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政治學（4）：性本善

1960年，中國考古學家在山西芮城西侯渡村出土了西侯度文化遺址，其中有劍齒象、三趾馬等第四紀冰川滅絕的動物化石和魚的化石。發現了石器和燒骨，即西侯度文化學會了火的使用。地磁測定年代距今180萬年前。

 

《韓非子五蠹》記載：“上古之世，人民少而禽獸眾，人民不勝禽獸蟲蛇；……民食果蓏蚌蛤，腥臊惡臭而傷害腹胃，民多疾病。有聖人作，鑽燧取火，以化腥臊，而民說(悅)之，使王天下，號之日燧人氏。”

 

鑽燧取火是人類偉大的發明，如果沒有這個發明，人類不知道能否抵禦冰川的寒冷、逃過第四紀冰川的氣候變化的惡運。第四紀冰川的時候，白令海峽是一個陸橋，中國人從追獵從亞洲走到美洲，所有，所有美洲土著都和中國人一樣是黃種人。能在第四紀冰川的時候從亞洲追獵到美洲，肯定會使用火，而且不是山火後保留的火種，而是鑽燧取火，這樣才能遠途中有火的使用。

 

鑽燧取火是偉大的技術發明，這個發明擴大了人類的食譜，人類食譜從瓜果根莖擴展到漁獵肉食。生產方式發生了變化，石器製造和漁獵是重體力活，鑽燧是體力技術活。

 

我們可以想像，沒有掌握鑽燧取火的人類群落都沒有渡過四紀冰川寒冷時期。掌握了鑽燧取火的群落中，政治製度不好的群落也會使得人口萎縮乃至滅亡。我們知道的已經滅亡的文化有複活島文明和樓蘭國文化等。韓非子說的使王天下很可能說的是鑽燧取火文化的傳播，使得各個群落都采用了這個技術，而沒有采用這個技術的群落都在第四紀冰川時期消亡了。

 

群落還是一個餛飩的社會，群落即是一個生產單位，也是一個生活單位，一個行政單位。群落也是一個群婚的大家庭。家庭就是社會，社會就是家庭。這個社會的政治製度一定要有效地使得整個社會有效地生產。人群獵獲劍齒象的生產活動肯定是一種合作的活動，這個政治製度的功能使得群落更加緊密合作，使得社會有效分工合作以完成捕獵生產活動。

 

 

經濟政治學定理二：政治製度要保障社會分工合作的有效性。

 

根據定理二，人類為了生存需要進行勞動生產活動，但為了保障勞動生產活動的有效分工合作，人類也需進行政治活動。社會總生產勞動付出與社會總政治活動付出之比就是政治製度的有效性。即好的政治製度能夠以較少的政治活動凝聚較多的有效的社會分工生產活動。

 

引理二：政治製度好壞的度量之一，就是維持有效社會分工合作生產的成本的高低。

 

燧人氏社會的政治製度應該是原始共產主義製度，因為群落是共產共妻共夫，沒有私有財產，也沒有夫妻輩分之分。獵物不能保存，按需分配。大家都相識朝夕相處，是最好的相互監督相互激勵。

 

燧人氏可能的政治製度形式是打獵能手成為頭人。這是最有效的組織合作分工打獵的政治製度。打獵是一個複雜合作活動，判斷獵物出行的季節和點，尋找獵物的足跡，布置陷阱和埋伏刀斧手，石器是製造等。頭人號令群落的行動。

 

古代社會如何我們無從知道。但是，我們可以做兩種假設，性惡論和性善論假設。

 

一種是性惡論自由主義。每個人都利益最大化，最有力氣最能打架的做頭人，派其它人去打獵，自己隻說不做，先吃好肉，暴力壟斷婦女性交權。

 

一種是性善論集體主義。勇敢的身先士卒的是頭人，他也可能有性交優先權，但是大家都心服口服。打獵能手多生幾個也是優選法生育機製。

 

公眾推舉的心服口服的打獵能手的政治製度成本低，因為打獵能手身先士卒是勞者多能熟能生巧，組織打獵合作合理，打獵技術提高快。而性惡論社會恃強淩弱，自己不打獵安排其他人打獵，打獵合作技術就會退化，缺乏激勵。政治製度成本高，最優秀的人力資本僅僅用於政治活動而不事生產勞動。

 

究竟是“人之初、性本善”還是“人之初、性本惡”呢？如果我們到深山老林找到一個小村莊，往往是性善論的民風古樸的人人善良的鄉村。按照筆者的推測，最初各群落政治體製不同，有性善論集體主義社會，也有性惡論個人主義社會。但是，遠古的時候“人民少而禽獸眾”，群落之間的交往很少，反正地皮大的很，獵物多得很，群落之間械鬥事件是小幾率事件，群落之間相遇了，也沒有東西搶，那時候財產基本為零，生產和消費周期就是兩天左右，了不起大家一起吃一頓。然後分道揚鑣，各奔新獵場。

 

如果群落之間有戰爭的話，性惡群落擊敗性善群落的幾率或許不小，但是，這個風險很小，群落危機的可能更多的是應為碰上猛獸狼群。因為群落之間相遇幾率小而且缺乏戰爭的理由。假設開始的時候既有性惡自由主義部落，也有性善集體主義群落。由於性善集體主義群落製度成本低，假以時日（百萬年時日），最後是性善集體主義群落繁衍大大快於且多於性惡個人主義群落，所以產生了我們到深山老林看到民風淳樸的現象。

 

人之初，性善性惡不可知，按照最大幾率原理，開始可能各有一半。但是，“人之初性本善”政治成本低，所以最後按照適者生存原理延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