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村裏來了人說；‘你家住的老屋，是村裏叫變小二家的房子。先是大隊借去做了生產隊的飼養院。三年困難時期，人都快餓死了，牲口也餓死或被殺死吃了肉，房子就空下了。又正趕上62年城市人口大壓縮，城市人口大下放、五八年的大躍進、共產風和後來的割資本主義尾巴、收回自留地、階級鬥爭、反共倒算、文化大革命。在那個年代，誰還敢要回房子？連提也不敢提了。所以你家就住到今天。你的父母在時，也不好意思要房子。現在沒住人，你家能否把房子還給主人？國家有政策了，城裏的[公經房]可以退給原房主了。咱農村也可以要回自己的私房了。對了，變小二家不是地主、富農，是個上中農成分。不應該沒收人家的房子。如今，他家三個兒子都大了，都娶了媳婦，又都想分家過，可就是沒房子。把你們收拾房子重修了大門、換了玻璃窗、院子裏種了桃樹、棗樹等的開支花銷，讓變小二家賠上些錢吧’。黃花說；‘你回去對變小二大爺說；我們住了這麽多年，還沒給他房錢呢。歸還大隊房屋，我父母在世時就說要還給大隊。當時住進來時，就問過村長，村長說；你們盡管住著。現在除了原來的老住戶，包括你們城裏人，那兒還有私房？房子全部是公家的。對吧？到了共產主義，就連老房子也是大家共同的了。我們不知道這房子的產權是變小二大爺家的。我們因為白占了這麽多年的房子，我父母都很欠疚。我這就抽空和大弟弟一起回去收拾收拾，把要用的拿走，不用的全留下，把房子退還給房主’。黃花說到做到。星期天，她和大弟弟一家就回去就把家給搬了。她回去那天，老光棍和老狗都來幫忙。老狗親她親的不得了，圍著她轉呀轉，一刻不離開她。她和大弟商量了一下，留下了大部分的東西以及他們開出的自留地、農村很用的著的農具、工具，連一些桌椅板凳日用雜品全留給了房主。隻拿走必要的東西回到城裏。變小二一家感動的熱淚盈眶說；‘你們家的人真是開通、厚道啊。你們再回村裏，一定要來家裏住啊。黃花，這裏就是你的家。過年過節的回來過啊’。在以後的日子裏，變小二家的棗子、老玉米、菜瓜、白薯、毛豆等熟了，兒子們進城就給黃花送來了。學校的人都以為變小二家的人是黃花的親戚。有學生見變小二老漢來了，就叫；‘黃老師，你老家來人了’。
黃花現在隻盼著醫生說的手術後五年複查沒事，就叫乳腺癌治愈了。如十年後複查沒事，就徹底治愈了。可是她又信不過醫生的話。她的小學王老師就是乳腺癌手術十年後，又複發的。她每每想到這裏，就不敢往下想了。哎，她長歎一聲；‘聽天由命吧’。人們常說；癌症不是病死的，是嚇死的。年輕時，自己多次想死，尋死上吊沒死，那時就是不怕死，覺得還是死了好，一了百了。為什麽現在就這麽怕死了呢？自己是葉公好龍？一個喜歡死的人，真的死來臨，卻怕死了？現在日子好過了，就不想死了？還是自己的修養太差，前怕狼後怕虎，自私自利，隻想養尊處優，享受幸福？自己幸福嗎？在別人看來，自己並不幸福。不是有人曾苦口婆心地勸自己說；‘你還是把精力放在找對象上吧，天下無家[無自己的房子]、無漢[無男人]、無後[無子女]的單身女人最苦’。我現在沒了父母，住學校的房等於無房、無男人、無子女，那就是天下最苦的人。人們常說膽小的，怕膽大的。膽大的，怕不要命的。我一窮二白，父母不在就更沒有什麽放不下的事了，就更不應該怕死了。隻有品德高尚、有崇高信念，達到聖人境界的人，才最不怕死，死也要死得其所。毛主席說白求恩大夫，不遠萬裏來到中國，為了中國的革命事業獻出了自己寶貴的生命。範仲庵在[登嶽陽樓記]中說；‘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古人能做到的，自己卻做不到，汗焉。想想現在的自己，已經是私立中學的校長，學校正在紅紅火火蒸蒸日上地向前發展，經濟上的收入，用不了幾年，就可以擴建成一個很像樣的學校了。雖然工作辛苦，但心情舒暢，日子過得很充實。有人說教師是蠟燭，照亮別人，毀滅自己。教師是春蠶，吃的是桑葉，吐地是真絲。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教師要行為示範，教書育人。我從農村小學的民辦教師、代教、中學教師，再到校長助理、教導主任、付校長、校長，從1964年到1988年，從教24年了。走了不少的彎路，但也積累了寶貴的教學以及管理經驗。失敗是成功之母。在一次次的教育實踐中，豐富了從書本上也難以得到的辦學知識。真是實踐出真知，憑著真心的熱愛、豐富的教學經驗，我要把私立民辦中學辦成真正‘我們都是好學生’的好學校。把一身獻給教育事業，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每每想到這裏，黃花的心就豁然開朗起來了。什麽也不怕了‘活著幹死了算’成了她的座右銘。 雷鋒、焦裕祿、、、、、為人民做好事。比起張誌新與四人幫鬥爭被割喉後槍殺、新疆的胡楊淚，隻因為出身不好，考上大學也上不了，自學成才當上大學老師，卻因肝癌英年早逝。還有中學教外語的吳老師，北大西語係畢業，她的男友出身貧農政治好分到外交部成了人人仰慕的大使級人物。而她專業好但出身資產階級，輪為後補右派。她從1957年到1978年，從22歲到43歲，20多年的青春獻給中學的教育事業。在那個政治第一的年代，人分為左、中、右。摘帽右派在文革中仍然劃到右，最終被剃了陰陽頭遊街示眾。紅衛兵問她為什麽不嫁人？是她不想找對象嗎？連村裏找不到對象的老光棍一聽說每次政治運動她都是運動員，害怕找了她也挨鬥，就止步不前了。她還能找到她想要的愛人嗎？動物尋找配偶還要挑選呢。外語吳老師成剩女了。還有好多的受過迫害的人連命也沒保住，冤死的不計其數。黃花自己也差一點就成為自絕於人民，自絕於黨，畏罪自殺身亡的不齒於人類的狗屎了。黃花總是說；現在還活著，活著，這就夠幸運了。活著真好啊。活著就要有夢想，活著不為吃，吃是為了活著。以前吃不飽，現在吃不了。飽食終日，無所用心，那是豬，最終被宰殺。年輕時，總覺的來日方長，現在，尤其患癌手術後，時刻感到了死亡的威脅，總覺的留給自己的時間不會很多了。珍惜每一天吧，要趁現在沒病，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堅持信念，把夢想實現，如能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實現把民辦中學辦成真正的‘我們都是好學生’的一流民辦中學，就像新疆的胡楊樹，千年不死，死了千年不倒，倒了千年不腐。原因是新疆的天氣幹燥，有利於保護胡楊樹。我們民辦的私立中學好比胡揚樹，現在的社會好比新疆的氣候。黃花自言自語；好好幹吧，是金子就發光。讓你發光的時代到來了。
黃花高中的女同學李秀芳來看望黃花時說；‘生一個孩子，種一棵樹，寫一本書’人生就完美了，這是我的理想。黃花聽後說；‘好啊。生一個孩子，後繼有人了。種一棵樹，前人種樹後人乘涼，積德了。寫一本書，把自己的失敗、成功、科研成果、寶貴的經驗，寫成書告訴後人。後人就可從書本中得益，少走彎路。什麽房子、車子、錢財、寶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人死就叫撒手，就是空著手死了，什麽也帶不走的。留下一本書比留下萬貫的財產好啊。你真幸福，生一個孩子、寫一本書、種一顆樹，全能做到。可我呢，種一棵樹沒問題。但寫一本書，隻會是滿紙委屈言，幾把辛酸淚。都雲作者冤，誰解其中味？寫我想寫的事，才能有激情去寫，寫了才好看。把我受的委屈再說一遍，等於給傷口上撒鹽，就是寫了，發表也不容易。所以我也就不寫了。生一個孩子嘛，那更是想也別想了’。秀芳說；‘不對。書，要寫，就寫寫你這個老處女，肯定能出版，我來給你找出版社。生孩子嘛，也沒問題，隻要你想生就能生的。要知道，女人四十，一支花。生孩子沒問題，五十五生個小老虎。但是相親嘛，男人肯定寧要小的不要老的。再說了，女人年過四十歲，就是再漂亮的女人也不好看了，好比鮮花，時間久了就蔫兒了。送人鮮花那有送蔫兒了的花的？黃花，你就好比放蔫了的鮮花，掉價了。除了我，沒人敢這麽說你，別人盡給你說好聽的是不是？你想找個理想的對象的確是困難了。你上學時是全校最美的姑娘，要模樣要身材，沒有那個能比過你，你是校花。想找你的人簡直就是賴蛤蟆想吃天鵝肉，隻能看著你流著長長的口水。現在的你，盡管還是黃花大姑娘，但已是半徐老娘，沒有一點水淋勁兒了。不過，你生一個健康可愛的孩子還是一點兒也不難。你的月經是月月準嗎？你沒到更年期吧？中國婦女的更年期平均為四十九歲半，雌激素水平高的人，能到55歲甚至再高點呢。你想生嗎？你就聽我的，我就能叫你很快生孩子’。黃花瞪大了眼睛看著同學。秀芳說；‘生個私生子，怎麽樣？’黃花說；‘去你的，你怎麽這麽看我呢’。秀芳說；‘那就克隆一個行嗎？’黃花迷起了眼睛不解地看著同學。秀芳說；‘克隆就是通過無性繁殖而來。比如克隆人，如果是男孩 ，他父親將是是他的孿生兄弟，他沒有生物母親，也許根本就沒有媽媽。因為存在倫理道德法律等等諸多的問題，克隆人被越來越多的國家認為違法。認為克隆對動物很殘忍，對人類很危險’。黃花對克隆很不理解說；‘行了，我水平低，聽不懂你的科學大道理’。秀芳說；‘你種過山藥蛋嗎？一個土豆切成好幾塊，每塊上要至少保留有一個芽或幾個芽，種在地裏，就會長出新的山藥蛋來。把一棵樹折成幾截，種下去，就會長出同樣的樹種來。有心種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這叫同性繁殖。動物嘛，聽說國外已經有了克隆羊、克隆牛等等。人嘛，還不允許克隆。我想你這麽漂亮，再克隆一個黃花，不過，克隆出的黃花就是你的妹妹，應該叫你姐姐了’說完哈哈哈的笑個不停。黃花說；‘你也拿我開心，再胡說八道，我可真生氣了’。秀芳說；‘好，好，不逗你玩了。說真的，如果你實在不結婚，可以做人工授精。你借用你理想中男人的精子，用你的卵子，體外結合培育成胚胎，再植入你的子宮，讓你十月懷胎自己生出來，就是你的孩子了’。黃花又氣又笑地說；‘你呀你，你對我說這些，是對牛彈琴’。秀芳說；‘你呀你，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可真是個名副其實的黃花啊。你媽怎麽就給你起了個這名字呢？哎，我看呀，你應叫荷花，出於汙泥而不染。或叫天山上的雪蓮更準確。扯遠了，言歸正轉。你當前最重要的是正兒八經地找個對象結婚生子。你說說到底要找什麽樣的吧？我好給你留心點。像你這歲數，肯定是得找個二婚頭了。沒有結過婚的好男人，能配上你的，我看是找不到了’。‘還是說正經的吧。今天你來找我什麽事’？黃花打斷了秀芳越說越離譜的話。秀芳說；‘我兒子15歲了，叛逆期，不聽話。天天泡網巴，有時夜不歸宿。我猜他是到網吧裏看黃色錄像去了。哎，我問你，你們學校給學生講避孕知識、發避孕套嗎？我前夫經常晚上不回家，愛上了他的女秘書，就是插足我們的第三者，現在叫小蜜。丈夫與我離婚與小蜜結婚了。上梁不正下梁歪，兒子就是跟他爸學壞了的，我也管不住兒子了。他爸和小蜜很快就生了個兒子，也不稀罕他大兒子了。兒子還打了小蜜，父子反目為仇了。我是用盡了所有的辦法教育他，都不見效。想求你來給教育教育，你看行不行 ？’黃花說；‘我就能教育好了？’秀芳說；‘能啊。你們學校專收家裏管不了的壞孩子，已經美名天下了。要不，我怎麽從太原跑來找你呢’。黃花說；‘我們不是專收管不了的壞孩子，我們收的都是聰明的好孩子’。秀芳說；‘對，對，你說的對。我兒子就是特別的聰明。浪子回頭金不換，你把我兒子給教育好，黃花，你要什麽我就給你什麽’。黃花說；‘那就送來來試試吧’。 秀芳要給黃花錢，黃花婉言謝絕了。秀芳說；‘黃花，你這麽好。怎麽就不被好男人發現呢？誰要是娶了你，那是他一輩子的福氣’。黃花說；‘醫學院畢業的李大夫，你回去為我這個乳腺癌病人動動腦子，研究研究，我得的這種乳腺癌還能活幾年？我為[我們都是好學生]學校，好安排個好的接班人’。秀芳說；‘黃花，你怎麽老想著能活幾年的事呢。凡認識你的人都知道你是被文化大革命冤屈的，可是文化大革命中被冤的何止你一個？我給你說一個真人真事；1956年河南洛陽拖拉機製造廠任工段長的蔣傳廣因多次要求回家完婚未獲準假，一氣之下拉著人事處長找廠長評理。人事處長控告蔣動手打人，蔣被廠方開除。1957年，湖南常寧縣人民法院以不法地主罪判處蔣有期徒刑5年。蔣不服判決，提起上訴。衡陽地區中級人民法院又判處蔣無期徒刑。1958年，常寧縣人民法院認定蔣進行反共倒算、呼喊反動口號，構成反革命罪，衡陽地區中級人民法院終審判處蔣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後經湖南省高院複核，改判為無期徒刑。蔣一直不服判決，申訴材料17萬餘字。從1956 年到現在快申訴了30年了，他比你還冤吧？所以，你千萬別想過去，更不要老想著還能活幾天。我看你是真的怕死？’黃花說；‘說真的。我以前不怕死，還尋過死。是我家的大黃狗救了我 。上帝讓我活下來。現在，我怕死，我不想死了。這麽好的日子，誰還想死？我好想再活500年、50 年、10年、5年也行。讓我把身後事安排安排。我是三無人；上無父母，下無子女，還無丈夫。除了弟妹以及好朋友外，無責任，無牽掛。隨時可以去死。不知為什麽，我個人的事無牽掛，但學校的事卻放心不下’。秀芳說；‘黃校長，你別悲觀失望，是我不好，刺激你了，對不起。為什麽人們要把孩子送到你的學校來？因為你太愛你的學校和你的學生了。你為他們付出的太多太多了。聽說你就願意住在學校，白天晚上都在值班。你的敬業精神，有目共睹。連我這外人都知道你在學校的表現。黃花，我苦口婆心為你好。我勸你降底點條件，好好成個家，生個孩子，你就能活到你的孩子長大。我再給你講個外國的真實的故事；有個80歲的老太太，年輕時心高氣盛，不願下嫁，而能配上她的男人又寥寥無幾，最後被剩下了，就是咱現在說的剩女。她終身未婚未育，無兒無女。老年時，她覺得活夠了，就整天躺在床上懶的動彈。一天隻做一頓飯，做一頓飯吃一天。得過且過，就等著死了。一天，她聽到有嬰兒在哭，她想；這是誰家的孩子？讓孩子把嗓子哭啞了也不管？於是她顫顫微微地開門走出來，朝著嬰兒的哭聲走去。啊，是個棄嬰？孩子小臉紅紅的，嗓門卻很大。裏麵有個小紙條是孩子的出生日期，別的什麽也沒有了。老太太想，先抱回去喂點奶粉，再設法送到孤兒院。她把嬰兒抱回了家。這一出去，再走回來卻有了精神。她為孩子衝了奶粉，她一點一點地喂了孩子。孩子吃飽了，居然會笑，而且衝著她笑了好幾次。這一笑，老太太舍不得送走孩子了。就這樣，老太太一把屎一把尿，辛辛苦苦養育了這個孩子。她和孩子共享天倫之樂，天天快樂地生活著。雖然經常累得丟三拉四屁滾尿流，但她的日子過得很規律、充實。為了孩子的健康，一日三頓飯，定時定量，葷素搭配，注意營養。孩子快樂地成長，她看在眼裏喜在心上，她的日子過的很充實。為了孩子，她從不想多活等著死，再到好好活著，不想死了，她快快樂樂地活到了98 歲，壽終正寢。而這個女孩18歲就成了著名的女高音歌唱家。她還彈一手好鋼琴。這全是老奶奶精心培養的結果。再後來女孩的親媽來找孩子，才知道這個女孩是個私生子。女孩堅決不回到親媽身邊。她隻認老奶奶做媽媽。老太太年輕時漂亮得很哪。她心氣太高，潔身自愛，孤芳自賞，沒有那個男人能配得上她。她在擇偶問題上要求完美，又不能湊乎，挑到最後隻能成剩女了。她心地善良，喜歡孩子，為了孩子，已經奄奄一息的耄耋老人，又堅強幸福地活了18年。所以，我勸你，黃花，結婚吧。人無完人，金無足赤。依我看，世上夫妻之間一輩子不紅臉，永遠和和氣氣的幾乎沒有。辨證唯物主義中講的矛盾無時不在無時不有才是事物發展的自然規律。我們最最偉大領袖結了幾次婚？最後找上江青滿意嗎？毛主席1957年寫的詩詞[蝶戀花--答李淑一]中的開篇第一句；我失驕楊君失柳，楊柳輕踢直上衝宵九。問詢吳剛何所有？吳剛捧出桂花酒、、、、就是懷念夫人楊開慧的。聽小道消息上說這首詩把江青氣得鼻子都歪了。於是江青就給她的前夫唐納寫信，讓三十年代影劇界活動分子、後來與蔡楚生共同編導了巨片[一江春水向東流]的鄭君裏幫她跟唐納連係。文化大革命中，鄭君裏成了十七年文藝黑線專政的黑幫分子，是不恥於人類的狗屎堆，在橫掃之列。江青想要找回這封信來，讓上海的張春橋召見鄭君裏。鄭把有江青劇照片、生活照、報紙、雜誌、書刊等包好，寫了說明，附上信，交上。但是沒有江青要的。鄭說信早就沒有了。於是紅衛兵在上海抄了鄭君裏的家。抄家的人說以後如果發現你家裏留有文字的東西，一切後果由你們負責。又一個紅衛兵說；要在北京早把你們都斃了。兩年之後，鄭君裏死在監獄裏了。死於嚴刑逼供殘酷迫害。1980年12月，執行這次抄家任務的關鍵人物江騰蛟在第二審判廳上供認；葉群交待我說江青1958年有一封信，落在鄭君裏家，現在要抄回來。要信是為了保衛毛主席的事情。就是這封信要了鄭君裏的命。審判江青時，鄭君裏的夫人在法廳上控訴。江青側過頭似驚訝不安的口氣說；阿黃，這我完全不知道。黃花，我覺的婚姻就是磨合，湊乎著過日子，先是男女異性相吸，像磁鐵一樣有吸引力。等結了婚，生活在一起，鍋碗瓢盆那有不磕碰的？當有了孩子，為了孩子，就互相包容點過吧。孩子長大，兩口子老了。磨合了一輩子的夫妻，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這就叫做相濡以沫吧，愛情變親情了。黃花，生孩子吧。生了孩子和孩子一起成長，到孩子二十歲，你也老了。老了後再考慮死的問題。要有信心，別老是想還能活幾年。我離婚了，但我不後悔結婚。更不後悔生兒子。雖然兒子氣我，但他更愛我。他專門找他爸爸出差的時間，去把小三狠狠揍了一頓。專打她的私處。兒子打了她後跑回來告我說；媽媽，我替你出氣了。很快，他爸趕了過來，要揍兒子。兒子跑得比兔子還快。我偷偷的樂。就是真要打起來，我兒子也不會吃虧。我兒子可比他爹機智靈巧多了。我說我根本不知道兒子去打人。前夫隻能氣急敗壞地走了。從此，父子如同路人，斷絕父子關係。聽說小三兒被打的歇了一個多月。現在我把兒子送到[我們都是好學生]的學校，我兒子就變成浪子回頭金不換的好學生。那我就太幸福了。我雖然離婚了，但仍然有性愛。我有相好的男人，我們常找地方在一起住一住’。黃花驚訝的‘啊----’了一聲。李秀芳平靜地說；‘你不必大驚小怪的。現在同居，已經不是犯法或丟人現眼的事了。我兒子也知道我有性伴侶’。黃花又驚得大聲‘啊----’了一聲。李秀芳說；‘你啊什麽啊？大驚小怪的。你就是太保守、太封建了。世上有守財奴。你是個守性奴。守著處女身，你為誰守呀？值得嗎？你要第一愛自己。你懂嗎？食色性也。性生活很重要’。黃花一聽到性生活，像被電打了一下，她的心跳加快，臉通紅通紅的不敢正視李秀芳。秀芳說；‘好了，好了。我不說性生活了。我知道你對性生活恐懼、渴望又害羞。對你，好比是對牛彈琴。不說了，別害羞臉紅了。還是說說我吧。我1964年9月考上醫學院，學了一年多的基楚課。1965年去搞[四清]運動，緊接著就是1966年文化大革命，1967、1968 、1969年直到1970年，從紅衛兵造反、大串聯、鬧派性、參加武鬥、奪權，成立革命領導小組，大學期間談戀愛，五年的大學我混了四年。我什麽也沒學好，連基礎課也沒有學全。現在隻能是庸醫治病，摸索著幹。在幹中學，在學中幹。虧了病人還都挺好說話的。這藥用的不對，再換一種試試。醫生看錯了病，病人不信任你了，人家就再換個醫生或換家醫院看，反正不再找你看了。我跟你說吧，那個醫生也有過誤診。就是人們說的內科不懂外科，外科不懂婦科，各科看各科的病，甚至本科的病也常常會看錯，誤診率很高的。俗話說內科怕喘，外科怕癬。而做為病人，隻知道牙痛醫牙，腳痛醫腳，結果掛錯了號。有人出不上氣來、背痛、胸痛、就掛心內科，心內的醫生就給病人做了不必要做的[冠造]。其實這人得的是慢性阻塞性肺炎支氣管哮喘。病人說他不哮喘，但有經驗的內科醫生會告訴病人哮喘病的表現並不都是哮喘，而先做個肺功能測試。中國太缺全科醫生了。在美國專門有律師為病人打醫患官司。你知道嗎？我班的一個女同學，給一個小女孩割闌尾，錯把卵巢割掉了。等孩子過了幾年，又腹痛，到醫院做檢查，才發現把卵巢割了，闌尾還好好長在身上呢。我們這批大學生中，除少數自學成才的外，還不如有經驗的老護士呢。所以我也在努力學習、實踐，爭取再深造深造把醫學業務知識提高提高。俗話說老醫生，少木匠嘛。爭取到老了也當個名醫。就是我的搗蛋鬼兒子把我折騰的夠嗆。你能教育好我兒子，我就能專心當好醫生了。謝謝你了黃花’。黃花問；‘那失去卵巢的人就這麽完了？’秀芳說；‘為小姑娘割卵巢的人去美國留學去了。醫院讓患者找手術醫生。因為錯在醫生嘛。醫患官司太難打了。一打就是幾年。反正割了就割了，再也長不上了。也隻能是賠點錢，為那點錢就得耗上你年幾年去打官司？患者又不懂醫，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可憐的病人以為醫生跑了就沒法子打官司了。讓病人找證據、請律師、、、、、多麽不容易呀。我們是5年的醫學院畢業生，可業務知識、臨床經驗都很差。我隻能在幹中學 ，邊學邊幹吧。我回醫院給你好好問問乳腺科的專家，再告訴你應該注意什麽。美國的醫生、律師工資高都很能掙錢，但是他們要是看錯了病，有錯的醫生就會賠的傾家蕩產。律師會追著不放棄地把醫療事故搞清楚。當然，律師費也不低。美國的醫生沒有收紅包的。醫生的工資很高，英國的好醫生的工資超過了總統。我國的醫生工資不高，掛號費才5元。你掛了醫生的號，他們都會好好給你看病的。當然醫生中也有為了多創收，本不需要做核磁、CT、B超等檢查的，讓病人多花錢去做重複的或過度檢查。也有不需要的藥開了一大堆藥的賣藥醫生。還有明明知道癌症晚期、廣泛轉移，已經不能做手術的癌症病人，還遊說病人做手術的不負責任的缺德醫生。醫生從藥品中拿回扣的屢見不鮮。你聽說過沒有？咱中國的南方，我忘了是那個省了。有個外科急診室的醫生給病人縫住傷口，因為病人沒有帶夠錢，就又把病人的傷口拆開’。‘啊？’黃花又一聲驚歎。李秀芳又說；‘不過大多數醫生是好醫生。前幾天剛剛發生的真人真事；一位臨產的婦女生孩子，住進了縣醫院，但在生產的過程中發生難產，出現了危及生命的險情。婦產科、手術室、檢驗、血液等科等醫務人員一整夜不敢合一下眼。還把婦產科年高資深的老專家請來，指導醫生排除險情。終於母子平安挽救了兩條生命。病人家屬跪地磕頭感謝救命恩人。產後第四天的早上6點，護士來送體溫表，才發現產婦不在了。估計是在半夜裏，家屬帶產婦、孩子逃跑了。產婦欠下了醫院的手術、輸血、藥費三千元。這三千元除去病人住院已交的兩千外，一千元要從當晚的醫生的工資中扣除。因為醫院實行科室自負盈虧，你說這合理嗎？’黃花說；‘報警了嗎’？秀芳說；‘產婦在村裏一窮二白，沒有錢。你說怎麽辦’？兩人都沉默無語了。秀芳說；‘還是說說你吧。你爹媽給你起名應叫雪蓮才對。你改改名吧。再不當名副其實的黃花老處女、老姑娘了’。黃花說；‘謝謝你的開導。讓我大開眼界，長了見識。不過，我不能改名，也不能做名不副實的事’。秀芳說；‘佩服，佩服。我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愛情，婚姻，都不能一勞永逸，需要好好的經營才行。我前夫追我時，我一百個不願意，他發誓要一輩子對我好，你看，現在不是離了。黃花，你不懂，一見鍾情的、日久生情的、媒人介紹的、辦公室戀情、同事中產生的愛情、閃婚的、、、、不管怎樣發生的愛情，都得好好經營、更新。不是你見了有眼緣，彼此有好感，就一輩子有好感，不是的。我爸我媽打了一輩子的架，為了孩子沒離婚。所以婚姻就是磨合，磨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用我媽的話說；你爸一張嘴，我就知道他要放什麽屁。這話是話糙理不糙。我現在有個相好的，但又不能結婚。因為我兒子說，你要是和他結婚，我天天打他一個大耳光，直到把他打跑。而他的女兒則說，你要是帶回那個不要臉的女人來，我就給她的水裏放老鼠藥[三步倒]，把她毒死。反正我是未成年人，殺人不嚐命。住幾年監獄，殺死一個破鞋值了。你聽聽，她叫我破鞋。這麽小的孩子就懂的什麽叫破鞋？現在的孩子，都是獨生子女，都給慣壞了。你不找有孩子的男人是對的。可離婚、死了女人、又無孩子的，能配上你的還很難找呢。要麽，給你征個婚？連係人是我，又不麻煩你，我看的合適再說給你’。黃花說；‘別，別。你的情，我領了。但是，我堅決反對征婚，真的。不知為什麽，現在人們給我介紹對象，我就沒有心動的感覺。前些日子，婦科主任給我介紹過他們醫院的醫生，當過右派。我以前總覺的右派都是犯政治錯誤的，現在右派平反了，又是文革前的老大學生。我認為條件不錯就見了麵。沒想到他就是給我爹看病的醫生。他的醫德很壞。我爹上腹部難受，來到醫院急診。他正當班，他不問問病人有沒有吃多了？是不是膽囊結石、胰腺、膽囊炎？隻憑一個心電圖上的Q波，就再三的鼓動病人家屬做冠狀動脈造影，在造影的過程中把我媽叫進去說；你看細了，支不支？我媽趕快說；支，支吧。結果就錯誤地支上心髒支架。其實我爹得的是膽結石引起的急性膽囊炎。我查書才發現急性膽囊炎時心電圖也會出現Q波的。老年人動脈硬化的過程中，側支循環也在建立。加強點體育煆煉注意飲食降低血脂，吃點腸溶阿斯匹林、他汀類的藥，靠側支循環是可以不支架的。支上後仍然會堵的，而且永遠也取不出來，還不能做核磁，還要吃好多種藥。我一見他，火氣不打一處來’秀芳說；‘你真可以，比我學醫的還明白呢。那，後來呢。他看上你了嗎’？黃花說；‘他對婦科主任說我是剩女，太幹了，沒有少女的可愛勁了，很難嫁出去了。我就不明白我怎麽就變幹了？活人也會幹嗎？死人變木乃伊才會幹的呀。你說當醫生的一眼就看出我幹了，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所以千萬別背著我去給我征婚。要是把我的名聲搞壞了，那我可就沒法在學校呆下去了。我現在是煢煢孓立，形影相吊，無家可歸的人。隻有住在這學校，心裏才踏實。這學校就是我的家。我再沒有別的去處。為人師表，行為示範是教師行為的準則。我非常害怕因為找對象而把我的名聲搞壞了。千萬別背著我去給我征婚，謝謝了’。秀芳聽著忍不住大笑起來。秀芳說；‘我的傻妹妹呀，他說你太幹，是說你的下邊幹，不好過性生活了’。黃花恍然大悟，羞得滿臉通紅。秀芳又說；‘怪不的有人說醫生要是壞起來呀，比誰都壞呢。黃花，我給你念上一首打油詩，寫得挺有意思。你聽著我給你念念；你看醫院像天堂，住了進去是牢房。醫院其實是銀行，進去把你存款拿。大病讓你傾家蕩產，人受罪錢花光，是死是活兩茫茫？治好當然好，治不好說你髒器衰竭亡。反正醫生為你好，有苦難言自己嚐。你不養生養醫生，你不保建養醫院。民以食為天，民以睡為先。長壽無秘訣，身心兩自然。順天者昌，逆天者亡。得病原因自己找，醫學常識很重要。不要亂吃保健品，不被按摩自己練。吃喝不講高擋，五穀雜糧更有營養。早睡早起身體好，體育鍛練不能少。漲薪不如長壽，長壽不如沒病，不怕掙錢少，就怕死的早’。黃花說；‘誰寫的？真好，我住醫院就像住了牢房。虧了國家給報銷醫藥費，要是自己出呀，一輩子省吃儉用攢上的錢，還不一定夠看病呢’。秀芳說；‘黃花，我知道，你的病根在思想，還是想法找個對象吧？找了愛人有了家，再添個娃，享受天倫之樂，安居樂業，就一切迎刃而解了’。黃花說；‘聽你一席談，勝讀十年書，謝謝你的開導’。
同學走後，黃花感到秀芳說自己說得準確無誤。‘民以食為天，民以睡為先’。對自己來說，睡比吃還重要。每當自己睡好覺時，心情就特別的愉快，總是精神飽滿地去幹自己想幹的事。而睡不好覺時，無精打采，渾身沒力氣，不想吃飯，腦子昏昏沉沉的，工作效率低下。現在自己睡不好覺經常失眠，根本原因就是找不到合適的對象？連別人都看出來了？我這樣多愁善感，真要得抑鬱症了。可這事又能怎麽辦呢？婚姻是可遇不可求的，那就隨便找個人嫁掉？上那兒去找‘隨便’呢？找對象是終身大事，怎麽找也隨不了便呀。唉，還是先把工作幹好吧。自己像井底的青蛙，隻能坐井觀天，跟不上社會發展的潮流，隻好落伍了。真想不到當今的中學生還應該發避孕套？離婚的女人有性伴侶？人們把婚姻比喻為終身大事，想不到現在不用結婚，就可以睡在一起？現在對非法同居恬不知恥還美其名曰‘性伴侶’？她曾經看過一則報導說；西方國家提倡性解放時期，也是宮頸癌發病率最高時期。大約是六、七十年代吧？學校就給中學生、大學生們發避孕套。宮頸癌是因為少女過早發生性行、多個性伴侶、不潔的性行為、早婚早育，流產、引產、生孩子時受損傷，導至宮頸靡爛、陰道炎、盆腔炎等婦科病頻發。尤其是宮頸乳頭狀瘤是宮頸癌的早期表現，最終釀成宮頸癌。而在印度的一些地方，又特別的保守，如果結婚時，新郎發現新娘不是處女，就會離婚，廢掉新娘。性開放與性保守，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我們國家改革開放，引進先進的科學技術，也帶進來西方過度開放、不守貞操、同性戀、異性亂的壞風氣。改革開放使國人過上小康生活，不缺吃不缺穿，飽食思淫欲。物質生活滿足了，精神生活空虛了。追求享樂的要求與日俱增。現在都是獨生子女，孩子個個是無價寶。有錢的家長給孩子過生日，給了大把的錢，讓孩子請同學三五成群去歌廳、舞廳、娛樂場所慶祝生日高消費。曾經有家長來反映過她的女兒一夜未歸。第二天問同學回答是；唱歌跳舞高興，所以就‘玩’了一夜 ？她想批評他們，但想到家長給錢讓孩子去玩，也就沒有再問‘玩’什麽了？秀芳的一句‘學校發不發避孕套？’還真把自己嚇了一大跳。原來中學生就得發避孕套？太可怕了。如果禁止限製學生上網，隻能事倍功半，你越不讓幹的，他就越要嚐試嚐試。這正是涉事不深又好奇心強烈的學生在網巴裏夜不歸宿尋求刺激的原因。因此不能對學生青春期的胡作為非，不聞不問、放任自流了。中學生談戀愛，校園裏經常一對一對的。學校要對傷風敗俗、品行不端、男女亂愛進行批評教育，才能防微杜漸。幾千年來的‘男女授受不清’養成的良好傳統，被西方的性解放取而代之。要教育學生分清什麽是美？什麽是醜？對包二奶、養小蜜、一夜情、賣淫嫖娼等道德倫喪、亂搞男女關係，是可忍，孰不可忍。西方國家性解放帶來性病，讓那個時代的年輕人得性病吃了大虧。現在的父母親再三叮囑兒子女兒堅決不可亂性。提倡性純潔，反對性隨便。下一代是祖國的花朵，不能等閑視之。人一輩子最不能嚐試的是吸毒。最不能容忍的是淫亂。有了一次，就是百次。要讓學生懂得廉恥。建立正確的一夫一妻合法健康的婚戀觀，樹立遠大的理想，先立業後成家。總之，對中學生進行青春期健康的性教育、正確的婚戀觀是刻不容緩的了。
秀芳滔滔不絕的話又縈繞耳邊‘黃花，生一個孩子最不難了。你想生嗎？你聽我的。我就能叫你很快生孩子’這些看似閑扯淡的話，讓黃花大開眼界大長見識。又像一棵種子掉入肥沃的土壤，它要生根、開花、結果？黃花早已平靜的心裏又春意蕩漾，真的是女人四十一支花？‘那壺不開提那壺’秀芳提了自己久久不開的那壺水，讓自己早已的平靜生活又起波瀾。她建議的‘生一個孩子、種一棵樹、寫一本書’也是自己的想法。種樹嘛，好辦。春天到了，號召全校師生多多的種樹，種到黃土不露天，種到把學校變成綠樹成蔭的大花園。寫書嘛，正如紅樓夢的作者曹雪芹說的‘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都言作者癡，誰解其中味？’這話正是自己的心聲。寫嗎？‘滿紙委屈言，幾把苦澀淚。都雲作者冤，誰解其中味？再說了，現在太忙，等老年不工作了再寫？自己還有老年嗎？能活到60歲退休嗎？生一個孩子嗎？就更難了。找了一輩子的對象，全是竹藍打水一場空。老校長的夫人說；‘找對象，三頭子隻選一頭子’。那我該選那頭子呢？選那頭子也沒有可選的了？找對象和買東西一樣，買的遇不上賣的，賣的遇不上買的。找對象又和買東西不一樣，東西可以將就著湊乎著買上用，而對象不能將就湊乎。天地轉，光陰迫，年年花相似，歲歲人不同。婦科主任的話又在耳邊響起；‘從現在起，你就是一個健康的人’、‘韓國總統的媽媽五十多歲才生下他，黃花，你也生個女王出來’、‘一個乳房就夠孩子吃奶吃到4個月。6個月以後的孩子就可以吃輔食了，你不用擔心’。剛剛興起的情緒，腦子裏又閃過錢大夫說自己是剩女，要嫁出去很困難，太幹了。忽然又想起寫‘落花生’的著名作家許地山、老舍先生、建築學家梁思成，聽說他們三個是好朋友，經常聚。老舍跳太平湖自盡、梁思成受批判含冤而死。而許地山的女兒，下放大西北，她一個大學生嫁了個目不識丁的農民。戈美麗選性伴侶，馬金龍選老處女，各取所需。我呢？剩女、幹了，很難嫁出去了？既然難嫁出去，那就索性不嫁好了。可問題又來了，你不嫁，不等於就沒人想娶你。有一天，黃花站在操場上與老師說事。她看到幾個人對著她指手畫腳地議論著。後來才知道是一個離休的老革命幹部想娶她，讓他的兒女們先來偷偷看看她。看看這個老處女長得怎麽樣？老革命60多歲，享受百分之百的醫療報銷和百分之百的工資，老伴得癌症死了。他的兒女們怕父親太寂寞了，要給父親找個年輕漂亮點的，最好無子女，不會分老人的家產的。尋來尋去就尋到這裏了。老幹部對黃花很是滿意，很快就托人來提親了。黃花很生氣，卻不能跟人家介紹人發火。介紹人再三地勸說；‘老幹部官很大，還沒有大架子，為人處事很低調。人家的兒女都有著體麵的工作。老人不但房子大，又有保姆伺候著，你到家什麽也不用你費心、想嫁他的人太多了，老幹部要求高著呢。最起碼得長得好看的吧？你很漂亮、、、、、、’。黃花打斷對方的相勸，再三地婉言謝絕，最後黃花有點不客氣了，隻好下逐客令說‘請你走吧，再說這事，我真生氣了’。黃花去傳達室跟大爺說以後再有來看她的人，不要讓他們進來。大爺說；‘你走桃花運了。來打聽你的人還挺多的呢。因為我覺得他們所說的人都配不上你，我就沒有跟你說。這次是個大人物，就是歲數大了點，大首長孫中山、蔣介石、毛主席、劉少奇那個不是比夫人大二十來歲呢’。黃花問；‘都是些什麽人打聽我了’？大爺說；‘死了老婆的大官兒居多。也有離婚帶孩子的中年人。還有就是年輕但長得不出氣的或矮、或醜、或工作不怎麽樣的。我認為配不上你的，我就打發他們走了。我是覺得你不小了，而這個離休幹部官可不小了，省長級別的高幹，工資很高。聽說人長得一表人才，很有福氣的。我就沒有阻攔，覺得他也許是個合適的人選？就寧碰勿誤，讓他們進來了’。黃花說；‘大爺，謝謝你的好意。我的事我來辦。以後再有人來打聽我，你就讓他們直接找我，用不著找別人打聽’。大爺說；‘好，好，就按你說的辦吧’。
‘百年修的同船渡，千年修的共枕眠’，看來我隻有同船渡的命，沒有共枕眠的緣了？黃花想起一句名言；‘性格決定命運’。我的性格有問題？馬金龍、戈美麗都是性格好？戈美麗全家信佛，是佛保佑她享清福？自己不信神來不信鬼，不信教來不信佛，無神保護所以命不好？黃花常常反省自己的行為，也想改一改自己太要強的性格。人們常說‘江山易改秉性難移’的確是這麽回事。她好想有個家 ，上班來，下班走。不住在學校，眼不見，心不煩。人家公務員、公辦教師、工廠工人，但凡正式工，那怕是小青年，結婚都能分到一間房子。而自己的父母去世後，村裏的房子歸還給了主人。虧了學校給自己一間小房子住，關住小門就自己，管它春夏與秋冬？以前年輕，熬了夜，第二天照常工作，沒問題。現在常常失眠。好不容易睡著，半夜被叫醒，等處理完事，就再也睡不著了。而且，這種半夜被打擾的事發生的越來越多。以校為家什麽多好，就是睡覺常常被打擾。唉，搬出去睡也很容易，找找房管所找上一間小小的房子，每月交房租，還是能辦到的。可是，真走了，學校晚上必須有值班的老師。自己出去睡，那麽老師們就得輪流值班。老師們都是上有老下有小，拉家帶口有負擔的或退休後又來任教的。自己能替大家承擔點，那就還是承擔點好。凡事有得就有失嘛。住在學校，不用操心柴米油鹽醬醋茶。學校有個小食堂，中午隻賣一頓飯。自己不再起灶火，不用挑水、買煤、燒火做飯。學校開水常備著，電燈常亮著，在生活上省心又省力。黃花自問自答；難道還不滿意？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能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