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英歐政治平衡規律
從二戰開始至今,在美英歐形成的新的緊密聯係中,三方各自的國內(域內)政治,一直保持著一個非常有意思的規律。這一規律,或能成為判斷2024年美國大選結果的依據。
1. 二戰期間,(羅斯福總統 + 丘吉爾首相) vs (希特勒統治的極右歐洲)
盡管保守派(右)丘吉爾努力試圖在戰後保留英國在全球的殖民地,羅斯福明確告知,“我絕不會允許美國的年輕人為大英帝國的殖民地流血犧牲,他們是為了世界和平/民主/自由與納粹法西斯戰鬥"。 英國那次(以及日後)的英美聯盟中隻是一個微弱的配角作用, 讓丘吉爾 除了接受,沒有任何選擇。
這段時間, 從美英歐三方的政治抗衡的角度說,是 "美英 vs 歐洲 = 左左 vs 右"。
2. 戰後在新的國際秩序建立
二戰結束幾年後,冷戰格局形成。在美蘇冷戰期間也是左派思想在歐美蓬勃發展的時期。
這段時間, 美英歐三方集體向左轉, 美英歐(西歐)之間的政治"平衡"是"美英歐 vs nothing = 左左左 無敵手"。
3.1980年代,"裏根總統+ 撒切爾夫人”(右) vs “左派的歐洲"
二戰結束後幾年到1980年的20多年間,美英歐集體左傾,為右派的崛起製造了社會條件: 右派的撒切爾夫人1979年上任英國首相,1980年了共和黨裏根當選美國總統。美英向右修正,製衡左歐洲的局麵。
這段時間,從美英歐三方的政治抗衡的角度說,是 "美英 vs 歐洲 = 右右 vs 左"。
4. 1990年代後期至2016年,美英歐再次集體左轉
1990年代初冷戰結束,柯林頓當選美國總統(1992年)。在第一任內,通過完成"北美自由貿易協定“ 和成立"世界貿易組織",柯林頓將原本是右派的自由貿易的概念,巧妙地轉換成向全球輸出西方"價值觀"的左派行為。在克林頓第二任期(1996-2000),布萊爾(工黨/左派)成為英國首相, 歐盟1997年正式成立,讓美英歐像二戰結束後一樣,再次集體左轉,並利用冷戰結束後的新的國際秩序,把"全球自由貿易"作為左派的觀念向世界推廣。
小布什兩任期間(2000-2008)聚焦"反恐戰爭", 讓他無暇在國內更多地修正左傾,但極力推動原本就是共和黨概念/被克林頓修改成左派概念的"全球自由貿易";
奧巴馬兩任總統(2008-2016),聯手英歐,繼續推動不斷壯大的"天下一家"左派家族理念。至少從表麵上看,左派勢頭無人可擋。
這個時期,美英歐(西歐)之間的政治"平衡"是 "美英歐 vs nothing = 左左左 無敵手"。
5. 2016年-2020年,右派在美英反攻倒算
當奧巴馬率領英歐"左派大合唱"的輝煌之際,不甘失敗的右派在英國/美國開始醞釀反撲。於是,2016年英國公投退出歐盟,並與2020年正式完成,而美國大眾在2016年選舉川普為美國總統。
這段時間,從美英歐三方的政治抗衡的角度說,是 "美英 vs 歐洲 = 右右 vs 左"
6. 總結
二戰以來美英歐三方政治抗衡的規律是,
1)如果三方政治方向一致,一定同時都是"向左",而且是新的國際秩序產生後的景象;還從未有過集體同時"向右"景象;
2)如果三方出現"左右"製衡,一定是"美英聯手製衡歐洲", 無論是"左左vs右", 還是"右右vs左",從未有美英一方聯手歐洲製衡另一方的景象。
川普2024年大選無法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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飽經二戰荼炭的歐洲各國,戰後的意識形態都趨於左傾,並一直追求整合以防戰爭再次爆發,與1997年正式成立歐盟。歐盟的巨大體量,讓它其中個體政治傾向的改變得在整體中得到稀釋。幾十年來,無論美英的政治傾向(左右)如何改變,歐盟作為一個整體一直保持著左傾偏好。這一點,在2024年開始變化。
據報道,右翼政黨在最近的歐盟議會選舉中大勝。這似乎表明,經過幾十年的積累,之前被稀釋的各個國家的向右傾方向的變化,終於匯聚成一個不容忽視的右派力量,開始在歐盟政壇上展露手腳。2024年,歐洲開始右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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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歐盟右轉相反,人們幾乎可以肯定地說,在7月4日英國大選中,英國保守黨將麵臨史詩級的慘敗,英國將左轉。導致這一慘敗結果的根本原因,是英國2016年的右轉(脫歐公投)。2020年正式脫歐之後,英國商家必須麵對新的營商地緣環境並作痛苦的調整,2020年的疫情更是雪上加霜,讓英國經濟受到巨大影響,導致民怨鼎沸,首相更迭也無濟於事。
從2016年-2024年,英國大眾用8年的時間,終於放棄了右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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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普2016年當選美國總統,與英國一起,對歐洲形成了"右右vs左"的傳統製衡。若不是川普個人的原因導致他無法連任,兩任總統的川普(2016-2024),將於英國從右轉到左轉這一變化時間段完美吻合,讓這次"右右 vs 左"的美英歐製衡,從2016年延續到2024年。
拜登2020年贏得大選,提前4年終止了"右右 vs 左"這一製衡。然而,這依然無法改變歐洲右轉的結局,這表明歐洲這次右轉不是巧合,而是多年積累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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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沿用上訴美英歐三方平衡的規律,麵對右轉的歐洲,美英歐的平衡將是 "左左 vs 右"。這讓作為右派領袖的川普,在2024年的大選中顯得生不逢時:無論是右轉的歐洲,還是全麵左轉的英國,都說明【在2024年, 美國需要一個左派總統,來與英國形成"左左vs右"製衡右派歐洲的傳統模式】。
上一次歐洲右轉,是納粹德國稱霸歐洲大陸。美國選出無法行走/隻能坐輪椅的左派總統,來與英國一起"左左vs右派", 戰勝了納粹; 這次,麵對右轉的歐洲,美國將選出一個走路顫巍巍的左派總統,來與英國一起"左左vs 右"。
從坐輪椅到走路顫巍巍,這就是民主緩慢的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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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這個規律,誰還需要關注民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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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派歐洲 + 右派(美國)總統“ vs 左派英國,不是平衡,是碾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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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英歐政治平衡(製衡)規律中,從未出現過美英的任何一方聯合歐洲,製衡(平衡)另一方的情景。即,"美歐 vs 英國 " 或"英歐 vs 美國"這兩種組合從未出現過。
在歐洲,2024年是右派年;在美英,2024年是左派年,剔除極左後的左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