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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處女(18) 分段重發

(2018-03-19 18:18:00) 下一個

天氣漸漸熱起來了。黃花班裏的學生們每天上學都帶著個菜筐,因為家家戶戶幾乎都養著豬。村裏響應政府的要割資本主義的尾巴,走社會主義的金光大道。每戶最多隻許養兩頭豬。養三頭以上就是走資本主義道路。農民認為隻要限製的就是好事,你不許我多養豬,那麽我必須養夠你規定的數,決不能不養或隻養一頭豬。對人都吃不飽的家庭,就得全家出動找豬食。春季、夏季、秋季,小學生們每天下午放學後要給豬挑上野菜才回家,基本上是同學們結伴而行。有一天的上午放學後,班裏的女生魏彩鳳問誰去挑菜?同學說餓了,天也太熱,中午就不去了。等到下午放學後,天也涼快了,再去挑菜吧。沒想到魏彩鳳在回家的半路上想想豬還餓得等菜吃,昨天自己沒挑夠菜,今天媽媽又會打罵她。她家八個孩子,窮得兩個孩子蓋一條被子。人和豬都吃野菜,她挑回的掃帚、玉穀菜、厥根、灰吊等野菜先是人吃,人吃不了的菜才去喂豬。因為太窮了,她家養了三頭豬。也因為太窮,就不追究她走資本主義道路了。她家5歲的弟弟、7歲的妹妹也要去給豬挑菜。有一次她忘記挑菜就回了家,媽媽寧是讓她帶著小弟、小妹再去挑菜,直到挑滿三筐野菜,三個人拉扯著才艱難地回到家。昨天下午放學後她去同學家做作業沒挑上豬菜,虧了家裏有點存貨就沒讓她去挑菜。她想到回去豬沒有菜吃了,媽媽還會罵她昨天沒挑上菜?幹脆,還是先到村邊的野地裏去挑菜吧。

她要把村邊的野菜搶先一步,先挑了。等下午再和同學結伴到遠處去挑菜。她隻顧低頭快快地摘菜。隻聽一個聲音傳過來;‘我也幫你摘呢。你那邊盡灰吊菜,過來吧,這邊都是掃帚、玉穀菜。你看我三兩下就給你挑滿了’。魏彩鳳半信半疑的往過走,看到小禍給她摘了不少,就過去往筐裏裝野菜。小禍一把就將她按在地上,小禍接受上次黃花咬他的教訓。女孩嚇得大叫,小禍一隻手堵魏彩鳳的嘴,另一隻手解魏彩鳳的褲腰帶,魏彩鳳使勁護住自己的褲子。兩人翻滾著、、、、‘突突突、、、、突突突、、、、、’聲音越來越近。彩鳳大叫,小禍害怕了。放開魏彩鳳說;‘別生氣,跟你開玩笑呢。把菜裝上快吃飯去吧’說完他跑出了野菜地。正好拖拉機突、突、突、、、、的開過來。小禍連爬帶跳上了拖拉機。開拖拉機的狗子說;‘你在這裏做什呢?’小禍說;‘我撒尿呢’接著又說;‘狗子你進城了?做什去了?進城叫上我呀,我可是個能辦事的人’。狗子說;‘那你就給辦辦吧。給俺爹辦住醫院的手續,要先交押金60元。交不起,求求醫生先把手術給做了,很快湊齊錢就交,又不是不給錢’。小禍說;‘好辦,我這就給你找人,不就是擔保一下嗎?’話沒說完拖拉機已經開進了村裏。經過學校大門口時,看到黃花和來找魏彩鳳的媽媽正在說話。小禍與黃花的眼神剛一接觸,驚得坐在拖拉機上的小禍差點掉下來。黃花從小禍慌亂躲避的眼光中讀出了問題。黃花對魏彩鳳的媽說;‘走,向拖拉機來的方向找’。她們走著走著遇到了魏彩鳳,彩鳳的媽張嘴就罵;‘你死哪兒了?都吃完飯了,你還不回家。讓我和黃老師找你’。魏彩鳳‘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再看看魏彩鳳全身上下是泥土,用鬆緊帶束腰的褲子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上衣的扣子被撕掉了。魏彩鳳正用一隻手提著褲子,一隻手按著被撕開口的破上衣,農村女孩沒有背心穿,更沒有戴什麽乳罩。這個女孩穿的是城裏一個親戚給的舊衣服,一撕就破。黃花一看就明白了說;‘是小禍嗎?沒把你怎麽著吧’?魏彩鳳說;‘虧了聽了你的講課,我使勁按住褲子,就差一點兒,後來聽到突突突的拖拉機響聲,他才嚇得跑了。黃老師,可是我沒有拿到證據’。黃花說;‘你現在的樣子就是證據。走,咱們去縣裏告他去’。魏彩鳳的媽說;‘沒有把你給破了?那就別告了。再把咱的名聲搞壞了,都說你是破貨,就嫁不出去了。走吧,快回家吧’說完把自己的褲帶拿下替女兒捆緊褲子。再把女兒敞開的上衣脫下,又把自己的上衣也脫下,給女兒穿上。她把女兒的上衣反穿上,擋著前胸露著後背,提著褲子和女兒快步走了。女兒回頭說;‘豬菜、豬菜、、、、、’黃花說;‘你們快先走吧。我拿上給你送去吧’。

盛夏的中午,烈日當頭。黃花找到放野菜的筐,看了周圍的地裏,發現了魏彩鳳掉下的扣子。野菜地裏留下了他們搏鬥滾過地麵壓倒野草野菜的痕跡。黃花想;應該報案,讓公安局來看看犯罪的現場。中午時分莊稼地裏、大街、小巷空無一人。大熱天的中午,連狗也躲在陰涼處歇著了。當然就沒有人看到她們母女穿著開口衣服的尷尬狼狽不堪樣。炎熱的天氣保護了魏彩鳳的隱私,也包庇了小禍犯下的錯。黃花一時也沒法說服她們。她把野菜送到魏彩鳳家,繼續做工作,希望將小禍送到公安局教育教育,以免他以後再欺負女孩子們。可是,魏彩鳳的媽怕壞了女兒的名聲,影響以後長大找婆家。說什麽也不同意報案。還說沒弄‘破’成了‘破鞋’就是不幸中的萬幸。隻要咱今後多小心,他小禍就不敢再冒犯咱了。就這樣吧,謝謝黃老師。黃花見說服不了魏彩鳳的家人,也隻好先回家了。

回家後,黃花思前想後,小禍這個人,惡習難改。不教育教育小禍,後患無窮。他再欺負別的女孩怎麽辦?可是現在又該怎麽辦呢。她想應該先去縣公安局問問。像小禍這種情況應該怎麽教育?於是第二天,她上完上午的2節課後,因第3節上體育。第4節她和音樂老師換了課。上午下了第2節課後。她自己就進城去了

1966年6月2日[人民日報]以[大字報揭穿一個大陰謀]的通欄標題,全文發表了聶元梓等七人寫的大字報和評論員文章[歡呼第一張大字報]。6月18 日,北京大學的廣大革命師生衝破重重障礙對全校的牛鬼蛇神展開了一場聲勢浩大的鬥爭;抹黑臉、戴高帽、剃陰陽頭、罰跪、打人、、、、、。文化大革命的烈火點燃後很快就傳到大穀縣的紅衛兵各組織。[紅總站]、[紅聯站]、[紅旗]等紅衛兵連夜加班刻鋼板、打字機打字、油印,然後派出紅衛兵廣為散發。大穀的山西農學院、中學、大穀衛校、山西省交通學校、大穀師範學校的學生也都學習北京的紅衛兵給黑五類的老師們剃陰陽頭、批鬥、遊街。後來就和各地紅衛兵結合起來批鬥當地的走資派、地、富、反、壞、右、牛鬼蛇神。

黃花有好些天沒進城了,今天進城才發現往日繁華又有秩序的城裏,變化太大了,變的天下大亂了。以前,她天真地想;文化大革命與己無關。那是城裏的政府、機關等人的事。現在的大街上,各行各業的門麵房、城中心鼓樓上、縣委會、人委會、公安局、人武部門口,貼滿了大標語、大字報。大標語寫著‘毛主席的書不是金,比金貴,不是鋼,比鋼堅’、‘千條江河歸大海 ,萬條真理歸毛著’、‘毛主席的書,句句是戰鼓,句句是真理’、‘毛澤東思想是世界革命人民的燈塔’。黃花忽然看到還有揭發戈縣長的。是縣委的女打字員楊素華寫的。大字報的題目是[戈縣長,一隻披著羊皮的色狼-----霸占民女長達4年]。她正要仔細地看看內容,就又看見高舉著大紅旗,戴著‘紅衛兵’袖章的隊伍走來。他們唱著‘馬克思主義的道理,千條萬緒,歸根結底,就是一句話,造反有理,造反有理’、喊著‘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除萬難,去爭取勝’的口號,走到縣委門口慢慢地停下。

黃花驚得‘啊’了一聲。是紅衛兵正牽著一串戴著走資派、地、富、反、壞、右、牛、鬼、蛇、神、臭老九戴著大紙帽的人遊行。她看著被遊鬥的人不禁心裏陣陣的發緊。她看到了吳老師、高老師、陳老師、校長。吳老師帶著‘右’字的大紙牌子。高老師帶著‘反’字的大紙牌。陳老師帶著‘臭老九’的大紙帽、校長帶著‘走資派’的高帽子。他們都機械地低著頭,被一根繩子串起來牽著走。當來到了縣委會門口時,被紅衛兵喝住停止前進。紅衛兵把他們的帽子拿掉,哇噻,剃了一半的陰陽頭暴露無餘,太滑稽了。但是看的人沒有一個是笑臉的人。人們表情凝重、嚴肅。黃花看到平時愛美,打扮優雅的教外語的吳老師,半個頭剃的光亮光亮的,另半個頭是長長的頭發。她低著頭,表情麻木。音樂陳老師的頭隻在中間留下一小撮並在上麵捆上一朵黃紙花,周圍全部剃光光。高老師的頭是中間有一小撮,在一小撮頭發上栓上白白的衛生紙,其餘光禿禿的。60多歲的老人,在飽經風霜的皺皺巴巴的臉麵上,配了個古代人的‘小孩’頭。像個演雜技的小醜。校長的頭[中間溜冰場,四周鐵絲網],他走資本主義道路,罪大惡極,就給他剃罪犯頭。校長始終閉著眼,任人擺布著。其他的牛鬼蛇神都是從縣裏各個單位揪出來遊行示眾的。黃花不忍心再看下去。她下午還有課,不可久留。

她快步走到臨時的奪權部門,即;公安局、檢察院、法院這三部門在一起辦公的門口。牆上貼著謝富治的講話;‘徹底砸爛資產階級的公、檢、法。把政權從資產階級當權派的手中奪回來,還給無產階級’、‘橫掃一切牛鬼蛇神,把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進行到底’、‘無產階級萬歲,萬歲,萬萬歲’、、、、、、黃花顧不上再看了,就往裏走。戴著[紅衛兵]袖章的兩個人攔主了她。黃花簡要講了小禍犯事的經過;希望能對小禍進行教育或勞動教養,免得他再侵害女學生。一個紅衛兵說;‘我們剛剛奪了公安局、檢察院、法院走資派的權,現在沒有公、檢、法了,資產階級的法律作廢了。如果他真的強奸了女生,那就搶斃他。前幾天就剛斃了一個’。

黃花聽到資產階級法律,心裏涼嗖嗖的。她不知道對付小禍還能用什麽法律?槍斃嗎?不行,不行。隻要求能把他教育好就達到目的了。她不想讓一個活生生的失足青年,沒有改正的機會,就失去生命。她知道再堅持告狀,會把小禍抓起來說不定就真的槍斃了。前幾天剛槍斃了一個強奸犯。槍斃,這可不是黃花想要的結果。她隻想用法律去教育好小禍。既然沒有了公、檢、法,還能有什麽指望?除了槍斃,再也找不出好的辦法來教育小禍了。她隻好無奈地離開了。

她剛走了一小段路,就被紅衛兵攔住,讓她背毛主席語錄、背[老三篇],還問她為什麽不帶毛主席像章?她說她還沒有毛主席像章。紅衛兵見她態度端正,又認認真真的背[老三篇],就放她走了。她走到城北門,又被紅衛兵攔住。她知道該怎麽辦了。她馬上就背誦起上高中時語文課文裏的毛主席詩詞[雪],這是她最熟的。她先說;‘最高指示;偉大領袖毛主席教導我們說;北國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 大河上下、、、、、、’‘停,沒讓你背的你別背了’紅衛兵沒有耐心聽下去了。她看到又有人被攔住背毛選了,這個人頭戴草帽,穿著傻鞋,土裏土氣的,像是個農民。他說;‘我不識字,不會背書’。紅衛兵小將說;‘那你喊毛主席萬歲,萬歲,萬萬歲,就放你走’。這個人說;‘王八、烏龜才能活千年萬年呢。毛主席是人又不是烏龜王八蛋’。紅衛兵驚訝的眼珠子快跳出來了。一個說;‘反革命,現行反革命’。

黃花趕緊插話說;‘毛主席在1949年的開國大典時站在天安門城樓上喊;人民萬歲。人民日報、中國人民銀行、人民醫院等等處處體現了為人民的宗旨。毛主席提詞[向雷鋒同誌學習]處處體現了為人民服務的思想。農民同誌沒有說錯,老人常說千年的烏龜萬年的鱉,人的壽命也就百年多點。我們喊萬歲,是希望毛主席活的更長,對吧?’農民說;‘我是貧農,我說的是大實話,怎能成反革命?’紅衛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麵相覷。一個十三、四歲的紅衛兵說;‘去,問問造反派頭頭,喊毛主席萬歲對不對?要不,改成喊毛主席百歲?’黃花說;‘不用問,喊萬歲很對。這個農民說的也對。龜雖壽,猶有盡也。毛主席語錄;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為人民利益而死,就死得其所。這是大自然必須尊循的規律,不為堯存,不為傑亡,順之以治則吉,逆之以治則亡。你門不要隨隨便便就給人扣帽子說人家是反革命,毛主席教導我們要實事求是才對’。

一個紅衛兵說;‘再問問他是不是真貧農?他真是貧濃,就放了他吧。要是地主、富農就留下讓他背毛主席語錄’。農民說;‘我絕對的貧農。不信,你們去調查調查’一個紅衛兵說;‘走吧’。於是黃花和農民也趕緊離開了。

走了一會兒,農民說;‘謝謝你。文化大革命就是讓這些毛孩子出來找碴兒打架嗎?’黃花趕緊對農民說;‘停,停。今後可別亂說話了。以免引來殺身之禍。再別說王八、烏龜才能活千年萬年了’。農民說;‘你說的對,這就是文化大革命?文化大革命就是讓這些小兔崽子胡鬧嗎’?走到一個岔道口他們分開了。黃花想想還真有點後怕。她也不知為什麽自己竟然說了那麽多的話。她走著走著一份傳單到手,接著又一份傳單到手。大街上各個造反派組織散發著各自的傳單。再一看,散發者已經不見影了。

於是她低頭看傳單,用大字寫著北京快訊[林副主席講話];‘要突出政治。毛主席的話句句是真理,一句頂一萬句。凡是毛主席指示的就要堅決擁護,堅決照辦,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完成’。另一張是[北京來的最新消息];偉大領袖毛主席的夫人江青同誌講話說;‘好人打壞人,活該;壞人打好人,好人光榮。好人打好人是誤會,不打不相識’。還有一張傳單上說;‘文化大革命的三大任務是一鬥、二批、三改。口號是;打倒彭、羅、陸、楊’。黃花心想;彭,是彭德懷?彭真?羅是誰?是羅瑞卿?陸,是陸定一嗎?楊,又是誰呢?不進城時,隻顧教書上課,也沒好好看報紙。不知道國家的政治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把城裏搞亂了。原來的公安局、檢察院、法院門口,現在都被紅衛兵把持著。造反派奪權了?沒有法可依了?農村會不會也要奪權?成了無政府主義?回去一定好好看報紙。

黃花回家簡單吃了點飯,就去了學校。真好,去年的舊報紙還都在呢。她找到一些以前的和近來的報紙。她翻著翻著忽然看到了1965年11月10日,姚文元發表的‘評新編曆史劇[海瑞罷官]’,再接下去就看到了作為由康生、陳伯達起草的‘文化大革命’綱領性文件的[‘五、一六’通知]。[通知]宣布撤銷彭真具體領導的‘文化革命五人小組’,重新設立以陳伯達為組長,江青為第一副組長,康生為顧問的‘中央文化革命小組’。

文化大革命之火,以批判[海瑞罷官]為引線已經燃燒起來了。黃花一口氣看下去的還有轉載1966、4、17[人民日報]上的[請看吳晗同誌解放前的政治麵目]的文章。內容說吳晗解放前‘親蔣、崇美、反共’的一些言論。在1966、5、18後的[解放軍報]、[光明日報]、[文匯報]都刊登了姚文元的文章[評三家村-----[燕山夜話]、[三家村劄記]的反動本質的文章。姚文元說; 鄧拓、吳晗、廖沫沙的寫作是經過精心策劃的、有目的、有計劃、有組織的一場反黨反社會主義的大進攻。要上揪‘指使、支持、吹捧’者。挖出‘最深的根子’。下掃‘三家村’在新聞、教育、文藝、學術界中的讚賞者和追隨者。

1966年6月1日報紙上的社論[橫掃一切牛鬼蛇神]。1966年6月2日[人民日報]頭版頭條以[北京大學七同誌一張大字報揭穿了一個大陰謀]的通欄標題,刊登了聶元梓的大字報全文。發表了陳伯達參與泡製的評論員文章[歡呼北大的一張大字報]、人民日報社論‘觸及人們靈魂的大革命’。批判[海瑞罷官]導致了以彭真為首的北京市委的解體。黃花想;文化大革命是中央、上層建築、文化領域的事,本應離咱大穀這小縣城、農村,尤其咱這小村莊,還遠著呢。可這進了一趟城,讓平時不關心國家大事的黃花此時感到文化大革命真是莫名其妙,讓人莫測高深。文化大革命到底是要幹什麽呢?她又想這些紅衛兵肯定是執行錯了上級的政策。如果繼續混亂地打、砸、搶下去,那後果不堪設想。毛主席肯定不知道現在下麵正在錯誤地進行著文化大革命。她想把這裏發生的事情給馬金龍寫信說說,如他在北京能向中央反映反映才好。她天真地想;肯定是紅衛兵沒有真正理解文化大革命,所以執行錯了文化大革命的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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