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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處女(35) 分段重發

(2018-03-20 09:08:09) 下一個

1967年3月18日山西省革命委員會成立。緊接著下邊各縣革命委員會也相繼成立。大穀縣也在山西各縣成立革委會之際,最早第一個成立了縣革命委員會籌備委員會簡稱[革籌委]。紅旗雜誌上說;‘在幹部問題上的資產階級反動路線必須批判’、‘打擊一大片,保護一小撮’是資產階級反動路線的一個組成部分。戈美麗的父親雖然挨過批鬥,但他是縣裏第一個被解放出來進入縣革委會工作並出任大穀縣革命委員會主任的。戈美麗的父母口口聲聲喊革命,其實他們最迷信。他們從小沒念過一天書,由於受沒有文化家庭的影響,早上起床先要‘呸、呸、呸’吐三下,因為夜裏沒有夢見好夢,必須‘吐破’它,否則這一天會不走運,倒黴的事情會發生。做了好夢不吐也不說話,否則會把好運‘說破’。有一次大穀縣地震,他們全家不跑,而是念起經來求佛保佑。事後,他們認為房子沒有塌,全家人平安無事就是因為念經的結果。

戈縣長被打倒後,戈美麗的媽媽天天為丈夫念經祈禱,希望早日讓戈縣長官複原職。果然,戈縣長是第一個被解放出來的。當上縣革委主任,來戈家蹬門拜訪者絡繹不絕。戈夫人考慮女兒在農村不好找到門當戶對的對象,希望把戈美麗工作調回城裏。

有權就有了一切,說時遲,來時快,戈美麗很快就被調到609軍工廠子弟小學當教師。那可是全縣最好的單位,工人階級集中的地方。而且是男的多,女的少。缺者為貴自嘛,自己的女兒不好看,就得在這光棍多的地方尋找。說不定會碰上一個或‘一見鍾情’個有作為的青年工人?想把女兒嫁出去是戈美麗家的頭等大事。

609工廠是大穀縣裏福利待遇最好的工廠。尤其是女的,每月發衛生紙、洗頭膏、肥皂、手套、工作服、、、、、把人們都給羨慕死了。戈美麗知道父母為自己的調動已經板上釘釘。但她自己也要做好準備,保證來了調令能放她走。萬一學校不放人,還得爹再找人,那就要麻煩些了。她要讓學校不喜歡她。他爹被打倒沒站出來之前,她還比較收斂,不敢造次。現在,她又耍起了她的死皮無賴。她想先去609廠的子弟學校看看,看看學校的校舍教學情況。

她是班主任不能隨便離開班裏,於是她找了一天學校領導不在校的時候,她進了辦公室,對著毛主席像鞠了三個躬後大聲說;‘偉大領袖毛主席,我向您老人家請假半天。我要進城看病,病好了,好好地為人民服務。您的話句句是真理,一句頂一萬句。祝您萬壽無疆。萬壽無疆’。

辦公室裏的胡老師正在跟一個學生談話,不明白戈美麗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戈美麗對著毛主席像說完話隻瞟了一眼胡老師就出去了。在那個年代裏,每天早上向毛主席請示,晚上向毛主席匯報。俗稱‘早請示晚匯報’或者站在毛主席像的下麵狠鬥‘私’字一閃念,這都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

戈美麗隻委托了班長後,自己就走了。結果到第三節還不見老師的學生們亂了起來。同學打架,班長管不住,隻好跑到辦公室找老師。虧了老師們還都在,才把打架的問題給解決了。

學校領導很生氣,要求戈美麗寫檢查。戈美麗說他向毛主席請假了,不信可以問在辦公室的胡老師還有一個學生。領導說應該先向他們請假,戈美麗說‘不對。應該把偉大袖領毛主席放在第一位才對’。校領導說;‘好,把毛主席放在第一位。請示了毛主席後該清示我們了吧?’戈美麗說‘不對。毛主席決定了的,誰也得聽’。校領導很生氣說;‘毛主席他老人家聽見了嗎?’戈美麗說‘聽見了。我們天天站在毛主席像下麵宣誓、匯報,毛主席聽見了嗎?當然聽見了,要是聽不見,我們天天早請示晚匯報,不就白浪費時間嗎?’戈美麗又說;‘我們現在做事,不管大人孩子,誰都要先說向毛主席保證,保證做到、、、、對不對?毛主席當然也聽到了。你們作為領導,不先向毛主席請示,就離開學校,上班時間沒人值班,我當然隻能是向毛主席請假了’。

戈美麗把學校的領導說得無話可說,領導拿她沒法。她是縣革委一把手戈萬丹的千金,對她的死皮無賴,領導敢怒不敢言。後來,戈美麗寫了要求調動的報告,校革命委員會看也不看提筆就寫上‘同意’兩個字。學校的老師們也都盼她快快離開學校呢。

在調令下來後,放寒假前,小禍給戈美麗又‘去了去火’。這回‘去火’可是‘去’出大問題了。戈美麗月月準的月經沒按時來。戈美麗認為十有九是懷孕了。戈美麗心裏忐忑不安、害怕、緊張。小禍暗自慶幸自己的‘種子’發了芽。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要能把這喜訊告訴媽媽,那該有多好?小禍討好愛撫地摸著戈美麗說;‘要不,咱結婚吧,要是不結,那你就得去流產。不過你也成破鞋了,誰還能要你?’

在那個年代,流產要開證明的。戈美麗的媽又很傳統,肯定會拿小禍問罪。戈美麗聽了火氣不打一處來,一連打了小禍好幾個大嘴巴還不解氣地說;‘你想得美,肯定是你搗的鬼。你是不是把避孕套給故意弄破了?以前多少次也沒懷上,這次怎麽就懷上了?我爹媽要知道是你給俺弄的,非把你槍毖不可。起碼送你進監獄。我就說你強奸的,叫你有嘴說不清’。小禍一聽嚇得屁滾尿流,跪地央求說;‘別,別,我沒搗鬼。避孕套是自己鬆了掉進去的,人得有良心呀’。

小禍最怕進公安局了。他的一個哥們犯事進了局子,被打得鬼哭狼嚎的。那人出來後講給禍小聽,小禍還真害怕了。小禍又說;‘你可不能壞了良心,是你叫俺給你去的火,你說你要調走了,在這裏是最後一次去去火了,今後沒有這麽方便了。我舍命陪君子,想把你伺候得舒服些,走了也還想著我的好處,我不出力行嗎?去火的時候你還美得半夜雞叫,差點暈過去。一夜伺候你,累得俺直喘氣,精疲力竭,差點沒了命,懷上孩子說明我是個有種的好男人。你們女人真好,明明是你強迫我幹,反而、、、、、、’‘啪’的一聲,戈美麗又打了小禍一個大嘴巴子說;‘你再敢說一句是我叫你幹的,我就要了你的狗命’。

小禍還真有兩下子,他就是鬼點子、壞點子多。他轉動著他的眼珠子 ,靈機一動,計上心來說;‘我的表弟複員回來了,你敢快嫁給他吧。馬金龍,長得又高又英俊,你可滿意吧’。戈美麗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兩眼大放光彩,與剛才判若兩人。她說;‘好。真能成了,向毛主席保證,我重謝你,肯定的’。小禍又說;‘那你得先給馬金龍找個工作’。戈美麗說;‘問題不大。昨天就有人到我家求我爹說他的兒子複員回來,想找個工作。我爹問他兒子是不是黨員?他說是。我爹說那就好,縣裏要從複員軍人中挑優秀的複轉軍人來充實縣委機關的。軍人沒派性,又最聽毛主席和林副主席的話。你說馬金龍1962年入伍,當了五年兵。在部隊入黨、立功,根正苗紅。他這麽優秀,我看沒問題的,讓我爹給過問過問。我問你,那黃花怎麽辦呢?’小禍說;‘拉倒吧。她早就不在大穀縣了,有人說她到外縣教書去了,也有的說她可能是嫁到外地了,反正不在我們村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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