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困惑

不同的困惑 20170207

小洛拉這次考得不好，當然心裏不舒服。聽到消息時的第一衝動就是，還是看看凱斯或芭比她們有沒有空吧。感覺不好就是處罰自己，何苦來？每天幾小時還沒講夠？嗓子都啞了。雖不是富人，我真的不缺錢，私心裏為了逃避做晚飯，少做一次是一次。丹說，別自責，沒有你幫助這孩子可能要不及格了。洛拉人雖甜，基礎實在不行，歐洲的學校大概比較鬆懈，或者她轉學太頻繁。總之MHS年年排名靠前不是吹出來的。有次做題最後化簡，她高高興興地要把對數八除以八裏的八約掉，當時急得我一喊，''哎，不行的''，把小女孩嚇得手一跳，鉛筆掉在桌上。很有幾次''飲鴆止渴''的違規運算操作，我告訴她基本代數概念需要惡補。

曆來害怕的是勤奮的笨學生，因為看不到希望。懶一點的敏捷學生倒常常在課堂上有靈光閃現，意外出彩。洛拉的情形是接受能力不錯，題做的太少，不肯動手。當著母親孩子講過這個話題，如同練習一種樂器，必須眼，手，腦，心和題目形成一體，才能熟練生巧。也不喜歡別的輔導老師教學生死記硬背，注重程序，而偏廢了概念與概念之間的聯係。這也是為什麽丹永遠不要私人教授學生，因為家長要的是成績過關，博士的重點是培養興趣，他明確表明''我是不以分數為目標的''，所以他的沒有私人學生，是一股罕見的清流。

雖然我給了洛拉和媽媽好幾個同事的電話和email（有些人真需要錢來還學生貸款），小姑娘還是堅持要跟我，並表示自習課時要去把課重複聽一次，又跟我要了本參考書，加大學習力度，希望她有實質性的進步。

B1班裏本來有三個''慢子''要退出的，比較私心暗喜了半天。A缺席了幾個禮拜，回來就趕不上了，說是家中有''特別''情況，問我是留還是退，我的回答是，''一切以你的身體健康和精神健康為中心，早學一年晚學一年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B是既不紮實又心不在焉，自己放任自己，到二季度考結束才意識到自己才勉強及格。C是屬於你不明白她以前的代數三角是如何過了關的那種學生。與係主任談到這三個為什麽徘徊在不及格邊緣時，主任說，她不想讓學生退而求次到更低的數學班去，我十分不解，''為什麽不？為什麽不？何必讓她們受罪？因而讓我跟著受罪！不是大家高興的事兒嗎？為什麽不？放她們一碼嘛，請啦……''

結果這仨還在我班裏呆著，也許是老板沒批準，也許是她們自己改變主意了！我非常理解丹永遠不把分數作為學習目標，為的是不要自己先發了瘋啊！C把發回的考卷拿來問，''老師隻給了三分，說我方法式子列錯了，可為什麽我的結果是對的呢？'這下問到我高興的地方，''對呀，這三分同情分不該給你，因為從頭到尾我都不知你說的是什麽，對常數微分居然還得出那麽多奇奇怪怪的一堆東西，還有答案，你來給我解釋一下，怎麽來的？''