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門奇石

職業: 外科醫生 業餘愛好: 旅遊, 文學, 京劇, 工作之餘喜歡寫些懷舊散文, 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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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貓咪咪

(2017-09-30 08:33:00) 下一個

說實在的,我一向不喜歡貓,其原因有三,一是小時候有一天早晨,母親高高興興從市上買了一條頗大的魚,說晚上回來燒了吃,叫我放好別叫隔壁人家那隻饞嘴貓叨走了。於是我很小心地把魚掛在屋梁的勾子上,總想是萬無一失的了;哪知晚上放學回家,隻見地上滾著一個千瘡百孔的魚頭,母親回來一看很是生氣,把我罵了一頓,那天的晚飯隻好吃素,這使我對偷食的貓兒從此就沒了好感。其二是有次我到一位朋友家去,朋友的母親養了八頭貓,形態各異,大小不一,其中一頭通體雪白的波斯貓,一對金銀眼盯著我,我想是否它對我比較友好,就伸手想去摸摸它的頭,不料我的手還未碰到它一根毛,這小畜生竟然伸出它尖尖的爪子把我手上拉了一個口子,就此以後,我對貓就望而生畏,退避三舍了。其三是聽人說貓叫春時特別令人討厭,有位養貓的行家形容貓的叫春是聲嘶力竭,驚天動地,於是又使我對貓先生多了一分恐懼;不過也有人喜歡聽貓叫春的,相傳有一位和尚作過一首打油詩:“貓叫春來貓叫春,聽它愈叫愈精神,老僧亦有貓兒意,不敢人前叫一聲。”

然而如今我卻一反初衷,養起貓來了,這貓就是咪咪。說起這咪咪的來曆,它可不是我請來的,而是它那不負責任的貓媽媽叼來的。大約一個多月前吧,一天清早,我突然聽到園子裏很微弱的咪咪聲,尋聲望去,竟是一隻身長不過十來公分的小貓,那小東西眼也還沒睜開,站也站不穩,可憐兮兮的抖個不仃。我不免起了惻隱之心,專門買了條魚熬了湯喂它,不想它卻一點不領情,一口不吃,我忽然想起不要這小家夥還不會吃奶吧,於是就用針筒抽了牛奶一點一點灌下去。晚上我把它裝在合子裏放在園子的場上,希望母貓能來把它帶走。第二天一早,我一看小貓躺在合內呼呼大睡,這樣,我隻得代替貓媽媽每天給它灌牛奶。過了有十來天吧,這小貓眼睛能睜開,也會自己吃東西,看來這小東西能立足在世界上了,我想我的任務也完成了。一天晚上,我把它帶到小區外麵,一個人悄悄地回來了;不想第二天早晨才把大門打開,這小東西對著我咪咪咪叫個不仃,我想這下可糟了,看樣子它是想賴在這兒不走的了,在打聽了好多人家都無意收養它的情況下,隻得把它留了下來。隨著時光流轉,這家夥倒也長得一表貓才,黃白相間的毛色,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頗為可愛;而且它還挺依戀人,不時會伸出它的爪子來抓我,不過它把那尖利的爪子卷縮起來,成個圓球似的。有時候,它也會發發貓脾氣,有一次它居然用爪子隔著籠子去抓八哥,這八哥也不是省油的燈,張嘴就把它啄了一口,從此它就再也不敢靠近鳥籠了。開始我家兩隻小狗總想欺侮它,這小東西也不甘示弱,弓起背,虛張聲勢發出呼呼的聲響,幾個回合下來,小貓甘拜下風,兩條小狗倒也頗具紳士風度,三個小家夥開始和平共處。白天這小貓就象跟屁蟲似的,小狗到那它也到那,晚上也一起睡在狗窩裏。

開始的時候,我真希望有朝一日這小貓能自己離開,可它卻從未有離開的打算,居然登堂入室,一直往我的房間內鑽。也許是日久生情吧,我對這不速之客也不再討厭了,並且給它起了個名字“咪咪”。如今我隻要喚一聲“咪咪”,它就會走到我跟前,兩隻眼睛直盯著你,那對貓眼的瞳孔有時張得滴兒圓,有時卻縮得隻剩一條線。

不知在那本書上曾見過,說是文人都愛貓,英國的小說家兼詩人司各特本來是愛狗成癖而不愛貓的,到晚年卻對貓特別鍾愛起來,他曾在一篇文章中寫道:“我在年令上最大的進步就是我發現我愛著一頭貓,這畜生本來是我所憎惡的。”詩人考伯每到家裏,他所愛的一頭小貓總是廝守在他的身旁,他曾寫信給朋友說:“這是蒙著貓皮的一頭最靈敏的畜生”。其他如約翰生、白朗、華爾泊等著名作家也都是有名的愛貓者,平日裏與貓為友,非貓不歡。我國文人愛貓者也大有人在,而且留下很多詠貓的詩詞,噲炙人口,這裏引一首:“房櫳瀟灑,狸奴嬉戲簷下。睡熟蝶裙兒,皺綃衩。梅巳謝,撒粉英一把。將伊惹,正風光豔冶,尋春逐隊,小樓竄響鴦瓦。花嬌柳姹,向畫廊眠藉。低撼輕紅架,鸚鵡怕喚玉郎悄打。”

我非文人,亦非墨客,所以也不愛貓,但看到動物之間能這樣和睦相處,看著它們那活蹦亂跳的樣兒,真是令人心曠神怡,但願人與人之間,人與動物之間,都能和諧相處,那這世界實在是太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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