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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處女(71)分段重發

(2018-03-20 13:23:18) 下一個

1985年底,黃花還差一門就把本科的課程全考完了。她很高興。拿到大專文憑後,她自學考試又通過了8門。本科還差一門,考完就是大學本科畢業。真是不容易。年記大了,光理解是不夠的。每天早起就背呀背,牢牢地記在心裏,到考試時,才能準確無誤地答題。這兩年來,沒有再相親去見任何的男士。有人為她介紹過對象,但大都有孩子。她接受北京被孩子攆走的教訓,她不再考慮有孩子的。因此,介紹對象也僅限於口頭提提,一個也沒去見麵。黃花認為不合適的就不要去見,不要發出錯誤信息,即;非誠勿擾。免的人家惦記,這叫做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吧。她一心一意地進入到自學考試。人家馬金龍去北京帶薪上學,戈美麗脫產二年去省委黨校念大專。自己也不能落了後。她還發現自學考試就是好,是自己真下苦功學出來的。要不是考碩士要英語成績,她還真想把研究生考下來呢。

星期天,她正值班。接到縣裏來的一個求助的電話,說縣裏的一個小通信員被刀子捅傷大出血,急需一種名叫RH陰性血型。因為血型稀有,常被稱[熊貓血]。來電話問學校的學生中有無這種血型的人?救人要緊。黃花在教務處翻著曾經報名當飛行員體檢過的學生的體檢表,有O型、A、B、AB 型就是沒有他們要的RH陰性血型。後來黃花才知道這個通信員就是戈美麗的兒子。

戈美麗的兒子馬偉17歲。從小就不好好念書,打架鬥毆,幾次學校要開除,都是姥爺打招乎才勉強小學畢了業。初中沒考上,走關係當了旁聽生。他剛到15歲時,正趕上秀水公社招個通訊員,近水樓台先得月,他的父親是馬金龍,縣勞動局長。他就輟學順順當當地當上了公社的通訊員。開始還行,送達文件準時,任勞任怨不計個人得失,不管刮風下雨,保證完成任務。馬金龍、戈美麗都覺得兒子將來是個當官的料。兩個不到15歲女兒,一個內招當了女兵。一個上了衛校後在人民醫院當了護士。這在當時是最好的選擇了。於是夫妻二人都選擇去念書拿文憑。

沒想到他們的寶貝兒子,在他們走後,學會了抽煙喝酒,還看上了公社的小打字員。小姑娘長的很美,瓜子臉,高鼻梁,一笑兩酒窩,兩隻彎彎的笑眯眯水汪汪的眼睛,讓人看的賞心悅目,不由得總要多看上她幾眼。通訊員小馬看上了小打字員。有事沒事就往打字室跑。其實看上打字員的小青年有好幾個。都在虎視耽耽窺探著。

尤其有一個外號叫[粘粘草]的富二代,也往打字員那裏跑。他見通訊員跑得太勤,他要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好歹的小通訊員。他攔住了小通訊員說;‘以後,少往打字室跑。她有相好的了。她比你大,你瞎跑什麽?打字員讓我轉告你;她很討厭你。你別再賴蛤蟆想吃天鵝肉了’。小馬說;‘你是老幾?你知道我是誰?我姥爺是戈縣長。我爸是馬局長,你他媽的還敢管我?’粘粘草說;‘我不但敢管,還敢打你這個小流氓,你信不信?’於是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爭吵了起來。

小馬一拳頭打到粘粘草的眼睛上,粘粘草拿出他的水果刀使勁往小馬的褲檔中捅,結果一歪捅到小馬的大腿上,傷到了大動脈,血把褲子染紅了還在打鬥。還是一個路人見狀,叫了民警來,民警叫了120 急救車,把小馬送到縣人民醫院。醫院通知;趕快叫他的父母來輸血。

縣革委辦公室主任立即打長途電話與北京的馬金龍通了話。馬金龍問了機票代辦處,說今天就有去太原的飛機,離起飛還有三個半小時。馬金龍火速地趕到首都機場,真是幸運,剛剛趕上了這趟飛機。到了太原,發現戈美麗也在。

原來今天是星期天,醫院讓找父母來給兒子輸血,打電話到太原,說戈美麗外出逛商場去了。縣委的小車隻好來太原找戈美麗。找了好幾個大的百貨商場都沒找到,隻好回黨校等。終於戈美麗大包小包的買了好幾件衣服才姍姍來遲回到黨校。小汽車接上她,又直奔太原的飛機場。還有20 分鍾,馬金龍就會下飛機。接上馬金龍後,汽車開的很快,一直把他倆拉到縣人民醫院。

兒子因失血多,臉像一張白紙,緊閉雙眼。醫生趕快抽了他們二人的血,但是都不是[熊貓]型。醫生說再仔細看看,有沒有驗錯?父母都來了啊?縣委辦公室主任說他出去找找血,就趕快走了。於是黃花就接到了求助獻血的電話。縣辦主任給工廠、學校等單位都打了電話。還求助當地的駐軍部隊。在部隊中還找著一個[熊貓]血型的戰士。心急如火的戈美麗忽然明白過來了說;‘醫生,叫他伯伯來吧。他可能是熊貓型的 ’。管不了許多了,救命最要緊。於是戈美麗風風火火的叫人把小禍叫來了。

果然,小禍的血能用。一下子抽了不能再抽的量。小禍臉也變的煞白。黃花給了小禍不少的錢,讓汽車把小禍送回家,好好補補。很快部隊送來了獻[熊貓]血的戰士。戰士的鮮血又流進了小馬的血管裏。小馬慢慢地睜開了眼,臉也不那麽白的可怕了。醫生說沒大問題了,家長可以回去了。女兒在醫院當護士,她說她來陪哥哥。黃花和馬金龍回到家裏。

晚飯後,戈美麗提議早點睡覺,今天太累了。馬金龍一直不說話,戈美麗最怕他不說話,不-吱聲的狗兒咬死人。 馬金龍生氣時的表現就是不說話,全家人都怕他的不說話。孩子們一見爸爸,就像老鼠看見貓,剛才還打打鬧鬧的孩子,一聽說爸爸回來了,立刻變得安安靜靜。

馬金龍的確累了,他默默地回屋躺下睡了。黃花知道他生氣,而且,不是生小氣,是在生氣關於小禍的血與兒子血一致的氣。但是馬金龍沒問她是怎麽回事?她想馬金龍還不太懂血的知識吧?馬金龍是醫盲,他就是不懂‘處女’的概念。而小禍對‘處女’比本是女人的女人還明白。馬金龍和她結婚這麽多年,還從來沒問過她關於‘處女’的問題。馬金龍相信她就是處女。

戈美麗最怕馬金龍問;‘馬偉的血和小禍的一樣,這是怎麽回事?’她戰戰兢兢地收拾完,回屋裏脫衣睡下。她以為馬金龍會打她一頓,解解氣。馬金龍還是不答理她。她溫柔、含情脈脈地看著馬金龍說;‘金龍,我們有半年沒有過夫妻生活了吧。醫生說沒有夫妻生活的男人愛得前列腺癌,女人愛得乳腺癌’說著就撩開馬金龍的被子就往馬金龍的懷裏鑽。馬金龍很不客氣地使勁一把就把她推出去說;‘你太臭’然後轉身臉朝牆睡了。戈美麗討了個沒趣,自己聞聞還真是有股子難聞的臭味。平時自己一低頭,也能聞到自己下麵發出的陣陣令人作嘔的腐臭。

第二天,她去醫院看兒子,兒子輸血後好多了。她就掛了婦科的號。檢查結果為;宮頸糜爛、陰道炎、陰虱。沒想到會有這麽多的婦科病。在醫院進行了陰道衝洗,拿了坐浴的藥。她突發奇想,應該買上些香水。於是她進了美容店,做了麵膜美容。接著她進了大商場的化裝品櫃台,銷售小姐介紹了各種牌子的香水,她一狠心買了最貴的法國‘阿蘭德龍’進口香水。她回了家後,把香水噴了幾下,頓時滿屋清香。她要等晚上睡覺時再噴,馬金龍就不會說自己臭了。

晚上,女兒也回來睡了。哥哥已經不用人陪了,進了普通病房。醫生說最好回去養,吃上點好的把血補起來就沒事了。馬金龍進屋來,聞到了香水味,問;‘誰噴的?再噴出去噴’。女兒怕爸爸,就實話實說;‘媽媽噴的 ’。戈美麗說;‘我還以為你不說話了呢’。果然,馬金龍就又不說話了。

他們倆各自躺在被子裏,戈美麗說;‘我今天去醫院看兒子後,就掛了婦科的號。我得了陰道炎、宮頸糜爛,今天進行了陰道衝洗。我得病與你不講衛生有關,你從來不洗下身就與我發生性關係,所以是你有錯在先’。

馬金龍還是不理她。她又說了兒子的情況,馬金龍用被子蓋住半個臉和耳朵。戈美麗滔滔不絕地說著、、、、、。馬金龍的法寶是‘沉默是金’。馬金龍與戈美麗同床異夢。馬金龍似睡非睡迷迷糊糊中想到的是背著黃花過鳥馬河的情景;可能是香水味串入大腦了?馬金龍腦子裏盡是黃花手裏散發著的陣陣香氣,香得沁人心脾。馬金龍對黃花心向往之。這麽多年了,不知為什麽,常做背著黃花過河的夢,他在夢裏就盼著永遠背著黃花,別醒來。他最愛聞黃花的味道了,聞著聞著就打起呼嚕來。戈美麗見他睡熟了,就不再自言自語叨叨了。

戈美麗睡覺特輕,稍有響動,她就醒。睡到後半夜,天快亮時,她聽到床上吭哧吭哧的聲音,她再仔細地聽,是馬金龍的聲,他在手淫、他在自慰。她迅速鑽進丈夫的被窩,馬金龍卻使勁狠狠地一把就把她推出,就差一點,她就掉地上了。馬金龍還是不說一句話。戈美麗委屈的哭著說;‘天上下雨,地下流。兩口子打架不記仇。你和我不是同根生,也是同一個階級。你家、我家都是無產階級。全世界的無產階級都要聯合起來。難道你要和我分裂?’馬金龍用被子把耳朵堵上了,戈美麗本想起來和馬金龍打上一架,但是女兒在家睡,一但吵起來,什麽難聽的髒話都會‘噴’出來。不行,說什麽也不能讓女兒知道她和小禍的事。

馬金龍在大穀的幾天就是不和戈美麗過夫妻生活。他一想到戈美麗和小禍合夥騙他上當,肯定是給他下了壯陽的藥,是不是給自己吃了‘偉哥’?使他那麽難受才和戈美麗發生了性行為。戈美麗騙自己‘你把俺變成媳婦了’、‘這孩子就是你的’至今這兩句話曆曆在目。戈美麗陰道炎、宮頸糜爛,完全是小禍和她亂搞造成的。馬金龍越想越氣,隻有黃花的味道才讓他心馳神往心潮澎湃,男性荷爾蒙暴發。戈美麗噴出來的法國香水,噴多了適得其反,反而讓他感到惡心。滿屋子的香水味,攪得他心慌意亂,他沒處躲又無處去。

第二天,他隻好回村裏父母家住。兒子馬偉很快出院回家來休養。馬偉問媽媽‘爸爸怎麽不回家’?媽媽說;爸爸有事要辦,所以不著家。但是明顯看出他對兒子不像從前那麽的愛了。兒子小時候,馬金龍爬地上,讓兒子當馬騎,馬金龍太愛兒子了。但是這次從小禍給兒子輸了血後,他沒進醫院看兒子,也不回家了。他變成了別人的爸爸。兒子住醫院時,有不少戈縣長的下屬帶著禮物來看兒子。兒子問媽媽;‘我爸怎麽不來看我呀,我想他了’。戈美麗回家告訴了馬金龍,馬金龍還是不說一句話,也不去看兒子。兒子出院到家,馬金龍反而回到村裏住了。戈美麗知道馬金龍現在翅膀硬了,根本用不著她爹戈縣長了。砍傷了兒子的青年來找馬金龍談賠償問題,馬金龍讓找戈美麗處理。很快馬金龍就又回到北京繼續學習。

小禍給兒子輸完血後,盡管天天吃好的補血,但幾個月補下來,反而越補越瘦,體重下降得很快。年底,戈美麗的黨政專業大專班畢業,順利地拿到了文憑。

小禍感到身體就是抽血抽壞了,這血不能白獻,得讓戈美麗給自己在農村的妻子找個工作。於是小禍來到戈美麗家。戈美麗很高興。馬金龍還在北京,戈美麗體內旺盛的雌激素沒處發泄,燥動的荷爾蒙讓她忍無可忍。她想起過去的小禍是招之即來,來之能戰。丈夫馬金龍能解決自己的性饑餓。可是這次馬金龍回來,先是說自己臭不可聞。後來寧可手淫自慰,也絕不碰自己,他還生硬地將自己推下床。

小禍不請自到,戈美麗覺得天賜良機。活人不能被尿憋死,她開始挑逗小禍。小禍說;‘又讓我給你去火了?這回可不能白去,有代價的’。戈美麗說;‘那次虧待你了?’於是他們舊情複燃,成交。隻可惜還沒開始就結束。小禍反複努力幾次,幾次陽萎早泄,使魚水之歡徹底失敗。

小禍沒有給戈美麗去成火,反而差點丟了命。他臉煞白,喘息不止地說;‘我年輕的時候為你去火去出病來了。把我寶貴的精子全用在你身上了。所以才無後。可憐我那小媳婦,正為我守活寡呢。求你給她在城裏找個工作吧’。說著說著閉上雙眼,像死人一樣,一動不動了。

這下子可把戈美麗嚇壞了。萬一小禍死在她家,她可怎麽收拾這混賬?她摸摸小禍的鼻子,還好,有微弱的氣息。就說;好好躺一會兒,不要緊的。戈美麗趕快為小禍煮了鮮牛奶打上了雞蛋沫。喂小禍吃了後,果然好多了。戈美麗說;‘你去看病吧。你病得不輕了。’

小禍說;‘全因為給你兒子輸血輸的’。戈美麗說;‘我兒子。不是你兒子 ?’小禍來了精神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有後了。你同意讓兒子改姓白了?’戈美麗說;‘把兒子還給你,馬金龍沒問題,我也同意。但是你想過嗎?你兒子不成器,跟你一個樣,天天惹禍。現在還沒轉正,能不能轉正?還不好說。把他歸了你,改姓白,就憑你,他就更完得快了。馬金龍跟我分居半年多,他憋著一股氣,還不知道他到底要幹啥呢。會不會不要這個兒子了?很難說。反正他知道這兒子是你的了。舊社會憑三滴血驗真親,父一滴,母一滴,子或女一滴,來檢驗子女父母是否親生。有個舊戲叫[三滴血],我們都看過。馬金龍再傻,也知道兒子不是他的,何況我還是早產的。他反正就是不說話。我想他是在想對策呢。肯定不要這個兒子了。不叫喚的狗兒咬死人哪,馬金龍就是一條不吱聲的狼狗。你就知足吧。我們為你養大了兒子,還讓他當上秀水公社的通訊員。他隻要好好幹,將來就會被提拔。你看咱縣裏的幹部,那個不是從基層提上來的?但是他不好好幹,老是惹禍,轉不了正,那可就再也沒法為他找工作了。現在做什麽都要文憑,以後越來越難找工作。你看我們都在補文憑。為啥呀,不就為的不下崗,好評個職稱,我念完大專才評個科級。連個副處級還不是。你要知足,馬金龍把你從農村招工招到煤礦,隻有煤礦才能招農村戶口的人。你是農民,變成工人可你吃不了挖煤的苦。你媽天天央求把你調回來。你知道費了多大勁才把你調回來嗎?把你調回來還給你找到不累又適合你的工作。那是容易的嗎?現在你當食堂司務長的采購工作,不缺吃不缺喝的,你夠美的了。要不然,你能娶上那麽美的小媳婦?你撒泡尿照照,有誰會嫁給你這個無賴?你不生孩子,能怨我?你別忘了,你的蛋子被貓咬過,不產精子了。怨你命中無子吧。給你小媳婦找工作,估計是無能而為了。馬金龍離開了勞動局。我爹高血壓、腦出血、糖尿病、腎衰,長期住醫院治療,眼看的就要嗚乎了。人在人情在,人一走茶就涼。你說怎麽給你的女人找工作?’

小禍被戈美麗教訓的幹瞪眼兒,難道是被貓咬壞了蛋子不產精子了?不是還有一個好好的沒有咬嗎?精子是那個蛋子產出的呢?唉,自己無能,沒能給這母老虎去去火。這當口是不能求她給媳婦找工作了。本想表表功,反被戈美麗教訓,他隻能咽下這口氣。小禍忽然心生一計說;‘有了,給你買個陽具吧’。戈美麗問;‘什麽是陽具?’小禍說;‘就是男人的根,不過是假的。那樣,你就是炕上守著漢,多會想幹多會幹了’。戈美麗說;‘小禍,你就犯壞吧。我才不用假的呢’。小禍還想解釋一下陽具的使用方法,隻聽戈美麗大吼一聲‘滾,快滾吧’。小禍隻得灰溜溜地邊走出門邊說;‘母豬發情,頂塌圈門。沒人給你去火,就衝老子發火’。小禍的腳剛邁出門,就聽的‘嘭’的一聲,戈美麗家的門關上了。

春節前,小禍因為出不上氣來住進了醫院。結果是胸水造成的,再一查,是胰腺癌晚期。癌症引起胸腹水,癌轉到肺上,全身癌細胞擴散。村裏人說他抽煙、喝酒太厲害,走那兒嘴裏都叼著煙,走那兒都要喝兩口。這病是自找的。小禍自己感到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尤其給他輸上化療的藥,他就知道得了癌症的人才化療。他知道化療藥隻能管一時,聽醫生說越化療白血球就越低,直到最後不能化療為止。他自知來日不多。他跟醫生說不要聽家裏人的話,不要對他隱瞞病情。他是個經風雨見世麵的人,什麽結果都能承受。他請醫生說實話,他還能活幾天?醫生說;大概三個月?

小禍最愛的隻有兩個人,一是含辛茹苦地把他養大的養母,二是他的親兒子。媽媽最在乎的是能有個親孫子。村裏罵人最惡的話是;絕戶頭、斷子絕孫。他想在臨死前,把自己有兒子的事告訴老媽。叫她老人家也高興高興,白家有後了,不是絕戶頭了。小禍說他死後,妻子年紀小長得又好,可以改嫁。他隻想在春節前馬金龍回來時,趁他還活著,把馬金龍找來談談。

小禍媽媽很有心計,一見馬金龍回來,就趕緊拉著馬金龍來到小禍的病床前。馬金龍聽小禍一五一十地把他和戈美麗的事,有了孩子的事全都說清楚。小禍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著,直到說完,才長長地出了口氣,停下來,歇一歇。他很怕一下子死了,沒把要說的話全說完。話說完了,終於了一件心事。他肯求馬金龍要好好地對待兒子。不要因為不是他的親生兒子就虧待了兒子。拜托了,謝謝。馬金龍見他已經淹淹一息,就答應了他的要求。人將死,其言也善,鳥將死,其聲也哀。

馬金龍回到家,也不和戈美麗說話。他還是一言不發,盡量回村裏父母家住。過春節也沒回城裏。正月十六他的假期到,他就要回北京了。還有幾個月,他就拿到中國黨校的文憑了。正月初三,戈美麗帶兒子、女兒回村裏給爺爺奶奶拜年。

吃飯時,大家閑聊著。奶奶說;咱村住村邊的外來戶黃家,一家子就出了4個大學生。其中有兩個‘煙酒’生,聽說還要念‘拔絲’生,看看人家。咱家連一個大學生也沒有,咱家墳上沒有那根草。馬金龍的女兒笑著說;不是煙酒,是研究,不是拔絲,是博士。爺爺說;‘都是你奶奶把你們慣壞了。越是親你們,反把孫子慣壞了。孫子要星星不敢摘月亮。你不給孫子錢,他能去抽煙喝酒找女人?’馬偉說;‘我沒有找女人,是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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