先進去,看看他到底怎麽回事。”


紀初陽拿出鑰匙想要打開寢室門,可惜失敗了:“門被裏麵反鎖了。”


雪晴猛的抬頭:“敲門,讓他開門,立刻。”


紀初陽拍了拍門:“南柯,開門啊。”


砰砰砰……“南柯,開一下門。”紀初陽拍門的幅度和動靜變得更加猛烈,聲音也加大了不少。雪晴的眼皮跳動,一把將紀初陽拉開吼道:“南柯,你現在立即給我開門,不然我就踹門了。”


裏麵依舊沒有動靜,雪晴心中不安的感覺更加的強烈,心髒加速跳動,深吸一口氣後對著紀初陽說道:“你閃開。”


見紀初陽退到一邊,雪晴後退幾步蓄力,猛地一腳踢在門上,強大的轟鳴聲,將整個樓層都鎮住了。一刹那間安靜了下來,幾秒鍾後,整棟樓開始爆吼:“誰特麽智障嗎?”


“老子睡覺呢,你在幹嘛?拆門嗎?”


“………………”


雪晴陰沉著臉,紀初陽見狀立即將耳朵捂住:“都給老娘閉嘴,該幹嘛就幹嘛去。”


雪晴的吼聲直接將整棟樓的吵鬧聲全部壓製下來,那些原本怒吼的人像是驚弓之鳥一樣,龜縮在寢室。紀初陽左右環顧,對著雪晴豎起大拇指,讚歎道:“輔導員,你好強啊。”


周圍嘰嘰喳喳的聲音越來越多,幾乎同樓層的學生都出來圍觀了。


雪晴冷哼了一聲走了進去,紀初陽苦笑連忙跟著進去。兩人一進寢室,看見南柯躺在床上,桌上擺放著一張寫著恨的紙,還有一盒空了的安眠藥,紀初陽就這樣呆滯了。雪晴急忙走了上去不斷的怕打著南柯,扭頭對著紀初陽吼道:“快打120啊,發什麽愣。”


被雪晴一吼,紀初陽立即清醒,匆忙拿起手機打了120。雪晴直接抱起南柯像樓下狂奔,一些寢室好事的人彈出腦袋想要看看是怎麽回事,都被雪晴吼縮回去:“都看什麽?都給我回去。”


“雪晴老師!”   


“怎麽回事啊?雪晴老師怎麽在這啊”


“這是南柯的宿舍吧,出什麽事情了啊”


“讓開,都讓開!”雪晴在紀初陽身後喊著。


“啊,那不是南柯嗎,怎麽了他”


“像是自殺了”


“真的假的,就他那樣還敢自殺啊,真給咱男人丟臉!嘖嘖”一些好事的人七嘴八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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