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島雪原(三)
冬天的冰島令我喜歡的地方,一是她神秘的極光,二是冰島的溫泉。這是我來冰島之前的感覺。來到冰島這是第五天了,我完完全全被冰島的雪原所傾倒。
記得從前陸儼少先生對山水甲天下的桂林評價說:桂林山水不入畫,因為她太媚,小家子氣。雖然我不苟同陸先生的話,但我明白他想講的道理。冰島很小,可是冰島的地理氣勢卻格外有氣魄。
冰島的山勢可以與美國大峽穀的陣仗相媲美,在這個小小的國家裏,我很難把她的山峰冠之以山脈之類的大詞,可是這些山嶺的氣勢十分的大家風範。冬天的冰雪把一切的雜色通通交給了白色。大自然的白描任你從萬般角度挑剔都沒有漏洞。今天走在半路的時候,我又想起來,冰島可是兩個大陸版塊裂開的地方,這些山巒山峰都是未來某一個山脈的開始也未必可知啊。
河流從冰雪中犁開一條自己的道路,在水與雪之間,還有一道黑色的土壤夾著,那白黑亮的三色和合成河流的曲線延伸到遠方。
在雪原上行駛山脈猶如一道屏風,格林蘭海和冰島海時而墨黑時而淺綠時而深藍,在山與海之間,或是分飛的大雪、或是恐怖的黑雲、或是萬般柔美的夕陽,有時候我的眼睛很難分辨天與雪的組合,你辨不清究竟是白雲還是白雪。不知道你有沒有這樣的感覺,我覺得我自己不知道是在外星還是在地球,當我在一色的白,或一片混沌的微雪之間的時候,我的感官便產生了一種幻覺,而忽然間的雪散雲開,你又感到回到地球的喜悅。
我現在說,冰島的雪原才是冰島美的所在。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正式與她的溫泉打過照麵,而我的這份感情也並不是那麽強烈。極光,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看得見是運氣,看不見下次再來吧。
這是第六天的早晨。從酒店的三樓上看去,八點鍾那些隨團旅行的台灣人已經開始忙乎起來,樓房裏是早行的旅客說話聲與腳步聲。
八點鍾酒店自助餐開始提供早餐,這是的窗外黑壓壓的,遠遠的天際能看見一小段白光。而天氣預報的報告說,太陽還得在兩個半小時以後升起。
在冰島就是一個不受用:她的文字沒法認也拚讀不出來,所以一旦談到今天的地名昨天在哪裏住的米湖怎麽個拚法藍湖怎麽個拚法,真的頭疼。今天晚上我們住的地方就是Egilsstaoir
有誰能拚讀算他本事。
今早10點就出了酒店,10公裏來到一個類似雲南石林的地方,人走入石陣的時候,太陽剛剛升起,10:23。非常漂亮拍了好多照片,等到我們準備開車上路的時候,鵝毛大雪撲麵而來,風雪上路,等我們剛剛開上一號公路,不過是幾分鍾的時間,一切就又都翻轉到平常的早晨了。
一號公路是冰島的主線,英語稱它為Ring,所以是環島的意思,我們這次因為時間寬裕,所以路線要多些,不過再多也是在一號公路左右往還,基本上住在一號公路附近。
本來以為今天會三走紫色線,可惜864號路卻因為大雪封了路。也確實是,我們的車子剛剛開進去,路麵雪深能碰到底盤,我心裏就很是發慌,好在封了路,我們隻是開到864號公路與一號公路很貼近的小居民區就知難而返了。
雪有多大的欺騙性?今天遇上一遭。一號公路常常會把有景可觀的位置流出一個路邊的觀景平台,如果你開車遠遠看見這樣的風景台,不妨減速留意,因為它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去某一個觀景地的轉彎岔路之地。今天我們從864號公路返回後,不一會就碰見了一個觀景台,我邊開車彎進去,沒留意觀景台上的雪太深,咋眼看上去地麵很平啊,沒想到的是,爛褲子居然兩個前輪都陷進去了,好在後輪還在路上,趕緊啟動另外兩個輪子把車子救了出來。那個香港賭博大片不是都說“小心航得萬年船”嗎?
從前去黃石公園和優勝美地玩,對這兩個處所我有一個自己的比較:優勝美地是一曲朔那大,大而言之是一個主題的反複變化,而黃石公園則是一首交響樂,她有不同的色彩繽紛的層次複雜廣闊的內容。冰島也是一首交響樂,我覺得在黃石公園與冰島之間,黃石公園屬於俄羅斯作曲家的風格,冰島屬於德國作曲家筆下。
有人說冰島是月球是外星的屬物,以我在冰島的幾天所見,她卻有幾分外星的或者說月亮的味道。冰島雪原幾乎是自然,雖是小國,依然地廣人稀。與台灣相比,冰島約有三個台灣大,台灣人口比冰島要多出64倍。說冰島地廣人稀比不過分的。人煙少,物像(尤其是冬天)怪誕,不是冰與火的國家嗎?無忌小弟與金毛獅王不是在一個什麽冰火島上不問世事嗎?我同時也聯想到,冰島的怪誕地理,會影響到冰島人的性格嗎?
不管怎麽說,今天在黃昏到了叫不出聲來的小鎮我們住的是B&B,房東是一個很neat的女人,我們的住地也布置得很neat,放下行李,鎮上徒步一個多小時,回到住地早已是饑腸轆轆,15分鍾晚餐搞定:木須肉和熗炒大白菜佐以從costco帶來的亞洲幹米粉,哈,味道不讓昨天晚上酒店大廚的羊排。
2019/1/25日於冰島
Egilsstao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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