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

回憶過去的點點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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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徐大院(25)

(2018-07-14 01:24:13) 下一個

我這人沒有毅力,做什麽事都是三天新鮮兒,喜歡就去做,喜歡夠了就扔一旁,再去尋找另一個能讓自己感興趣的事。學習也是一樣,初一開學的時候我又淪為好學生,期中考試全班第二,第一是我同桌,一個學習時卡著方框眼睛的女生。我和她的區別是她一直第一直到初中畢業,而我覺得為了保持亞軍位置付出那麽多努力得不償失,有那麽多可以做的事,幹嘛非跟那些習題較勁,我媽又沒空管我,怕啥。

我的班主任老師留著一頭披肩發,大波浪,那個漂亮,臉上還有雀斑,嗬~美!名字叫安娜,聽說父親做過沈陽市市長,這個傳聞日後得到了證實,因為她調轉工作去了一間大專院校,厲害吧。班主任是語文老師,我們班是和平區語文試點班,語文成為第一項目,成天操練。早自習背千家詩或者背文言文,晚自習學習文言文和白話互譯,外帶寫一篇作文。這些東西對於我來說就是零食,一點科技含量都沒有,隨便比劃幾下就完事。我這技藝到了什麽程度我自己不知道,但我家另一個學校的鄰居在他購買的作文選上發現了我的名字,我的作文和其它文章混在一起以兩毛錢的價格賣給了他,印刷極其惡劣,目測無法傳世。好在價格沒定在五毛。
我這輩子當學生的時候永遠是老師的眼中釘肉中刺,我扮壞學生被老師折騰咱沒話講,扮好學生也得折騰,到現在我也不知道因為啥。班主任上課總愛提問我,問這問那,因為我媽也是老師,所以我對老師特不服氣,也許是潛意識的反擊,她問幾句我就煩了,總感覺是我媽審我,我就噘嘴不搭理她,她也不生氣,笑嗬嗬也不讓我坐下,接著提問其他同學,我這個恨啊。
她看我剛直不阿,頗有洪常青氣質就又生毒計,本來跟全班第一那女生同坐挺好,嗨~她給我換個傻子,真的,我從不對女生評頭論足,女性的尊嚴在我心裏是第一位,絕不與女生開玩笑,男女授受不親,沾衣裸袖便為失節,非嫁我咋辦。這女生吧看麵相就不對勁,麵部很像大猩猩用過脫毛靈,臉是個菱形,嘴唇還很厚。好在我也不愛和女生說話,誰坐我旁邊都無所謂,可這姐妹坐那我堵得慌。最有趣的是,她居然跟外班同學說在與我班最帥男生搞對象,而那男生不但帥而且不良,終於有一天這男生站在她身旁把她一頓臭罵,我都聽傻了,這姐妹居然知道搞對象,在她麵前我倒成了一個傻子。
這同桌對我沒有任何影響,班主任又生一計,把我調到後麵倒數第二排給我安排了一個新同桌,這個好,這個長的像狐狸精似的,聽說常跟校外同學搞對象,我就納悶了這班主任是不是在培養我搞對象?這姐妹居然還是我媽同學的女兒,緣分啊,我當然不會搞對象,直到30多歲我才明白搞對象是怎麽回事,晚熟的厲害,但我這聰明人一旦明白了也厲害。
這女生學習不好,大部分時間都致力於戀愛,有時小考抄襲下我也無所謂,誰讓咱學習好呢,可萬萬不該的是她把咳嗦傳染給我,又沒接吻怎麽搞的,咱倆這一上課就別看別人了,咳嗦聲此起彼伏就跟二人轉一樣,老師同學這個煩呀。回家我媽說這叫百日咳,最少得咳三個月,好嘛我跟她好似兩口子,主要用咳嗦交流。聽說後來在煤氣公司上班,抄表員,這姑娘不錯,啥都明白,畢業後就沒見過。
不愛搭理女同學可能是種病,看到女生繞著走,從本心來講確實沒啥可交流的,跟女生咧開嘴玄天拔地的胡扯也丟身份。可能女生看我也別扭,忒牛,前段時間有次小學同學聚會,一個跟我初中同校的女生說她們放學的時候跟我一起在車站等車,有個女生總想跟我說話認識一下,可我總是離她們老遠,後來這女生得精神病了,說是因為沒跟我搭上話。我倒不覺得這是開玩笑,因我得神經病的好幾個了,這並不是因為我多牛,咱不懂啊,我要知道談戀愛那麽過癮我早撲過去了。到後來前麵的女生回頭跟我說話都有危險,咱班那帥哥小流氓就警告過我別跟她說話,這是他對象,乖乖,我咋沒看出來她是你對象呢?再說了,是她回頭跟我說話。
有提醒的還好點,最不能理喻的是前麵的回頭跟我說話不搭理還不行。初三時有個跟我一般黑的女生坐我前麵,有事沒事回頭跟我說話,講的那些根本聽不懂,主要是講她幹爹,什麽幹爹給買這個了幹爹給買那個了,我心琢磨淨是吹牛我親爹都沒這麽大方過,到後我隻低頭寫題也不搭茬,這姑娘急了,用兩毛六一套的鐵皮圓規紮我手,現在還有個黑點。你他媽未來倒是地主婆的好材料,再說這幹爹……有點意思啊。我缺心眼這勁簡直無以言表,初中畢業後我後某任同座考到了其它學校,居然還給我來了封信,這信在校門口的收發室放著,我班一看樣對戀愛很熟練的貨拿著這封信在講台那嚷,起哄要讀那封信,我核計讀就讀唄,我又沒讓她給我寫信。結果那貨真的打開高聲朗讀,我一個字都沒聽進去,跟我有啥關係,倒是看他們很高興的樣子覺得可笑。那女生沒寫來第二封信,不道為啥,那貨讀完的信哪去了不知道。
咱再說這語文班主任,不但在精神上摧殘我,還在事業上陷害我。新年聯歡會上她就像坐KTV

包房裏的土豪,一會讓這個唱一段,一會讓那個唱一段,到我這了我得唱三段,我他媽是頭牌呀我,歌還得由她點,什麽《外婆的澎湖灣》《鄉間的小路》《南屏晚鍾》.....你咋不教謝莉斯王潔實呢?結石還值錢。歌唱完了還不盡興,七一文藝匯演她讓我和二哥說相聲,我的天哪,怎麽不把我送馬戲團去呢。我和二哥得抽空背相聲,她當導演,我們倆在她辦公室裏站她麵前彩排,她還時不時的給我們點撥幾處,那破段子中國少年報上找的,哪有包袱,到最後反正是上台表演了,在那大禮堂台上,近千人看耍猴。
張老師到初三就不教我們了,換了個老師。這麽多年我發現我最愛的就是張老師,盡管我不會表達,但我知道我非常愛她。參加工作後有次在出國人員服務部門口看見了她,我那時已經22歲,居然不知道該怎麽和她交流,隻是簡單的說了幾句。我這嘴一到需要它的時候就跑偏,不知所雲。
新換這老師可厲害,皮膚黝黑,小矮胖子,對我也是極好,咱一過了討狗嫌的年紀那是人見人愛。這老師居然肯把我的電子表拿去讓她丈夫給修,多大的麵子,最神奇的是她居然也是我上班後的一位經理的班主任,我們後來還特意一起去她家看望她。緣分是如此詭異。
這老師潑辣,教數學的,沒那張老師溫柔婉轉,看誰不順眼張嘴就損。那時初三正是中考前夕,個個都惦記多學會,很多同學對間操抵觸,尤其女生,時不時的有請假不上間操的,說是不舒服。有一天上完間操回來,班主任急了,站講台上大聲斥責不上間操的女生。她說:“哪個女人都是從那時候過來,屁股流點血有什麽了不起,這就是不上間操的理由嗎!!”後麵又說了一大堆不記得了,因為當時把我嚇壞了,這老師多沒人性,屁股都流血了還說不算事,不送衛生室緊急處理都是失職。
從那以後我就對她不太滿意,直到我30多歲的時候才想明白,哦,老師說的有道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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